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Tmoney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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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24章 郎君何意 魔岛上空喧嚣着震天的喊杀声。黑漆漆深不见底的两界通道里不知隐藏着多少魔修正在伺机而动。 帝刀霸剑已冲出洞口,天机子率领着一干神州巅峰高手在法阵的支持下疯狂地压制二人,不肯再退后半步。 若非蓝剑山庄的增援力量,若非方玄衣甚至靠着七妙玄衣数次身入险境,截断二魔背后支持的力量,洞口的防线只怕还要再退半丈。 半丈的距离,足够西华魔宗一众护法进入神州,那将是难以承受的压力。 二魔能够杀出洞口,只因此前联手战退谷元真人的黑白郎君与玉面童老,早已杀出重重围困正在外围游弋。 他二人战力均不在谷元之下,而神州再无可以相抗衡的战力在此——昔日魔岛之战时天元子遭受重创至今难愈,而被俘至魔岛饱受折磨的五方大师元气大伤,留在养心殿里甚至没能来此。 这两位魔宗顶级高手太过可怖,放任在外围更是灾难性的后果。 谷元无奈之下只得将两界通道洞口交给天机子,亲身盯住黑白郎君与玉面童老,防止二人肆虐将天盟阵型打得七零八落。 三道碧绿色的箭光带着优雅的弧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箭尾带着真元的余波像在空中拉出三道彩带。 只是尖锐的破空啸叫声才能反映出三箭的可怖,任谁都不愿正面挨上这一下。 黑白郎君身形连续几个精妙转折都甩不开如影随形的箭光,索性转身张口一喷吐出阴阳二气旋转凝结成阴阳鱼。 三道箭光如被吸引放脱黑白郎君,笔直撞在阴阳鱼上,发出金玉交鸣“铮”的一声大响。 阴阳鱼支持了半柱香时间便出现裂纹,随即溃散成星星点点的灵光。 “啧!”黑白郎君微一皱眉。看着扑面而来却也威能大减的箭光,抖手祭起一柄玉壶,壶嘴同样吐出一道青碧色的光华将箭光吸入。 “太阴之女,名不虚传!”黑白郎君赞道,涂满了黑白两色油彩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宁楠双唇紧抿面色凝重,劲装在身勾勒出的惹火身形曲线之下,正因急促的呼吸胸口不停起伏着。 她也不避讳地摸出三颗丹丸吞下道:“比不上你。” 说着胸口猛地一缩脸现痛苦之色,嘴角落下一道鲜红的血丝。 宁楠性情刚烈倔强,硬生生又将一口鲜血咽了下去。 谷元真人虽不惧任何一人,即使同时面对两人也足可自保。 不过战阵之上并非比武斗法,这两人必须牢牢牵制住,一旦让他们腾出手来,外围阵法的崩溃只在顷刻之间。 无奈只得宁楠自告奋勇去应对黑白郎君,一来小魔女天赋高绝修为日深,二来同为阴阳门人于对手的招法熟悉一些,只是为了拖住对手的话把握也大些,三来黑白郎君志在为阴阳门留下道统,或许出手多少能留下些余地。 黑白郎君见状道:“怎么?真元消耗太多憋出内伤来了?” 宁楠倔强道:“我还能打!不用你留手。” 黑白郎君无奈摇头笑道:“其实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我真舍不得杀你。不过这对大局并无影响呀,我与玉面既然出来了,魔岛被突破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呵呵,看到林小子和你,我就知道多年心愿必然得偿所望。哈哈,今儿心情大好,师祖再陪你玩玩。” 月华与伊丽丝对望一眼,靠向宁楠身边道:“娘娘还请少歇,待婢子前去教训这张狂的老魔。” 身后若无妖族战阵相助,宁楠早已落败多时甚至撑不到现在。 宁楠心中怪异,说不清是被师祖看轻了还是赞扬了,小魔女脾气上来向后摆了摆手道:“退下!你们不是对手。” 二女还待说什么,只见太阴之女手腕一翻擎出一枚鲜红的大印,她们心中一凛急忙垂首后退。 大印一出立现万兽咆哮之声,激荡的真元之力如同江河奔腾,即使在纷乱的战场都那么引人注目。 红光满空笼罩四野,宁楠一身气势暴涨。 大印底部泛起十道虚影,巨蛟,青鸾,灵龟,火狮,天狐,月狼,狻猊,神獒,大鹏,古榕。 竟是三千年前十方妖王! 大榕树王留给宁楠的妖族镇族之宝妖王印! 十道妖王虚影凝若实质,兽目圆瞪直逼黑白郎君卫无涯。 群妖振奋,吼声连天!神州修者气势为之一振,竟将帝刀霸剑向魔界通道入口反压了尺许。 宁楠玉立妖王虚影正中,长发披散随风飞舞,圆睁的凤目中射出两道光华,紧绷伸直的十指凝而不发严阵以待。这一击必将惊天动地! 卫无涯双眉一凝,鼻中冷哼,原本温和的目光中露出压抑不住的愠怒道:“无知的丫头!愚蠢至极!” 他胯下闪过黑白两道光华,正是本命法宝黑白双剑! 宁楠双目厉芒暴涨,破法叱目之下一切真元运转无所遁形。 即使黑白双剑的运行轨迹也是清清楚楚。 太阴之女娇叱一声,十指一勾,妖王印悍然发动。 腥风呼啸席卷魔岛上空,妖王虚影的咆哮崩腾汇集成一股恐怖的风暴,所过之处竟然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不仅如此,妖王虚影各显神通,一时间风暴裹挟之下雷火交加,风刃如刀,巨石如雨。 天地之威中更有二线炫光牢牢锁定黑白双剑。 即使天赋无双的太阴之女,也不知反复练习了多少时日,才能将妖王印与阴阳大法融合到现今的地步。 风暴中央的卫无涯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惊慌,上钩的嘴角与微眯的双目反倒带着不屑。 一片风雨飘摇之中,卫无涯摒弃被破法叱目锁定的黑白双剑。 身形飘若青烟,竟在毁天灭地的攻击之中闪转腾挪。 那一片威力巨大的术法,竟没能沾到他一片衣角。 宁楠瞳孔猛地一缩,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已破法叱目锁定黑白双剑,不想卫无涯仅仅依靠身法便闪开了全数攻击。 卫无涯一甩袍袖嗤笑道:“不可能?