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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109章 夺其天命
  易落落一手收刀,一手捞住修为封闭从空中落下的林风雨,化作一道赤色长虹远远遁去。
  易天行入魔身死,林风雨重伤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遍神州。天魔宗一片大乱,南宫世家忧心不已,各大门派中某些人则蠢蠢欲动。
  正天阁大弟子玉籍向阁主天元子述说完事情的整个经过之后,接到了一条令他毛骨悚然的命令:“夺其天命!”
  林风雨之前全力施展天罡元阳剑诀凝聚的浓云,此刻已化作瓢泼大雨落下,将摩天崖周围方圆千里都笼罩在雨幕里。
  易落落慌慌张张地寻了处山洞将昏迷林风雨放下,探了探脉息察觉他伤势最重,修为又被封闭,不过性命暂时无碍。
  易落落凝重的面色没有丝毫缓和,即刻原路返回不住施法驱除留下的一切痕迹。
  隐匿着身形将山洞周围五十里范围都探查了一遍,再未留下可寻的踪迹才略略松了口气。
  回到藏身的山洞,林风雨在昏迷中还未醒来。易落落默运玄功,神色复杂地捧住他脸庞额头相对,一缕元神渡入他识海。
  林风雨识海中黑气缭绕阴风怒号,易落落的元神强忍着那强大而狂暴神念撕扯带来的锥心剧痛,在怒海翻波的识海中穿梭,寻找仅存的一丝清明。
  一座小岛上散发着几不可察的微弱金光。
  易落落的元神已被冲击得甚是虚弱飘飘欲散,见状急忙靠了过去冲入金光笼罩的范围。
  整片识海只有这一处让易落落身躯一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内心里总有那一处保持着赤子之心,安全,可靠。
  林风雨的元神双目紧闭匍匐着,紧皱着的眉头,蜷缩的四肢,像一个委屈到极点的孩子。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爱怜,不忍,与迷茫。
  易落落张开怀抱搂住林风雨,两人的元神紧紧贴合在一起。
  易落落口中吟唱着玄奥的咒文,浑身散发出圣洁的白光抚慰林风雨受伤的灵魂与心灵,也助他压制膨胀难以驾驭的心魔……
  足有半日时光,林风雨才从昏迷中醒来。
  易落落以元神遁入他失控的识海,其中的凶险林风雨自己最为清楚。
  稍有不慎那一缕元神消散,对易落落将造成难以愈合的重创。
  这一份心意让他感动莫名。
  可易落落此刻背对着他不言不语,只是呆呆地打量着洞外滂沱的雨幕。
  林风雨鼓起勇气道:“落落,当时已无可选择,那也是你爹的心愿。原谅大哥好么?”
  易落落闻言肩头微动,却并未回过神来,也依旧不发一言,林风雨不敢再搭话。
  运功内视己身,体内多处经脉受损,真元几乎耗竭一空,更严重的是心魔问题,两重心伤之下只是靠着易落落的秘术才堪堪压制得住。
  林风雨哀叹一声取出探灵罗盘,却被易落落回身一掌打落道:“你要干什么?”
  林风雨不明所以道:“冰姐姐她们一定很担心,我得联络上她们报个平安。”
  易落落目光中融合着爱恨情仇,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天命之子?”
  林风雨自嘲地哂笑一声,自怨自艾道:“什么天命之子,我是不信的。”
  易落落冷声道:“你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人信,你就是天命之子。如今天命之子身受重伤,猜猜他们会怎么做?”
  林风雨一阵慌乱,倒不是为了自身安危,忙道:“别管大哥,落落快走!你……你挡不住的!”
  易落落抿了抿朱唇,不答他的话道:“现在外面所有人都在找你。有多少居心叵测咱们不知道。任何一丝真元波动都可能引来要夺你天命的人,蓝剑山庄到摩天崖不过三天的路程。只要咱们撑过三天,南宫庄主等人赶到必然会放出信号,联络只是多此一举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林风雨摇头道:“撑不过去的。只要有一人找到这里,所有人都会来。落落,你天赋很高。可是那么多人,玄机,玉籍,端木长空,慕容玉成,上官飞宏,每个人都有可能,咱们撑不过去的。听大哥的话快走罢。”
  易落落道:“他们不会一齐上也不敢一齐上。这是很有面子很风光的事情么?一个个的来咱们有机会。即使抵不住了也有可能挑动他们自相残杀,你又担心什么?”
  林风雨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只是听易落落再没有称呼自己一声大哥,也知两人之间横上了难以弥补的裂痕,心下复又黯然。
  他知易落落心意已决难以说服,递给易落落两瓶丹药,正是月华给予的拜月玉兔族疗伤与恢复真元灵药。
  林风雨也不再言语索性闭上双目运功疗伤,抓紧一切时间能恢复一点是一点。
  转眼一日一夜的时间过去,雨幕丝毫不见减弱反而下得越发大了。
  相安无事的一日时光没让易落落有丁点放松,反倒越发紧张起来。
  时间的流逝也意味着被探查确信无人地点少了许多,安全的时间越来越少。
  易落落紧抿着双唇,柔美的脸蛋无比坚定。
  又过了半日时间,林风雨诧异地睁开双目站起身来走出洞穴,向着空中道:“真没想到来的是你!”
  “妹夫,好久不见。”虚空中现出的人亦大出易落落意料之外,竟然是消失许久的弑父凶徒南宫明麟。
  林风雨涨红了脸戟指骂道:“奸贼,没资格这样叫我。”心绪激动之下牵动体内伤势,剧烈咳嗽不已。
  易落落虽是一言不发,却赶忙上前轻拍林风雨后背助他顺气,又扶着他回石洞里坐下道:“老实呆着莫让我分心。”
  南宫明麟并未阻止这一切,待易落落又出现在洞口才道:“本人来取林风雨天命,易圣女非我敌手还请让开罢,莫要白送了性命。”
  易落落盘膝坐下冷声道:“废话太多了。”
  南宫明麟从空中缓缓降下道:“妹夫的女人缘真是令人羡慕。想不到你刚杀了易圣女的生父,她依然如此待你情深意重。”
  林风雨喘匀了气闷声道:“有件事我想问清楚。当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你究竟有何好处?”
  南宫明麟取出一柄流光溢彩的宝剑,釽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神剑工布!
  他点了点头说道:“反正你要死了,让你死个明白。紫儿天赋高绝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有她致命的弱点。既然嫁你为妻,免不了便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看看现在的蓝剑山庄,究竟姓南宫还是姓林?紫儿不是庄主的最好人选,我大哥心胸狭隘偏又自视甚高,更加不是。魔尊昔年找过大哥无意间被我发现,他毕竟是我大哥,我也未曾想到他真的会背叛蓝剑山庄,所以一直隐瞒着装作不知道。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大哥丧心病狂对爹爹出手。我知道爹爹属意的庄主继任之选是紫儿,蓝剑山庄不能落在紫儿和你的手里,我也是被逼无奈。现下想起来,魔尊当时怕是算计了我,故意让我撞破大哥的事情。他也知道我会那么做的。”
  林风雨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这个理由不够。”
  南宫明麟展颜笑道:“紫儿是天生凤体我也不差,紫儿未出生前我也被称作南宫世家麒麟儿。为何我能知道你今日要出事提前候在这里,为何我能最快找到你?我有预知未来之能,虽然我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掌控这项天赋!这二十年来我在梦里反复看到的可怖场面,可惜你没有机会看到了。我害死爹爹,要杀你夺你天命皆是迫不得已,只因你会给神州,给蓝剑山庄带来灭亡之祸。你放心,我夺了你的天命会守护好南宫世家。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林风雨凛然道:“说了半天什么都没说,都是些强词夺理的借口。知不知道你娘有多伤心?一个连至亲之情都不顾的人说的话能信?我想说的是,拼了命我也会杀你。”
  易落落盘膝悬浮守在洞口始终一言不发,听到林风雨这一句双眸闪过狠厉下定了决心。
  南宫明麟一抖工布,星星点点的剑光汇聚成一线,叹息一声朝着洞口一指。
  易落落只感到一股沛不可挡剑气袭来,磅礡如云海浩渺。工布剑尖所指,一道紫光发出如雷电轰鸣般的巨响匹练般劈下。
  剧烈真元波动引发的异样天象立刻吸引了周围修者的注意,数十道惊虹在空中亮起朝着林风雨藏身的洞穴飞来。
  易落落玉掌张开,双手嫩如春葱的纤指抵在一起如抱圆球,掌心里悬空着一面玉光闪烁的镜子,镜面迎着扑面而来的紫电光芒一闪,彷佛一只眼睛张开——天魔玉女镜。
  玉女镜中的眼睛神似易落落,那美目一眨也放出一道紫色豪光,迎上紫色剑光。
  两道紫色光芒如此相似,结成一条笔直的直线连着工布剑与玉女镜,不时爆出滋啦啦的电光。
  易落落游刃有余道:“闻到腥味儿的鲨鱼们都游过来了,最蠢的人才会率先动手。”
  南宫明麟道:“易圣女何必白费心机,他们拦不住我!”
  掌中工布剑势一变,星光凝聚的紫光忽然化作万万千千,吞雷剑诀——万星。
  南宫世家麒麟儿以元婴后期修为施展吞雷剑诀中威力第二的招式,气象万千。
  易落落盘坐的双膝之间七色光芒闪动,天魔漱玉琴琴弦拨弄之间,一道紫色光罩凝而不散牢牢罩住易落落与林风雨二人。
  万星轰然落下,地动山摇巨石横飞,整座大山化作碎石崩塌。
  南宫明麟傲然笑道:“易圣女若是与在下公平一战,在下不敢言胜。只是你还要护着这个重伤的废人,乃是自寻死路。”
  南宫明麟以巧劲借势借力,将整座山石的重量压在易落落撑起的光华上,让她脸色一白,忍不住一声闷哼。
  这一招日常情况下毫无作用,只是此刻强敌环伺,易落落带着林风雨这只拖油瓶,只能固守此处。
  若是带着林风雨四处乱跑乱飞,反而会落入无处不在的危机里。
  南宫明麟毫无作用的一招此刻发挥了奇效,易落落无法闪避倒还罢了,还得撑开更为广阔的护罩护着林风雨,真元消耗极大。
  易落落双手结印双肩微颤,自在修罗女法相在背后升起,将压在身上的山石震得粉碎。
  那修罗女双臂平升,左掌不见血肉只是一具骨骼,右掌似柔荑,祭出“地狱天堂”法则之力!
  南宫明麟元婴后期的修为压过她一头,蓝剑山庄的传承又丝毫不逊色天魔宗,不以法则之力难以取胜。
  地狱天堂现出一片山峦自成天地,瞬间将南宫明麟重重围困。
  林风雨眉眼低垂,浑如事不关己,像是一个良心泯灭的人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易落落的庇护。
  南宫明麟一声清啸,手中法诀连打让工布缩小如食指一般,工布剑横在眉心如一只竖眼。竖眼光芒大放四面普照,寻找着地狱天堂的空隙。
  林风雨大吃一惊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想不到南宫明麟居然修炼成了剑心。
  易落落虽具法则之力但是修为不够,法则空间难以持久,她面色凝重,自在修罗女法相摇曳身姿如舞。
  重重山峦如门扇般打开,现出一片地狱,一片天堂。
  南宫明麟借助竖眼剑心之威,在这片自成天地中闲庭信步。无论是地狱中的恶鬼,还是天堂中的仙女均难伤及他分毫。
  地狱中一只媚意彻骨的女鬼取琴在手弹出一阵靡靡之音,天堂中一位清纯仙女亦取琴在手,弹出仙音浩渺。
  双音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成,听之令人心摇神驰,须臾之间又是迷幻重重头晕脑胀。
  南宫明麟面色一变忙盘膝坐倒,易落落施展神魂攻击之术大出他意料之外又是暗暗冷笑。
  蓝剑山庄吞雷剑诀对付魔修确有奇效,易落落法则之力徒劳无功。
  如今冒险施展神魂攻击之术不成功便成仁,若伤敌不成必将使自己神魂重创。
  剑修道心坚定神念攻击性极强,岂是神魂攻击能够轻易奏效?
  南宫明麟深信自己稳守一波之后必能重创易落落。
  易落落神念忽然转进攻为束缚,同一时刻气息奄奄的林风雨长啸声中飞空而起。
  南宫明麟大吃一惊,识海神念被易落落牢牢束缚一时难以得脱,旋即一股庞然神念锐如锥尖直透神魂,刹那间神魂遭受重击意识模糊。
  正是林风雨的“惊神刺”!
  阴阳门神念之术冠绝天下,两人又存在着境界上的差距,加上易落落有心为之与林风雨配合天衣无缝,南宫明麟怎能抵挡?
  他意识彷佛离体而去从空中一头栽倒落下。
  林风雨纯钧出鞘,挥起一道豪光斩落南宫明麟头颅。一出手便轻取元婴后期剑修性命,此刻神威凛凛直如天神降世。
  林风雨挺剑四顾,冷笑一声提着南宫明麟头颅回到易落落身边坐下。两人四目相对各自心中一暖。
  自林风雨说出不惜一切代价要取南宫明麟性命之时,易落落便明白他要如何做。
  此前元神遁入林风雨识海,已见识过他神念之强。
  他一身重创,唯有得易落落秘术之助暂时压住心魔之后,神念毫发无伤。
  是以易落落适时施展神魂攻击之术,又以困敌为主,终于助林风雨一招致胜。
  只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林风雨惊天一击固然威势无双,易落落却知道这一击已凝结了他所有的力气,如今再无对敌之能。
  林风雨打心眼里希望将南宫明麟擒回蓝剑山庄,交由南宫紫霞发落。
  可惜形势急迫,易落落一人确实难挡南宫明麟。
  潜伏在四周心存不良的宵小布下十余人之多,俱是各门各派最出众的弟子,他也需要用这惊天一击震慑宵小,分担易落落身上的压力。
  是以这一击毫不容情。
  果然林风雨一剑之威震慑下,坍塌的山峰四周接连亮起十余道光芒,有人见事不可为急忙遁走。
  易落落轻声道:“事到如今你们几个既不肯走,为何还不出来?”
  四周又落下三道人影,林风雨双目一眯望着三人道:“给你们个机会马上走,我既往不咎。”
  为首的一人气宇轩昂仙风道骨,正是昆仑派大弟子玄机。
  此人天赋高绝号称元婴巅峰之下第一人,只是如今在他身上却更像是个笑话——这称号落在他身上纯是因为林风雨与宁楠晋阶绝顶高手,否则又怎轮得到他?
  玄机道:“林真人又何必逞强?你已是强弩之末,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林风雨道:“是谷元派你来的?”
  玄机摇头道:“不瞒林真人,本人已退出昆仑派。此事纯为本人想碰一碰运气,与昆仑派无关。”
  林风雨冷笑一声,转头道:“慕容玉成,你呢?”
  慕容玉成双拳紧握,难掩紧张之色道:“我只是临时起意要你的性命,留下你对慕容世家后患无穷,趁你病要你命!仅此而已!”
  林风雨又对最后一人道:“玉籍道友怎么说?”
  玉籍叹了口气,低头道:“师命难违,非本人所愿!”
  又摇了摇头道:“在下想要将功赎罪助林真人一臂之力,还请林真人莫要怪罪正天阁!”
  说罢玉籍向林风雨走去,竟是要与他并肩作战。
  易落落始终面色清冷未发一言,只是挡在林风雨身前,似要为他遮蔽一切危难。
  见玉籍行来急忙上前一步道:“止步!”
  此时此刻,她只相信林风雨与自己。
  玉籍定住脚步点了点头,转过身来面对玄机与慕容玉成,挡在林风雨与易落落身前。
  林风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玉籍的样子不似作伪,那么面对玄机尚有一线胜算。
  只恨自己为心魔所制不敢施展全身修为,否则拼着身体再受重创也要保易落落安然无恙。
  想到这里心里失落至极,若是施展浑身修为,只怕心魔发作第一个便将眼前的易落落杀了,又谈何保护心中所爱?
  双方剑拔弩张,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咯咯,想不到玉籍道友竟然为了个外人反出师门,难以想像。玄机道友请慢来一步,本宫祝你一臂之力如何?”
  空中四只狐尾轻摆,飘飘荡荡落下一名女子。
  她柳眉斜飞,猪胆鼻,双唇如豆蔻红亮莹润,瓜子脸儿英气勃勃。
  林风雨心中一颤双唇紧抿,扶语嫣现身此处与自己为敌,任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也实不知要如何应付眼前的危机。
##第三卷 第110章 美人恩情
  泼天大雨中又降下三道惊雷,刺目得让人眯起双眼。
  冰凉的雨丝让林风雨遍体生寒,若说之前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玉籍身上,盼能摆脱危机,那么扶语嫣的加入又让这一线生机全数磨灭。
  林风雨喉结重重滚了两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扶语嫣,能否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算我求你,放过易落落!至于我,要杀要剐任由你处置如何?扶风葫芦就在储物戒里,你自行取走便是。”
  扶语嫣目光中满是玩味的责备,漫不经心道:“人家不走本宫还能轰走她呀?再说还有玄机和慕容玉成两位道友在此,求有何用?”
  易落落半蹲在林风雨身侧道:“这人为了虚无缥缈的天命和一件宝物,连灭族仇家都能联手,根本不讲情分的,你又何必作践自己?”
  伸出双手想要拉起林风雨,爱郎为了她跪在地上求人,让她心如刀绞。
  林风雨倔强地甩开易落落双臂道:“那就算大哥求你,落落,听大哥的话快走吧。我自己的事情没必要牵扯进来。”
  易落落见林风雨不领情,索性在他身边盘膝坐倒道:“那就陪你一起死了,一了百了万事皆休,省的还要欠你人情,今后恩怨交缠不知怎生得处。”
  林风雨已是做好的最坏的打算,易落落却看出形势未必恶劣如斯。
  玄机与慕容玉成对扶语嫣充满了警惕,始终和她保持着距离。
  而玉籍挡在他们两人身前一步也没有挪动,反而在暗暗蓄势。
  林风雨一见扶语嫣便斗志全无心丧如死,易落落心中酸意翻涌不是滋味,却更激起斗志越发冷静地应对当前危局——哼,你害得林大哥被心魔袭扰,还逼的他放弃所有尊严下跪,就算要死,也得让你这骚狐狸脱层皮下来。
  玄机朝慕容玉成一点头示意,让他戒备扶语嫣动向,朝前两步道:“不劳扶道友相助,本人自会应付!若是擅自动手,本人只怕刀剑无言一时误伤。玉籍道友还请让开,本人不想多伤无辜!”
  玉籍耸了耸肩笑道:“保林真人一线生机便是保正天阁一线生机,今日之事迟早要传出去。在下还不想正天阁在蓝剑山庄与百妖国怒火之下化作灰烬,玄机道友,你说是不是?道友不再三思一番吗?”
  玄机又踏前一步道:“开弓岂有回头箭。既如此,便拿道友祭宝!”宽大的袍袖一展,七柄宝剑从中鱼游而出。
  玉籍祭起一面八卦镜道:“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倒行逆施妄想夺天命,岂不知天命谁属自有神州世界之神钦点,哪是想夺便能夺的?当心触怒天道不得好死!”
  玄机道:“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如此见识居然与我齐名?”
  他双手连弹,七柄宝剑迎风而涨,变成七柄如山巨剑,剑刃上星辰般的光华流转欲滴。
  七剑一同朝下重重一斩。
  玉籍祭起八卦镜滴溜溜地旋转,光华投影在身周现出一副八卦图形大吼道:“七星剑为正者之兵,你心术不正我有何惧?”
  八卦图中艮卦亮起土黄色光芒,射向七星剑。
  二人一时难分高低,扶语嫣拨弄了把鬓边的秀发向易落落道:“易圣女,左右无事,咱们俩一起收拾了慕容玉成如何?反正本宫与慕容家有仇,你也不想有个人在这里碍手碍脚。”
  慕容玉成脸色一变道:“扶娘娘,当务之急是共同对付林风雨,何故如此?”
  扶语嫣拨弄秀发的柔荑化作天狐利爪笑道:“本宫改变主意了不成么?”
  易落落对扶语嫣极是憎恶,不过能少一个对手是一个对手,暂时的合作倒不是不可以。
  天魔漱玉琴琴弦颤动,两道音波分进合击向慕容玉成袭去,另有一道凝而不发留作后手,以防扶语嫣搞什么鬼把戏。
  扶语嫣同时出手,天狐利爪撕开空气之声凄厉可怖。
  慕容玉成见事不可为,当机立断运起庚金之术身化金人,在音波夹击之前硬吃了扶语嫣一记狠的,第一时间破空逃去。
  扶语嫣拍了拍手掌道:“今日先放你一马!”
  脚下两个错步贴近玄机与玉籍道:“玉籍道友也是碍手碍脚,本宫就得罪啦!”
  说罢祭起彩色缎带向玉籍裹去。
  玉籍应付玄机已处在下风,扶语嫣的忽然出手让他手忙脚乱顿感不支,八卦镜被彩色缎带环绕真元流转如陷泥潭,灵光闪动越来越是黯淡。
  玄机见有机可趁双掌一合,七星剑四剑头尾相衔做剑刃,一剑做剑柄,另两件横于左右做剑颚,七合为一!
  宝剑凌空一斩,化出剑光如飞凤,势不可挡地斩碎八卦光华,直扑玉籍面门。
  玉籍双目圆睁不敢直掠其锋腾身而起,可是扶语嫣玉手一抬,空中四道狐尾降下迎着他面门一扫。
  玉籍最强的法宝便是八卦镜,面对威力巨大的天狐一族本命法宝无能为力。
  危急时刻一声娇叱响起,一道紫气凭空出现。紫气化作一柄狰狞魔刀横斩天狐巨尾——天魔宗圣女的无双天魔诀!
  魔刀破空之声如远古魔神的嘶吼,扶语嫣狐尾一顿,灵巧地一个转折避开魔刀,也停止了对玉籍的袭击。
  玄机七星剑势不停连连紧逼,玉籍此前被两人夹击,一口混乱的真元始终无法理顺,八卦镜难以发挥效用,只能左支右绌一时险象环生。
  易落落魔刀逼开扶语嫣,兜头一刀又斩七星剑。
  宝剑对魔刀,终究玄机修为高了一筹,魔刀溃散成点点灵光。
  玉籍大吼一声喷出本命精血一把抄起,手持八卦镜抵在七星巨剑剑尖。
  玄机剑眉一掀双掌平推,七星剑又从一化七组成一道阵法。
  七剑光芒耀眼刺目环绕着玉籍见缝插针狂攻不止。
  玉籍疲于应付七星剑背心空门大开,扶语嫣狐尾又至!
  易落落一拍天魔漱玉琴,这法宝凌空竖立,易落落玉指纷飞化作一团光影,弹奏出琴音高亢激烈。
  琴弦颤动间抖落无数道风刃重又汇聚魔刀,压根不理扶语嫣全数袭向玄机。
  她已看出扶语嫣修为比起自己还要稍逊半筹,真正致命的是玄机。
  何况玉籍喷出本命精血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已是最后的机会。
  玄机双臂一抬召回七星剑如北斗七星排列。
  玉籍的八卦镜,易落落的风刃须臾来到,他祭起一面小幡摇动,身周起了一阵狂风飞沙走石,身形瞬间移开十丈让八卦镜与风刃扑了个空。
  扶语嫣天狐巨尾如枝桠叉开,间不容发之际从玉籍身旁擦身而过,甩了道优雅的弧线照着玄机面门拍落。
  玄机冷笑一声道:“来得好!已等你多时了!”
  七星剑光盘旋相绞,扶语嫣惨叫一声狐尾鲜血淋漓。
  剑光如虹旋即扑至,扶语嫣柳眉倒竖化出天狐本相,一双利爪不闪不避将七星剑全数抓住。
  玄机法诀连弹高声道:“自寻死路!”
  七星剑疯狂颤动一瞬之间便将坚逾法宝的利爪割得伤痕累累。
  扶语嫣喷出本命精血在利爪之上,银牙紧咬双爪一合牢牢握住七星剑,死战不退!
  易落落杏眼圆睁连喷两口本命精血,一口喷向天魔漱玉琴,一口喷向身后的自在修罗女法相。
  法宝法相威势暴涨,地狱天堂法则之力再现铺开百丈方圆,天魔漱玉琴奏出大风悲歌,凄厉惨烈。
  玄机原本游刃有余大占上风,却实在想不到两女一同喷出本命精血殊死一搏。
  七星剑在扶语嫣爪中不得脱,小幡的遁术神通又被易落落法则之力限制。
  天魔漱玉琴音浮现地水火风,黑风中万千利箭,又带着天火之光金蛇万道袭来。
  玄机大叫一声祭出各式法宝,却被易落落拚力一击的地水火风中全数化为灰烬。
  他全身真元炸起化作一道虹光冲天而起。
  易落落哪能让他如愿?