你大可再试一试!” 不待他说完,妖王印再度震天咆哮发出惊世一击。这一次宁楠破法叱目锁定卫无涯身形,誓要将他在妖王印下灰飞烟灭。 卫无涯微微一笑道:“应变倒还可以。”黑白双剑在面前挥出一片光影,光影之上现八百朵黑白莲花。 宁楠运起破法叱目凝神观看,黑白莲花射出无数光华,每一束都正正击在妖王印术法最薄弱之处。 大半都在卫无涯面前被击的溃散,偶有落网之鱼,也被莲花挡住。 莲花亦难以承受妖王印之威,纷纷落下降成一片花雨。只是妖王印第二击攻势完结,黑白莲花还剩下小半。终究未能奏效。 宁楠眼角微微抽动,就待运起第三击。 卫无涯勃然大怒道:“痴儿,死不悔改!”他双掌一合向前平推,黑白双剑齐指宁楠。 “嗡”地一声锐啸,那曾重创正天阁主天元子的黑白剑光朝着宁楠毫不留情地出手。 劲风尚未扑面便已生疼,宁楠心中警兆大起,本能地侧身闪躲。可还在两丈开外的剑光却已直接在脸上划出道血痕! 说时迟那时快,剑光转瞬便将宁楠周身包裹,势不可挡。这曾重创天元子的绝招一旦落到娇滴滴的宁楠身上,必然是乱刃分身的下场。 重重包裹得风雨不透的剑光中忽然飘落几点晶莹的雪花。黑白双剑八面合围,眼看要将宁楠斩杀当场,却硬生生扑了个空。 卫无涯目光游移锁定了一处虚空道:“冰晶双翅?这一下还不错!” 从虚空中现出身形的宁楠面色又苍白了几分,她左掌掌心向天平托妖王印再运法诀。 卫无涯目光闪现森寒之色勃然大怒,朝宁楠合身扑来,左手虚弹射出五道射阳箭,右手一引再祭黑白双剑。 筑基期便能使用的射阳箭在他手里再不是平平无奇,箭光夹杂着锐啸来势猛恶,背后还跟着无坚不摧的黑白双剑。 那法宝饱含着法则之力,宁楠再要用冰晶双翅逃遁,必然要动用大量的真元,而她的真元已经开始捉襟见肘。 这一次躲过,下一次呢? 碧云宗外烟尘滚滚! 莫非凡以生命之火吹散鬼气阴霾之后,林风雨与南宫紫霞夫妇齐头并进,一青一紫两道光华向着鬼军东南阵中冲锋。 东南领军鬼王突见四名元婴巅峰高手现身也是大吃一惊,尤其是当先的墨麒麟带着恐怖的威压,以及天然的种族克制让他下意识地想暂避其锋。 只是久久没有动静的中军处陡然生起一道白得渗人得光华升起急速飞来,才让他略略安下心,抖手甩出一道阵法。 阵法内惨雾漫漫目力难见,林风雨与南宫紫霞不但没有停下,反而陡然一个加速直直撞了进去。 东南领军鬼王心中大喜,这套阵法虽是仓促布下也绝非泛泛。 其内机关处处,多有迷惑神魂之法,即使元婴巅峰高手进入,若不是精通阵法一时半会儿难以脱身。 王天翔凝神观看,手掌如风法诀连打,鬼王布下的阵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 让他大吃一惊之后,不免心中又有些兴奋——同是阵法大家,若能比拚一番自是心中所愿。 阵法被王天翔破去一半,随即法阵里亮起一道可怖的雪亮刀光。那凝重磅礡的真元令天地变色! 若说之前王天翔以精深的阵法修为巧劲破阵,那么这一记刀光则纯粹是蛮不讲理,一力降十会。 刀光过处,一切烟消云散!若不是担心波及碧云宗摇摇欲坠的防御阵法,恐怕这一刀要在鬼军阵中活生生砍出一条血路。 先前那道紫色惊虹紧跟刀光破阵而出。 惊虹飞掠所向披靡,竟化作一只紫色凤凰,凤翼天翔,清亮的鸣叫声震九霄,听在大多数鬼修耳朵里却是地狱召唤的魔音。 许多鬼修忽然失去了意识从空中坠下,如同一片人雨。 青色惊虹随即跟上,守护在紫凤身周,二人合力无坚不摧,划了条优美的弧线刺斜里脱阵而出,如入无人之境! 被围困在望天梯的神州修者见到期盼已久的四大真人驾临,声势大振,顿时齐齐高声欢呼呐喊。 鬼军中军令旗连连挥舞,转瞬之间重整阵势如严丝合缝。林风雨等四人见状也不忙于进攻,只是浮立空中,鹰视狼顾。 中军飞来的苍白光华停在阵前,现出一名鬼王身形,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一名女子。 她剑眉凤目,瑶鼻圆润秀美,一张小巧薄薄的润口,若不是脸色苍白得可怕,便是一名绝色女子。 她微微偏头道:“圣兽麒麟,天生凤体,唔,还吸收了真凤精元,还有两位也是元婴巅峰。神州还真是出了不少人才。” 相比起鬼王的讶异,林风雨四人更是惊诧莫名。这名鬼王与其余鬼修大有不同。 鬼修的修炼功法奇特,可无论怎么说都含有生灵的气息。这名鬼王生气全无,就像一具行尸走肉里注入了个虚无的灵魂。 莫非凡与王天翔对视一眼,疑惑地问道:“尸解天鬼?” 鬼王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道:“眼力倒还不错。” 林风雨微微皱了皱眉,感到万分棘手。想不到这神秘的中军鬼王一亮相,便是这么个大麻烦。 寻常修者死后,即使是金丹,元婴的自爆也可入轮回。 若能有所福报转世投胎当能再行修炼,修真一途不致断绝。 可若是尸解肉体,相当于从六道轮回中除名,则再没了转世投胎的可能。 神州古籍记载,肉身尸解之后,灵魂不留神州,不入轮回,只能投身鬼界。 进入鬼界之后,必须与鬼道之主血河鬼王签订冥河血誓成为尸解鬼修,生则服侍于鬼道,死则烟消云散。 这类鬼修由于一生再无寄宿肉体的可能,即使不死也只能修炼灵体,受此致命缺陷的限制,最多也只能修炼成尸解仙,可飞升入灵界,却永久与仙界绝缘。 可见除非有什么刻骨铭心,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没有任何一人会愿意成为尸解鬼修,是以这类修者极其罕见,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一位。 同样的,鬼修修炼功法特殊,不乏吞生魂,逼怨念的法门存在,也由于尸解鬼修这些怨念的存在,同级修者中的战力堪称个中翘楚。 不过这并不会令四人改变计划,既然是界域战争,退缩无用,四大真人联袂到来若是就这么退却了,对碧云宗内修者的士气也是一种惨烈的打击。 一个尸解修者,惊诧过后也不会有人同情悲惨遭遇。 林风雨自成天命之子挥出破天一刀以来,还未曾遭遇强敌,此刻颇有些跃跃欲试。狂徒刀与纯钧剑在手,就想打个头阵试一试深浅。 莫非凡从后按住林风雨肩头道:“林真人,还是在下来吧。” 林风雨略一思忖,此刻不是逞意气之争的时候,守住碧云宗才是最终目的。 