  地水火风衔尾急追。
  与此同时玉籍拼尽最后一丝力量祭起八卦镜兜头打来。
  玉籍强弩之末力量不大,玄机闪躲不及还是被打了个趔趄。
  天魔漱玉琴驾驭地水火风即刻赶上,风火怒号声中玄机四肢只剩右腿完好,一身血肉也去了大半可见嶙峋白骨。
  他身受重伤不敢再行恋战,强忍一身剧痛飞空遁走。
  易落落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浑身脱力晕迷过去从空中摔落。
  扶语嫣强忍一身重创轻轻将她抱住,不防她也已是油尽灯枯之境,竟然接不住苗条的易落落,两人一同摔倒在地。
  玉籍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几次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林风雨木然看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挣扎着连滚带爬挪到二女身边,各式药丸不要钱似的拿出来喂入她们口中。
  易落落连喷两口本命精血虚弱至极,服了丹药依然昏迷不醒。
  扶语嫣脸色苍白伤势却轻些,服了丹药盘膝打坐起来。
  林风雨看她一身伤痕纵横交错惨烈无比,心痛如绞。
  定了定心神,又抛了一瓶丹药给玉籍。正天阁大弟子艰难道:“林真人,在下力尽于此,还请看在今日之事的份上,谅解正天阁这一回!”
  林风雨道:“道友恩义牢记在心,正天阁只要不来惹我,我自不会纠缠此事不放。”
  这一份人情领得大了,今日若不是玉籍在场全力相助,易落落与扶语嫣怕是都要陨落。
  玉籍长松了一口气,虚弱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林风雨一言九鼎有这份口碑在,今日喷出本命精血的代价太值了。
  他拱了拱手略作调息道:“在下已无能为力,这就先行离去,林真人,保重!”
  夹在三人中间活像个电灯泡浑身不自在,何况林风雨与扶语嫣的恩怨修真界传得人尽皆知,接下来还不知是怎样一番景象,还是赶紧跑路的合适。
  过了个把时辰,扶语嫣睁开双目强撑着一手抱起易落落,一手拉起林风雨,晃晃悠悠地另寻了一处洞穴藏身。
  林风雨之前也想到怕是有些居心叵测者可能去而复返,留在当地实在危险,不过之前斩杀南宫明麟耗去了所有的力气,实在无能为力。
  扶语嫣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玩味地左顾右盼,这形势让林风雨难受无比期期艾艾道:“语嫣姐,今天真是谢谢了!”
  此刻扶语嫣若要动手,林风雨与易落落全无抵抗之能,他确信扶语嫣来此不是为了取什么天命。
  扶语嫣揶揄道:“怎么?现下不赶我走了?你这没良心的,有了新欢就嫌弃旧爱。”
  林风雨尴尬道:“我实在是猜不透你啊。”
  扶语嫣伸出玉指在他额头狠狠一戳道:“没良心,你就是没良心,人家一番好心好意全给当做驴肝肺。哼,不是说不相信人家吗?你再说呀?再说我就……我就……哼,一爪子抓死你的小情人。”
  林风雨被说得一身冷汗,连连讨饶:“那次我心魔犯了全然不受控制……不是……这个……恩……不相信你……”越说越是心虚,实在连狡辩都显无力说不下去了。
  另一方面也确实摸不透扶语嫣到底在搞什么,怕是万一惹得她发怒对易落落下手,那就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扶语嫣调笑的目光中泛起柔情,取出一方丝帕给易落落擦拭脸上的血迹道:“易圣女真了不起,比我当年可坚强多啦。你莫要太逼迫于她,给她些时间。女孩子家碰到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自处的。”
  林风雨目光一暗,摇头道:“说什么天命之子,他妈的不就是个灾星么?昔年已经负了语嫣姐,现下类似的故事又在落落身上。你,这些年还好吗?”
  扶语嫣淡然地笑笑道:“寄人篱下哪有什么好不好?世事无常啊,易圣女哦,你说是不是?”
  林风雨这才注意到易落落虽是一脸倦容,却已经从入定中醒来。易落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扶语嫣曲起玉腿双手环抱住道:“你这林大哥是重情分的,昔年曾为了我杀上庚金山庄,咯咯,真是傻的可爱。这次又为了你下跪求人,啧啧,林真人的膝盖可金贵得很呢!哎呀,本来我还满得意的,这下反而有些嫉妒了。”
  易落落垂下星目,目光中神色极是复杂。
  林风雨终于下定了决心问道:“语嫣姐,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扶语嫣道:“怎么?又怕我逼你讨要扶风葫芦啊?哼,若不是看你被心魔所扰怕着出事,我着急要回扶风葫芦干什么?”
  林风雨哑口无言,之前所思所想全都错了,竟不知怎么接话。
  扶语嫣道:“魔岛战后我一直在聚宝集附近,那天你对谷虚道长出手我就看出有问题,才火急火燎地找你讨回扶风葫芦,怕你心魔难抑。”
  点了点自己的鼻子笑道:“狐狸的鼻子很灵的。”
  林风雨迷茫了,扶语嫣昔年因家族灭门之事恨上他,又嫁给青丘国主从此恩断义绝。可现下说的却全是对他内心的关爱!
  扶语嫣道:“落落妹子也在,咱俩可是有些同病相怜的。也罢,这些年的事情我就一股脑儿说给你们俩听听,呵呵,要死也死个明白。”
  林风雨稍作顿默问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扶语嫣伸了个懒腰,勉力撑起身子走到洞口眺望天边,似将思绪拉回遥远的从前道:“当年家族灭门,我心里复杂得很,爱你爱得深,又恨你恨得要死。落落妹子,咱们的心情可是一样的哦?嘻嘻,人家大小姐脾气偏激了些,忍不住就怎么看你都不顺眼。恰巧碰到了有苏连城激发天狐血脉,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只好跟着他回青丘国,躲你一阵子也冷静一下。落落妹子,你是不是也这么想呢?”
  易落落低声应道:“嗯!”心中已起同病相怜之感。
  扶语嫣展颜笑道:“哎呀!终于肯说话了,人家自弹自唱可无聊死了。我的血脉极佳,当时到了青丘国摈弃一切杂念就知道玩命的修炼。爱上一个男人哪那么容易忘记呢?回想起来,其实选择去青丘国是为了不拖累你,我在你身边怕是不铲平庚金山庄你是不会罢休的。拚命地修炼也是知道你这人重情义,迟早有一天还要去庚金山庄讨还公道,我也想助你一臂之力啊。”
  林风雨猛然绷紧了双唇,紧紧握住的拳头死死扣住虎口,扣得生疼。
  扶语嫣自顾自地道:“我当时的想法,待报了大仇了了此时,再死皮赖脸我还是要嫁给你的。无论如何都要!怎奈世事无常,真的好无常……”
  扶语嫣陷入沉思,林风雨与易落落同时感受到极度的心酸痛楚。
  风起,扶语嫣身上白衣缎带飘飘,带着神秘的幽香。就像这二十余年来被封闭的秘密。
  扶语嫣沉思了一阵,自嘲地道:“青丘国虽小,却也和任何一个种族一样。有苏不言看上了我的血脉,想要娶我。我抵死不从,我知道他有多厉害,我不怕他!小风,对不对?就像你知道慕容世家有多厉害,可你也没有害怕。可能是我命苦吧,在青丘国呆久了就知道些往事,呵呵……”
  一段尘封的历史在扶语嫣口中被揭开!
  天狐一族三大高手一同通过云雾山谷混沌大阵的考验,带领族人离开建立了青丘国。
  妖族在神州极端势弱,有苏氏,扶氏,柏氏便起了冲突。
  有苏氏想要发展扩张,扶氏与柏氏则主张固守国土。
  日久天长,矛盾终于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最终有苏氏先行发难,将扶氏与柏氏两族高手屠戮殆尽,剩余族人逐出青丘国。
  才有了扶语嫣家族落户天南日渐势弱,甚至不得不隐居红尘血脉日渐凋零,最终屈身在天泉堂之下做了个凡俗门派。
  而有苏氏也并未讨得好处,青丘国实力大损,只得闭关锁国休养生息。
  扶语嫣道:“小风呀,我知道了这些,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那时候你已经加入了蓝剑山庄,可那里毕竟姓南宫不是姓林,慕容世家已让你我透不过气来,还要去找你帮忙,再惹上个青丘国么?若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债多了不愁,我耐得住!万万没想到有苏不言和西华魔宗勾结在一起,整个青丘国都在动作,我更想不到的是,蓝剑山庄与阴阳门被列为大敌高居榜首,青丘国与西华魔宗都在针对你们呢!”
  林风雨目光凄凉道:“所以你嫁给有苏不言?”
  扶语嫣笑道:“生气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想要保护你,想要保护神州。天盟对西华魔宗两眼抓瞎一无所知,莫说整个青丘国都在戒严我根本无法动作,就算去找你,告诉你这一切又有何用?很多事情就算是提防了也没用的!我只好嫁给有苏不言,有时候牺牲也是一种爱,我是这么想的。”
  扶语嫣凝视着举起的双手,终于露出无限哀伤道:“我很顺利,有苏不言成为国主以来再没有后妃比我更得荣宠。曾以为这双手只为你洗手作羹汤,嗯,你喜欢吃水煮牛肉。可惜呀,嫁给有苏不言后,这双手却用来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呵呵,他宠幸我的次数所有后妃加起来也不如我的次数多。我成了他的宠妃,也得到了他的一些信任。”
  林风雨与易落落再也控制不住,林风雨泪眼滂沱,易落落泪珠滚滚。
  扶语嫣又道:“西华魔宗很可怕,远比你们想像的要强大得多,团结得多。很可惜,这么些年我还是不知道魔尊是谁,他从来都带着面具。”
  她豁然转身道:“当时跑去蓝剑山庄见你,讨要扶风葫芦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我不得不把戏份演足演好,不让有苏不言起疑心。想不到却让你受了心魔困扰,哎,人算不如天算。还是世事无常,哪能料到出了这档子事情呢?天命之子的消息传遍神州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出事,天魔宗招亲我知道你定然要来,所以一直候在这里!嘻嘻,人家的隐匿之术不错吧?本还想着再过个五六十年该能把他们摸得更清楚,到时候再回到你身边的。人都要死了,还想什么未来呢?好啦,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准备好迎接死亡了么?”
  【终于写到这一章了。这几个章节是第三集里最想写的部分,关于扶语嫣,关于易落落。哈哈,扶姐大翻身!前文中诗词格律的问题,老实说写出这些诗句已经是最大能力了,还要格律平仄实在超出能力范围,见谅。风扬姑娘的诗词后文中还会出现。】
##第三卷 第111章 男儿如山
  日渐偏西,雨势依然没有转小的迹象。黑暗即将统治大地,一如三人心头的阴霾。
  易落落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还有一天时间。天盟高手俱在魔岛,只有他离这里最近,好像……真的躲不过去了!”
  扶语嫣神色淡然视生死入度外道:“我能救你们一回,这一次没人能来救我们啦。本来想着救下你们,咱们三人联手或者能九死一生。想不到玄机那么厉害,嘻嘻,这下子真是十死无生了。”
  易落落勉强盘膝坐起摆下天魔漱玉琴道:“扶姐姐,小妹给您弹首曲子吧。这首曲子……敬你!”
  扶语嫣在她面前坐下道:“好哇,敬我不敢当,有幸能聆听妹妹的天人神技。”
  美目看了看易落落,又看了看闭目垂头,以一个古怪姿势手掐法诀的林风雨,心中暗笑:这小妹子真是,明明想弹琴给小风听,偏要扯到我身上来。
  琴音舒缓如深山空寂,偶有清风送来鸟语。
  易落落的琴语神乎其技,扶语嫣沉醉于琴音之间,彷佛徜徉于一片荷塘,荷叶田田,幽香阵阵,亭亭玉立的荷花开得正盛,或洁白,或粉红。
  荷塘里清水之下黑漆漆的污泥只将碧绿的荷叶,清纯的莲花映衬得更加高洁不染。
  易落落曼妙的歌声梦呓般吟唱着:“金香浓郁落风扬,闭月清纱揽霓裳。玉纤行云羽衣曲,紫袖流水十三弦。朝梦生香馨夜雨,夕露凝珠映初阳。”
  若是看她脸上的神色,便能见易落落双眸充满了尊敬注视着扶语嫣唱道:“白莲不改出尘意。”
  旋即琴声不断,美眸流转垂下凝视着琴弦,目光中流露出下定决心的坚定唱道:“红梅岂忧冰雪寒。”
  玉手已离,琴弦仍颤,清音绕洞,悠扬不绝。林风雨气息越来越是绵长厚重,慢慢的又变得气息全无。
  夜幕降临的时间如此难熬,彷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终于又熬到旭日东升,阳光遍洒大地。
  豪雨过去,湿润的空气令荒山飘散着夹杂着草叶与泥土的清香。扶语嫣与易落落肩并肩坐在洞口,同时深深吸了一口令人心旷神怡的空气。
  扶语嫣精神一振道:“真好,真美,嘻嘻,这洞穴看着也不错,能葬在这里也不冤了。”
  易落落伸出玉指挑弄着脚下挂着雨珠的草叶道:“姐姐是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甚么都无憾了吧?”
  扶语嫣笑道:“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是他呀他的,再喊一声大哥很难么?”
  易落落嘴角微翘摇了摇头道:“才不呢!美得他。”
  二女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一如白莲之洁,一如红梅之傲,即使是这潮湿阴暗的洞穴也不由变得敞亮明媚。
  几声咳喘声瘖哑难听,震碎了一片美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在空中浮现身影道:“语嫣在这里呀?让老夫好找。”
  扶语嫣无悲无喜抬头望去,毫不畏惧地直视老者道:“你现下不是找到了么?”
  老者降下身形打量了几眼洞口,叹息一声道:“语嫣,你把他们两个抓过来,老夫既往不咎,你还是青丘国的女主人。”
  扶语嫣展颜一笑灿如鲜花道:“好哇!不过现下我不稀罕什么青丘国女主人了,怎么办?”
  老者皱眉道:“人妖两族难以共存,他们为了内丹害死了多少族人?这些血海深仇你都忘了么?怎地还执迷不悟?”
  扶语嫣不屑地扁了扁嘴道:“有你亲手害死的族人多吗?老拿大义来教训人,这一套好烦人的你不知道吗?”
  老者咳嗽了两声道:“这事情你也知道了?哎,老夫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了天狐一族血脉的存续,不得不如此做啊!”
  扶语嫣道:“何必用这些话来掩饰你的野心呢?天狐一族好端端的给你搞得七零八落,好吧,就算是为了血脉存续,你也并非引领族人走出困境的雄主。神州是养育我的土地,无论如何也不应让魔界入侵。就算天狐体质特殊,无论真元魔气都能修炼,也不应如此做。忘了告诉你,你老是装模作样地咳嗽,我也挺烦的。”
  老者道:“扶维的后人也是像他一样阴险狡诈又冥顽不灵啊。当年老夫那么试你,想不到还是被瞒了过去。既然道不同,那也留你不得。”
  扶语嫣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得了吧,你对我又有多少信任?多少尊重?不过看中我的血脉,又喜欢满口仁义道德而已。对了,有句话我一直想问问,天命之说虚无缥缈,难道杀了林风雨就能夺天命?”
  有苏不言道:“别人不可以,老夫可以。只需抽出他的神魂理清脉络,自能寻找天命来龙去脉,夺之即可。”
  扶语嫣点头表示了解道:“还想问一句,你助西华魔宗夺了神州又如何?他们就能容得下妖族了?就不取妖族内丹了?”
  有苏不言道:“老夫活了三千多岁,有些事情自然是有把握的,倒不劳你来操心。话问完了?安心上路去吧。”
  扶语嫣淡然一笑站起身来挡在洞口前道:“杀了我!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易落落之前喷出两口本命精血,伤及神魂难以站起,只是笑道:“姐姐,咱们一起吧。”
  有苏不言目光透出狠决道:“真以为老夫舍不得杀你?”手中拐杖抬起,杖尖指着二女。
  洞穴内一股浩荡无尽的真元升起寒声道:“你动她们一根头发试试?”林风雨龙行虎步迈出洞门,挡在二女身前。
  扶语嫣又惊又喜,她知道林风雨因心魔所困压制修为变成个凡人,却对心魔之事不太明了。
  如今林风雨一身修为尽数迸发,看上去心魔已是无影无踪。
  易落落轻舒一口气暗道:“终于还是赶上了!”只是林风雨一身重伤尽去,连身上纵横龟裂的伤痕都消失不见,她又是皱起了眉头想不明白。
  林风雨之前两重心魔袭扰,大部分是因为扶语嫣,小部分则是因为易落落。
  扶语嫣说明原委之后,困扰多年的心结尽去,至于易落落那部分,多半还是因为又重复昔年扶语嫣故事引起。
  既然扶语嫣处心结已去,那么易落落处也就不成影响。
  夜间林风雨运起易落落所授化解心魔的心法,又得易落落琴音之助,如今心魔化于无形,再不受之困扰。
  有苏不言停下手中拐杖,也感到很是意外道:“你的心魔除了?咦?你还吃了拜月玉兔的轮回丹?”
  林风雨活动了下酸涩的筋骨道:“那又怎样?老鼠急了还咬猫,总不能让你为所欲为。”纵是饮鸩止渴也顾不得了。
  有苏不言捋了捋胡须刀:“这就有点意思了,否则传出去说老夫欺负个重伤的凡人捡便宜,倒是伤面子的事情。”
  林风雨笑得咧出一口白牙道:“来呀,我也觉得有意思。”
  易落落怔怔地看着,林风雨的修为她再清楚不过。
  原本感觉他走出洞穴时便将一身真元调动至巅峰,可那如烟波浩渺的真元始终无穷无尽地提升散发着。
  和易天行的生死相搏才过去了三天,在这个男人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有苏不言点了点头道:“值得老夫认真战一场。”
  说罢化出天狐本相,他身长逾五丈,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身后六只尾巴低垂不动,口中呼喝着发出清脆的嗷嗷鸣叫。
  那叫声带着诱惑人心的力量,道心坚定如林风雨脑海里也一阵迷糊。
  有苏不言出手不凡!
  林风雨也不妨多让,丹田里北极星光一转恢复神智清明,双目一瞪便是一招“惊神刺”!
  两人的神识在空中一撞,无形之物竟然爆出有形的电火花。
  有苏不言狐脸抽搐,一口尖锐的狐牙龇了出来。
  林风雨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一番试探仍是稍逊半筹。
  他往地上狠狠吐了口血沫子,手掐法诀召出十二祖巫分身。
  大巫现身凶焰滔天,带来无穷战意,此刻生死一线,林风雨守护者扶语嫣与易落落,他不能再让她们受到半点伤害,更是半步不能退。
  他戟指有苏不言道:“他日青丘国尸骨如山血海滔天,都是拜你所赐。”
  有苏不言气定神闲道:“今日你必死无疑,还有资格来威胁老夫?大榕树王倒是看得上你,连祖巫精魂都交了出来。哼,好了不起吗?”
  天狐纵身一扑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林风雨忙取金钟砖在手,却不是护向自己而是变作口大钟将扶语嫣与易落落牢牢罩定。
  曾在魔岛上见识过有苏不言大战谷元,可是没有亲身面对绝感受不到青丘国主的恐怖!
  所幸林风雨之前刚与易天行大战一场,对有苏不言的战力有所预估。
  天狐利爪轻探,天地元气如同起了阵暴风。
  护体真元脆如薄纸般被穿透,林风雨一声爆喝身周亮起四色剑光,纵然是六尾天狐的利爪也不敢轻易动作。
  林风雨手打法诀,十二祖巫一同纵声大吼,但见剑光如云如海,组成一座笼罩十丈方圆的浩荡剑阵——南宫世家七剑阵。
  十二祖巫精魂早与林风雨融为一体如臂使指。
  在他磅礡无尽的真元支持下,每一个祖巫分身都有元婴中期修为。
  与易天行一战林风雨已知自己与四大高手要逊色一筹,必须借助阵法之威才能抗衡。
  他阵法之道颇为薄弱,只有七剑阵运用得纯熟无比。
  十二祖巫两两结伴站定六处阵位,林风雨独掌阵眼。
  有苏不言在剑阵外逡巡片刻,利爪在地面敲了两下,浓重的尸气迷蒙下两道六尾天狐虚影现身。
  他又祭起一本书册,书册在空中翻开投下一片绿色光影,光影笼罩中降下一红一蓝两只小鬼。
  红小鬼一手持斧,一手持盾,蓝小鬼手持弓箭。
  林风雨眉头猛跳。
  两只天狐虚影尸气浓重,不知是原先那两位天狐大妖尸体所炼制。
  那本书册则是地鬼书,召唤出的两只地鬼亦是各具神通不容小觑。
  地鬼书召出两只小鬼后光华黯淡落入有苏不言手中,青丘国主扬声一吼,他的本体与两只天狐虚影,两只红蓝小鬼身上一同泛起金光,威势猛涨一截。
  林风雨凝神屏气,剑阵中真元荡如波涛交织闪烁,连绵不绝。有苏不言口中发出闷吼,两只天狐虚影当先开路闯进剑阵,立刻引发剑阵反击。
  剑气如云,剑光如雨,两只天狐虚影一瞬间被锋锐的剑气割得遍体鳞伤。
  有苏不言口中吟哦着难明的咒文,滚滚尸气翻涌中天狐虚影的伤痕又被修复如初。
  有苏不言后蹄猛蹬,从两只天狐虚影开辟的空间中突入,那速度之快林风雨生平仅见,一双利爪上下翻飞将翻翻滚滚的剑气撕得七零八落。
  林风雨以不变应万变,辉耀剑光只在身周飘荡,静待有苏不言突至身边再行决一死战。
  青丘国主争斗经验何等丰富?
  林风雨的盘算全在他意料之中。
  有苏不言并未着急突入阵中,反而仗着一双无坚不摧的利爪在剑阵四处游离,破坏阵眼。
  剑阵受损林风雨不急不躁,丹田内北极星光大放,真元从体内喷薄而出,受损的剑阵瞬间恢复完成。
  有苏不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手爪一招红蓝两只小鬼跟随着两只天狐虚影向剑阵中突进。
  红小鬼手中利斧甩出,蓝小鬼紧跟着一阵怪叫,拉动手中弓弦朝林风雨射出只绿光四射的箭羽。
  这两件法宝功效大出林风雨意料之外,利斧所过之处灵光消散竟在剑阵中破开一条空隙,箭羽随即带着风声直插林风雨面门。
  林风雨挥起纯钧架在箭羽简简单单的一个接触,体内真元竟然难以抑制地消散出体外一成之多。
  有苏不言道:“吞轮回丹是吧?看你有多少真元来阻挡破灵斧与散灵箭。”
  轮回丹功效逆天,可毕竟是透支潜能来恢复伤势与修为,有苏不言久在百妖国对此心知肚明,他甚至不愿去和林风雨硬碰硬,只需耗干他的真元,轮回丹的副作用自然会爆发出来,胜利唾手可得。
  破灵斧与散灵箭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宝,若在平日里林风雨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如今身后就是毫无抵抗之能的扶语嫣与易落落,金钟砖防御力超强,却绝挡不住有苏不言,他又怎能闪躲?
  林风雨只能纹丝不动地挡在金钟砖之前,像一座任由风吹雨打的大山。
  丹田里混沌天地卷起真元风暴,源源不断地补充着损耗的真元。
  十二祖巫连声怒吼,激起滔天战意。
  七剑阵灵光猛地涨大了一圈,林风雨死战不退。
  有苏不言冷笑道:“冥顽不灵。”
  天狐一声厉啸,体表骤然间冒出金蓝两色符文,长逾五丈的身躯光芒大放披上一层厚厚的金甲,宛如洪荒巨兽。
  他的身周起了一阵遮天蔽日的狂风,竟将七剑阵吹得摇摆不定。
  林风雨见状大惊,这一阵狂风不但动摇了七剑阵,甚至连辉耀剑光的法则之力都有些震荡,显是有苏不言亦运起了法则之力。
  他急忙祭起天罡元阳剑,手中几个法诀连连打在剑阵阵眼上。
  七剑阵此前涌动如海,此刻忽然静止不动,片刻后一声悠长的龙吟,一只神龙从剑阵中升起。
  这神龙通体墨色,只有一颗龙头泛出翡翠般欲滴的青色,身上每一颗鳞片都闪烁着森然寒光。
  有苏不言面色凝重,两只天狐虚影与红蓝小鬼全都匍匐在他身边。
  他们齐声一吼,也不知使了什么秘术,天狐虚影速度陡然提得和有苏不言一样不可思议,几乎在一瞬间便冲到墨龙之前。
  “召唤操控术?”林风雨虽惊不乱,墨龙一声高亢的龙吟,每一张鳞片全数张开,无数剑气交织闪。
  有苏不言突进间身形忽然一顿!
  剑气斩碎天狐虚影,旋即破灵斧与散灵箭又至,虽没给墨龙留下一丝一毫的伤痕,却消散了小半真元。
  有苏不言六只巨大的狐尾从天而降,拦腰一击将墨龙打个扑跌。
  林风雨只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他不退反进,墨龙身周亮起无数剑光彷佛开出千万朵剑花,龙口大张朝天狐再度扫下的巨尾咬去。
  心中只有一道执念:“语嫣姐,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扶语嫣算不算绿啊?头痛。。。作为纯爱后宫文,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坑想办法填上。。。】
##第三卷 第112章 女儿如松
  已不知墨龙第几次被击倒又怒瞪龙睛腾起!