瑞兽对上鬼修有着天然的克制优势,把尸解天鬼留给莫非凡是目前的最佳选择。 “不必硬撑。”林风雨对墨麒麟的战力也不了解,忍不住提醒一声。 莫非凡温文尔雅地笑着点了点头,缓缓飞向中军鬼王道:“在这里打,还是换个地方?” 这话问的相当无耻。 两大元婴巅峰,还都是特殊的修者,一旦打起来术法波及范围极广。 这当然对林风雨等人没有影响,只是一众鬼军首当其冲便遭了秧。 至于换个不受干扰之处,等于把鬼军的巅峰战力引走,即使是对子在目前形势下也是占了个大便宜。 尸解天鬼似对鬼军的布置有充分的信心道:“换个地方。”又化作那道刺目亮白的虹光斜斜飞去。 林风雨回头望了望合围过来的鬼军,领头的三名鬼王一个手持白骨佛塔,一个正是操持阵法的东南面鬼王,一个则是魔岛上空被鬼王宗召唤的。 他也露了露白森森的牙齿道:“就你们三个?来送死么?” 刀剑在身前虚劈两记,背后长出风雷二翅,霹雳一声响之后,身影已出现在重重密布的鬼军阵中…… 宁楠勉力张开冰晶双翅,又躲过卫无涯一记双剑绞杀。 身上已是密布的伤痕,而当做最后依仗的妖王印却连卫无涯一片衣角都摸不着,威力再大等同于无用。 她越大越是憋闷,不服气地用破法叱目牢牢锁定黑白双剑,直到双剑离身不过三尺开外,才弄险再次施展妖王印,就不信这妖族镇族之宝会如此笨重。 可惜事与愿违,黑白双剑一个灵巧的转折便避过妖王虚影。 宁楠拼尽全力施展冰晶双翅,仍然在肩膀上被留下个透明窟窿。 太阴之女面色已苍白得发青,摇摇欲坠。 卫无涯的声音传入宁楠的耳朵道:“你的天赋比林小子还要好上许多,修为有如此进境也是应该的。只是论起道心坚定平和,林小子要远远胜过你。” 看着宁楠不忿又不服的脸色,卫无涯继续道:“投机取巧有意义吗?你为了修为进境一味投机取巧走捷径,如今根基已经不牢。好好的阴阳大法不勤加修习,反倒花心思去研究劳什子的妖王印。你不是妖身不具妖气,那玩意儿唬人可以,碰上真正的高手有何意义?” 脸上怒气勃发大喝道:“我就问你有何意义?” 黑白双剑再次出手,月华与伊丽丝早已随在宁楠左右戒备,见状毫不犹疑拉着她远远躲开。 剑光并未追击,而是直击天盟守御大阵腹部。 宁楠绝望地看着剑光奔袭,却已无能为力。 魔岛,失守! ##第四卷 第125章 云中香蕊 千朵金花在空中忽隐忽现,谷元真人手执杏黄旗压住后军。 鏖战多日,即使是神州第一人也已感到极度疲惫,可是他还不能歇息! 望着身后同样面色苍白的上官文辰与五鹿大师,这两人当然也是元婴巅峰修为,可是战力上比起黑白郎君,玉面童老还要差上一大截。 而能与西华魔宗最强高手们一战的神州修者,却都已经不在了…… 势单力孤! 此地离魔岛已有两百里,血色魔眼的威力已不足以影响,杏黄旗暂可保神州修者无忧。 滚滚魔气正从两界通道里源源不绝地涌入,魔界也不着急进犯,耐心等待着整军完成。 只有十大护法相隔十里距离坠在后面,就一个意思,别想轻易逃跑。 一旦阵型乱了就给你们一记狠的。 谷元真人忽然感到后悔。 若不是当年自己一意孤行非要一统神州不可,第一次魔岛之战南宫剑河,五方大师与天元子或许不会倒下。 现下正在虎视眈眈,耀武扬威的黑白郎君与玉面童老也不至于如此猖狂,视神州修者如无物地逡巡于杏黄旗外围。 何况还有一个未现身的魔尊! 看似连战皆捷,实则损失惨重。 如今魔宗十大护法齐全,神州却被迫兵分两路,魔岛这里竟然除了防守再无他法,贸然地反攻也不过是徒增伤亡。 魔界一直在耐心地等待与消耗着神州的力量。 他们对神州势力如此熟悉,甚至可说了如指掌,南宫剑河与易天行几可说是应声而倒。 更可怕的是西华魔宗的团结,说是万众一心都不为过。 谷元真人心中蔓延着恐惧,千年之前那一场浩劫过后,竟然留下了如此多的隐患,还迫使他们站在一起,所有的力量都往一处使…… “妈,慧芸姐,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宁楠的伤势并无大碍,正蜷起双腿用手臂抱住,下巴耷拉在膝盖上。 只是与卫无涯一战对于心灵的打击极大显得情绪低落。 秦冰与曹慧芸的劝说并没起到效果,反而说得小魔女心烦意乱,打发二人出去。 秦冰无奈地招呼曹慧芸离开,临行前交代道:“别想太多,先把伤养好。” 掀开营帐布帘,月华与伊丽丝正候在门前,见了二人出来问道:“二位夫人,妖主娘娘如何了?” 两妖始终以女仆自居,秦冰久说无用也就由得她们去。 “伤倒不碍事,卫无涯应是留了手。只是情绪不太好,劳烦两位多多看顾些。” 秦冰吩咐好二人照顾宁楠,便与曹慧芸一同离去。 军情紧急,魔岛已无坚守的必要,如何安稳地退军回出云山才是当今最紧要的事情。 月华与伊丽丝轻手轻脚地步入营帐,见宁楠面目表情双目失神,也不好多说话,将刚刚炼制好的疗伤丹药放在床沿便要离开。 宁楠忽然出声道:“月姐姐,伊姐姐,我真的做错了么?” 二人同时停步回身,见宁楠美目流转一脸询问之色。 秦冰与宁楠是母女,互敬互爱自不多言,只是多了层辈分关系,有些话儿反倒不好说出口。 宁楠如今贵为妖主娘娘,妖族的事情大多交到她手上,月华与伊丽丝加入林家已是板上钉钉,且两妖一心侍奉林风雨并无二心,宁楠反倒常和她们说些悄悄话儿。 宁楠已不是当年被打伤落入云雾山谷,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作的小姑娘,当年的任性与小性子自然还在,只是都留给了林风雨一人“享用”。 是以月华与伊丽丝依然保持着对妖主娘娘的尊重之外,已没有了昔日的战战兢兢,生怕一个字说错惹怒了这位小姑奶奶。 月华服侍宁楠将丹药服下后道:“娘娘,说句实在话,方才一战婢子旁观良久,总觉得妖王印真的不太适合娘娘。昔年大榕树王将妖王印赠与娘娘,恐怕更多的是为了树立妖主权威。真的当做对阵法宝,黑白郎君所言……还是有道理的。” 宁楠郁闷地伸直双腿,又发泄火气似的交叉在床上一顿乱踢道:“好端端一件镇族之宝,拿在手里发挥不出威力不说,还吃一顿耻笑。真是气死个人了。” 月华被逗乐了,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婢子看来,娘娘初时以阴阳大法对敌倒不见得落了太大下风,还能七分守御三分进攻。待祭起妖王印,反倒被束缚了手脚。而且……妖王印在娘娘手里威力自然没的说,可是转折不灵,莫说随心所欲如臂使指,便是,咳咳,娘娘别生气,套用南宫庄主常说的一句玩笑话,手比脚还笨。” 一句话说的三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宁楠心情略微好转,瞪着月华道:“好哇,连你也来笑话我。等林大哥回来娶了你们,我让她打你屁股。” 调笑一阵,伊丽丝正色道:“娘娘,黑白郎君所言其实甚是在理。咱们都知道过去林公子孤身一人要护着诸位夫人,时常身陷险境。娘娘为了助力林公子,心情急切要提升修为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修为这东西,提升得越快越容易根基不牢。他今日如此做派,婢子看来反倒不是恶意,倒是提点的意思多些。所以娘娘为此郁闷生气,倒是不值得了。以娘娘的天资,下回咱们打回来便是。” 宁楠复又支起下巴喃喃道:“别的好说,这妖王印又该如何处理呢?” 月华与伊丽丝对望一眼,心中明白宁楠是在投石问路,也不隐瞒道:“其实娘娘心中已有定计。林公子于妖族有大恩,带着咱们重见天日,又传授双修之法。整个妖族无人不服!只要是林家人,妖族对哪位不是毕恭毕敬,便是献出命去也不皱一下眉头,更莫说是林公子的大恩人。娘娘也并非贪恋权势之人,换个人来做反倒能图个自在。” 这话若是搁给其他人来说可就诛心了。 怎么着,我当妖主你不爽还是不服气来着? 还是觉得我做得不好配不上这个位置? 不过宁楠心里反倒有些高兴,自家姐妹才会说出这等真心真意的肺腑之言。 小魔女摇了摇头道:“看来还是交给她才最合适……” 林风雨身形滴溜溜地旋转,刀剑弧光泼风似的四散飞射,收割着鬼军的生命。 密密麻麻的鬼军转眼之间就被切出数条空槽。 六片刀光有意无意地落向大力鬼王,那鬼王张开血盆大口狞笑一声,长满黑毛的畸形大手一挥将刀光打散道:“阴阳门的小娃娃,给我去死!” 林风雨也不理身边鬼军,再展风雷二翅遁至大力鬼王身边,喝道:“滚回鬼界去!” 二翅掀起一片狂风暴雷,身处鬼军阵中,简直是肆意妄为。 伤不了大力鬼王,还伤不了一般的鬼军? 大力鬼王周身皮肤亮起诸多诡异的符文,惊人的雷火落下毫发无伤。 只是身边的鬼军就倒了大霉,中招之后纷纷从空中掉落,更有些修为低的直接化为飞灰。 望天梯内守御东南方的神州修者目光大都被吸引至此,见林风雨大展神威,可谓心中出了口恶气,纷纷大声喝彩起来。 林风雨一招得手,根本不与大力鬼王多做纠缠,专找鬼军密集的地方钻。 射阳箭,玄黄天心五雷,雷动九天,神焰九转,洪涛无尽,五花八门的术法只望人多的地方招呼。 遇到鬼军结阵困敌,便以破天一刀击散,一人绞得整个鬼军大阵风声鹤唳。 大力鬼王气得哇哇大叫,反倒被自己人阻挡碍手碍脚,连林风雨的衣角都摸不着。 大怒之下接连撕裂好几名挡路的鬼修,其余鬼军见状纷纷躲避,却把阵势扯得更加散乱。 南宫紫霞与林风雨都曾参与魔岛之战,大力鬼王亦曾见过二人修为战力,原本心里存着轻视之意。 不想数年不见林风雨再度功力大进,那道雪亮的刀光让他触目惊心,且这小子明显还留有余力,若是全力一刀斩出…… 大力鬼王微一犹疑,林风雨又打落一片鬼修,回头嘲笑道:“怎么?不敢追了?” 愤怒终究压制了恐惧,大力鬼王朝东南领军鬼王吼道:“星宿,给我困住他!” 他不知星宿自身已是叫苦不迭,面前那位湛然若神的中年男子正步步紧逼。 两人交手不过片刻时间他便落在下风。 王天翔见招拆招,将星宿布下的阵法化于无形,而他祭出的六面大旗阵势却让星宿看不分明一筹莫展。 梨花洞主与南宫剑河为挚友,修为战力比起谷元真人,易天行这些人也不过是稍逊半分,凌驾一众普通元婴巅峰修者之上。 南宫紫霞剑光如飞凤,斩落一片黑色的血雨。忽然身形转折不灵,另一鬼王浮无正祭起白骨佛塔,塔底射出一道带着厉鬼惨嚎的黑光罩下。 南宫紫霞祭起紫青宝剑,剑尖遥指骨塔射出一道青蒙蒙的剑光,骨塔一时落不下来。 浮无见状连打法诀,骨塔中被禁锢的厉鬼发出惨烈的吼叫,在领头一只状如猛虎的鬼魂带领下咬来。 南宫紫霞清叱一声元婴遁起,一只紫凤从虚空中浮现托住她足底,周身泛出的紫色光晕护住她肉身。 若说厉鬼凶猛,这只紫凤猛地一瞪血红色的凤眼,竟比厉鬼更凶更恶。 骨塔无功,厉鬼畏缩! 林风雨深入敌阵,看看大力鬼王追上,故技重施又要遁走,却突然出现在大力鬼王身后。 那鬼王虽惊不乱怒骂一声:“来得好!” 布满符文的手臂肌肉猛然膨胀了一倍有余,一双铁拳如巨锤般砸下。 林风雨横过纯钧剑,以剑身架住双拳。 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撞得他上身向后一倒。 锋锐的纯钧剑竟没在拳头上留下一丝伤痕。 大力鬼王正欲加力就此击碎宝剑,剑身上无数雷光凭空而现,又有一只神异的火鸟从剑颚上浮出,张口喷出一道苍白神焰。 大力鬼王一具强悍的肉身坚逾法宝,纯钧剑都未在其上留下一丝印痕,却被那道苍白神焰烧得痛入骨髓,急忙缩手。 林风雨哈哈大笑:“还以为你不惧疼痛!原来不过如此。”宝剑指天摇动施展天罡剑诀。 南宫紫霞眼角余光扫视战场,自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见林风雨进退自如将元婴巅峰鬼王玩弄于鼓掌之间,此刻硬碰硬又让对手万分狼狈,心下万分欣喜。 她知道林风雨在北海隐窟血战得成天命之子战力再度大进,看上去已不逊色昔年南宫剑河的水准。 大力鬼王如今才知林风雨的实力,也才知晓此前三大鬼王齐至不过是送死绝非虚言。 今日一个不慎便是陨落神州的下场。 他狂吼一声身形再度暴涨,化作一只小山般大小的巨鬼,血盆大口如水缸,外露的獠牙如利剑,挥舞起巨石般的拳头砸落之时,彷佛要把空气锤爆。 林风雨刚动手便逼得对手拿出压箱底的绝活儿,此刻更是不闪不避。 天罡剑诀引动群星之力降落,狂徒刀舞起雪亮的刀光直斩大力鬼王——破天一刀! 惊人的刀气毁天灭地,大力鬼王面如死灰,危急时刻一道黑白相间的剑光划空而来,同时一百零八颗骷髅头从虚空中浮现,舞如长蛇朝着刀光撕咬。 大力鬼王见来了援军精神一振,不理已将周身包裹的星光,巨拳借势而落,与白骨剑,骷髅佛珠一同击向刀光。 与此同时,乱军中响起迷眩的铃音,阻住王天翔紧逼的脚步。 轰然大响,耀目的光华刺得人睁不开眼。 