  七剑阵已缩小到只有丈许方圆大小,十二祖巫分身也是如月下人影,影影绰绰不甚分明。
  至于林风雨只在地上盘膝坐倒手打法诀,他头颅低垂似乎已经昏迷,可看着虚弱已极的剑阵始终没有溃散。
  有苏不言额头见汗,无数次运起神功,眼看便要打破剑阵让林风雨再无可依,眼看林风雨真元耗尽便要变成个凡人老死,林风雨那一口气却始终断不了。
  除了阴阳门人的真元之深厚让他感到战栗可怖之外,他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林风雨如此坚强的信念。
  天狐巨尾再一次全力甩下重重击在墨龙头角,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次墨龙倒地,龙身抽搐了几下再也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林风雨浑身脱力栽倒在地,剑阵与十二祖巫分身消失不见,连牢牢扣住扶语嫣与易落落的金钟砖都失去了灵光。
  有苏不言大喜,旋即头脑见所未见地一阵晕眩,这是真元损耗过度的征兆。
  林风雨油尽灯枯之时,有苏不言也到了难以支持的境地。
  他又惊又怒,被林风雨逼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金钟砖被掀开,扶语嫣勉力支撑着身体坐到林风雨身边,满满俱是骄傲与幸福。
  易落落挣扎着想要站起却难以如愿,只得带着骄傲的微笑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有苏不言尽力装着若无其事一步步走近,扶语嫣嫣然一笑,亮出狐尾摇摆示威。
  有苏不言怒道:“淫妇,到了这种时候还要维护于他?定要逼得老夫下辣手么?”
  扶语嫣伸出两根手指,手掌一翻比划道:“扪心自问,若是你们易地而处,你能像小风一样这么做么?怕是吞了轮回丹便早早逃走了罢!我不维护他,维护谁呢?”
  有苏不言沉下脸道:“一国子民的气运集中于老夫身上,即使要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扶语嫣哂笑道:“一国子民?你杀起来的时候可从未这么想呢。老家伙也不用装了。三千多岁还在元婴期,青丘国只有你一名高手,你不敢提升修为境界,你甚至不敢飞升仙界去面对族中老祖。呵呵,如此一来你的寿元也快到了罢?年老体残,此刻你还剩多少战力来唬人?”
  有苏不言冷声道:“要对付你们几个残废,够了!”
  扶语嫣豁然站起道:“我还有一口本命精血,你要不要赌一下我敢不敢喷出来?敢不敢抱着你一起死?”
  有苏不言猛然止步,无法理解地看着林风雨与扶语嫣。
  易落落鄙视地看着有苏不言,声音细细软软道:“就凭你这种人,也敢妄想夺得天命?”
  扶语嫣笑道:“我知道你还是会试一试的,你不会为了情意拚命,但你会为了利益搏一搏的,对不对?”
  有苏不言不再言语,一步一步地逼近。易落落再次想要挣扎着起身,徒劳无功后摆下天魔漱玉琴,寄希望于微弱的琴音也能起到些许的作用。
  扶语嫣毫不犹豫咬破舌尖喷在狐尾之上,身化天狐不顾一切地扑向有苏不言。两只天狐撕咬在一起!
  有苏不言消耗甚巨,但仍不是扶语嫣能够抗衡,转眼间便被压在身下扼住了咽喉。
  扶语嫣未作任何抵抗,只是运起浑身所有的力气与真元在狐尾,一下一下地抽打有苏不言的身躯。
  有苏不言身上传来深入骨髓的疼痛,大怒之下狐尾一扫!
  扶语嫣身上传来骨骼断裂的脆响,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失重横飞的身体各处冒出,可四条狐尾仍带着浑身力气砸落在有苏不言身上。
  有苏不言怒不可遏还待追击,却觉得身躯剧痛。与此同时,一道微弱不可闻的琴音传来,竟让他身体一软。一道剑光矫若游龙断下他左臂。
  林风雨此前再也支持不住晕去,真元却未耗尽。
  此刻拼起最后一丝力气再无能为,看着扶语嫣倒在地上抽搐飙血的身躯心中祈求道:“千万别死啊!”
  再度晕去之前眼角的余光瞥见天边一道雷电般奔来的惊虹,还有那熟悉的气息,绝望之中又升起一丝希望……
  生命的力量从体内一丝一丝地离去,林风雨的神魂一点一点地消散。
  识海中的光芒微不可见,小岛上的元神双目紧闭委顿在地,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还在阳间的时光已不多了。
  这就是所谓神州天命之子的结局吗?
  楠楠应该来得及救下落落了,可是语嫣呢?
  可恨没能再坚持一会儿,就那么一小会儿,否则她也不会再受到那一击。
  终究没有做到啊!
  呵呵,黄泉路上若能遇见,也算是做个伴,欠你的,只有来世再还!
  一道虚弱的女子元神降临在小岛上,怀中还抱一名正在不断消散的女子元神。正是易落落和扶语嫣。
  易落落将扶语嫣摆放在林风雨身侧道:“顶住了。只有你才能救语嫣姐。快些起来!”
  林风雨的元神也在消散,闻言还是强行坐起身来。
  易落落极其虚弱,说话的语声时不时一顿一顿道:“让元神用双修之法,救语嫣姐也能救你自己。一定,一定要支持住。我,我会帮你们。”
  求生的力量让林风雨精神一振!扶语嫣尚有一线生机更是意外之喜。
  元神相交并无肉体的欢愉,但是一样的动作仍让身为处子的易落落面红耳赤,可她又不敢移开羞涩的目光,只得强忍心中的异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元神魂交,看着他们的神魂逐渐凝实……
  纵有元神魂交之助,林风雨沉重的伤势依旧难以愈合。
  意识出于自我保护封闭而昏迷,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林风雨才从昏迷中醒来。
  头疼欲裂,浑身乏力,捏了捏拳头,五指竟难以握拢。
  激战绝顶高手加上轮回丹的副作用,能保下一条性命已属天幸。
  不过已经顾不上多考虑自己,林风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语嫣,语嫣你怎么样了?
  “别乱动,慢慢运转下功法试试。莫要急躁,语嫣没事的。”秦冰的声音传来,及时安宁了林风雨焦躁的内心。
  在秦冰的帮助下盘膝坐好,手打法诀运转阴阳大法。昏迷之时身体的伤势大多逐步愈合,而受损的经脉则需要主动运功缓慢修复。
  平时只需一个时辰便能运转的一个周天,这一次足足又花了十天。
  这其中多少因伤势而封闭的关窍被逐渐疏通。
  入定醒来,林风雨活动了下四肢,虽有多数关窍仅仅只是疏通,并未畅通无阻,好歹能像常人般活动。
  秦冰热泪盈眶在他额头一吻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家都没事。”
  林风雨回吻了一口道:“语嫣呢?去看看她。”
  若是南宫紫霞在此说不定又得微翻醋意逗弄他几下,秦冰性子温柔得紧却不会这样做。她扶起林风雨道:“走吧,我带你去。你慢着点别急。”
  二人走出琅缳仙府,秦冰急用探灵罗盘诸女联系,让她们一同前往扶语嫣的住所等候。
  林风雨暗暗纳罕,照说秦冰不会骗他,说了没事便是没事,可看这情形完全无事却又不像,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诸女都已到了,见面欣喜尽在不言中。连南宫紫霞也未搞怪,陪着林风雨一同进入小院。
  院子布置得很是清雅,打扫得纤尘不染。三个聚灵法阵将浓郁的灵气锁定在小院里。
  天井中盛放着一只水晶冰棺,冰棺下布置着一座冰晶组成的法阵。
  法阵形如白玉构成的天轮,浓郁的真元正通过这个法阵转换之后,汇入水晶冰棺里。
  林风雨拉着秦冰的手猛然一紧,呼吸也急促起来。缓步走到冰棺之前停在法阵外,只见其中躺着一只不满三尺的白狐正在沉睡。
  秦冰安慰地拍拍他手背道:“别紧张。语嫣的神魂你已经救回来了。肉身伤势太重,骨骼尽碎经脉全断。幸亏紫儿娘亲的本命法宝天女白玉轮,现下语嫣听不见也看不见,不过只要十年!已过了两年,八年之后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扶语嫣。”
  林风雨重重吁了口气,八年对于修者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
  只要安然无恙,一点时间又算得什么呢?
  此时他才惊觉过来道:“我昏过去两年了?落落呢?她怎么样了?”
  南宫紫霞道:“别着急嘛,咱们坐下说!”
  一家人在水晶冰棺边坐下,将昔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林风雨彻底昏死之前断下有苏不言一臂,急急赶到的宁楠二话不说祭起妖王印惊走有苏不言。
  可是林风雨与扶语嫣伤势过重看看难活,宁楠手足无措之时还是易落落出了主意。
  南宫紫霞道:“天魔宗对于元神的研究的确领先神州各门派太多。楠楠先冰封了语嫣的身躯,也不知道落落妹子使了什么秘术,拘出语嫣的元神送入你识海,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林风雨点了点头,若要遁出自己的元神元婴修者都能轻易做到。只是要拘出他人的元神,更何况扶语嫣已是伤重意识全无,这就难为了。
  南宫紫霞接着道:“水晶玉棺是天魔宗至宝,落落妹子保存了语嫣的肉身不坏,又将救回来的元神再注入肉身里,才能支撑到我娘到来。她修的天女姹月诀原本就有肉身轮转之效,才用本命法宝天女白玉轮,与水晶玉棺一起重铸语嫣肉身。只是伤势过重,慢慢来吧。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落落妹子都告诉我们了,语嫣和落落拼了性命救你,真的很了不起。”
  林风雨静静地听完,扶语嫣不要命地扑向有苏不言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眼神望向天边自语道:“女儿亦如松!不是吗?”
  他伸出手虚抚水晶玉棺,就像是抚摸着扶语嫣的脸颊,爱怜无限。
  秦冰亦看着冰棺道:“都以为她突遭大难性子大变,实际上比咱们想像的都要坚强得多!青丘国投靠魔界,楠楠领着百妖国杀过去的时候,有苏不言已带着族人自毁国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宁楠道:“有苏老狗跑得快,青丘国也是人去楼空,否则姑奶奶非把那地方杀得血流成河不可。”
  林风雨笑道:“若不是楠楠来得及时,大哥这回真是没命了。有苏不言的事情不着急,总有他一报还一报的时候。落落怎么样了?”
  曹慧芸道:“她养了一年才伤势尽复。天魔宗这一年来内乱不断,为了宗主之位争得不可开交,雷甲邪修为地位虽高,不过德薄,不服的大有人在,他也无力力排众议。易落落伤愈后回了天魔宗,两月之前天魔宗效仿当年易天行夺宗主之法,以斗法决出宗主之位……”
  林风雨惊道:“易宗主当年是接下了车轮战才荣登宗主之位,这等斗法?谁出的烂主意?落落怎么撑得下来?又怎么斗得过雷甲邪?”
  南宫紫霞道:“你这位小情人可了不得!嘻嘻,斗法正是她的主意。”
  曹慧芸接着道:“我们本想留落落在蓝剑山庄,可她说天魔宗是易天行一手带着中兴而起,不能就此衰弱下去。她也该继承爹爹的遗志。不管怎么说,易宗主都是死在你手里,若是出手相助只会是帮倒忙。她决心已下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得由着她去。”
  林风雨黯然道:“好端端的事情怎会变成这般模样?落落她……可是毁了与我的婚约?”
  南宫紫霞道:“为何发生那么多事情,或许要等语嫣醒来才能猜测一二了。至于落落那边也怪不得她,若是再和咱们有所牵连,又如何在天魔宗服众?怕是连竞争宗主的资格都没有,那些竞争者定要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她留了这封信给你。”
  林风雨拆开信封共有两页信纸,打开折叠的信纸看去,几行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婚约无效,你杀天魔宗主是怨,助天魔宗得脱大难是恩——恩怨两清。”
  另一张信纸上则写着:“昔日心神不宁,君之寄语未复。此身此心非君莫属,唯今心念已定,望君勿怪!”
  细看下方易落落附上的诗句百感交集:最惧流言风飞扬,徒自添凉翻旧衫。
  玉漏曾惊叹夜短,么弦独抹恨情长。
  珠钗罗袖草麝芳,金风玉露困暖阳。
  菡萏香销心已死,红梅骨瘦念如霜。
  秦冰安慰地拍着他肩头道:“别想那么多了,落落有她自己的心愿咱们该尊重才是。”
  林风雨点点头道:“她很骄傲,自然该尊重她。天魔宗主的事情最后怎么样了?”
  曹慧芸道:“易落落力压群雄一举夺得宗主之位,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两月前我代表蓝剑山庄前往恭贺才知晓内情。斗法那日有意宗主之位者都打的如意算盘,无人愿意先行出手都想着捡便宜。易落落第一个登场,最后真元大损之下又以地狱天堂法则之力,足足支撑了二十四个时辰和雷甲邪斗了个平手。天魔宗上下无人不服,皆奉她为宗主。现下咱们得称呼她易宗主了呢。”
  秦冰道:“这样的女子,才不枉你爱她一场,不是么?”
  林风雨低头凝视信纸,他自然知道易落落能坚持下来绝不仅仅靠着天赋与修为,更重要的是坚定无比的意志。
  他抚摸着其上每一个字迹道:“雪虐风嚎绽物华,暗香疏影醉天涯。娇羞正合风前韵,愁绪还如山外霞。万物阴阳应对等,世途反极致偏斜。经霜自有凌云意,不做依人媚骨花。紫儿,能否以蓝剑山庄庄主的身份将这首诗送上摩天崖?这么做妥当么?”
  南宫紫霞偏头想了想道:“你想咱们发声支持震慑宵小?落落妹子既然夺得宗主之位,天魔宗亦要发展兴旺,想来与蓝剑山庄交好并无不妥,天魔宗门人也会支持理解的。不过若是要震慑宵小,以你林真人的名义还要更好些。”
  秦冰道:“这事情交给我们来办吧,落落若知道你醒来该是欣喜的。安心把伤养好,时局纷乱,经此一事更要惜取眼前人,许玲儿,月华和伊丽丝还等着娶她们进门呢。”
  林风雨道:“我想在这里养伤陪着语嫣可以吗?”虽说扶语嫣听不见也看不见,不过能陪在她身边总是能尽一份心意。
  南宫紫霞道:“当然可以的,只是别去碰天女白玉轮。我们时不时也都会过来陪你们,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
  诸女离去之后林风雨盘膝坐在水晶玉棺旁,虽知扶语嫣仍在受苦,相见之日仍有八年,他仍是忍不住心胸开阔,堵在心里的一口气释放得干干净净,恨不得纵声高歌一畅胸臆。
  每日运功疗伤,空闲了便陪在扶语嫣身边说话,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他相信心灵之间一定会有所感应。
  诸女时不时便来探望相陪,许玲儿,月华与伊丽丝更是来的勤。
  看许玲儿羞红的神色,林风雨自然知道蓝剑山庄又在筹备婚事,对此亦甚是期待。
  半年后的某日,推开院门的人让林风雨颇感意外,许久不见的柳若鱼摇曳身姿走了进来,见了林风雨瞪眼道:“看什么看?我来调节下法阵。”
  林风雨屁颠屁颠地跟在柳若鱼身后伺候着,忙是帮不上,倒是心思各种转动……
  柳若鱼调整好法阵道:“情况都很好,安一百个心。”
  林风雨点头似小鸡啄米道:“辛苦鱼姐姐,感念不尽。”
  柳若鱼将各色物品收回储物戒道:“走了。过半年再来。”
  冷不防被拥进个宽广的怀抱,浓烈的男子气息冲鼻而来,柳若鱼奋力挣扎惊呼道:“你干什么?”
  林风雨不为所动反而将双臂箍得更紧一提,将柳若鱼抱得双腿离地道:“惜取眼前人。”
  柳若鱼还待抗议道:“什么鬼!你放开……唔……”一双口唇带着火热的呼吸紧紧封住了她想要说出的话语。
  【最近太紧张了~曹慧芸的番外篇也做好了一大半,不过考虑到扶语嫣的绿帽争论,这时候再放出慧芸调教实在不合时宜。就让众所期待的鱼姐姐出场调节下气氛哈哈。雪虐风嚎绽物华一诗六道大大也曾用过,赞颂女子实在无过于这一首。也算是向我所喜爱的,即将完本的《龙魂侠影》致敬。另外三世兄弟的《血骷髅》蛮好看的,推荐大家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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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113章 情投意合
  柳若鱼使劲拍打着林风雨的胸口,又奋力抵住他肩膀,好容易才挣脱吸力强劲的口唇,气喘吁吁道:“你……你伤还没好呢,乱来不得。”
  林风雨心下感动,紧搂着柳若鱼向屋内走去道:“经脉都通了不碍事,双修一下或许有好处呢?”
  高耸的胸乳像是架在林风雨的胸口,撑起一道优美诱人的弧线,柳若鱼尴尬不已奋力后仰着身子拉开距离,带着不满与不解道:“你今天疯了么?”
  林风雨也停下动作咧嘴一笑,目光流露出深情道:“疯就疯了,我再也不要像从前犹犹豫豫,再也不错过……”
  柳若鱼道:“我们……真的不行的……世事不明会有流言蜚语,何必徒惹麻烦呢?待神州大难过去再考虑不行么?”
  林风雨摇头道:“明日复明日。我很后悔昔年的犹豫不决,让语嫣受了那么多苦。平心而论,这一次我若是再也醒不过来,柳姐姐会不会多少有点后悔浪费了时光?”
  柳若鱼娇躯剧颤!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后悔?
  口唇再度贴上,让柳若鱼闷声娇呼,还想要说些什么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
  林风雨前所未有的霸道,双臂环紧美妇丰腴柔腻的腰肢,两人的身躯紧紧交贴着,充血膨胀的肉棒亦死死顶在腿心处。
  林风雨愈吻越加热烈,情欲越发升温。柳若鱼的抵抗逐渐减弱……
  背身踢开房门,又转身跨过门槛。柳若鱼被接连甩了个圈子,不由自主地分开双腿夹紧林风雨,以寻找身体失重下的安全感。
  林风雨粗鲁地连扒带撕让衣衫纷飞散落一地,柳若鱼也已化被动为主动,玉手一只拉扯着林风雨的衣物让他露出雄健的男体,另一只紧捧着林风雨的脸颊,香舌轻吐激烈地回吻着。
  林风雨重伤,柳若鱼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
  可她不能也不敢表现出来,比起秦冰,南宫紫霞诸女更加的煎熬。
  南宫紫霞已猜到二人的私情,可毕竟尚未捅破那层窗户纸。
  偶尔以关心女婿的口吻问起此事,心中有鬼之下难免心慌情乱。
  林风雨今日的热情果敢是她未曾想到的,当那宽广温暖的怀抱忽如其来紧紧搂住了她,当放纵情怀的热吻不顾一切地袭来,当身上的衣物在略带粗鲁的大手下剥落,她的心也像逐渐裸露的身体一样被剥开,一颗芳心如醉。
  两人互相纠缠着来到床边,仅剩的亵衣被重重向下扯落,一对莹白的硕乳像白兔般弹跳出来,脂香四溢。
  林风雨顺着柳若鱼按落的手将脸埋进乳沟,深深吸了口甜腻的乳香,再轻品顶端的深红色玉珠。
  久旷的躯体,深闺的寂寞难耐,随着美妇螓首后仰发出声悠长动听的呻吟一齐抒发出来。
  那对硕乳绵软弹牙滋味可口,林风雨并未只在其中沉迷。
  发自心底的爱意,让他从之前两人的口舌纠缠中发现了美妇正口欲勃发,忙不迭地忽上忽下,流连于滑嫩的樱唇与柔腻的胸乳之间。
  柳若鱼时而低头香舌轻吐迎合口唇,时而挺起硕乳让林风雨埋首其间,迎来送往间甜蜜非常道:“奶儿好吃么?”
  林风雨将嘴张到最大狠狠吸了一口道:“又香又软妙不可言!”
  柳若鱼银牙咬着朱唇道:“姐姐想你多吃一会儿。”
  林风雨咧嘴一笑道:“不够,要把你全身都吃一遍!”
  双手松开让美妇平躺在床上,抓住修长的小腿除去登云荷叶绣花鞋,一对儿晶莹的莲足凭空而现。
  高高的足弓,洁白的足肤,如蒜瓣般整齐排列的玉白足趾,诱得林风雨轻轻含入嘴里舔舐啃咬。
  柳若鱼被逗弄得酥麻难忍,不安地摆动玉腿笑骂道:“你今儿真是疯了么?变态!”
  林风雨笑着不说话反而加紧了动作,那眼神分明在说:“不是说好了全身都吃一遍么?”
  双脚被掐住虽是温柔却怎生都挣脱不开,柳若鱼见抵抗无效也只好由得他去。
  冰凉的舌尖抚过两只玉足每一寸肌肤,又顺着修长丰腴的玉腿向上攀行,口唇吻在敏感的大腿内侧,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微分的腿心深处,浓密而黑亮的凄迷芳草地覆盖之下,艳红的蜜肉微微沾着粘腻的汁液若隐若现,像是清晨的花朵儿正挂着晶莹的露珠。
  林风雨强忍想要含进嘴里品尝的欲望,舌尖轻轻滑过芳草地顺着腹部而上。
  柳若鱼死死抓着床单万分期待着销魂一刻的来临,火烫的呼吸已喷上敏感的花肉,冰凉的舌尖也能感觉到距离渗透着花蜜的裂缝近在咫尺。
  她闭住呼吸浑身紧绷,偏偏滑门而过,甚至连轻轻的触及都没有。
  美妇发出一声轻嗔薄怒的难耐呻吟,皱眉低头正对上林风雨戏谑的笑容,气的在床板上一跺脚道:“你要死了你!”
  林风雨正在弯曲狭长的肚脐处作怪,柔软而粉嫩的腹皮异常舒服,见状反击道:“刚才是谁嫌着进展太快?现下又嫌太慢,女人真是难伺候!”
  美妇正待发怒,林风雨的舌尖及时舔到了乳根处,正向着高高的山巅攀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柳若鱼只得暂时按纳下焦急不满的情绪,等待着舌尖爱抚峰顶那颗敏感的玉珠。
  两人欢好已有多次,虽未就此做过交流,互相之间也有所了解。
  林风雨也发现美妇这对胸乳除了艳光四射赏心悦目之外,她本身对此亦是多有喜好,其敏感甚至不弱于花肉。
  无论是轻轻爱抚还是重重蹂躏,总能让柳若鱼呼吸急促,叫得更为大声。
  冰凉的舌尖已轻触乳蕾,又调皮地一缩躲开乳房最敏感的那一点。
  柳若鱼早有防备林风雨又要使坏,及时弓起后背将傲乳朝他嘴里一送。
  不防林风雨也是聚精会神地控制着舌尖与玉珠仅容一丝的空隙,见状反应奇快地一缩。
  计策与欲望双重落空令美妇恼羞成怒,揪住床单的玉手松开,就要搂住林风雨,恨不得将他埋进硕乳中,让那深深的沟壑与饱满的乳肉将他活活闷死才能一消心头恨与欲。
  林风雨轻轻推开柳若鱼合拢的双臂按在床上,亲吻着媚眼,舌头轻扫梳子般的睫毛轻声道:“别着急嘛!一会儿保管给姐姐个痛快!”
  话语之间仍小心刻意地与敏感地带保持着距离。
  这般亲密温柔的挑逗原本让柳若鱼极是享受,可林风雨的动作就像将她的身体变成一个只出不进的木桶,情欲的不断高涨却始终没有一个可供宣泄的口子,越是兴奋越是难过。
  热烈的吻顺着修长的脖颈落上肩颈,林风雨将美妇翻了个身,一寸肌肤也未曾放过地舔舐线条优美的背脊,最后在又宽又翘的肥美隆臀上,留下道道浅浅牙印。
  柳若鱼身在云里雾里,充实的欲望像要炸裂开身体,身体却酥软如泥一动不想动。
  直到林风雨舌尖像一柄利刃划开幽深的臀沟,也划开了一道欲望宣泄的出口,轻轻吸住了暗红娇嫩的菊蕾。
  美妇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呻吟,自然而然地抬高丰臀迎合着道:“小风你怎么……亲那里呀……”这处羞人的隐秘所在竟也传来难当的快感。
  林风雨略微一愣神,柳若鱼挺耸着丰臀迎合着,舌尖每一次旋钻勾挑都让她颤抖不已。
  回想南宫紫霞颇喜后庭之戏几与秦薇不相上下,难道她的娘亲也是如此?