光华散去,林风雨毫发无伤冷笑看着被天罡剑诀伤得黑血淋漓的大力鬼王,又朝他身边一名愁眉苦脸的老者道:“佛修转魔修?呵呵,你这是会玩的。” 心中不怒反喜,七名鬼王全被吸引过来,正是妖族与天魔宗突破大阵进入望天梯的好时机。 那老者手掌一引,一百零八颗骷髅头落入掌中结成一串颅骨佛珠,只是此刻伤痕累累,不由得一阵心疼。 他脸上没有怒色反倒苦叹一声:“贫僧也不想的呀。” 紧张的形势中林风雨还是被逗乐了,举目四看,南宫紫霞已退入王天翔五光十界旗门之中,正与三名鬼王乒乒乓乓打得激烈。 他刀剑虚空一劈,身周泛起四色剑光飞舞如彩带道:“入了轮回再去想清楚吧!” 这边打得如火如荼。 望天梯北面悠然响起苍凉古朴又壮烈激昂的号角声! 火狮开道,天狼压阵,簇拥着黑袍加身的天魔宗修者,依着号角与鼓点的节奏徐徐前进。 号角渐亮,鼓声渐急,妖族与天魔宗修者缓缓提速,离鬼军阵营还有十里,待到面前的时候冲击的速度会提至最高,以势不可挡的冲锋穿透鬼军阵型。 顶在最前的人即使都是元婴以上的修者,无疑也危机四伏,可是这种打法能够保证最小的伤亡获取战略目的。 没有勇气和牺牲,就没有胜利! 冲锋卷起狂风怒号,鬼军更没有惊慌失措。 八里,六里,五里,鬼军阵中忽然升起一面骷髅琵琶,阴风卷起,透入神魂的琵琶凄号之声大作。 妖族与天魔宗冲锋阵型为之一顿! 铮铮铮!清亮的琴音如泉水流淌,将琵琶凄苦之声震得一哑。天魔宗中央虚空浮现一道修罗天女法相,魔气蒸腾,丝毫不惧鬼气荒芜之力侵染。 又一声雄壮的龙吟响彻天际,奢华仓化作巨蛟天蛇本相,头顶独角射出刺目豪光照耀鬼军,一马当先越过冲锋的前军,张开蛇口向骷髅鬼面琵琶咬去。 妖族天魔宗联军冲锋之势虽有停顿,也再无回头之路。 “杀!”易落落的号令声响起,自在修罗女法相双臂张开,鬼军阵中的空间出现奇异的折叠,登时乱作一团。 联军的冲锋如横飞的巨石撞入波浪。再没有回头之路,不是巨石劈开波浪,便是波浪将巨石淹没。 施灵逸冲在联军最前,张开巨口喷出本命真火,烈焰焚烧。 肖苟狼嚎连连,洒落的月光如刀锋割开一条条血槽。 奢华仓吞吃鬼面琵琶,独角中的耀目光芒毫无阻拦地射透鬼军阵型。 联军气势大涨撞入鬼军阵型,在三名战力超群的元婴后期妖王带领下,身后还有易落落的法则之力压阵,披风斩浪前行。 碧云宗见大批援军到来,亦知成败在此一举。北面大阵打开向鬼军发起反攻接应联军。 鬼军腹背受敌登时大乱,直到中央升起七柄如星辰罗列的宝剑。 宝剑光华正而不邪,火狮真火熄灭,天狼月光消散,龙角光芒全无。 连自在修罗女的法则之力亦开始溃散。 易落落大吃一惊,只见鬼军阵中一名修者升起,他浑身血肉全无只余一具骷髅骨架,空洞的目中两点鬼火闪耀,周身散发着令联军绝望的元婴巅峰气息。 “七星剑?是七星剑!这人是昆仑大弟子玄机!”易落落曾在七星剑手下吃过大亏,自然不会认错。 玄机自妄想夺林风雨天命失败之后,始终在神州东北方游离躲藏,莫说这等叛逃的弟子昆仑派绝不会留情,就是蓝剑山庄天魔宗这几家豪门也不会放过他。 不想鬼界大举进犯寸草不生鸡犬不留,他躲藏之所也被发现。 寡不敌众之下被擒拿。 昆仑大弟子自然天赋傲人,那尸解天鬼毫不犹豫将他炼制成尸傀,又喂下无数修者生元,硬生生将他修为催至元婴巅峰。 按说这等催生的法子战力要略弱,可略弱的元婴巅峰,还是元婴巅峰! 联军冲锋之势戛然而止,鬼军开始四下合围,危在旦夕。 易落落咬了咬牙待要挺身迎战,在她身侧的云蕊阻止道:“用法则之力继续领军前进,不可回头!” 易落落娇躯一颤,就见一道粉色虹光划过天际。 虚空中现出一朵洁白纯净的莲花,花瓣如口而合带着四散的馨香将玄机吞没…… ##第四卷 第126章 恩爱难断 神州修者在杏黄旗的掩护下缓缓向出云山撤退。 西华魔宗并未展开攻击性的动作,只是间隔着二十里的距离坠在后面跟随。 令神州修者见之心惊的是,魔岛上空的血红魔眼也开始缓缓移动。 谷元真人面沉如铁,此刻不过是下一轮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当杏黄旗再度遭逢血红魔眼,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在退入出云山护山大阵之前,又有多少修者能幸免于难呢? “盟主。碧云宗传来奏报。” “念!”谷元真人情绪不佳,见前来传讯的弟子脸色也不太好,一丝不详的预感在心中浮现。 “妖族与天魔宗联军顺利杀入望天梯,碧云宗战力大增暂无忧虑。” 听到这段话,谷元真人大大松了口气道:“很好,很好!四位真人与云宗主情况如何?” “林真人,莫真人,王洞主与南宫庄主舍身诱敌。莫真人约战尸解天鬼,目前下落不明。联军突破时遭遇……遭遇被炼制成尸傀,修为已达元婴巅峰的叛徒玄机。云宗主被迫出手困之,遭七星剑光重创经脉,伤上加伤,又被鬼气侵入体内。幸得林真人死战救下,一同杀入望天梯内。林,王,南宫三位各带轻伤并无大碍。只是云宗主危在旦夕,若无救治之法,只怕要落得鬼气噬魂,自主意识全无的下场……” 谷元真人拢在袖中的双手一紧。 玄机毕竟是他的亲传弟子,寄予了多高的期望,便会对他的作为有多深的失望。 可听到他竟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平复下了情绪问道:“能不能救?” “天魔宗易宗主正尽力壮大云宗主神魂抵抗鬼气侵蚀。至于其他……暂无对策。” 真是天要亡我神州么? 谷元真人心中暗叹一声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反倒泛起笑意道:“想不到东北的形势还有救,林真人他们干得真是漂亮。将此讯息遍传全军,以振神州士气!” 莫非凡喷出一口真火逼退尸解天鬼,无奈地摊了摊手道:“还打呀?咱们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若就此罢手如何?” 两人各展神通打了一日。莫非凡修为略逊,不过仗着瑞兽天生克制鬼修的便宜,也不落在下风。可想要击败她也是毫无可能。 尸解天鬼木然道:“不打还能怎地?你能让我离去不成?” 莫非凡摊了摊手道:“那是不能,你也不会放我离去不是?” 尸解天鬼道:“现在不打,也不过是迟早换个地方再打一场。” 