  心中大喜之下欲念再也压抑不住,在褶皱丰富的菊蕾上狠狠吸嘬几下,猛地将柳若鱼身子翻过,双掌紧抓豪乳,腰身一挺,肉棒挑开花缝直入溪水潺潺的蜜道,动作一气呵成。
  柳若鱼一声又惊又爽的畅快呻吟,此前既是享受也是折磨,直到这一刻方才酣畅淋漓。
  一双丰腴美腿自然而然环住雄健的腰杆,胯部微抬迎合得天衣无缝,将粗巨的肉棒尽数纳入幽谷。
  深深呼吸喘匀了气,两人耳鬓厮磨倍感甜蜜。
  柳若鱼幽谷被占满,硕乳正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揉捏把玩,挺立的红梅玉珠,在温热的掌心里酥麻舒爽,满足地叹息一声道:“狠心的家伙……要弄死姐姐么?”
  林风雨正亲吻她的香耳,呢喃道:“不干死姐姐,姐姐要浪死我的。怎能不狠些?”
  忆起皇天雷殿里的私房话,两人心中俱是一阵甜蜜。林风雨肉棒突入,柳若鱼蛇腰一挺,发出清脆响亮啪的一声,两人皆爽。
  柳若鱼抵受着花户里如潮的快感哼哼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当姐姐怕了你……喔……不成么……嗯……好强……”
  林风雨的肉棒亦是被美妇销魂的肉须刮蹭得神魂皆冒道:“今日不弄服你,决不罢休!”
  他变换姿势,两人都侧着身子躺着,林风雨从身后狠狠一次插入,让那一身美肉颤抖不已,顺势双掌紧紧掐住难以掌握的豪乳。
  柳若鱼秀眉紧皱樱口张成个圆圈,这一瞎插入又重又狠,彷佛直插入了心窝里去。
  垂下的视线里,隐约可见虬筋丛生的肉棒正在幽谷里穿梭,带动艳红如血的花肉塞进又翻出,分外淫靡。
  她玉手覆盖在林风雨双手上,抽着冷气道:“好舒服……再用力些抓奶儿……”
  林风雨言听计从狠掐一把,充满弹性的饱满乳肉被深深压扁,却又不屈服似的从指缝中鼓胀溢出。
  柳若鱼甚是满意地回过头撅起红唇索吻,正是要每一处都被占领侵犯的节奏。
  肉棒深入浅出,鸡蛋般大小的龟菇次次深吻柔嫩的花心。那激烈的动作若不是硕乳被紧紧握住,恐怕要被抛上天去。
  柳若鱼一身都渗出细密的汗珠,而泛滥的春水从被撑开的花肉里汩汩流淌。
  两人如同生死大战一般,林风雨奋力在幽谷里冲杀,攻城掠地。
  柳若鱼不甘就此雌伏,用力收缩着本已丝发容的蜜壶,密布的肉须纠缠环绕着入侵的肉棒。
  她摇曳扭动的蛇腰吞没肉棒,也让丰弹绵软如凉糕的冰凉臀肉在林风雨小腹上摩挲。
  而两人紧紧吸在一起的唇舌也一刻不停地唇枪舌剑战况激烈。
  爱欲交缠,身心释放,真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爽,无一处不甜蜜。
  柳若鱼尽情享受许久未尝的欢愉,心中却是暗道不妙,皇天雷殿春风几度之后,林风雨更加持久凶悍。
  莫非随着修为日深,这方面能力又有提升?
  肉棒带着火烫般的炙热冲击着幽谷深处的敏感,侧方交合的姿势似乎每一次都能插得更深更重,令柳若鱼魂飞天外。
  这般下去只是坐以待毙,柳若鱼忽然挺腰挣脱了肉棒起身,望着林风雨一脸懵逼的痴呆不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急什么?姐姐给你个好还不知道领情。”
  好了,这下变成我着急了。
  林风雨望着柳若鱼双手握住肉棒伏下身子,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已经知道那张销魂的樱口即将要做什么,第一次的滋味令他难以忘怀。
  双手握住肉棒,才确信这根要人命的家伙确实又雄伟了一分,在手心的逼人热度带来一股异样的刺激,令柳若鱼忍不住幽谷里又渗出一股暖流。
  那火烫的温度与狂暴的抽插,还留给花腔无穷的回味,若不是强忍着只怕未曾尽兴的身体还想要这种感觉直到无穷无尽。
  “姐姐想吃一吃自己的味道,不可以么?”
  柳若鱼俯下身体迎着浓重的男子气息,与淫靡中带着微甜的春水味,香舌轻吐微挑龟菇钝尖。
  这骚货……明知道柳若鱼在变着法儿刺激自己,林风雨仍无法控制的寒毛直竖。吃一吃自己的味道?我勒个草了……
  温热细腻的呼吸喷在肉棒上,弧线优美的樱唇压在肉棒的底部,细致地一点一点亲吻。
  流苏般的长发顺着脸颊散落下来,柳若鱼伸手撩起长发别在耳后,不经意间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林风雨心弦剧颤。
  轻吐的温润香舌在龟菇马眼处摩擦一阵,又顺势而下将肉棒一寸寸深深吞入檀口。
  粘腻的檀口由于美妇紧紧吸着变得紧窄,在她卖力的吮吸下,芳唇与肉棒贴合着没有一丝空隙,嘴里的热度无处释放几乎要让肉棒在里边融化。
  张到极限的嘴刚好能容纳下整根粗大的肉棒,龟菇刚触到柔嫩的喉部,在咽喉里随着呼吸的律动被挤压了一阵,又缓缓退出。
  勾在耳后的秀发垂落遮住了小半波涛汹涌的乳房,更令人欲壑难平。
  柳若鱼双手捧住春丸轻轻揉捏,娇媚的眼睛不时飘送的勾人的秋波,樱口含着肉棒上下吞吐,频率越来越快,长发飘动,乳波激荡。
  这般淫靡的动作于她而言做来也极致优雅,令林风雨情不自禁地全身一绷。
  舌尖梳洗着整条棒身,看着林风雨因舒爽而紧张的模样,柳若鱼的心中也不免有些得意。
  纤指上细薄的指甲,轻轻抓挠着春丸,勾得在口中的肉棒不断升温……
  香甜的唇瓣恋恋不舍地离开肉棒,留下一道藕断丝连的晶莹水线。
  柳若鱼起身扶住肉棒,对准依然湿润的花穴口沉腰坐下,缓缓纳入。
  肉棒将两片诱人的花瓣强行推挤开来,两人一口发出长长的“哦……”声。
  柳若鱼环住林风雨脖颈,让他埋首于胸前豪乳道:“姐姐做得可还满意?”
  林风雨深吸着甜美乳香道:“姐姐就是我的观音娘娘。”
  柳若鱼恨恨在他胸前拍了一掌,脸如朱丹般道:“你就是嘴欠。”自是因为林风雨暗讽这观音坐莲的姿势。
  林风雨不为所动,贪婪地享受着少妇迷人媚态的胴体,熊熊欲火将两人齐齐吞没,下身交合处紧紧相贴严丝合缝已足够销魂,更何况头正抬起埋没在一片馨香乳脂里。
  柳若鱼环住的双臂环得极紧,蛇腰前后扭动着将肉棒吞没又吐出,花肉里剧烈的摩擦下,正发出噗滋噗滋的销魂声,看着林风雨享受的样子娇喘道:“好弟弟……一边吃姐姐的奶儿……一边再用力些……干……啊……好舒服……”
  林风雨张口在令人血脉贲张的傲乳上啃吃着,不停上挺着腰杆,让肉棒次次尽根没入,每次都狠狠挤压着花心嫩肉,刺激得美妇娇躯乱颤,花汁如溪流涓涓不绝,随着抽插的动作飞溅着。
  那火热滑腻的花肉无数肉须刮刺着肉棒,而每一次深入花底,都遭到强力的吸吮,销魂蚀骨!
  两人都奋起全力疯狂地交合着,美妇雪白的肌肤因情欲的薰蒸泛起潮红。
  林风雨埋首在跳动的豪乳间简直要透不过起来,却又一会儿啃咬乳脂美肉,一会儿含吮玉珠,其乐无穷。
  柳若鱼放荡形骸,粗大火热的肉棒给了她强烈的刺激与满足的充实感。
  嫩藕般的玉臂紧紧箍住林风雨的脸庞,拚死拚活地套动着隆臀,那丰弹盈满的臀肉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抛甩着。
  娇滴滴的呻吟声又甜又腻,林风雨好不容易喘口气,从豪乳中摆脱出来叹道:“姐姐,你真是太骚太浪了……”
  柳若鱼腻声道:“就要骚死你……就要浪死你……快点……再插得狠些……姐姐好爱……这根……大肉棒……都杵到人家心里去了……哦……好强……好粗……好热……人家不行了……要……要泄了……”
  林风雨被这骚浪的美妇刺激得云里雾里实在无法忍耐,两只大手死死掐住臀肉,一口含入大半只乳房,急速耸顶冲刺起来。
  肉棒从丰盈肥臀间疯狂地抽插着,将柳若鱼顶上了云端,抽上了巅峰,巨大的刺激让她完全被征服,快感几乎将身体炸裂。
  她娇躯颤抖不已,花汁倾泻如潮,花肉紧紧收缩震动着娇喘浪声道:“好弟弟……爱死你了……使劲吃人家的奶儿……都快给你干坏了……不行了……人家不行了……”
  花户内的龟菇突然又是一阵膨胀抵在最深处,肉棒急剧脉动着,又浓又烫的精液喷泉般激射在嫩穴花心,让美妇娇躯一阵痉挛,花心狠狠啃咬着龟菇喷射着淫香的花汁……
  浑身散架一般趴伏在林风雨身上,柳若鱼香汗淋漓秀发披散,我见犹怜。
  还来不及回味高潮的余韵,忽然她打了个寒噤强撑着爬起身来道:“赶紧起来!紫儿要来了……”
  林风雨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道:“总要让她知道的,担心什么?”
  柳若鱼身躯娇柔无力道:“这样给她看见可要羞死人了。不行不行,万一她醋意发作起来,可怎生得好?”
  林风雨邪邪一笑道:“姐姐勿忧,为夫自有妙计!”
##第三卷 第114章 双龙伏娇
  柳若鱼恨恨地一戳林风雨脑袋嗔道:“为夫你个头啊,谁说要嫁你了?”
  林风雨捂着被戳疼的脑门道:“要谋杀亲夫啊?太狠了,每回提上裤子都不认人!上回踢我屁股,这回戳我头。我……气死我了!”
  或许是也感觉这一下用力有些大,美妇埋怨之余还是温柔地抚摸着林风雨的脑门。
  林风雨顺势将柳若鱼搂进怀里,大手享受地揉着肉感十足的丰翘隆臀道:“我杀了那个人,姐姐没有怪我吧?”
  柳若鱼沉默了一阵,幽幽道:“有时候真觉得你是我命中魔星。从皇天雷殿开始,每一件事情都非我所愿,可都阴差阳错。我恨透了明麟,你杀了他固然无可指责。可他毕竟是我孩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怕你责怪,若是再无他事,我定要与你发火,或许从此也如和易落落一般相见两难。偏偏你又要重伤,呵呵,那股子气也没地方发了。时间长了也想通了,那个逆子一定要死,无论他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可是谁来动手?紫儿?还是我自己来?现在想起来,倒是你替我解决这个难题。”
  林风雨安慰地抚摸着瀑布般的长发听她娓娓道来,坦诚道:“当时形势危急,我心中所想也并非全是为了大哥,也要杀了他来保护易落落,震慑一干宵小。明麟一定要死,那一刻我只是觉得,动手的人必须也只能是我了。”
  柳若鱼默然无言,良久才叹息一声道:“他死了,给他报了仇,咱们也没有因此而隔阂。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温柔抚摸的手忽然拍在隆臀上,啪的一声脆响打出一片臀浪,激起一声惊呼。
  林风雨翻身而起将柳若鱼死死压住道:“好哇,嘴上说不肯,心里早就同意了是么?说,怎么补偿?”
  柳若鱼身体一震弹开林风雨翻身而起,双手叉腰道:“补偿你个大头鬼,便宜全给你占了还要怎样?”
  看着林风雨垂涎无比的眼神,惊觉姿势不对春光大泄,忙拉过锦被牢牢遮住。
  林风雨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刚才戳我一下现在还疼,嘿嘿,为夫不把姐姐戳上个万儿八千下怎能干休?”
  柳若鱼反倒好整以暇道:“好啊。半柱香时分若能完事就随你,若是不能,你不怕紫儿一来就看见咱们这模样也随你。”
  林风雨虎扑的动作僵住,难熬啊!
  半柱香怎么够?
  若是真够了岂不是要给这艳妇嘲笑上百八十年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偏偏又不能发。
  这都叫什么事情?
  该做的事情要果断做,可也不能全然不顾及各方感受。
  柳若鱼也是豪爽的性子,否则也不能与不羁的南宫剑河相伴多年。既然打定了主意便坦然面对。
  两人穿戴整齐手携着手来到天女白玉轮前,水晶玉棺内的白狐睡得安详沉静,充满了新生的生命气息。
  林风雨对着白狐道:“语嫣,这是紫儿的娘亲,她也要嫁给我。你命是姐姐救的,咱们可都要一起感谢她。”
  柳若鱼道:“这样的女子值得救。咯咯,只盼她醒来别嫌弃人家这个老女人和她结伴做姐妹。”
  林风雨挠头道:“好像是花心了些。哈哈。”
  柳若鱼白了他一眼道:“紫儿马上来了,你要怎么和她说呀?”
  林风雨一脸严肃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个这个,实在不行只好出卖色相了……”
  柳若鱼狠狠捏住他耳朵嗔道:“哟呵,你有色相可卖吗?”
  两人不住拌嘴,只是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半分。
  南宫紫霞远远感受到柳若鱼的真元波动有些意外,平日里娘亲都是深居简出少有与人接触,偶尔来此帮助扶语嫣也是来去匆匆。
  她当然已猜到林柳二人间的私情,这个问题亦曾深思熟虑过。
  林风雨作为她的夫君自然是得到认可的,虽是有些时候一根筋不懂变通,但他正直,勇敢,有责任心,确是一名良配。
  思来想去,父亲陨落的现实总要面对,母亲总不能一直这么孤独下去,既然如此母女俩共侍一夫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种事情总不能大喇喇跑去对母亲说:“娘,咱们共侍一夫吧?”
  对林风雨说也是怪怪的,一副把母亲卖了的模样。
  至于林风雨自己在对待感情上温吞水的性子,她也是不抱希望。
  许玲儿这位开朗可人的娇俏女子在身边多久了,家里也没人反对,至今也没个结果可见一斑。
  可难为了这位蓝剑山庄庄主,不得不巧思设计尽力撮合。
  推开院门,见夫君与娘亲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并肩而立,南宫紫霞着实吃了一惊,今儿风向怎生变了?饶是她精明一世也是想不明白。
  林风雨携着柳若鱼的手迎向南宫紫霞道:“紫儿,我和柳姐姐在皇天雷殿里已有夫妻之实,现下我要娶她为妻,一生一世照顾她,爱护她。你不会反对吧?”
  南宫紫霞鼓起了腮帮子怪怪地看着林风雨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个呆头鹅会主动做这件事情?娘,您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呀?”
  柳若鱼落落大方道:“拜的是语嫣姑娘之赐,小风说再也不要错过。”
  林风雨空着的手拉过南宫紫霞道:“再也不能如从前浑浑噩噩,瞻前顾后,既然有缘就要好好把握住。”
  南宫紫霞喜从心来,只是忽然抽了抽鼻子变了脸色道:“好哇!你们俩居然背着我偷吃。气死个人了,人家才不来睬你们。”
  愤愤地甩开林风雨的手臂转身要走。
  林风雨赶忙一把搂住爱妻道:“情难自禁,情难自禁,紫儿原谅,饶命饶命!”
  柳若鱼又好气又好笑道:“怎地比狗鼻子还灵?这就吃醋了?罢罢罢,留给你了,我才不嫁给他。谁稀罕!”
  南宫紫霞慌了神赶忙甩开林风雨,环着柳若鱼的手臂道:“娘,人家不是那个意思。这个家伙整天一副病恹恹要死的模样,见了您就如狼似虎,哼,喜新厌旧,可不气人么?”
  林风雨哭笑不得道:“我有那么寒碜么?”走上前紧贴在南宫紫霞身后将二女一同搂住道:“今儿谁都不许走,一起陪我!”
  南宫紫霞左扭右扭,却被林风雨紧紧搂住又不敢发力,在爱郎哈哈大笑声中被捉进房内。
  母女俩胸乳相贴着被紧紧搂住!
  饶是柳若鱼性格豪爽也不由得发窘,索性闭上双目由得他们去。
  南宫紫霞大是不满道:“赶紧松开,今日定不能叫你如意。叫你知道咱们娘俩可不是任由你欺负!”
  林风雨就是不肯放手,默运玄功道:“从来我就是个受气包,疼还来不及哪来欺负你们的份儿?紫儿啊,你娘亲可是没半点意见呢。”
  南宫紫霞被爱郎搂在怀里,许久未曾欢好也是情欲已动,嘴上却不依嗔道:“什么没意见,亏你瞎说得出口?咦?这是什么东西?”
  只觉得被爱郎抵住的臀尖多出一根物事,忍不住探手向林风雨胯下摸去。
  林风雨脑袋夹在南宫紫霞香肩上,只见爱妻的如花容颜宜嗔宜喜,轻含玉坠般的耳珠呢喃道:“紫儿不是有个心愿么?为夫今日便遂了你的心愿。”
  南宫紫霞在林风雨胯下掏掏摸摸,越发感到惊奇,实在按捺不足好奇心除下爱郎衣物。
  只见林风雨带着诡异的笑容,胯下除了原本的墨玉阳根之外,竟然又长出一只阳物,虽无墨玉色,那粗大火热一般无二!
  南宫紫霞惊道:“你这家伙练了什么邪术?恩?黑白郎君卫无涯的黑白双剑?”柳若鱼也带着一脸讶色打量着这奇异的物事。
  林风雨见南宫紫霞神态便知这闷骚内媚的爱妻情欲已动,揶揄道:“阴阳大法!阴阳二气凝练而成,平日里用来调节流转阴阳真元,有助于二气平衡更加凝实。我的资质和卫师祖不同对敌毫无用处,不过用来让宝贝紫儿满意那是全无问题!紫儿若是不愿,为夫就先和鱼姐姐试试。”
  柳若鱼明显有些不太适应双龙的怪异,吓了一跳道:“我可不来,找你的紫儿去。”
  南宫紫霞一手的玉指被银牙咬着,一手不住在两根肉龙上比划着。
  柔软的小手这里捏一捏,那里套弄两下,让两条肉龙狰狞膨胀。
  她目光媚如春水,此前的醋意早已抛到九霄云外道:“你别吓着我娘!有没有那么厉害?要不……恩……人家来试一下……”
  林风雨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你这小色女的心思。姐姐且稍候,待我先收拾了这闷骚内媚的妖女。”
  南宫紫霞银牙咬着朱唇嘴角含笑媚态无端,一手握着一只肉棒腻在林风雨怀里,分明万分期待道:“牛皮谁不会吹,可别是样子货让人家失望。”
  柳若鱼无语地看着宝贝女儿,论风骚当然不及自己,大胆则犹有过之。
  让整个家族骄傲的天之骄女到了床上竟是这般模样,可是做娘亲的都从未想过。
  不由无奈道:“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在娘亲面前好歹收敛着点。”
  被南宫紫霞视如无物,显然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林风雨笑道:“紫儿闷骚得不行,和玄阴媚体的薇姐姐不相上下呢!”
  南宫紫霞撅唇道:“娘,得意之时须尽欢!既是自家夫君何来那么多讲究?夫妻欢好天经地义,人家有什么话什么想要的都直说,哼,看他敢不乖乖地伺候好人家。”
  这些道理柳若鱼当然知道,只是初次与亲生女儿一床欢好真有些不适应。
  两根肉棒一抵花肉,一抵美菊,一般的粗大,一般的火烫。
  仅此而已南宫紫霞便呼吸急促地浑身一个哆嗦。
  肉欲发自内心,正因为深爱着眼前的男人,才甘心将一切都交给他,敞开心扉尽情享受两人之间的欢愉。
  南宫紫霞原本性格豪爽,否则也不能以女子之身统领蓝剑山庄这等豪门。
  爱到至深更是百无禁忌,即使在母亲面前也是毫无羞涩之意,只想尽情品尝梦寐以求的鱼水之欢。
  “想用什么姿势?还请爱妻示下!”林风雨轻吻耳垂一肚子坏水地问道。
  “坏夫君,明知道娘亲在旁还要故意使坏!”
  南宫紫霞娇嗔地横了他一眼,轻抬玉腿翻过身趴在床上,将堪比其母的丰隆美臀高高翘起道:“夫君最喜欢的,也是紫儿最喜欢的,可以么?”
  臀肉肥弹饱满,沟壑深不见底,黑亮浓密的芳草覆盖着娇艳的肉花,迷蒙而诱人。
  林风雨朝圣般跪在完美无瑕的玉体身后,分开两片满月般的臀瓣,墨玉阳根轻抵着蝶翼般的两片花肉摩挲,让花香满溢的春水慢慢渗出,细细滋润,调笑道:“还知道是你母亲呀?小色女可一点都没有顾忌呢!”
  南宫紫霞鼻腔中哼出诱人的嗯唔声,感受着龟菇带来炙人的热度道:“好处都给你占了还要来说风凉话。坏人,坏人,坏死了。”
  柳若鱼用薄被盖住火爆的玉体,看着小俩口打情骂俏恩爱非常,心中最柔软的所在也被深深触动,若非情到深处,又怎有如此柔情蜜意。
  蓦然耳边传来林风雨纠结般的声音道:“今后是该叫我夫君呢?还是爹爹呢?这可好生让人犯难。”
  柳若鱼一锉银牙暗骂:紫儿说的一点没错,这人看着憨厚老实却一肚子坏水,坏透了!
  南宫紫霞娇喘不依抗议道:“你要死了!这么来作践人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似乎是恼羞成怒,欲要翻过身体给使坏的爱郎一顿好打。
  不防那被花汁润透了的墨玉阳根顺着臀丘裂缝滑过,如一杆烧红的长枪破开“凤吸牡丹”菊蕾妙处长驱直入,与此同时,另一只肉棒亦顺着花露满溢的“彩蝶纷飞”,直抵花心。
  下身两处最为敏感的所在被占据得满满当当。
  南宫紫霞惊呼一声,如一只中箭的天鹅娇躯酥软脱力倒在床上。
  并非第一次尝试双穴满贯,只是那只造出来冷冰冰的假阳,怎能与之相比?
  那火热,那充满了生命气息的跳动,那虽是坚硬如铁却又不失肉体的弹性,这才是快感的至高境界。
  南宫紫霞被极致的快感冲得脑海一阵窒息,只觉得两根肉棒隔着一层薄薄的肉膜熨烫刮蹭。
  身体里每一处敏感点无一不被熨烫得舒舒服服,甚至不需要爱郎有任何动作,只是肉棒里的血液流淌带来的脉动,便让她连寒毛都竖了起来,似乎连心跳都完全附和上了脉动的频率。
  那梦寐以求,销魂蚀骨的感觉自然而然从心里催动着无穷的情欲,转化成鼻腔里轻轻哼出的嗯嗯声。
  林风雨缓缓挺耸着腰肢道:“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太久没收拾宝贝紫儿,可是反了天了。从前求为夫的时候可是什么都认呢。”
  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不动。
  南宫紫霞被几下轻挺缓送顶得神魂齐飞销魂蚀骨,林风雨毫无征兆地停下动作简直要了卿卿性命。
  原先肉棒停住不动的感觉已是已是难熬,不过好歹只是略尝滋味未知其中妙处,如今尝过了美妙滋味,又怎能再停下来?
  急得她主动迎送起隆臀哼道:“好人,人家哪敢翻天,什么都听你的嘛!莫要再折腾了,快好好来几下狠的……哎哟……忍不住了……小母狗真的忍不住了……小母狗的小骚穴儿……浪屁眼儿都要……被夫君狠狠地蹂躏才好……”
  柳若鱼面色古怪,这些淫词浪语她并非陌生。
  南宫剑河的妾室们为了讨他欢心也时有为之。
  只是听着亲生女儿如此风骚浪荡,难免脸色羞红心惊肉跳。
  回想起昔年南宫紫霞曾说林风雨欺负她,用本命法宝打她的趣事。
  如今看来哪有半分不满,分明恨不得被那本命法宝狠狠抽打至死才甘心。
  林风雨见爱妻情欲大动,丰俏惹火的玉体横呈,回收凝望的眼神半是楚楚可怜的哀求,半是媚态无端的勾引。
  那集清纯与妖艳于一体,秀雅与淫荡于一身的奇妙诱惑,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抗。
  林风雨轻缓地抽出肉棒,在两处洞口一番研磨,狠狠发力见两颗龟菇送入妙道又生生刹住。
  南宫紫霞被一停一顿的节奏折磨得快疯了,被吊在半山腰不上不下的感觉实是难以抵受。
  幸好这一次林风雨没有再使坏,略作停顿便奋力一冲到底,随即狂风暴雨怒海狂涛般连刺了百来下……
  南宫紫霞只觉得两根火烫的肉棒毫无停歇地摩擦着敏感的肉壁,磨得体内像要泛起火花,幽谷的舒爽刺激与后庭的畅美饱胀齐至。
  那魂灵儿都要飞出体外,想要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一抒胸臆,却偏偏不受控制地发不出来,只从喉间发出微弱的“呃……哦……”声。
  短暂又极具爆发力的冲刺炸裂了她的身体,带着鲜花般甜香芬芳的蜜汁泄了一股又一股。
  两处紧窄逼仄又弹性十足的腔道收缩到了最小,死死包裹着入侵肆虐的肉棒,似乎想将它们掐断永远留在体内。
  只是这却未能如愿,反倒让每一只敏感的肉芽,每一轮娇嫩的褶皱与肉棒咬合得更加紧密,抽送之时快感如潮,如同兜头打来的狂潮将她一轮轮地淹没……
  柳若鱼旁观这场肉欲交博,肉棒在两处妙穴里穿梭进出的淫靡,女儿获得绝顶快感后动人心魄的呼喊,潮喷之后低泣般的婉转呻吟,情欲不可抑止地升腾着。
  林风雨与先夫南宫剑河完全不同,性格大相迳庭,可他们有着相同的优点与品质,这些也都深深吸引着她。
  纵是被毫无停息的快感反复冲刷着身体,瘫倒在床的南宫紫霞仍是下意识地勉力撅起丰臀,心甘情愿无比渴求地让肉棒在她体内插得更深更顺畅。
  林风雨冲刺不停!
  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腹撞击在丰弹柔软的肥臀上,发出急促剧烈的啪啪声。
  胯下双龙雄姿英发,将两处肉穴塞得满满当当,每一次抽送都带着粉红的嫩肉翻进翻出。
  “啪”的一声脆响,两根肉龙迅捷无伦凶猛无比地破开两处妙穴扎进最深处。
  南宫紫霞双手死死揪住床单,浑身紧绷地抽搐着,连带着前花后庭一阵紧缩蠕动,像是千万张小嘴不停吮吸着肉棒。
  她气息奄奄嘤咛着,叹息着,只觉得这一番灵肉合一的交融高潮迭起,难以自拔。
  林风雨压在爱妻身上温柔地从后环住双乳,拥抱着她,轻声道:“宝贝紫儿可满意么?”
  南宫紫霞口吐魅音道:“都舒服得飞上天去了……夫君这一招儿太厉害……紫儿抵受不住……又还想要……”
  林风雨万分得意,转目瞥了眼面红耳赤,舌舔朱唇的柳若鱼道:“刚才不是还说为夫作践你么?尝了一回好的,可要给为夫一个答案才是。”
  南宫紫霞娇媚不依道:“才不要才不要!你就是使坏,人家偏不!”
  林风雨温柔的拥抱忽而变得狂乱,双掌紧握着玉乳拉起南宫紫霞的身体,将她的腰肢张成了弓形,肉棒怒抽了五抽道:“好哇,还敢嘴硬!今日便要执行家法!”
  刚临高潮的身体依旧如此敏感,也实在是从未经历过如此销魂的感觉,更何况这一次林风雨发起狠来,将又白又嫩的美乳揉搓得千变万化。
  南宫紫霞被肏的神魂直冒,媚眼如丝,玉体筛动迎合着。
  那娇喘与媚叫之声融为一体,如此享受。
  林风雨一顿一顿地抽插着,每一次尽根拔出,沾染满淫液的肉棒都发出“啵儿”的水声,每一次狠命地插入都肏到底儿,直美到了南宫紫霞的心田深处。
  南宫紫霞俏脸酡红,翻臂反搂着林风雨回首吐出香舌舔舐着耳垂,呢喃哼道:“又来了……就是这样子……再快些……再狠些呀……”
  林风雨故意使坏地停下动作,南宫紫霞最怕他这一招,被捏住软肋无力抵抗。
  她焦急难耐地玉臀摇扭研磨迎合着,浑然忘记了羞耻,忘记了周遭一切骚媚勾引道:“好人……不要停嘛……不要欺负小母狗……要狠狠地肏……越狠越好……人家就快要来了……求求你……求求爹爹……女儿求爹爹尽情肏死女儿……求求你……”
  林风雨目中绿光大方,肉体的快感加上禁忌的刺激,加上蝶衣纷飞与凤吸牡丹带来的强烈快意。
  与此同时,一对绵软豪乳贴上了他的背脊,柳若鱼环住他腰杆,耸挺着上身道:“坏小子,紫儿快不行了。你就饶了她吧,快些射给她,姐姐也要大肉棒!”
  腰杆打桩机一般疯狂撞击冲刺着,彷佛幻化成一片光影。
  南宫紫霞一声悠长高亢的叫喊声,久憋的情欲终于随着林风雨持续不断的冲刺带来的高潮快感,倾泻的花汁迎合喷射的阳精歇斯底里地释放出来……
  南宫紫霞浑身香汗淋漓,脱力地倒在床上,泛起潮红的肌肤,满足而带着余韵的甜美笑容。
  迷迷糊糊中回首看见林风雨调笑的眼神,大发娇嗔道:“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坏人。你使诈!娘,他欺负我!哼,对着冰姐姐和楠楠就从来不敢这般使坏!”
  林风雨忙把大小姐搂进怀里温言安慰,顺势将柳若鱼抱入怀中。母女双娇入怀,心下大乐。
  柳若鱼吃吃笑道:“对!就是他使坏!女儿莫怕,咱们一起收拾他。”
  南宫紫霞望着林风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恨恨道:“他现下神功大成,一时真拿他没办法。”自然是说林风雨胯下双龙,滋味实在难以抵受。
  柳若鱼白了林风雨一眼,嘴角边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悄声向女儿传音。母女俩商量了一阵南宫紫霞眉开眼笑,一副准备报仇雪恨的模样。
  林风雨不知她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见二女一同来到他胯下,柳若鱼握住了墨玉阳根道:“把另外那根收起来,怪模怪样的看着难受。”
  调笑可以,此刻却不敢违抗,老老实实收起功法。
  美妇妖媚一笑,吐出香舌细细舔洗着棒身,那灵动红润的嫩舌带来的是视觉与触觉双重的享受。
  情欲渐升,林风雨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却见南宫紫霞毫无动作,心中颇为遗憾未能一品两条香舌含箫的快美。
  柳若鱼舔洗一番吐出肉棒道:“味道不错,紫儿也来尝尝!”
  只见美妇艳红幼嫩的香舌轻轻托举着棒身,将肉棒送入南宫紫霞口中。
  那动作流转自然诱惑十足,林风雨眼珠子都要凸出眼眶,肉棒猛然膨胀了一圈。
  肉棒换作南宫紫霞轻含吞吐,可这还不算完,柳若鱼直起身子挺起胸膛,那对豪乳如两只玉兔般颤抖,对着棒身一夹,几乎将肉棒与南宫紫霞的脸庞都夹了进去。
  肉棒深陷一片膏腴柔嫩的沟壑,更为敏感的龟菇陷落肉脂之内被含吮吞吐。林风雨身躯发颤心中哀嚎道:“见过男人撕床单吗?要命啊!”
  无上的享受不需多时便让林风雨下身传来阵阵悸动,已有欲射的感觉。
  柳若鱼及时俯下身子与南宫紫霞一同舔舐肉棒,二女的朱唇都张成个圆圈一同环绕着肉棒吸吮。
  南宫紫霞舔舐着棒身,柳若鱼慢慢直起身子,让肉棒顺着脸颊滑过玉脖,落在左乳上,凸起傲立的乳尖红梅抵着龟菇马眼轻轻刮蹭着道:“乖女儿快来吃吃娘亲的奶儿。”
  当膨胀硕大的龟菇连同乳珠一起被南宫紫霞含入口中,林风雨与柳若鱼一同发出哼声。美妇娇媚地呻吟,林风雨则是低声的嘶吼。
  那淫靡无端的秀色之下,更是无上的快感。
  待到二女各自腾出一只玉手轻捋棒身,另一只玉手一同轻揉春丸,林风雨再也无法忍耐,双目瞪出了血丝眼睁睁看着浓白的阳精疯狂喷射着,落在白里透红的玉乳上与艳红的嫩嘴里……
##第三卷 第115章 艳母浪女
  林风雨吭哧着粗气,这一对艳母浪女发起狠来要教训一个男人的时候,根本无从抵挡。
  短短半个时辰,林风雨就在二女花样百出的挑逗引诱之下喷射了三次。
  每一次喷射时,二女都未将马眼包裹,任由浓白的浆汁喷射在娇美的容颜与洁白的玉乳上。
  当母女俩互相舔吃着对方身上的精液,那淫靡的模样让林风雨瞬间再次勃起,毫无喘息之机。
  南宫紫霞舌头一卷,将最后一丝白浆吞入樱口,一脸得色道:“怎么样?服气了没有?看你还敢欺负咱们娘俩。”
  林风雨皱着眉头不忿道:“你们这是耍诈,我光防守不能反击怎么扛得下来?有本事再试试我的阴阳双龙!”
  南宫紫霞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道:“今儿真不行了。人家已经吃得够饱了。”
  柳若鱼愣了下神反应过来,这话听着别扭,分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女大不中留,这才尝了些甜头,就把母亲给卖了。
  林风雨翻身爬起狞笑道:“任姐姐手段百出,这一次真刀真枪非要弄服你不可。”
  柳若鱼暗道不妙!
  男人的体质此前射过数次,这一来必然更加持久。
  林风雨明显是发了狠要扳回一城,宝贝女儿又胳膊肘子往外拐,刚才被林风雨双龙折腾得够呛似乎也没了“战力”。
  此刻真是羊入虎口,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此刻更是不能怠慢露怯,男人一旦稳占上风信心十足,更要将女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柳若鱼施展媚术,艳舌微吐舔了舔樱唇,目露欲火娇媚道:“来呀!看你俩快活了许久,姐姐可是空得难耐呢!”
  随即俯下艳躯四肢着地,一对豪硕巨乳如吊钟般悬垂,蛇腰深深陷下反衬着香艳隆臀高高翘起!
  似是觉得诱惑还不够,柳若鱼左腿伸直向外分开,足尖点地,这一来丝毫无损玉臀的高翘,反倒是两片股肉紧紧贴合,闭上了幽深的臀沟。
  与之相反,迷蒙的肉花却一览无余春光大泄,浓密油亮的芳草地里,依稀可见肥厚柔嫩的花唇微微开合着,彷佛要咬人一般。
  林风雨则是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双手狠狠揉搓了下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他心跳剧烈得几乎突出胸腔,更何况柳若鱼正回首含情脉脉地凝望,那纯净又饱含挑逗的眼神简直比任何一种术法都更加勾魂摄魄。
  南宫紫霞娇嗔不依道:“娘还说人家,你自己浪起来比谁都厉害。怪不得小风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柳若鱼美目流转道:“乖女儿自己吃饱了就来数落娘,好过分。”
  母女俩姿容不相上下,但美妇那股子风情确实是南宫紫霞不具备的。
  那只圆翘多肉的美臀款款摆动摇曳生姿,柳若鱼媚目如丝轻声哼道:“快些来呀!这里还有一只浪母狗儿等着你狠狠肏干呢!”
  这妖妇!
  玉体当前,艳色无边!
  林风雨如何还能忍耐?
  膨胀到极限的肉棒轻抵花穴洞口,便觉两片开合的花唇啃咬起龟菇,而一股强劲的吸力想要将整条肉棒吞没进去。
  心知这又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媚术,林风雨丝毫不敢怠慢——若因为自己身具阴阳大法神功大成,就小瞧了这位艳妇的房中秘术,那么丢脸的只能是自己。
  平时两人独处倒还罢了,如今紫儿也在一旁。
  这小色女连自己母亲的醋都吃,若是自己表现不堪难免又要大发娇嗔,不知又要怎生数落他喜新厌旧。
  龟菇轻触花唇反复上下扫刮,林风雨闭目享受地感受着。
  浓密粗亮的芳草拂在龟菇上麻麻痒痒甚是舒服,大小四片花唇肥腻柔嫩,再挑逗一番充血涨立的蚌珠,柳若鱼亦觉心痒难搔,不由自主地呼吸粗重。
  艳花吐露一片泥泞,粗大的肉龙就着花汁缓缓陷入,像是沉没进一片沼泽。
  平静的花唇受到侵犯陡然一缩,牵动着密布花道的肉须互相咬合。
  两人俱是抽着冷气发出一声满足的“哦”声。
  与肉棒贴合得严丝合缝的蜜穴抽动起来甚是费力。
  林风雨运足腰力尽根而入,拌着粘腻的花汁抵着娇嫩花心搅动一番,让柳若鱼又酸又涨。
  她向后扬起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大口大口喘着气,踮在床沿的足趾紧紧收缩着,一副凄艳又迷离的神态。
  抽出肉棒,龟菇浅浅顶入,林风雨运气五浅一深。
  五下浅尝逗弄得柳若鱼低声呜咽甚是难耐,她凝眸回望楚楚可怜,肥美的隆臀不停扭动着,像在哀求着爱郎快用肉棒将她全数占满。
  待到林风雨奋力挺腰,将火烫的肉棒狠狠突向花心,柳若鱼及时摆动腰肢向后一迎!
  结实的腹肌重重撞击在宽肥柔软如凉糕的美臀上,发出剧烈的啪声。臀肉夸张地向两旁挤开,随着肉棒的退出又恢复原状。荡漾如水波!
  密布的肉须刮蹭着肉棒,分外刺激。林风雨忍不住又是狠狠一轮重抽重插,凶狠的撞击之下,雪白的臀肉泛起一片嫣红。
  “啊……恩……好……再重些……”柳若鱼回望的螓首露出陶醉的神色。
  林风雨从侧方望去,两只硕大豪乳悬垂着在撞击之下前后摇摆,忍不住伸过手去拈住两颗玫红的乳珠。
  三处敏感带俱受刺激,柳若鱼发出喉腔与鼻翼共振的畅快声,吟唱如乐。
  那上身侧过回望林风雨的美目中春情迷离媚意无限,呻吟之际艳红的香舌还时而舔舔芳唇,一副迷欲渴求的模样。
  林风雨根本招架不住柳若鱼销魂的勾引。撩人的身姿之外,嫩藕般的左臂也平升道自己眼前,美妇呻吟道:“骑我!”
  鼻血险些喷了出来!林风雨一把抓住左臂向身前一拉,如同驾驭马儿一般。柳若鱼只是绷直着左臂,任由林风雨掌控推送着身体。
  风流销魂的极品花穴加上视觉刺激太过难熬,林风雨看似占据上风实则节奏完全被柳若鱼掌控着。
  这让他极度不满,抛开被阴阳大法加持过的天赋本钱,完全就是让柳若鱼予取予求。
  不能再任由艳妇这么浪下去!太特么影响自己发挥了。
  林风雨忽然提起柳若鱼的蛇腰将她快速翻了个身。
  美妇措手不及,那肉棒随着身姿在蜜穴里足足转了半圈,几乎要将娇嫩的肌肤摩擦出了火花,快美之际身子一挺急促喘息着惊呼道:“哎哟……你……要人命么……”
  林风雨决定不再给她任何施展勾引挑逗之术的机会。
  手掌紧紧握住难以掌控的硕乳向中间挤作一团,一口含住两颗紧紧对在一起的乳珠,用舌头左右扫动着。
  柳若鱼上身酸痒难耐,腿间的蜜穴又同时被肉棒捣鼓了几下,快感顿时几何级数地积累。
  暗道不妙正要再展媚术,林风雨及时松开贪恋不已的硕乳,改用两指揉捏乳珠,张嘴封住了柳若鱼的口唇。
  林风雨迷恋地紧压柳若鱼的身子纠缠厮磨着,腰杆一顶一送见肉棒深深插入花汁满布的蜜穴里。
  拈住两颗乳珠的手指不时向外拉扯着,让一对浑圆的硕乳变形成饱满的玉笋。
  略粗鲁的动作极具侵略性,他想要彻底征服身下的美妇,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法。
  柳若鱼闭月羞花的娇颜上红潮密布,徒劳无功地被撬开牙关捉住了香舌。
  想要推开林风雨的手不知不觉变成了拥抱,双腿也自然而然缠住了爱郎的雄腰。
  全身的快感让她丰满的身体不住地僵直又颤抖,一身的媚术在林风雨鲁莽野蛮的进攻下毫无用武之地。
  娇颜上平日里的淡然与自信变作逆来顺受,温柔无助。
  那深入体内的肉棒如此火热如此强大,让她充实与销魂。
  想要不顾一切地忘情呼喊:“好大……好强……握住人家的奶儿……”却苦于口唇被封,只能在喉间嘤嘤呜呜地呻吟着。
  那一声声婉转撩人的呻吟如同火上浇油,林风雨胯下大开大合,长枪如龙狠插着花汁倾泻的桃源洞穴。
  紧紧贴合的身体能够感受到美妇的颤动,她的呼吸,她那肉须密布的蜜穴中越来越紧的压迫纠缠。
  肉棒与蜜穴摩擦抽插的噗嗤声中,柳若鱼颤动得越发剧烈,呼吸越发急促,蜜穴里的肉须越发紧紧地缠夹着入侵的肉棒,像是无数只小手正在紧握,抓挠……
  肉棒长枪一般穿过花道,带着分开水花的声音再次直抵柔嫩的花心,柳若鱼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哀鸣,玉胯剧烈痉挛颤动着,吸住林风雨舌头的香口嫩舌无助地哆嗦着。
  如花容颜上柳眉轻皱杏目微张正是欲仙欲死的销魂妩媚,她奋力压下林风雨的脑袋,洪水释放一般高呼道:“亲我奶儿……亲我奶儿……姐姐来了……丢了……丢了……”
  林风雨依言紧掐乳肉让峰顶两颗饱胀的玉珠更加凸起,舌头颤抖如蜂鸟振翅忘情吮吸。下身却在五下拼尽全力的冲刺后忽然拔了出来……
  柳若鱼花精如泉正是最紧要的关头,那正胀满反向压迫着蜜穴每一分敏感的肉棒离体而去。
  她剧烈抽搐的身体猛然顿住,像被吊在了半空中,那股难受劲简直要把人活活逼疯。
  此时美妇的表情极其精彩,错愕,愠怒,还有一丝欲求不满。转瞬便竖起了柳眉要发作,连一旁的南宫紫霞都看不下去了。
  林风雨见微知着急忙一手一个将二女搂入怀中,幸好柳若鱼虽是高潮半途而止,终是身躯酥软浑身乏力,否则林风雨真怕被她给活活锤死。
  南宫紫霞撅着红唇埋怨道:“就说你只会欺负我们,对冰姐姐和楠楠就从来不敢这般使坏。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说罢一口咬在林风雨肩头。
  林风雨吃痛却不敢反抗,龇牙咧嘴道:“消消气,哎哟别咬了,肉要给你撕下来了。我这不是让花汁泄出,另有妙用么。”
  南宫紫霞松开白牙恶狠狠道:“又打什么坏主意?你……你……”只见林风雨的肉棒已轻抵住柳若鱼的后庭妙处,一时间也忘了埋怨,暗想母亲的这处地方,不知是否和自己一般敏感。
  柳若鱼感受到后庭被抵住的动作明显紧张起来,让林风雨和南宫紫霞均觉意外。
  美妇略有些惊恐道:“你你你别乱来,那里还没试过的。”
  话一出口便感到后悔,如此一来这处妙穴岂有幸免之理。
  果然林风雨星目一亮,不想南宫剑河色仙之名,竟然不喜此道。
  遂变本加厉地用龟菇在菊穴口摩擦起来道:“姐姐,给我吧。我想要你的全部。”
  后庭比之前花对外来的刺激更加的敏感,柳若鱼娇喘吁吁,只觉那根肉棒如烧红的铁棍,正将紧致逼仄的后庭烫得快要融化,声音软糯无力道:“你的……太大了……会坏掉的……”
  林风雨心弦剧颤温柔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们都受得了,鱼姐姐一定也行的……”后庭妙穴早已被花汁浸润得湿滑无比,林风雨挺着肉棒便要向前窜去。
  忽而臀肌传来一阵剧痛,原来南宫紫霞正瞪着杏眼,两指掐住爱郎臀肉道:“不许猴急!”
  小色女深爱此道,不过自也知道被这根大东西菊蕾初破,实是不好忍受。
  林风雨猝然停下的动作反倒让柳若鱼慌张的心冷静下来,她凝望林风雨的双眸道:“姐姐这里还是处女地,你确定想要么?”
  林风雨珍之重之道:“要!我确定!林风雨求此,情定永生,不离不弃,绝无反悔!”
  柳若鱼感动莫名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床上弹起,抱着林风雨似雨点般猛亲。
  一吻定情,美妇在林风雨的牵引下顺从地趴伏在床上,将雪白圆臀高高翘起。
  虽说此前曾见南宫紫霞于此中的销魂荡漾,此刻亲身尝试仍不免心下惴惴,软语哀求道:“妾身不堪云雨,还望夫君垂怜。”
  卧草啊,你还叫不堪云雨?情知柳若鱼又在倾力勾引,林风雨不上她当双手掰开丰厚的臀瓣,龟菇寻找着细小的孔洞。
  肉棒顺着幽深不见底的臀沟从下而上破开臀瓣,刚轻触菊门,柳若鱼便紧张得浑身绷紧,肥臀本能地向下微沉。
  花汁浸染的臀沟如此腻滑,肉棒不得其门而入,反倒顺着柔嫩的股沟一路上滑,穿出了尾椎骨处。
  两片肥厚的臀瓣紧夹着火烫的肉棍,春袋紧贴着娇嫩的花穴,爱郎粗硬的耻毛胡乱扎在冰凉柔腻的臀肤上。
  柳若鱼刺激中心里一荡,那肉棒穿过臀沟又慢慢滑下,鸡蛋般的龟菇磨过臀眼,那禁忌,不安,又有些期盼的刺激让她芳心狂跳。
  美妇的两片臀瓣太过肥厚丰满,比起火热的豪乳,这一处触感一般却触之冰凉,正是不同的销魂感受。
  林风雨贪恋无比,肉棒正借着花汁的润滑在幽深的臀沟里摩擦。
  耻毛划过雪白的臀肉,轻搔着微微开合的花唇,正让柳若鱼麻痒难忍身躯微颤,神秘的花汁复又涓涓流出。
  柳若鱼亦觉滋味不错,忍不住摆动肥臀迎合着林风雨的耸动。
  念及南宫紫霞正在林风雨身后,下身狼藉的模样或许都落入女儿眼里,紧张与期盼中又有些不安的羞涩。
  林风雨终于从臀沟中抽出肉棒,此刻时机已成熟,龟菇轻探入花穴饱沾花露,又对准后庭穴口微微拱动腰杆,让美妇慢慢适应放松。
  柳若鱼自感后庭娇花如此敏感,每一次被碰触都让娇躯颤抖。
  此刻火热的龟菇正温柔滴揉搓着菊蕾皱褶,彷佛撩拨着她的心弦。
  在林风雨的温柔之下,两人的节奏渐趋一致,菊瓣正随着肉棒些许突入的动作一松一缩,正尝试着容纳那根巨大的家伙。
  肉棒的侵犯忽如其来,渐渐适应了的柳若鱼忽感菊蕾被一颗鸡蛋强行突入,屁股都像要裂开一般火辣辣酸胀无比。
  她一声惊呼,菊瓣不由自主地紧紧收缩,连带着浑身都剧烈绷紧道:“慢……慢点……好疼……”
  林风雨早已体贴地停下了动作,只觉得龟菇进入一处火烫紧缩的所在,夹得他气血翻涌。
  难忍的酸胀夹杂着撑开的疼痛,柳若鱼婉转娇啼楚楚可怜,大口大口呼吸着,像被扔上岸边的鱼儿。
  林风雨赶忙伏下腰杆,从后环绕着硕乳轻轻揉捏,在她耳边低声安慰,软语温存。
  南宫紫霞安静地旁观,林风雨破开母亲菊蕾的那一刻,她也不自觉地缩了缩后庭妙处。
  分明才被喂饱吃撑的敏感带,此刻又空虚难耐起来。
  回想起昔日初次献出此处,爱郎也是如此温柔不曾只顾着他自己硬来,心中甜甜的。
  看着母亲秀美微蹙分不清是快乐还是难受的神情,感同身受加上欲火又起,竟趁着两人不注意钻入柳若鱼身下。
  秦冰宁楠一同嫁给林风雨,南宫紫霞亦听说她们母女俩联床而欢,心中亦觉这般禁忌羞人之余格外刺激。
  如今环着母亲的蛇腰,感受着一对沉甸甸的乳房垂压着小腹,而眼前正是母亲湿漉漉的花肉,还有含着两颗春丸的春袋,耻毛缝隙中粗黑的肉棒正向羞人的后庭发起进攻。
  那菊蕾被大大地撑开,又紧紧收缩紧箍着肉棒。
  南宫紫霞深吸了口气,混合着男女情欲液体的味道,分外淫靡诱人。
  南宫紫霞伸出嫩舌,在花珠上轻舔一口,让柳若鱼娇躯一颤,连带着菊蕾也放松了些。
  林风雨正因为肉棒被奇紧的菊蕾夹得透不过气来,趁着松开的机会,又将肉棒突入少许。
  火辣辣的感觉让柳若鱼直抽凉气,哀求道:“好胀……好胀……慢点呀……紫儿你……怎生帮他欺负我……”
  南宫紫霞心中暗乐,想不到经验丰富的母亲居然也有这种时候,忙安慰解释道:“娘,人家是在帮你呀。你放松些莫紧张,一会儿就适应了。”
  林风雨一听便知这小色女欲望又起,唯恐天下不乱道:“紫儿说得没错。姐姐别紧张放松些,一会儿就知道此中妙处了。”
  柳若鱼难过地呻吟着,敏感的菊蕾口有种被火焰炙烤的感觉,情不自禁抓住了身下南宫紫霞的玉腿。
  那一丝不挂趴跪的娇躯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林风雨看得血气上涌,挺着肉棒向菊穴深处前进。
  美妇紧窄的菊花难当如此粗豪的肉棒,本能想要向前逃开,却被拱着来到南宫紫霞的蜜穴前。
  南宫紫霞感受到母亲急促的呼吸喷吐在花瓣上,本已情动的身子更加难耐,索性吐出香舌探刺入柳若鱼的花房,勾挑着敏感的蜜肤。
  灵巧的舌头每挑动一下,都让柳若鱼情不自禁地松开菊蕾一回,也让林风雨的肉棒更深入一分。
  断断续续的深入,林风雨的肉棒终于完全没入柳若鱼的处女后庭。
  他的动作已尽量小心温柔,仍让美妇张大樱唇呼吸困难,那根火烫的肉棒彷佛插进了肚子里,疼痛中又带着异样的快感,难忍又难耐。
  所幸林风雨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停着肉棒让柳若鱼慢慢适应。
  后庭里插着根难当的肉棒,前花却被女儿温柔绵密地舔舐亲吻,两股截然不同的感觉交织,让柳若鱼痛并快乐着。
  她体质本就敏感,在林风雨与南宫紫霞的挑逗抚慰下,后庭的痛楚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畅快美的感觉开始升起。
  急促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变成轻轻的呻吟,时而还因为南宫紫霞的香舌夹杂上一两声欢叫。
  林风雨也终于松了口气,尝试着缓慢抽动起胯下龙根。
  此前小心谨慎地破开美妇菊蕾固然让柳若鱼疼痛难忍,可林风雨也不轻松,肉棒都被紧窄的菊蕾箍出痛感。
  更何况美妇趴跪的身姿如此诱惑,雪白的肌肤因为疼痛与欲焰的升腾,正透着诱人的玫红色,越看越爱!