莫非凡头疼似的摸了摸额头道:“那下次再打?现在……额,前方胜负已定,咱们打下去真是徒伤精神,要不咱们聊聊天如何?” 尸解天鬼冷笑一声道:“就不怕我手下赶过来捉了你这只瑞兽吃肉?” 莫非凡落在地上随意坐下道:“得了吧,我想走你们也留不住。来捉我?就不怕林真人他们反扑一手,杀得鬼军七零八落?来来来,消消气,在下莫非凡,敢问姑娘芳名?” 不知是不是尸解天鬼太久没听到过姑娘的称谓,闻言愣了一愣,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一丝微笑答道:“洛芊芊。” 莫非凡赞道:“名字好听!在下观洛姑娘沉鱼落雁之姿,原本也应是神州人氏,为何要兵解肉身?” 洛芊芊被捏着心头痛处,脸上笑容忽然隐去怒道:“关你屁事!”手中两只黑漆漆如铁钎一般的法宝祭起,兜头向莫非凡射去…… 林风雨焦急地在小院里来回踱步,寂静的小院里只剩下他踏步的声响。 这等不耐的表现虽然院子里的人看得心烦,却也不敢提出质疑。 反倒觉得与碧云宗甚少接触的林真人对云宗主如此上心,真是有些怪异。 莫非林真人对云宗主心中有情? 难道他不知道碧云宗的门规么?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易落落对上林风雨询问的目光,有些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院子中一名脸蛋圆圆的娇俏女子狠狠咬了咬嘴唇,还是没能忍住落下了眼泪。 林风雨面色一沉,双拳不自觉地握了握。 云蕊若无法施救下场如何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难道要亲手杀掉这位嫂子,连南宫剑河临终的托付都做不到吗? 易落落向那落泪的女子道:“本宫已竭尽全力,只是云宗主伤势太重。三焦六脉严重损毁,真元耗尽,导致神魂萎靡根本无力抵抗鬼气侵袭。苏圣女还需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女子正是碧云宗现任圣女苏清怜。 碧云宗近日多靠她苦苦维持,原本云蕊归宗让她精神一振,不想却得来这样的结局。 林风雨急道:“易宗主,能否让我的元神进入云宗主识海,扫荡鬼气?” 易落落摇头道:“可以,但是并无大用。鬼气已侵入云宗主全身,光扫清识海大大不够。至于体内的鬼气已与肉身紧紧相连纠缠在一处,本宫不敢擅动。” 林风雨又道:“那用轮回丹呢?云宗主修为恢复当可自行驱逐鬼气。” 易落落道:“这个方法本宫也想过了。云宗主目前的问题并非是肉身,神魂,真元中的一种,而是三者俱伤。轮回丹固然可以暂时恢复肉身与真元,却对神魂有大害。即使驱除鬼气,也不过是暂缓……暂缓寿元而已。那些受损的经脉,哎。” 苏清怜原本还对林风雨的方案抱有一丝希望,如今希望破灭悲从心来,忍不住哽咽地道:“林真人,易宗主,还请万万救我家宗主一命,清怜愿做牛做马报答两位恩情。” 说着就跪下地去。 易落落赶忙拉住道:“苏圣女何必如此?本宫自当竭尽全力,只是……哎,能力有限。若是月华宫主在此,或有神妙丹药救得。哎!” 林风雨急忙取出探灵罗盘,让易落落与月华联系。 这等需要十分精细的伤势问题,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好些。 他知道此时越少人打扰越好,向苏清怜道:“苏圣女稍安勿躁。当务之急除了云宗主的伤势,鬼军的威胁亦不可小视。还请苏圣女振作精神莫要让鬼军钻了空子。在下愿尽绵薄之力,守卫碧云宗。” 苏清怜定了定神,明白林风雨的用意道:“碧云宗上下承蒙林真人与易宗主大恩,铭记于心。林真人还请随我来,此处劳烦易宗主。” 易落落点头道:“有什么变故或是办法,本座会传讯告知。” 柳若鱼曾对林风雨说道望天梯为神州盛景,如今碧云宗遭到攻打多日,虽有些乱糟糟的,却仍不失昔日空灵缥缈的瑰丽的景色。 只是林风雨心头像被压了颗大石头也无心鉴赏。 南宫紫霞与秦薇正领着妖族替换下鏖战多日的疲惫修者,一边分发拜月玉兔的丹药加快伤者的恢复,见了林风雨也只是寒暄几句。 倒是三位妖王缩了缩脖子,没能护得云蕊安全,心中自是有愧。 幸亏林风雨没有多做追究。 王天翔往来奔走帮忙修复加固着护山大阵,心无旁骛。 碧云宗内云集了神州东北方幸存的绝大多数修者,身上还多有带伤或是真元大损,不过士气却是大振。 从氤氲迷蒙的阵法光幕向外看去,鬼军遭遇联军冲阵也是损伤不轻,尤其四大真人联手带来的伤亡尤重。 此刻也正忙着重整阵型,一时半刻也无力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更何况联军已与碧云宗汇合一处,这股强大的生力军也让他们万分忌惮。 未来已成了一个相持的格局。 莫非凡还未有消息,林风雨定睛打量细细感应,没有发现那只尸解天鬼。 见状长舒了口气,略略安心。 连日激战妖族本身也是疲惫不堪,若能有更多的时间休整是一件好事,日后依托碧云宗护山大阵以逸待劳,反攻鬼军并非痴人说梦。 易落落传来了讯息,林风雨与苏清怜一道回到云蕊养伤的小院。见易落落秀眉紧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易落落扫了一眼院中的碧云宗门人,向苏清怜道:“苏圣女,本座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苏清怜前头引路来到个僻静的所在,又布下防御阵法道:“易宗主可有妙策救我家宗主?” 易落落道:“并无把握,不过本座与月华宫主商议的结果,暂时只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苏清怜急道:“易宗主快请说。” 易落落道:“这法子有诸多为难之处。苏圣女还请思虑周详。云宗主身上诸处重伤,本座与月华宫主均认为根源不在神魂与真元,而在经脉。经脉若能恢复如初,那么真元自有多种方法可以恢复,自然能驱除鬼气令元神转危为安。” 苏清怜道:“宗内也有医治经脉的灵药,是否能一试?” 易落落摇头道:“云宗主伤势特殊,若是等候丹药发挥效用修复经脉,神魂与肉身无法抵受鬼气侵袭,即使救回来也是……也是形如傀儡。” 