  却又不能纵意驰骋,感觉也快被憋得疯了。
  粗长的阳根开始在娇嫩的菊蕾里抽插,柳若鱼无力地趴伏在南宫紫霞身上,感受着肉棒插入时将菊蕾口密布的褶皱抚平,而抽出时肥厚的菊瓣紧箍着肉棒,被带出拉扯成一张薄薄的肉膜。
  她微蹙柳眉略感痛苦,可轻咬朱唇又像是享受欢愉。
  痛感几无,那快美便逸散开来,心中暗想难怪南宫紫霞方才如此不堪,像是发情的母兽般放荡形骸一味求欢,原来下身两穴各具妙处,同时受到刺激更是快美难当。
  林风雨抽插的频率逐渐加快,见柳若鱼逐渐适应,再也按捺不住一记狠抽狠插,只听扑哧一声,肉棒直捣黄龙尽根而入。
  “啊……”柳若鱼彷佛被粗大的火枪击中满贯菊穴,忍不住一声又胀又美的惊呼,丰腴的玉体被撞得向前一冲,硕乳翻波,丰臀起浪,臀穴彷佛点燃了一团火让她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后庭穴的蠕动让丰富的皱褶正如千万只小嘴吮吸着肉棒的每一分敏感,两人皆爽。
  “姐姐,感觉还可以吗?”一次放肆林风雨立马有所节制,轻抽缓送着问道。
  “还是有点疼,但是……还可以……恩……哦……你只要温柔些……莫要动粗……紫儿你轻些,为娘要……受不住了……”柳若鱼软语相求,倒不是她如此不济,实是胯间两穴同时被刺激的感觉太过快美,竟显得有些弱不禁风起来。
  然后作怪的两人并不遵从,反而变本加厉。
  林风雨抽回大肉棒,只是稍作停顿又是一鼓作气重插而入,那禁忌又快美的感觉几乎让柳若鱼窒息。
  那肉棒更是在菊穴伸出旋转摩擦一番,让快感如同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
  南宫紫霞的香舌缓慢而沉重地从玉珠舔向蜜穴再行刺入,刺激着最敏感的地带,两重快感相加让她几欲疯狂。
  抽插的动作逐渐加快,每一次插入时都扯着那抹蛇腰将曼妙的娇躯向后猛拽,让肉棒次次尽根深入。
  每一次都让柳若鱼挺直秀气的鼻子喷出股股火热的呼吸,双颊如火,杏眼如醉。
  柳若鱼似是完全进入了状态,雪白丰满的娇躯随着抽插的动作,充满韵律地颤动着,口中发出令人热血沸腾的销魂呻吟声。
  林风雨密密频频地冲刺着,与美妇欢好以来还是初次这般完全占据上风。
  只觉得什么辉耀苗疆,剑啸魔岛,雄霸三江,都不如此时此刻意气风发。
  忆起之前柳若鱼施展的媚术,促狭心起戏谑道:“腰扭得这么起劲……呼……看来姐姐也喜欢后庭之爱……和你女儿一般呢!嘻嘻,真是对骚浪的母狗儿。”
  柳若鱼正疯狂扭舞雪臀蜂腰迎合着林风雨的抽插与南宫紫霞的舔舐,闻言顿感一股无力的羞涩。
  菊蕾初破偏偏快感如潮,那香滑如乳酪的油脂让抽插越加顺畅,加上和女儿联床之欢,花汁都被女儿灵巧的舌头卷吞而下,这些都是她从未尝试过的。
  此前的勾引之言反倒被拿来调笑,又恨又糯道:“这人太坏了……占尽了便宜……还要来取笑人家……呜呜呜……实在是感觉……确实很好嘛……”
  林风雨顺势又是一记重插,恶狠狠道:“那就让姐姐感觉再好一点!”
  肉棒彷佛雨点般落入娇嫩的菊蕾,柳若鱼初品此中滋味已是完全进入了状态。
  每一下抽插都带给她难言的舒畅悸动,疼痛与不适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完完全全被占有的充实。
  后庭与花穴传来的复杂快感糅合在一起,一波又一波反复侵袭着身体,让她如痴如醉。
  一双修长丰腴的玉腿卖力支撑着身体,让雪白丰翘的肥臀翘到最高,以迎合肉棒最深最猛的插入。
  林风雨抽插的速度持续提升,柳若鱼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一次比一次更强烈,她的一对硕乳急剧颤动胸膛起伏,放荡地晃动着丰隆肥臀忘情呻吟呼喊着:“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人家要丢了要丢了……再狠些呀……好美……太粗太强了……”
  倾泻的花汁从无停歇,柳若鱼的呻吟浪叫声却越发低细,显是被这快感折磨得死去活来,欲罢不能。
  眼见母亲气息奄奄,渴求许久的南宫紫霞始终未能得到抚慰,浴火如焚,浑身如同千万只蚂蚁噬咬,难受无比。
  忍不住发声道:“夫君,娘真的不行了你怜惜些呀……”
  林风雨亦知再这么胡搞下去,柳若鱼非昏死过去不可,从善如流停下动作将美妇搂进怀里抚慰道:“姐姐先歇一歇?”
  柳若鱼一头青丝全被汗水染透,无力地点点头道:“要歇一歇,人家真的不行了。”
  林风雨扶她躺好,拍了拍南宫紫霞的丰臀道:“小骚货,可是忍不住了?”
  南宫紫霞平趴于床扭了扭屁股道:“等很久了啦!”
  那肥臀虽略逊于母亲,亦是圆如满月丰翘非常,此刻正双腿分开微微撅起,将两处销魂洞穴展露出来。
  林风雨压上爱妻,双手在她两肋轻搔弄得她麻痒难当,笑道:“再来一次双龙会如何?”
  南宫紫霞欲火攻心却急急摇头道:“不成不成,这样就好。再来一回你那邪术,非死在床上不可。”
  林风雨顺势贴上口唇捉住香舌,只觉芳唇内夹杂着南宫紫霞的香涎与柳若鱼的花汁,滋味芬芳香甜!
  奋起神威再探爱妻禁地,在胯下两处蜜洞里轮转抽插,填满两处空旷已久的寂寞,肏弄得小色女寻死觅活地浪叫连连。
  在一旁休息的柳若鱼好容易才缓过气来,见林风雨酣战不休,南宫紫霞又已抵受不住,暗暗咋舌,心知这么下去非让他把娘儿俩都折腾死。
  无奈又有一丝期待中也钻入南宫紫霞身下,母女俩面对面贴在一起。
  两张艳丽的脸庞相对,赏心悦目。
  柳若鱼爱怜地搂着南宫紫霞,四团乳丘相互挤压着,幽怨又媚态地埋怨道:“要折腾死我们呀?快让紫儿歇歇,人家来替她一会儿。”
  林风雨略带歉意道:“不是故意的,只是今日特别亢奋。谁都不许跑,一个一个来。”
  从南宫紫霞后庭中抽出肉棒,又探美妇花房只觉志得意满。
  花汁再次溢出,柳若鱼哼哼唧唧呻吟不休。
  林风雨的肉棒在母女俩四处妙穴里来来回回,逐个探寻抚慰,将两名大美人肏弄得神魂颠倒呻吟不止。
  那滋味真个销魂!林风雨终于也无法忍耐,肉棒直入柳若鱼美妙后窍齐根而入,顶在最深处转动摩擦,让紧窄的肠壁将肉棒紧紧包裹。
  柳若鱼又被这一击送上了高峰忘情呼喊,菊穴更加紧窄逼仄。
  林风雨浑身打了个激灵,双腿死死蹬住,腰杆奋力地冲刺,一下下插入柳若鱼菊穴最深处。
  颤动的肉棒汹涌爆发,一股股滚烫的阳精喷薄而出,填满了柔嫩的菊穴。
  柳若鱼被烫的发出淫荡的呻吟,娇躯一阵不受控制的痉挛,死命旋磨着肥臀,蜜穴中的花汁竟也倾泻而出……
  激情过后,从未体验过如此高潮的柳若鱼沉沉睡去。
  林风雨搂紧南宫紫霞,对视的四目中爱意绵绵,他心中充满感激道:“谢谢!”
  正是爱妻用一夜毫无顾忌的放荡形骸,化解了柳若鱼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安与隔阂。
  南宫紫霞甜甜一笑道:“咱们夫妻还说谢谢干什么?只是今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娘。”
  林风雨敛容正色道:“一定!”
  南宫紫霞献上香唇,两人温存了一番又道:“落落给你回了信,还送了件礼物给你。”
  林风雨接过递来的储物戒,先取出一张信封展开,只见两行娟秀的字迹写着:“未许风花迷眼界,休将雪月落心头。”
  南宫紫霞倚在林风雨肩头,亦看得清清楚楚道:“落落解除了和你的婚约,这段时间各家门派上门求亲的不断,俱是些年轻俊彦。按说起来天魔宗此时需要这些强援,不过落落全都明明白白的拒绝了。”
  此身此心,只属林君!
  林风雨心中隐痛道:“她道心信念之坚定不在我之下,些许挫折算得了什么?天魔宗必能跨过这道坎,在落落手中发扬光大。”
  又取出第二件物事,竟是狂徒刀!
  南宫紫霞动容道:“易天行已陨落,这世间若还有第二位狂徒,非夫君莫属!”
  冬去春来,花落花开,转眼间七年余时光过去。
  水晶玉棺里的天狐一天一天地长大,已从昔年的三尺长短长成了丈余。
  作为一名修道之人,区区七年原本不过弹指一挥间,但林风雨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度日如百年。
  蓝剑山庄筹备许久的婚礼始终没有兑现,只因林风雨固执地要等扶语嫣醒来,要一同娶她进门。
  秦冰拗不过他,只得为他多多安排,并不曾冷落了许玲儿,月华与伊丽丝三女。
  只不过林家规矩,定了亲还未过门便不得行房,终究还是亏欠了许多。
  蓝剑山庄弟子对此次婚事甚为期待,妖族实力之强无人能够忽视,若能亲上加亲自然再好不过。
  扶语嫣无论修为与势力,相比兔后蝎后不值一提,但所有人都知道林风雨的性格,这种处事方式看似不妥,细细想来都倍感敬重。
  在利益与道义之间,大多数人会选择利益,也的确可以收获更多的利益。
  可是道义永在人心,利益只能收买一个人,但道义却可以让一个人死心塌地。
  林风雨伤势早好,一身修为攀至神州世界的巅峰那一日苦笑摇头,再修炼下去就得破虚飞升去了。
  回想当年与易天行,有苏不言两位绝顶高手相抗,自忖战力上仍是略有不如,毕竟修为时间太短,论底蕴深厚,论经验丰富均差距甚大,这倒也急不得,只能靠日常的积累来缓慢提升。
  魔岛上那条无法处理的两界通道只是喷涌着黑气,其余一丝动静也无,平静得令人心悸。
  各大宗门用尽了一切方法,两界通道依然稳如泰山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就像埋在神州腹地的核弹,随时可能引爆将这方天地炸的四分五裂。
  手握狂徒刀使了一趟刀法,气势逼人霸道无比。
  收刀之后林风雨暗叹,果然自己就是个莽夫,使刀比使剑要更适合些,即便刀使剑招似乎威力也有提升。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伊丽丝抚掌道:“主人刀法又有大进,可喜可贺。”
  林风雨收起狂徒刀搂蝎后入怀道:“都订了亲就要嫁入家门了,怎么还叫主人?”
  伊丽丝脸上泛起红晕道:“既然还未正式入门,称呼主人也是应该的。”
  林风雨只得由她去,在饱满的额上吻了一口道:“有事么?”
  伊丽丝甚是温馨却不敢误事道:“梨花洞主王天翔真人来了,庄主让奴婢来请主人去议事堂。”
  王天翔?林风雨的思绪飘回数年前。梨花洞主啊,当日你若在,蓝剑山庄未必便遭厄运,南宫剑河也必不致陨落。你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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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116章 北海隐窟
  议事堂周围的阵法全数启动,更有数百名人妖两族金丹期以上修者守卫,将这处所在看护得严严实实。
  如非经过南宫紫霞特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等阵仗让林风雨心中有了底。
  步入议事堂,见秦冰,宁楠,秦薇,柳若鱼都在。
  王天翔穿着宽大的袖袍默坐在南宫紫霞身旁,原本飘飘然神仙之姿消失不见,蕴含神光的双目也极是黯淡。
  林风雨扫视一圈,果然坏人还是由我来做。向王天翔道:“王洞主别来无恙?”
  王天翔神色哀伤道:“命还没丢。只是遗憾剑河老弟陨落。”
  林风雨面无表情道:“当日魔宗来犯,大哥拼尽全力以身护庄。只不知王洞主到何处去了?大哥的求助难道王洞主未曾收到吗?”
  对于南宫剑河身死道消,林风雨除了痛恨西华魔宗之外,对王天翔也大为不满。
  作为朋友守望相助是必然,你们两人兄弟相称,想来南宫剑河平时没少给好处。
  即使纯粹的君子之交道义朋友,蓝剑山庄面临大事就躲得没影没行,说不过去吧?
  王天翔自知此次前来颇为尴尬,也不以为杵平静道:“没有收到!无可奈何,剑河老弟这事只能说得来不巧,你们怪我也无可厚非。王某只恨阴差阳错!”
  林风雨越想越火大,若不是王天翔隐居世外从不参与修真界诸事,忍不住都要将天盟内奸怀疑到他头上,脾气上来阴阳怪气道:“你在哪里谁能说得准?西华魔头天天带着面具,谁知道面具之下又是怎生一番尊容?”
  这顶帽子扣的有点大,说起来倒也不是完全无理取闹。
  王天翔双眉一皱豁然起身,右手解开宽大的衣袍,令在座众人都吃了一惊。
  只见衣袍下的身体右边完好,左边却似被抽干了精血只剩皮包骨头,尤其是左臂细如树枝难见其形。
  南宫紫霞惊道:“王伯伯这是发生了什么?”
  秦薇修为不高,对这些东西却极有研究,瞪视了一番道:“这是被血祭法阵抽去了精血么?”
  王天翔淡然道:“我只是一名散修,意外发现梨花洞灵气浓郁,便在那里立下洞府。林贤弟大婚之后我返回梨花洞不过十日,忽觉洞下灵气喷薄而出,此事大异寻常不得不一探究竟。三年下来在北海深处一片太古云母所在,发现一处洞穴。按捺不住便深入其间反遭阵法所困,直至一月前方才脱困而出。”
  扫视一圈后又盯着林风雨道:“当王某是什么?若非神州大难临头,王某又怎会特地前来蓝剑山庄,管这摊子烦人的俗事?”
  这话说得林风雨略带尴尬。说到阵法一屋子人大都插不上嘴,只得目视秦薇。
  秦薇想了想道:“王洞主见谅,并非信不过您。只是小女子对这件事情很是好奇。听闻王洞主卜算与阵法之道天下无双,是什么神奇的阵法能将您困住数十年之久?”
  王天翔抬手挥洒在空中绘出一片阵法图形,他小心翼翼,灵气线条中留下多出断点,显是不敢讲阵法绘制完全道:“困住王某的大阵太过繁复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数十年下来已是大致明了,王某既能出来自是还能进去。只是整个大阵核心非此莫属,薇仙子可认得此阵?”
  莫说秦薇认不认得,林风雨都认得!
  他和柳若鱼对视一眼惊道:“皇天雷殿!”
  这处阵法与两人闯入皇天宫时所见只有极微小的差别,毫无疑问俱是血祭阵法。
  王天翔奇道:“何意?”
  柳若鱼便将昔日在皇天雷殿所见所闻详细说了一遍。王天翔闭目沉思良久,叹息一声道:“如此说来,神州真是大难临头了。”
  南宫紫霞望了望王天翔干瘪的半边身体欲言又止,王天翔道:“紫丫头是不是想让伯伯施展卜算之术?”
  南宫紫霞坦然道:“确有此意!只是伯伯的身体……”
  王天翔摆手道:“这事先不忙,伤好之后自当如此。紫儿还请先准备些材料。另有一事,我记得皇天雷殿曾于北海上空出现过一次,三江之上又是一次,其余五次又是何时何地?”
  皇天雷殿出现于北海,如今又被王天翔发现血祭阵法,这二者之间绝非偶然,很显然早已有人布下这张棋局。
  南宫紫霞骤然觉得毛骨悚然道:“我立刻吩咐人去查一查!”
  诸般事宜的准备均非一日之功,秦冰便于听风观雨阁准备晚宴邀请王天翔前来。
  一来林风雨之前毕竟冤枉了人,二来除了大事之外,也有许多疑问需向梨花洞主请教。
  时辰差不多,林风雨亲自去客舍迎接。
  行至半途正巧撞见岳翎,自魔岛天盟之后还是初次见面。
  两人并不熟识,问好之后便匆匆离去。
  如今岳翎也加入了蓝剑山庄,在百剑堂许玲儿麾下负责些闲散职务。
  转过身来林风雨双目微眯,念及南宫紫霞曾对他说过的话:“我怀疑岳翎有问题……证据?理由?呵呵,不需要!我怀疑就够了!不管从前关系有多好,她要伤害我家人,我绝对不会轻饶……不觉得从她回来以后便接连发生大事很奇异么?易宗主忽然心魔大炽没有蹊跷么?你的天命之子身份举世皆知,都是巧合?……她不可能传你是天命之子没错,但是邱五行的名字可是她证实的,很多时候并不需要直接这么做的……五方大师?他当然也有问题,谷元盟主可是日夜盯着他呢……易宗主当日心魔袭扰只有天魔宗大管家在场,可惜尸骨无存,我已和落落联络过,她暗地里在查,只是这么些年还没有头绪……岳翎还能活着的唯一原因只是我还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
  岳翎嘴角亦含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想到:“这样都能活下来?嗯,夫君在你身上失算多少次了呢?夫君说既然你活了下来,那么必然有蛛丝马迹泄露,我的身份迟早要暴露。呵呵,我的命在他们眼里又算的了什么呢?倒是你如此命硬,或许我可以这么做吧!”
  林风雨见了王天翔呐呐的不好意思,还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南宫剑河结为至交好友,自然都有着相同豪爽大气的性格。
  王天翔拍拍林风雨肩膀道:“成了天命之子,脾气架子也大了!”
  林风雨挠挠头苦笑道:“什么天命之子,十足十的灾星临凡!”
  王天翔道:“这话莫要乱说,绝不可再行提起!走罢,知道你们有许多问题想问,慢慢说。”
  他半边身子精血被抽干行走不便,得了南宫紫霞特许在蓝剑山庄内飞行。
  林风雨见他一名元婴巅峰高手,连日常的飞行都有些晃晃悠悠,这伤势实在有些重了。
  来到听风观雨阁,林家诸女包括柳若鱼都立于门口恭候,表现出十足的敬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冰亲手整治的菜肴颇具风味,让向来独居的王天翔赞不绝口。
  王天翔主动挑起话题,向林风雨与柳若鱼道:“听说林贤弟在天魔宗遇见了明麟逆子,是怎生一个情况?弟妹还请莫怪。”
  这话题蓝剑山庄几乎从不被提起,实在有点犯忌讳。
  柳若鱼与林风雨的关系经一家人商议之后,都决定还是暂不公开为好。
  林风雨的为人自然大家都信得过,可难免众口铄金,南宫紫霞与柳若鱼一同嫁给林风雨,很容易被人嚼舌根子,说蓝剑山庄已是阴阳门附庸。
  美妇被这一句弟妹叫的脸颊发烧,定了定心神道:“事情既已发生避着小妹也无用。他一定要死!”
  王天翔见微知着,眼角余光微扫了林风雨一眼,听他说道:“当日的情况非常怪异。照说南宫明麟已是神州修者公敌只能躲藏起来,可他准确地预知当日即将发生大事,提早潜伏。还有一点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曾言道有预知未来之能,辩解道害死大哥都是无奈之举,只因他不同意庄主之位落在紫儿手中,预言我将给神州与蓝剑山庄带来大难。当时满腔怒火觉得是一派胡言,现在细细想来,他并非如此莽撞无脑之人,当是有他的理由。王大哥精通卜算之术,正要请教此事。”
  这番话诸女都听易落落说过,林风雨心中疑惑也正是她们的,一同望向王天翔。
  王天翔闭目皱眉思量许久,向林风雨与柳若鱼问道:“你们在皇天雷殿里可有什么发现?”
  两人对视一眼,涉及仙界的事情家中想来不敢多提,谁知道那些修为高到神州修者无法想像的仙人感应能力强到何等地步?
  林风雨小心翼翼指了指天空道:“内里诸多阵法,还有那些灵傀儡,我们都觉得除非那里的人,神州无人有此大手笔!”
  王天翔点了点头,换个话题道:“明麟所说预知未来之能恐怕确有其事。卜算之术绝非信口开河。我们知道人生在世皆受因果制约,这一点无论是道家,佛家,甚至是魔修妖修均无可躲避。卜算之术正是通过计算因果,达到预测的目的。而有些天赋异禀者甚至不须施展卜算之术,能够通过身体感应的契机,预视未来发生的事情!明麟五阳麒麟体,在梦中预见未来并非无稽之谈。”
  林风雨闻言道:“这么说他确实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才下定决心逞凶弑父,认为以他一人之力统领蓝剑山庄渡过难关?”
  王天翔道:“恐怕……未必。”
  众人都有些疑惑,柳若鱼叹了口气道:“这话还是我来说吧。明礼作为家中长子原本应是庄主继承人,不过他父亲好的没学到,缺点倒是学了个十足十,风流好色任性而为,又偏偏自视甚高,无论修为心胸还是智计,实非庄主人选。此后明麟出生,他谦逊好学天资又高,我和剑河便属意他做庄主继承人。不想家中万幸又添了个紫儿,钟蓝剑山庄之灵秀。若是神州无大事,明麟必为庄主之选,稳扎稳打徐图进取他是不二人选。可正值西华魔宗复出危害四方,剑河便改了主意。明麟与紫儿优点大多相似,不过有一点紫儿比起明麟要出色得多。”
  说到这里心中黯然,一时说不下去。
  秦冰接话道:“小妹在山庄多时,发现明麟这人有些……缺乏勇猛精进必胜之心……”
  柳若鱼调整了下情绪道:“正是如此。我与剑河看着他长大,对他的缺点自是明了于心。我们都不知他具备预见未来之能,只是觉得他精于算计,许多时候在蓝剑山庄对面弱势之敌时,他都表现得极好,总能以最微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可是一旦面对强敌,他便畏首畏尾缺乏殊死一搏的勇气。”
  王天翔完好的右手捋着胡须道:“有得必有失。卜算之术最大的负面效应正在于此,须知预知未来……便没有未来!”
  林风雨心有所感,卜算的确是一柄双刃剑,每件事情预知了吉凶并非是好事。
  若是大吉自然不说,可结果若是大凶呢?
  难道便不去做了吗?
  像魔界进犯这种事情,难道不做能躲得过去?
  或者正是南宫明麟具备了这种能力,反而让他做事畏首畏尾,考虑太多。
  相比之下南宫紫霞在这一点上巾帼不让须眉,比他强的太多了。
  柳若鱼道:“王大哥这么一说,我大概能明白明麟为何这么做。或许他预见了未来的某一件事,让他觉得蓝剑山庄硬拚必然有灭门之忧。剑河也好,紫儿也好,小……风也好,性子里都是刚硬的,这在明麟看来或许是不智之举,也就是他所说的,在紫儿手里山庄或有灭亡之祸。那么当日魔头大军压境,明礼反水重创剑河,他便觉得照此下去事不可为,应是临时起意,要杀了剑河,借助魔头之手夺得庄主之位。反正西华魔宗拉拢的明礼已死,换他明麟来坐傀儡庄主之位也是理所当然。此次为了夺天命送了性命,恐怕也是见小风重伤在身十拿九稳,否则躲了那么久不会贸然现身。”
  宁楠皱眉道:“这么说来,此人不是故意要这么做。他的出发点还是认为只有他才能保存山庄,所以必须把大权控制在自己手里。而无论剑河大哥,紫儿姐姐还是林大哥都必定会与他意见相左,所以必须除去是么?作恶失败之后,又想夺天命,还是为了保住蓝剑山庄?这叫什么鬼道理?”
  小魔女平时对林风雨最凶,但其实疼爱到了骨子里,一切对林风雨不利或是伤害的行为都被视为“罪大恶极”。
  南宫明麟妄想夺天命,此刻看情形大家对他出发点恐怕是好的达成了共识,顿时大为不满。
  秦冰无奈地摇头笑道:“知道你会不高兴,不过事实恐怕是这样子。这些事情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恐惧如斯。”
  说到这个众人复又默然,良久后王天翔才悠悠说道:“或许与天命之子出现有关。”
  见众人都将目光移向他,王天翔又道:“据我推测,神州之难绝非仅仅是魔界进犯这么简单。魔界虽强,与神州不过是同等的界域,想要彻底吞并神州根本是痴心妄想。而天命之子非神州世界之神感受到足以毁灭神州的危机不可出现。一个魔界,不足以催生天命之子!”
  说到了自己身上,林风雨满腹疑团道:“王大哥,这天命之子到底怎么回事?紫儿也老是瞒着我。”
  王天翔正色道:“正要说你!天命之子秉承世界之神意志而生,如今可以确信落在贤弟身上。此事非同小可,之前的妄言再不可胡说八道。”
  林风雨感到他的郑重,忙敛容道:“谨遵王大哥之言。”
  王天翔道:“有苏不言等人妄想夺天命。呵呵,当真是痴人说梦。”
  林风雨道:“有苏不言当日言之凿凿,说他只需抽取我的神魂理清脉络,夺之不难。”
  王天翔嗤笑一声道:“大言不惭!天命之子应世界之神意志选中,绝不是单看某一点。我们这么来说,紫儿,若是蓝剑山庄面临生死关头,须将庄里的资源全数向一人倾斜全力培养,方能渡过危机。你选出来的人会因为被人杀了,便选择那个杀他的人吗?”
  南宫紫霞道:“那当然不可能。此人必然是综合了各方面考虑才甄选而出。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性格,岂是轻易能替代的?”
  王天翔道:“正是如此。世界之神选定的天命之子也是综合了各方面的考量,必然独一无二,也最适合面对此次危机。若按有苏不言的说法,杀了林风雨再去学习他的处事方式,便能被世界之神选中?笑话!”
  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林风雨叹息道:“人心难测,人心难测。”
  王天翔开解道:“世界之神岂是泛泛?既然选定了林贤弟,若是这点难关都过不去,又怎生去面对连世界之神都感到恐惧的危机?倒也不必担忧。”
  秦冰又问道:“按王大哥推测,此次神州危机究竟和什么有关系呢?”
  王天翔道:“我心中有些猜测却不能确定,贸然说出来恐怕会造成误导。只有等我伤好之后,做足准备再往北海隐窟探究方能有些把握。不知林贤弟与秦薇仙子可有兴趣同往一行?”
##第三卷 第117章 云影浮霜
  严峻的形势逼得人喘不过气来,林风雨觉得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
  是否天命之子对他而言并不重要——无论是不是,他都不愿神州蒙难,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
  谁愿国破家亡?
  谁愿妻离子散?
  谁愿为奴?
  林风雨望着屋中的娇妻们,这些都是他最亲最近的人,一旦神州有失,谁来保证她们的安全?
  国色天香的她们会不会沦为玩物任由淫辱?
  不行,绝对不行。
  不管是谁,即使是仙界的仙人也不行!
  他站起身对王天翔道:“义不容辞!”
  秦薇也是跃跃欲试,却被林风雨打断道:“王大哥,薇薇姐可以一起去,不过必须我进去看过之后,没有问题才能让她进去。”
  王天翔点头道:“谨慎些是对的。况且此事由你们自行决定,王某只是相邀并无异议。”
  商量定完了计画,过多的担心也便无用。秦冰吩咐月华,请她施展岐黄妙手帮助王天翔恢复伤势。
  拜月玉兔的丹石之术着实神奇,不过半年多时光王天翔便大体康复,只是亏损的精血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蓝剑山庄底蕴深厚,王天翔所需的材料早早准备得一应俱全。
  加之这段时间来随着王天翔与南宫紫霞的不断参详研究,关于皇天雷殿的秘密越来越浮现出来,只等着再探北海隐窟,一切或可大白于天下。
  其间王天翔希望见莫非凡一次,只是墨麒麟长期闭关不出始终未曾见面。
  这件事让南宫紫霞更是忧虑,王天翔提出的要求并非无的放矢,而那只向来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神兽忽然闭关也定有原因。
  一切都暂时无法明晰判断,未知恐惧笼罩在心头的感觉着实不好。
  林风雨每日陪在扶语嫣身边。
  算算时间她醒来的日子越来越近,此去北海不知需要多久,若不能及时赶回定是一大遗憾。
  只是事关神州安危的大事,也事关林家的未来,有所为有所不为,总须取舍。
  临行之日林风雨向诸女告别,特意向许玲儿鼓励道:“大榕树王的智慧果实效用神奇,玲儿的悟性越来越佳,多些自信,修行莫要落下了。”
  许玲儿道:“自信这种东西哪那么容易嘛。玲儿比起姐姐们着实差了不少,又没有慧芸姐的特长。有时候确实有点……”
  林风雨搂她入怀在额头一吻道:“玲儿忘了大混沌阵面对十二祖巫幻象了么?大榕树王不会平白无故给你颗智慧果实。你看,不知不觉宝贝玲儿也金丹后期了,比起神州诸多天才哪里差了?”
  心中暗叹这丫头身材并不高挑,胸前一对玉兔却是乖乖不得了。
  许玲儿迷醉地闭上眼眸,嘴角勾起标志性的甜笑呢喃道:“玲儿知道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林风雨道:“大哥又要出去一段时日,这次回来,便要娶玲儿进门。”
  许玲儿脸泛红晕道:“人家等着你!能和语嫣姐姐一同嫁入林家,玲儿很自豪。”
  林风雨与王天翔,秦薇一同前往北海。
  宁楠遣了施灵逸与肖苟带领两大妖族金丹后期以上的修者随行——如今蓝剑山庄兵强马壮安全无忧,而北海那边尚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带足人手应付各种突发情况十分必要。
  虽是路途遥远,前方又有未知的危险,于秦薇而言却甚是甜蜜,这还是她首次与林风雨单独相处如此长的时光,林风雨也是享尽了玄阴媚女的诸般温柔。
  这一趟旅程对二人来说都将是毕生的回忆。
  一路行来足有七日时光,一行人浩浩荡荡驾临北海。
  晴朗的早晨,海面风平浪静微波不兴,细细的海浪温柔地舔舐着沙滩,发出听不清的絮语。
  阳光洒下,给海面铺上了一层亮光闪闪的碎银,又像是被揉皱了的绿色丝缎。
  梨花洞就在不远处,空中看过去风景宜人别致,只是一行人都怀揣着心事也没了入内一观的兴趣。
  施灵逸与肖苟留下几名妖族在海面警戒,余者在王天翔的引领下向深海寻去。
  深海处不见任何光亮,不过对这群高阶修者都不是问题,各自运起瞳术看明了前方的道路。
  深海中多有成精水族,感受到一群气势滔天的高阶修者到来,忙不迭慌不择路地亡命奔逃。
  另有少许元婴水族大妖,也不敢正面掠其锋芒,只得隐匿身形暂避。
  王天翔脱困之时一路都做好了标记,不需多时便寻到了一处洞窟之外。
  洞窟甚是奇异,似是深处有一股庞大的生命体正在呼吸,海水被这悠长平稳的呼吸吞入又吐出。
  一行人也被这呼吸之力影响,身形处在波涛之间俱都摇摆不定。
  这一众修者最低都有金丹后期修为,这股力量的强大让所有人骇然,互相对望着感叹。
  进入洞窟不知多深的距离才来到法阵之外。
  越是深入,呼吸的力量越是强劲,到最后王天翔,林风雨,施灵逸与肖苟四大高手不得不放出护体真元,才能保证一行人不被冲散。
  林风雨目中蓝芒闪烁,只见法阵内里红光冲天,隐约可闻到些许血腥味。
  而法阵外一层银色光罩将内里一切全数隔绝,躁动的红光始终突不出光罩的遮蔽。
  王天翔在外观望一番道:“我在梨花洞修行数百年,海面下历来全无动静,只有那几日灵气四散,方才让我寻到了此处。秦仙子可曾看出些门道?”
  秦薇目中透出一股暧昧诱人的粉光。
  和林风雨这等不甚了了的门外汉不同,作为精研阵法的修者,面前的法阵在她眼中堪称惊艳。
  此刻秦薇正目不转睛凝视着法阵沉吟不语,对王天翔的话语充耳不闻。
  过了足有大半个时辰,秦薇犹如定住的美眸才开始左右转动,盯着一些细节所在细细观察。
  若不是林风雨拉住了手,她便要如魔怔了一般被吸引过去。
  那阵法庞大的架构,每一处精妙的法纹搭建,都让她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看秦薇一时半会儿还回不过神来,林风雨向施灵逸与肖苟点点头,示意他们再次保护秦薇,又用手指划了道金线吩咐道:“我没出来之前,谁都不许超过这条线!”
  王天翔吟唱着玄奥的法诀,在一处阵眼上点点画画了一阵。
  只见笼罩法阵的幻光徐徐流动,现出一道空隙,两人瞧准时机瞬间挤了进去。
  看着他依然带伤的身体,想起初次到来时,梨花洞主被法阵黏住抽去了大量精血,也不知被困在其中的岁月,耗费了多少心血才研究透了法阵的安全进出之法。
  这处隐窟阵法与皇天雷殿中大有不同!
  一进入便是冲天血腥之气扑鼻而来,目中所见俱是翻涌的血液彷佛置身血池地狱!
  林风雨强忍着翻江倒海般的肚子,皱眉摇头骂道:“什么鬼地方?”
  王天翔故地重游早有准备,只见他打量了一阵四周怪道:“有人进来过。”
  林风雨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几处法纹有被动过的痕迹,地上亦有几处脚印。那脚印娇小玲珑应是女子所留,只不知是何人进入此处。
  王天翔道:“要不要先进去看看?”
  林风雨随着他在血海中前行,王天翔不断指出危险的位置。
  林风雨特意略微靠近了些观看,只见这些地方就犹如人体上的脓包一样恶心,那冲鼻欲呕的血腥气让他叹了口气道:“王大哥,这里和皇天雷殿截然不同,但小弟总觉得都不像是这方世界应该存在的东西。”
  皇天雷殿的元婴期灵傀儡以及凤卵,摆明了不该存在于神州。
  至于北海隐窟这里虽暂时没看到这些神奇的物事,可是这些阵法从境界上已经完全超越了神州,翻腾的血海更是不知抽取了多少生灵的精血。
  王天翔点头道:“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走吧,这里的危险远远不止这些。”
  林风雨先行进来的目的是为了探明其中的危险,做到心中有数才放心让秦薇入内。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危险所在,顺着固定的路线前行。
  一座巨大的血山出现在视线中。
  先前王天翔已向林风雨说明,血山处有血灵存在凶悍无比,甚至有些血灵堪比元婴后期修者,当是整个法阵的阵眼所在。
  此刻山脚处足有千名血人正嘶吼着喷出血箭,暗红的血色之间不时透出几丝纯白光芒。王天翔与林风雨对望一眼,隐匿身形慢慢靠近。
  被血灵围攻之人真元极其强大,放眼神州不过寥寥数人有此修为,时不时透出的纯白光芒将血灵纷纷净化消散。
  血灵久攻不下似是极为愤怒,忽而一只三丈余高的巨大血灵现身,张口发出一声似是血液翻涌的嘶吼。
  千余血灵同时向它奔去融为一体,合成一只小山般的血灵。
  巨大的血灵嘶吼,口喷一束血色剑光凌厉无比。
  王天翔眉头一跳,此前正是这物事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与此同时,被血灵围攻之人神州亮起玫红光芒,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升起,花芯正对血色剑光。
  只听一声闷响,血剑被牡丹花全数收去,不过掌控牡丹的女子却身形晃了几晃,似乎受了些伤。
  之前女子被围攻看不分明,林风雨感受真元便有所猜测,如今见了她身材修长凹凸有致,鹅蛋脸甜美可人再无犹疑果断出手。
  看着林风雨隐匿身形犹如一道若有若无的轻烟靠近血灵,王天翔暗暗叹息一声:“了不起!”
  手掌一翻取出六面小旗,亮出身形升空而起朝血灵飞去。
  六面小旗脱手而出,一旗居中五旗围绕,顷刻间迎风而涨化作丈余大小。
  旗杆如剑,向血灵身周落下直插地面。
  旗旛飘荡间现出旗面刻画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中央那一杆则是天雷之形。
  王天翔大喝一声,六旗放出雷火交加席卷血灵。
  血灵与王天翔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连声嘶吼手擎一柄巨大血刀围绕身周一转,方圆百里现出一片血海。
  被围困的女子见了王天翔面色一冷,泛起的血海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是腾空而起。
  虚空中忽然现出一只银白色的火鸟,清吠之声直达九天。火鸟周身俱是苍白烈焰,与六面旗旛的雷火一同焚烧血海,要将其活生生蒸干。
  女子见了火鸟精神一振,从皓腕上取下一只玉镯祭起。玉镯介面断开变作一条星光缭绕的锁链,将血灵牢牢缚住。
  火鸟口中喷出一道白得刺目的火焰直窜血灵腹部。
  血灵被锁链困住动弹不得,那苍白烈焰让它感到巨大的威胁,连声怒号声中目中血光大放,又射出两道血箭。
  苍白烈焰使林风雨三种真焰融合而成,与血箭一触竟也被污了。
  烈焰中猛地跳出一人,手持弯月般的魔刀狂劈而出。
  血灵猝不及防被劈中腹部,狂吼一声消散。
  ——正是林风雨藏身烈焰之中,出其不意一击奏效。
  王天翔松了口气道:“快走!”
  背后血山中无数血灵铺天盖地而来,三人不敢正面力敌急忙遁去。
  那些血灵追出百里见追不上,便毫不犹豫地返回血山,似是其中有什么重要物事需要守护,不敢离开太远。
  三人落下地来,女子俏脸寒霜怒视王天翔,强忍着怒火未曾发作向林风雨传音道:“你怎么和这等无情无义之人混在一起?”
  林风雨颇为尴尬传音道:“嫂子误会了,王大哥先前正是被困于此,才未能前往蓝剑山庄相助。”
  女子正是碧云宗主云蕊,听完林风雨传音暗叹一声命数,才面色缓和向二人施礼道:“多谢两位出手相助。”
  王天翔见她先对自己发怒,现下又颇为恭敬,满头的莫名其妙,女人真是最难搞懂的物种,只得面无表情地与林风雨一同回礼。
  林风雨看这一番作为,显是王天翔并不知晓南宫剑河与云蕊的隐秘恋情,也不好多说忙问道:“云宗主为何在此?”
  两人均是南宫剑河的结义兄弟,云蕊不敢怠慢,取出一座离宫祭起,请两人入内坐定,又沏上香茶才道:“你这个天命之子现身神州,就不许本宫探查下来由么?”
  林风雨心中暗道:嫂子对大哥旧情难忘,对我二人如此恭敬自是看在结义之情。这份爱恋可深得紧了。
  云蕊朱唇一张抿了口香茶又道:“林真人可还记得魔岛之战时,鬼王宗从鬼界召唤来的那只鬼王?”
  林风雨一愣,当时战况激烈,西华魔宗凝练的数十只血煞尸魔凶威赫赫,全靠了那只鬼王抵住,否则神州修者伤亡必然惨重。
  当时倒真没注意那只鬼王事后去了哪里,满心疑惑道:“记得!难道有什么问题?”
  云蕊道:“战后鬼王从召唤法阵内离去。鬼王宗主战无情召唤鬼王后以身履行召唤契约陨落,鬼王宗也元气大伤再不出世。本座与战无情是旧识,鬼王宗与碧云宗相距不远交情也不错,两月前鬼王宗密报于本座,说宗门供奉各代宗主的禁地内又发现了召唤法阵。此事大有蹊跷,鬼王宗目前无人有能力搭建此法阵,如此凭空而现,岂不令人忧心?”
  林风雨惊道:“怎会如此?”
  云蕊道:“当时魔岛上遍地尸体,怀疑是那鬼王趁着混乱留下了炼尸或是分身潜入鬼王宗,又布下了召唤法阵。当日鬼王宗破例让本座进入宗门禁地,本座用追踪之法一路寻来此处,小心破开法阵进入之后又寻到那血山。不想其中有如此多血灵,支持了足有三日。若非两位到来,怕是还不易脱困。”
  王天翔道:“云宗主运气不错,若是如王某当日到达此处,怕是也要身不由己被法阵吸入,身受重伤了。”
  林风雨不安地搓着手,想起一件恐怖的事情道:“云宗主,若是鬼王分身留在神州,是不是有可能再度召唤鬼王?”
  云蕊亦是面色担忧道:“鬼王宗内的法阵已被本座暂时压住,若非血气不够怕是早已将鬼王召唤至此界。”
  王天翔苦笑道:“依云宗主之言顺着踪迹寻到北海,这法阵里血气冲天,两者若有关联岂不正是为鬼王宗内法阵提供血气么?”
  云蕊秀目低垂道:“本座担忧不止于此!既然魔界能以血祭之法召唤血红魔眼,建立与神州的界域通道,那么鬼界……”
  林风雨毛骨悚然道:“魔界进犯神州,若是再多一个鬼界后果不堪设想。”
  王天翔双目一凝道:“惊慌无用!王某上次入阵便发觉阵眼在血山之中。那些血灵无论如何勾引挑逗都不离血山百里范围,山里定有什么紧要物事。林贤弟,事不宜迟我等速探血山,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才是。”
  林风雨豁然起身道:“正是如此!血灵数量众多,王大哥速速送我出阵带妖族进来,共破血山。”
  云蕊唇角勾起微笑,不想林风雨准备充分连妖族都带来了。那一大票金丹元婴的妖族足以对抗血灵。
##第三卷 第118章 神州九鼎
  高山秀丽,林麓幽深,山峰如戟指天,绝壁如屏而开。
  青郁的树林里有烟霞弥散七彩光华,日月光辉似在山中飘摇。
  数只仙鹤腾空而起,齐整的一声清吠声振九皋,一只雏凤不甘寂寞张开翅膀翱翔天际,五色翎毛如彩云之光。
  那浓郁的灵气直如雨后山间潮湿的水汽,肉眼可见。
  一名修士轻飘飘地从山腰石洞中飞临山顶。
  他中年模样,一头长发随意披散,意态潇洒,紧锁的眉头却又带着难言的忧色。
  似是心事重重之下咽了口唾沫,偏偏喉结滚动中嘴角又现出一闪而没的奇异诡笑,随即法诀自己的失态,又变作愁眉苦脸的模样。
  中年修士不住地仰望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目光所及的朗朗晴空中忽然黑云滚滚鬼气森森,连绵不绝的鬼哭之声惊动了翱翔的仙鹤与雏凤,灵禽纷纷躲避,生机勃勃的灵山瞬息间变得声息全无,死气沉沉。
  中年修士双眉紧锁神色紧张,垂下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来人真元的恐怖波动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黑云中现出一张人脸,眉若青龙盘卧,目光亮如星辰,脸色平静和熙,除了眼神极是阴毒之外,与他道术中的鬼气森森邪气十足完全不搭调。
  中年修士调整下呼吸平复了紧张的情绪,朗声道:“叶仙侯,本门已是多方退让,尊驾又何故苦苦相逼?”
  黑云中的叶仙侯发出浑厚低沉的男音道:“从神州到灵界,尔等数次坏本座大事,尤以你范青山为最,连番坏本座三件法宝。如今本座修成破虚之境,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先取你性命祭本座夭折之宝!”
  范青山一脸肃穆道:“天地有正气!拘生魂炼宝天理不容,如此倒行逆施世所不容。既然找上门来,范某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叶仙侯嘿笑道:“好!好!好一句天地有正气!今日本座便用生魂所炼之宝取尔性命。且看天地正气如何救你!”
  黑云中涌现无数骷髅头组合在一起,尾随在为首的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型骷髅身后。
  不停开合的上下颚让白森森的牙齿敲击不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声。
  数之不尽的骷髅头盘旋数里如一条白色锁链,又如一只恐怖凶悍的大蛇,正开张巨口向范青山咬来。
  范青山在一片金光包裹下冲天而起想要躲避,黑云中的叶仙侯张口吐出一团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范青山,让他的身形顿时凝滞起来。
  巨大的骷髅头桀桀惨笑着画个圆弧,跟随身后的骷髅头忽然四散分离,从一条锁链长蛇变作一个笼子般四面八方围住范青山。
  范青山被牢牢封锁左冲右突不得出,目光中闪过一道决绝之色。
  密密麻麻全无一丝缝隙的骷髅头中忽然亮起金灰二色剑光,剑光如九天雷降,匹练般划开封锁,黑气消散,而被划中的骷髅头纷纷粉碎。
  看着范青山手持双剑急速升空的身形,叶仙侯不怒反喜,对大为损伤的法宝浑不在意道:“镇门之宝阴阳剑在你手中?哈哈,真是意外之喜!”
  他从黑云中现出身形,祭起一面白骨幡摇动,口中念念有词道:“范青山还不落下,更待何时?”
  白骨幡爆出耀眼白光笼罩了整片天地,范青山失声叫道:“界域之力?”
  手中阴阳剑疯狂挥舞却丝毫不起作用,界域之力如法则之力一般,并非纯靠法宝便能抗衡。
  白光笼罩之下范青山被徐徐压落地面,被骷髅巨蛇穿胸而过,一身精血被吞噬殆尽后连骨头都未曾剩下。
  叶仙侯哂笑一番,右手凌空虚抓将阴阳剑抓在手中把玩,喜不自胜道:“好宝贝,好宝贝!”
  随即又狞笑道:“颜如忆,风辛,当年欺侮本座之仇今日起当十倍奉还。呵呵,想不到你二人飞升仙界之后,剩下的徒子徒孙任本座鱼肉,连镇门法宝都落在本座手里了吧!”
  随即叶仙侯脸色又变怒道:“混蛋,混蛋,趁着本座大意毁了皇天雷殿还不够,居然又来破本座万灵血阵。不灭尽阴阳门道统,本座誓不甘休!”
  叶仙侯愤愤转身离去半晌,山腰中又现出个人影,正是范青山。
  范青山挤眉弄眼一番甚是滑稽,混不似此前紧张的模样。
  也不知用了何种神通秘术躲过一劫,嗤笑一声道:“傻逼,法宝就借你用用。嘿嘿,若不是念旧为了神州不致覆灭,岂不是把你变着花儿玩?”
  东海隐窟之中,林风雨抹了把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得妖族之力,又有王天翔与云蕊两大元婴巅峰高手压阵,可实际效果却完全不如预想的顺利。
  妖族的战阵由秦薇费尽心力地完善后,在魔岛大战中又得到了检验战力非凡,血灵们略显杂乱的配合显然不是对手!