这话还是往轻了说,形如傀儡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苏清怜心中自然明白,急的五内焚身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易落落道:“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尝试下。苏圣女可曾听说过林真人昔日自断心脉大战阴煞老魔故事?” 苏清怜心头大震。 昔年林风雨不顾性命死战阴煞老魔,方得南宫庄主倾心相恋更同娶五美,此事已传遍修真界。 彼时林风雨重伤将死,幸得诸女真阴之助,以阴阳双修法门方才稳住心脉起死回生。 易落落所言值得一试正是从此而得。 原本事急从权不该有诸多顾虑,只是碧云宗情况太过特殊,苏清怜闻言知晓其中的含义,竟一时惊得呆住了。 易落落道:“这其中的关键处还需苏圣女拿主意。” 苏清怜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云蕊是她授业恩师不说,更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据说她还是婴儿之时被抛弃在荒郊野岭,恰逢云蕊与南宫剑河路过将她救下,见她资质出众才带回碧云宗。 这还是一份救命的恩情。 恪守门规与救命的冲突,苏清怜竟不知该如何自处。脸上又是犹疑又是惧怕,忽而还闪过一丝羞红,沉吟了半晌问道:“林真人……愿意么?” 这话听着更像一种逃避,把选择的责任推到林风雨头上。易落落却点头道:“林真人没有别的选择。” 苏清怜痛苦地蹲下身子,双手抱头狠命在后脑门上抓挠。 忽然像中箭的兔子般跳起来转头就跑,一线声音传入易落落耳内:“我没听见,也没说什么。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易落落忍俊不禁,这小妮子倒也是个机灵的,来个掩耳盗铃。 又听站在小院门口的苏清怜下令道:“林真人与易宗主要给宗主治伤,你们在门口守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 易落落回到小院,看着孤零零的林风雨一脸懵逼神情,笑道:“怎么了?紫儿姐姐常说你是个呆头鹅,还真像。” 林风雨摊了摊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笑话大哥,到底该怎么救?” 易落落将心中构思细说一遍,林风雨手掌抓住脸庞狠狠抹了一把,不会吧? 云蕊与柳若鱼截然不同! 此刻云蕊伤重昏迷,这时候下周总感觉有些迷奸的味道。 嗯,为了救人的迷奸可不还是迷奸么? 更何况还是大哥临终时特地交代托付的女人,林风雨此时难言问心无愧。 易落落玩味地笑道:“犹豫什么?顺手再接收一位大嫂岂不是正遂了你的意?” 与柳若鱼的事情当然不会瞒着易落落,听她出言嘲笑,林风雨摇头道:“不一样的。呸呸呸,这叫什么话?” 易落落笑道:“好啦好啦,知道大哥心乱开个玩笑么。这事儿最好问问紫儿姐姐,她若是吃起味来我可承受不起。” 林风雨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传讯南宫紫霞,不想她迅疾回了两个字:“救人。” 挠了挠头,更加不安地来回踱了几步,才下定决心道:“救吧救吧,这都叫什么事情。” 打开房门终究有些心虚,转头看易落落道:“你不一起来?” 易落落羞红了脸骂道:“该怎么做你都知道了我还去干嘛?看过一次丑态还不够么?”林风雨缩了缩脖子。 关紧房门,又布下两道阵法,林风雨轻手轻脚地走至床边。 也不知是不是易落落故意作怪,碧云宗主此时仅着贴身小衣,薄薄的锦被外裸露着大片肌肤。 只是原本雪玉般的肌肤此刻处处泛着青黑色,一块一块的像极了恶心的尸斑,活生生将一具颠倒众生的完美艺术品糟蹋了。 “大嫂,大嫂?” 轻轻摇晃云蕊的手臂,林风雨抱着一丝希望云蕊还有意识,好歹将自己的方法告知一番也好,即使云蕊不同意,为了救人就是用强也顾不得了。 这一线希望终究破灭,除了夹杂着痛苦时断时续的微弱呼吸,再没有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林风雨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一边脱衣一边骂道:“禽兽,禽兽!我操!” 一场激战过后尚未得片刻休息,裸露的出健美男体上也带着三道伤痕,尤其左臂上那一道深可见骨。 林风雨召出个水球洗净身子,才做贼一般轻轻跳上床,在云蕊身边躺下。 眼前全是南宫剑河的影子,林风雨越发羞愧难过。 明知道此事实在怪不得几位妖王,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将他们喷了个狗血淋头。 南宫剑河临终前郑重的嘱咐犹在眼前,这让人怎么下得去嘴? 云蕊的身体忽然一阵剧烈的抽搐,昏迷状态下依然现出难以忍受的痛苦。这才迫使林风雨下定决心。 心知不能再等,林风雨跪在床沿撩开云蕊的裙角。 他紧闭着双目不敢睁开,生怕亵渎了云蕊,于是手指不可避免碰触到玉腿的肌肤,光滑柔腻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 妈的,做就做吧。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大不了九泉之下让大哥暴打一顿罢了。 花户干涩,强来定要让云蕊吃上一番苦头,林风雨却又不敢施展手段挑动她情欲,总觉得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是增加一分亵渎。 施展术法想要润透肉棒,才发现平日里床上总是龙精虎猛的小兄弟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 丢人,真他妈丢人。老子就不是个做淫贼的料子! 无奈运起真阳元气充塞下体,让肉棒高昂起头。 又摸准浓密油滑的毛发覆盖中两片软腻的花唇,挺起肉棒轻缓地刺入。 