  可林风雨等人拿血灵也没什么办法,那座血山中不知隐藏了什么古怪法阵,血灵被打散之后又在血海中形成新的血灵。
  弑神火鸟等神通虽可蒸发血海,却又是杯水车薪,更何况在隐窟法阵的笼罩之下,血液蒸发为血气却离不开法阵范围,又纷纷变为血雨降落。
  “这么打下去不行,必须想办法进入法阵将核心破去,否则打不完的!”秦薇在妖族严密守护之下旁观良久后看出了端倪,向林风雨高声喊道。
  对此云蕊也表示赞同道:“确实如此!”
  不过也提出了几点异议道:“血山周围都被守护得如此严密,法阵核心恐怕更难突破,以我们现今实力恐怕难以实现。不若先行退出,待邀齐神州高手再行破阵。”
  林风雨望着茫茫不绝的血灵也是心中没底,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自信,进出血山应该不难。
  只是他阵法不精,进去了也不知从何下手,真要带着秦薇深陷险地,那实在是无法保证她的安全。
  林风雨当机立断下令妖族后撤,他连同王天翔,云蕊,施灵逸与肖苟断后阻挡追兵。
  血灵的脾性已被他们摸得明白,只需后撤离开血山百里范围,血灵自然不会继续追击。
  噬灵火鸟与五行雷光旗,玉镯锁链两件法宝齐出抵住血灵,妖族列好阵型缓缓后撤。
  正在此时,法阵中原本还算平静的血气忽然变得狂躁,顶端中央忽然现出一片血色漩涡回旋不绝。
  血灵全数停止了追击,争先恐后地奔向血山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林风雨等人惊疑不定之中,血山狂震不已直如地动山摇!山巅上冒出一根粗硕的藤条迅速生长,直穿空中的血色漩涡连在一起。
  云蕊久为宗门之主,碧云宗又是顶级宗门底蕴深厚,见识极为广博,见状面色发白道:“退出去,快退出去!这里法阵有变!”
  林风雨当即下令速退,众人的反应已是极为迅速仍是晚了一步。
  笼罩隐窟的阵法中法纹迅速流转,一瞬间便改天换地。
  王天翔与秦薇望着完全不同的法纹,短时间里也是束手无策。
  血灵又从血山中现身想着人妖两族扑来。
  比起之前的杂乱无章,这一次血灵不但完全不顾血山,而且结成了阵势。
  林风雨见了干咽了口唾沫,目光中满是忧虑之色。
  他并不害怕血灵,可是手下这些妖族在之前的战斗中已有不少身上带伤,如今面对“有组织有纪律”的血灵,损失怕是少不了。
  宁楠将妖族交到他手中,如果不能完完整整的带回去于心不安不说。
  这些蓝剑山庄乃至神州的中坚力量若是在这里元气大损,更是不可承受之重。
  云蕊柳眉紧蹙,眼角瞟了一眼林风雨,传音问道:“妖族你准备怎么办?需得快些拿个决断出来。”
  形势紧迫危机逼近,林风雨云蕊王天翔三大高手自然是自保无忧,可是一干妖族尤其是金丹期修为的在此时难免成为三大高手的累赘。
  云蕊正是要林风雨拿个态度出来。
  林风雨毫不犹豫答道:“一个都不能落下。我们都要活着出去。”
  这话其实谁都知道不太现实,落在法阵里要脱身有可能,可是死伤难免谁也无法面面俱到。
  只是这一句话,就代表了林风雨的立场与决心。
  云蕊嘴角勾起优雅好看的弧线,暗赞这才配做南宫剑河的结义兄弟,即使修为提升,即使身份尊贵,依然不忘情义的初心。
  她欣慰地点点头道:“把妖族交给本座,你与秦仙子,王洞主找机会进入血山去破阵。”
  林风雨眉头跳了跳,云蕊的意思是要带着妖族吸引血灵的注意,抵挡这一只血灵大军将他们牵制在这里,给他创造破阵的机会。
  只是三大高手聚在一起尚可互相有个照应,一旦分开他和王天翔人少修为高,要脱身简单。
  云蕊这边却是陷落泥潭,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南宫剑河墓前又该交代?
  忙反对道:“不可……”
  云蕊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道:“快去!跟本座比见识你还嫩着。想要都出去只有如此!”
  随即又传音道:“这边不需要你操心,嫂子的防御之能神州无双,你还信不过嫂子么?”
  一口嫂子说得心满意足,远比作为碧云宗主号令宗门时自称本座感觉好得多。
  王天翔此前见云蕊当机立断心中也是暗赞一声,虽是女子,不愧宗门之主!
  林风雨遇大事从不含糊也是果决之辈,心知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当即向施灵逸与肖苟下令让妖族遵从云蕊号令,又暗中传音道:“万万守护好云宗主!”
  双妖以为林风雨对云蕊有意自是不敢怠慢,施灵逸更是胸口拍的震天响,表示除非从我老施尸体上跨过去,否则休想伤到云宗主一根头发。
  云蕊娇俏的身影立在妖族阵法之前,祭出防御至宝天香牡丹,在魔岛之战中她曾独抗帝刀霸剑支撑许久不败,这件法宝的防御之能堪称神州顶级。
  她摆手下令道:“严阵以待只守不攻,肖苟,施灵逸为本座执法,违令者斩!”
  妖族齐声答应,急忙布下防御阵法。
  来自秦薇精研的法阵同样防御惊人,施灵逸咧着大嘴龇牙狞笑一声,祭出族中至宝借以施展法则之力!
  火狮一族的血液法则之力玄妙无比,如今身处血池地狱,更让这道法则之力威力大涨,让林风雨安下了心。
  他与王天翔,秦薇三人一同隐匿了身形悄悄潜出。
  血灵来势汹汹!云蕊手掐法诀,牡丹散出一派异香。妖族齐声怒喝,狮吼狼嚎之声不绝于耳,法阵光华大放,两边硬生生撞在一起。
  林风雨三人绕过冲突的中心悄悄向血山前进。
  自从那只连天接地的粗硕藤条出现之后,秦薇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这件异宝。
  此时向林风雨悄声传音道:“有人通过这根藤条在控制整个法阵。”
  林风雨也一直在留意漩涡,之前动用明清灵目看去只见一片混沌,全然看不清其间奥秘。听闻此言惊道:“什么人有此能耐?”
  秦薇道:“从藤条出现开始,整座法阵一直在不停地变化运转,法纹每半柱香十分便变化一次。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法阵的主人。而且……这远不是神州修者可以做到的。”
  每半柱香十分变化一次?
  林风雨吃惊地指了指天空,意思是又是那里的人?
  须知如此庞大的阵法构建极其繁复,无论是构造还是法纹稍有差池必然导致法阵出错。
  如此频繁的变换法纹用意自是不允许闯入法阵之人安然无恙地出去,能够做到这一点,显然不是神州修者由此能为!
  这很快得到了秦薇的认可道:“这座法阵如果由我来掌控,想要分毫不差地变换法纹至少需要三个时辰才能做到一次……王大哥你呢?”
  王天翔伸出一只手掌比划道:“五个时辰!别猜了,这是通天血藤,可连通神州与上界的异宝。今日无法善了还是速速想办法破阵才是。云宗主那边至多能撑过十二个时辰便会出现伤亡。咱们的时间很紧迫!幸亏任何阵法,核心不能轻动,否则咱们要破阵毫无可能。”
  三人悄悄靠近血山。
  林风雨小心翼翼地放出神识感应,发觉原本密布的血灵此刻已倾巢出动,血山周围空无一物。
  至于内部则还有一道法阵,完全隔绝了神识内探。
  既然如此三人也不再犹豫飞临山顶,从血灵飞出的洞口进入血山内部。
  隔绝神识的法阵并不阻拦人的进入,布阵者对此似乎有恃无恐。
  内里必然有什么奇异的东西,思之令人心慌!
  林风雨心忧云蕊与妖族安危也没了其余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顺着通道深入血山内部。
  一路畅通无阻直达法阵核心。
  只见不知多少生灵的鲜血在此凝结成了血液晶体,红光虽妖异又美轮美奂。
  中央祭台的血光中托举漂浮着一只巨大的血水晶,另有一道圆柱形的光柱华光流彩笼罩着血水晶与祭台。
  秦薇与王天翔睁开法眼观看良久后道:“先得破开这座法阵才能动核心的心思。”
  林风雨道:“我来护法,你们尽快。”
  秦薇与王天翔专心破阵。
  林风雨神识外放监控着周遭的一切,阵法之主不可能想不到会有人偷偷潜入此处意欲破坏法阵核心,既然如此堂而皇之地放三人进来必然留有后手,否则就是对自己的阵法之道极有信心,认为神州修者根本不可能破坏法阵核心。
  此刻决不可掉以轻心!
  弥漫的神识在识海中形成了一副地图,探查清楚周围除了精血之外,并无威胁之后,林风雨松了一口气。
  秦薇与王天翔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法阵,不时交换着意见。
  林风雨不敢怠慢,借用神识探查着血山中的每一处细节,以免发生意外措手不及。
  探入祭台下方的约十丈左右的神识回馈出一副画面,让林风雨惊异地睁开了眼睛,再次确认无误后打断了参详阵法的两人道:“这下面有古怪,恐怕得下去看看。”
  秦薇道:“我们正发现这座法阵的凝结提炼精血之后,正是传向地下,是要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三人破开腥浓恶心的血液下潜,又来到一处空间内。
  只见这座空间用血液绘制出一份巨大的山川地理图,林风雨望向最为熟悉的出云山区域,只觉分毫不差。
  而一座一人多高的血鼎正漂浮在北海上空,法阵中被提炼得无比精纯的精血全被汇入血鼎中。
  除了北海之外,还有八处漂浮着血鼎虚影。
  林风雨不明其意只得定睛打量,王天翔注视血鼎良久惊道:“神州脉络?我的天,此人要以血鼎推演绘制神州脉络图,要炼化神州做他的小世界,自己当世界之神!”
##第三卷 第119章 神州大难
  王天翔惊世骇俗的话让林风雨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将整个神州大地炼制成小世界?这是何等大手笔,又是何等高深的修为才能做到?
  偏头望向秦薇,玄阴媚女一脸肃穆,花瓣般美艳的红唇微微抽动着,显是心中正有无穷的惊涛骇浪。
  逡巡的目光来回打量着九鼎虚影良久道:“不管是不是,这一处的血鼎必须先破了。这后果……我不敢想。哎,天命之子,天命之子。”
  带着惊慌恐惧的目光回望林风雨,已是确认了若非如此,神州不会有天命之子出世。
  细细思量,恐惧之极。
  若是如此,岂非要自家夫君这位天命之子去对抗上界仙人?
  这般天命怎生落到了爱郎的头上?
  秦薇心慌意乱!
  林风雨再如何天赋出众人中之龙,两界差距就像一道无可逾越的鸿沟,神州至多修到元婴境界,可是灵界还有元婴之上的化神,炼虚,合体甚至是大乘。
  做下如此大手笔的仙人至少是合体期修为,甚至可能是大乘境界。
  就算他降临神州之后受到界域之力的压制也只能发挥元婴的实力,可这又如何?
  境界的差距摆在那里,见识,眼光,对真元的运用,根本是天差地别。
  再算上神州世界意志天命加身,难道就能弥补这样的差距么?
  一只武装到牙齿的蚂蚁,难道就能对抗大象了么?
  秦薇更无法接受的是,为何这样的命运会落到林风雨头上。
  她宁愿爱郎只是芸芸众生中平凡的一员,也不愿他成为什么天命之子,去面对毫无胜算的敌人。
  心神激荡之下,秦薇脑海里一阵恍惚脱口而出道:“小风,要不咱们按明麟的方法来吧。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你是天命之子,这位仙人未必会为难你。”
  此时此刻,三人都明白了南宫明麟昔年究竟在梦中预见了怎样的未来。
  当仙人降临神州,绝大多数人都将匍匐在他脚下瑟瑟发抖,都将毫不犹豫地选择臣服。
  或许还会助他炼化神州成为世界之神,成为神州至高无上的唯一存在,整个神州任他予取予求。
  只有极少数人会奋起反抗,南宫剑河与林风雨无疑是其中的一员。
  可在降世仙人的面前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谁会认为他们能胜?
  无论蓝剑山庄还是阴阳门,最终不过是化作齑粉的结局。
  于是南宫明麟甘冒大不韪要掌控蓝剑山庄,以他的性格,选择一条卑躬屈膝的路来保存南宫世家的传承。
  林风雨将目光缓缓从被血色光柱包裹的通天血藤上收回,爱怜地摸了摸秦薇的头顶,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坏笑道:“如果这位仙长问我要你,我要不要还手呢?”
  秦薇僵住。这种情况不可能吗?谁也不敢说。依林风雨的性子,到时候即使秦薇愿意委曲求全,林风雨也绝不可能缩在后面苟且偷生。
  林风雨将秦薇搂入怀中道:“不可能的。此人野心如此之大,必然要鱼肉神州,我怎能看着他祸乱天下。”
  秦薇旋即明白过来,此事已没有了任何退路。
  她在凡间时也是家公司的老板,经历过不少风浪,性子里也是果决勇敢。
  只见玄阴媚女美艳诱惑的脸庞上泛起厉色恶狠狠地道:“不错,躲不得。那就阻止他来神州。”
  林风雨开怀一笑道:“这就对了。走,咱们去阻止他。”
  还未回到法阵核心处,整座血山忽然发出一声低沉恐怖的轰鸣,似乎沉睡了许久的亘古巨魔刚刚苏醒。轰鸣声震得三人耳中嗡嗡作响。
  林风雨挑了挑眉毛道:“果然还有后手。王大哥与薇姐姐破阵,我去会会这只怪物。”
  王天翔摆手阻止道:“还是王某去吧。秦仙子的阵法修为不弱于我,你又是天命之子神州气运集于你一人之身,要破这等上界大阵,少不了神州气运加持。”
  梨花洞主的话打有道理,林风雨点头道:“王大哥还有伤在身,务必小心。”
  王天翔道:“任他道法通玄,在神州界域之内不过都是元婴巅峰,只是拖住这只怪物的话不难。”
  两个时辰转眼过去,秦薇一身香汗淋漓,细密的汗珠沿着发丝滴滴淌落,又被两道月牙般的秀眉挡住,顺着脸颊滴下却完全顾不上擦一擦。
  活似一朵莲叶上滚动的露珠别有一番风情。
  林风雨庞大的神念铺开警惕着周遭的一切之外,只是盘膝坐定,却也不敢打扰秦薇。
  心疼爱妻之下心中亦是怨念十足,抬头再望通天血藤上的血色漩涡,暗想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神州的一切你都如此熟悉,也该是从神州飞升的罢?
  皇天雷殿再到北海隐窟,多少生灵命丧你手。
  无论是你来神州还是未来我飞升灵界,这笔账总要算一算的。
  云蕊率领妖族抵挡着血灵反复不断的冲击,已是坚持了整整十个时辰。
  血灵被击散后不需多时便又凝结成形,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反复不断的消耗终将耗尽妖族战力。
  整座防御阵法已开始动摇,有部分阵眼开始破损。
  这一支妖族修者是林风雨交到她手上的,却也是她心中至爱南宫剑河的蓝剑山庄根基力量。
  从大阵布下之后云蕊便不曾后退一丝一毫,以一己之力扛下了近半数血灵冲击的威力。
  施灵逸与肖苟从开始的心中不爽到如今暗暗钦佩,望着碧云宗主原本灿若朝霞的脸颊到面色苍白,再到如今泛起病态的嫣红。
  两妖对望一眼道:“云宗主还请稍歇,且容属下代为效劳。”
  云蕊摇了摇头手中不停打出法诀道:“不必!”神州顶级宗门一代宗主沉下脸来,自有一番威仪气度。
  两妖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极是焦急却又无可奈何。林风雨离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护得云蕊周全,如今却是她在护佑着妖族毫发无损。
  更让他们为难的是,林风雨已将指挥权交到云蕊手中,散漫的妖族加入蓝剑山庄日久已是知道军令如山,两妖不敢违抗。
  而云蕊指挥若定以身作则已让众妖佩服,施灵逸与肖苟心中发苦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传音商议,一旦发生了危险,拼了性命违抗命令也得把云蕊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一只恐怖恶心的血虫巨龙般围绕着王天翔,血虫身上更有千只虫目,虫目张开却看不见眼睛,只是一潭深不见底的血色洞穴。
  虫目一张一合,似将体内恶心的消化液挤出,一同喷射红黑色的粘液。
  粘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让人胆战心惊,王天翔甚至觉得只需沾上几滴,纵然金丹期的法宝也要被“消化”殆尽。
  五光十界旗灵光大放,在空中隔离出一道结界空间,闪出由外而内红紫青蓝白五色光华。
  光华漂浮流转间形似跳动的火苗正熊熊燃烧。
  王天翔伤势并未痊愈,眼下不敢贪功冒进,和云蕊率领的妖族一般,只想用坚不可摧的防守为林风雨与秦薇尽量拖延时间。
  红黑色的粘液一触五色光华,立刻化作轻烟消散。
  千目血虫登时大怒,遍布周身的空洞虫目大张可怖之极,可它对五色光华亦甚是忌惮,不敢轻掠其锋。
  王天翔眼观鼻,鼻观心全然无视周遭恐怖的一切,严守五光十界旗,无论千目血虫游荡向何处,他都牢牢地顶在这怪物身前。
  核心大阵至今才堪堪破解了三分之一,可是秦薇神念已然透支,疲累的身体亦是几近虚脱。
  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强撑着一口气瞪视着法纹。
  实在支持不下去了,才微微偏过头将诱人的艳唇撅成鱼一样可爱的椭圆形示意。
  林风雨赶忙将口唇贴上,将精纯的真元之力渡入她口中。
  秦薇贪婪地重重吮吸几口,这个过程中她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法阵核心。
  林风雨心中暗暗感激,从来情欲旺盛一点就着的玄阴媚女此时全神贯注,一心只想着破坏法阵核心,阻止灵界高人降临神州。
  林风雨再次抬头望天,微微眯了眯眼。
  经此一役,无论能否破得了法阵,秦薇必然要重病一场甚至可能伤及元气根基。
  危难之际,林风雨忽然胸中涌起豪情!
  神州如今风雨飘摇四面楚歌。
  近有魔界进犯,中有鬼界隐忧,远的还有一位上界大能准备鱼肉神州。
  神州与魔界的力量半斤八两,再添上一个鬼界便是雪上加霜。
  就算天命护佑神州修者扛了下来,那么上界仙人降世,元气大伤的神州又拿什么去抵抗呢?
  南宫明麟果然是个懦夫,纵然有预知未来之能却第一时间选择了退避。神州最让林风雨佩服的南宫剑河与易天行若在,他们会如何选择呢?
  剑神南宫剑河以世家之尊的身份舍身阻敌,最大可能地保存了蓝剑山庄的中坚力量。
  狂徒易天行宁愿封闭修为成一介凡人,也不愿成为祸害神州的疯子。
  最终在事态失控的情况下亦是果断以身殉道。
  林风雨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屈从,无论是魔界,还是上仙降世。
  他们依然会用手中的宝剑宝刀,战斗至最后一刻,为了家族宗门的传承,为了心中所爱,为了自己的家人!
  更为了尊严。
  不错,这里是修真界,离人人平等最远的地方。
  可并不代表修为弱的修者就没有了心气任高阶修者鱼肉。
  没有一颗勇猛精进不畏艰难的心,又如何行逆天修行之事?
  林风雨也一样!既然天命加诸己身那便没有了任何退路,这方世界,便由我来守护!
  林风雨一双精亮的眸子透露出不屈与战意,一脸凝重地望向连接两界的血色漩涡。
  那血色漩涡翻翻滚滚神妙莫测,又像是一面镜子,身在另一界域的高人正通过这面镜子观察掌控着北海隐窟中发生的一切。
  林风雨豁然起身擎出狂徒刀持在右手。
  右手腕反转双肩自然垂落,刀刃向外,刀尖斜指地面。
  林风雨深深吸了一口气,侧身,扭腰,抬臂,挥刀,那动作行云流水,伴随着丹田里混沌天地北极北斗星光大放,一股精纯磅礴的真元在刀刃划过胸前的同时,顺着狂徒刀迸发而出。
  雪亮耀目的刀光骤然亮起,在整片隐窟法阵里甚至盖过了充斥着血色的天地。
  刀光初现时仅如一抹月牙大小且寂静无声,随着刀光的升空,月牙轰然涨大直至遮天蔽日。
  刀光似电有如实质,那光华中央释放出沉闷的雷声,伴随着刀光逼近血色漩涡,雷声由远及近,从缓缓而鸣变作轰天雷震。
  刀光如雷霆霹雳势不可挡,若是蓝剑山庄有人在此,定能发现林风雨这一刀竟隐含了南宫剑河重创魔尊时,吞雷剑诀巅峰剑式“断月”之威。
  而若是天魔宗有人在此,也会发现这一刀亦有易天行不可一世,一往无前的狂态。
  刀光划开充斥天地的血色切向血色漩涡中央。
  血色漩涡如心脏般一张一缩,刀光劈在其上发出?
  里啪啦的巨响,一阵电弧乱窜后消散于无形徒劳无功。
  这是灵界高人布下棋局欲要谋夺神州以来,第一次有人面对面展开反抗。
  这一刀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这是是神州修者抗争者的态度,是神州修者的不屈!
  林风雨面沉如水,平举狂徒刀身形圈转,宝刀在腰际画出一圈金色光影,内嵌着无数玄奥的符文。
  刀势再起,威力更甚,却仍被血色漩涡轻易化解。
  林风雨一刀接一刀地劈出,连绵不断毫无停歇。丹田内丰沛浑厚的真元源源不绝,纵然徒劳无功,依然不屈不挠。
  身在隐窟法阵中,林风雨等人并不知晓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
  王岩是鬼王宗弟子,筑基期的修为,102岁的年纪,无论放在哪里都只是相当普通的一人。
  鬼王宗自从魔岛之战中宗主战无情以身献祭召唤元婴巅峰鬼王助阵陨落之后,整个宗门便避世不出。
  当年战无情似乎与天盟盟主达成了什么协定方才做出如此重大的牺牲,不过以王岩的地位显然没有资格知道。
  雪上加霜的是,自从宗门禁地诡异地出现鬼灵召唤法阵,士气低迷的鬼王宗乱了方寸。
  碧云宗主云蕊与宗门关系向来不错被奉为上宾,可宗门禁地让一个外人进入,鬼王宗上下都充满了耻辱感。
  王岩只觉得加入宗门以来从未如此丧气过,一家传承日久底蕴深厚的大宗门一朝沦落至此,难免心理上没有巨大的落差。
  今日正轮到王岩这一组弟子看守宗门禁地,自从发现那法阵凭空而现之后,鬼王宗日夜派遣三百名弟子严密监视。
  看看周围心不在焉的师兄弟甚至是师叔师祖们,王岩心里清楚,当下的宗门形势不容乐观,无论那些宗门高层如何郑重嘱咐,都难以提起士气。
  王岩心里哂笑一声,鬼王宗修的是鬼修之术,如今可不正是一宗门混吃等死的行尸走肉么?
  三百名弟子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定,却又各自三三两两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直到黯淡的召唤法阵毫无征兆地亮起诡异的灰光。
  领头的费文清是鬼王宗长老,元婴中期修为,见状反应极快地按下示警法宝,同时尖声高叫道:“众弟子注意迎敌!”
  精神涣散的看守弟子手忙脚乱地取出法宝严阵以待,可是当一个巨大的鬼头从法阵中央冒出,那元婴巅峰修为的磅礴气息让众人心中都充满了绝望……
  此刻正是林风雨向着血色漩涡挥出第一刀的时刻,神州大地因为这一刀忽而起了异像。
  亘古不变的山川轻轻震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原本平缓的溪水突然翻涌咆哮,而奔腾的江河更是波浪滔天……
  正处南海魔岛的昆仑掌教谷元惊异地奔出营帐,注视着天空中浮云急速流动,海面上浊浪排空,怒涛拍岸!
  而整个神州每一座山川都在低语,甚至每一株树木都生出异像。
  谷元心中惊骇,脑海里迅速回忆着所掌握的一切神州大地知识,得出的结论让他肃穆无比!
  “世界之神的意志?天命之子完全得到了世界之神的认可,从此不再仅仅是得上苍之眷顾,而是天命加诸己身。”
  神州第一人喃喃自语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世界之神如此动怒?”
  天盟用来传讯的星铃急急响起,刺耳的鸣叫声显得十万火急。
  谷元迅速翻出星铃:“鬼王宗内现鬼界连接神州通道,七名元婴巅峰鬼王穿过通道进入神州。鬼王宗灭门!鬼王于宗门内建立召唤法阵,无数鬼军正涌入神州。还请盟主速做反应,否则碧云宗,天叶门,奇花派,通云派等宗门危矣!”
  谷元脑中一阵晕眩,元婴巅峰的绝顶高手竟然呼吸困难胸口如压了一块大石头,只觉得一口鲜血梗在喉中要喷出来……
  退入魔界的西华魔宗护法们对望一眼,纷纷大笑!黑白郎君卫无涯摆了摆手道:“终于来了!速速整军,我们杀回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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