纵是始终闭着双眼,但手上触摸与肉棒进入传来的触感亦难免心中评价一番:花户如收口的荷包,柔软饱满,内里似羊肠小道曲折难行,却又弹性十足。 虽有了充分的润滑,硕大肉棒的破体而入还是让云蕊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林风雨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这个时候若是能亲一亲那张艳红的小嘴,揉一揉那对丰硕的乳房,该是能让她早些适应罢?可自己又怎能这样做? 轻抽缓送,那逼仄的窄道儿慢慢泛出了些透亮的汁液,林风雨送了口气。 事不宜迟,运起最精纯的真阳气息汇聚于肉棒之上,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抽插,几乎是用一身功力催着将精液射入花户深处。 来不及喘息便运起双修之法,真阳裹挟着真阴游走云蕊浑身,修补着受损严重的经脉。 一个周天运转完毕,融合了阴阳二气的真元回归二人丹田,林风雨松了口气。 正待探查云蕊伤势,就感觉胯下的玉人微微动了动身体,却没了之前痛苦的呻吟声。 林风雨大喜睁开双目,只见云蕊妙目微张,脸色也红润了些,果是有效。 云蕊昏昏沉沉,只感觉体内被鬼气侵蚀的痛苦减轻了些,不再疼得宁愿昏死过去。 模糊的视线里一个赤裸的男子正跪在身前,看不清面目。 脑海瞬间浮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生生坐起投入他怀抱颤声道:“河哥,河哥,是你么?我们莫非是在阴间相会?” 丰满成熟的女体扑进怀中,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又喊着南宫剑河的名字。 肉棒依然含在花穴里,那坐起的动作摩擦如此剧烈,让软垂的肉棒瞬间又昂然而立。 林风雨大吃一惊满心羞愧,不自觉地伸手便要推开她。 云蕊正一心甜蜜,惊觉男人的动作心中一片苦涩,竟紧紧搂住男子不肯松开,泣道:“河哥,你怎么了?不再爱着蕊儿了么?” 林风雨动作僵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四卷 第127章 情深似海 叱咤风云的碧云宗主低声软语地哀求着,更是硬撑着伤重的身体用尽全力搂住怀中的男人,一丝也不愿松开。 用力过度牵扯开伤处而带来的痛苦呻吟惊醒了林风雨,双臂复又抱住那具惹火的娇躯温言安慰道:“我在,我在,大哥永远都爱着蕊儿。” 胸前顶着一对饱满坚挺的乳球,林风雨也极是难挨。 柳若鱼昔日是心甘情愿,今日的云蕊却将他错认为南宫剑河。 道德,欲望,集中在眼前这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又伤重脆弱的女子,林风雨从未如此挣扎难为过。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过脸庞滴在两人赤裸的肌肤上,每一滴都饱含着云蕊的喜悦,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每一滴都敲打着林风雨的心田,一个深爱着自己结义大哥的女人,圣洁而高贵,甚至多看一眼都是一分亵渎。 偏偏阴差阳错弄到现下的尴尬情形,我该怎么办? 回想起和诸女的感情,并不是说林风雨不爱家中诸位娇妻,可对着从未得到过的扶语嫣总保留着一种最特别的情感,如今还有易落落。 云蕊之于南宫剑河也是差不多,两人从未在人前开诚布公,也就是说,两人从未真正拥有过对方。 相较于柳若鱼得到过,所以能够坦然地拿得起,放得下。 云蕊终其一生,恐怕都无法再放下那个魂牵梦萦的伟岸身影。 而南宫剑河临终之前最为记挂难忘的,也是云蕊。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林风雨心中一片刺痛,怀中玉人朝思暮想的男人,岂不也正是他时常怀念的人么? 眼角的余光瞥见云蕊强忍着浑身剧痛抽搐的面庞上,依然带着幸福迷醉的甜笑。 林风雨左右为难,该让这个女人醒来面对现实,还是让她安安生生将美梦做完? 大手沿着光洁的背脊轻轻抚摸安慰,云蕊仍难以平息心中的激动,反复呢喃道:“河哥,蕊儿终于等到你了。你不要走,不要离开蕊儿。” 林风雨不忍让她伤心失望,柔声道:“不走,大哥永远都不会走!” 伤重之身本就应心绪平静,如此大悲大喜即刻便让稍有稳定的伤势再度恶化。 林风雨始终分出心神关注云蕊的经脉,云蕊情绪激荡,真元流转极是不稳,伤痕累累的经脉怎能经得住这等冲击? 连带着刚受到阴阳二气些许压制的鬼气复又猖狂。 锥心的伤痛如此难挨,云蕊沉浸在甜蜜中毫不妥协。 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双臂回环紧紧搂着男人更是一分也不愿放松。 久别重逢,怎能让爱郎见到自己愁眉虚弱的模样。 林风雨当机立断将云蕊轻轻放下,顺势压在她身上柔声道:“蕊儿,大哥是回来救你的。硬撑着对伤势不好,来,乖,听话,放松。” 云蕊受伤痛折磨,尽力强忍亦无法阻止的抽搐,香滑的肌肤上早已爬满细密的汗珠,听闻此言芳心如醉,如同个娇滴滴的乖巧小妇人,温顺地依言而行。 林风雨腰身使力一挺。 两人相拥多时,云蕊迷蒙中怀抱爱郎,纵使一身伤痛仍早已情动,汩汩渗出的汁液早将整个花户浸润得透了。 林风雨这一下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发力过猛弄伤了云蕊脆弱的身体,又让肉棒不轻不重地点中软嫩的花心。 云蕊娇躯一颤酥了半边,只觉得一股酸麻美意从小腹里直串向全身,刀割脏腑般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微喘着气息嗔道:“河哥又来找借口占人家便宜,哪有这般治伤之法。” 林风雨不敢多言治伤之法,只怕云蕊若反应过来两人该是多么尴尬,调笑道:“蕊儿如此迷人,大哥怎能忍耐得住?这便宜大哥占得还是占不得?” 天可怜见,总算偶然机会得知南宫剑河自诩色中之仙,否则怎能审时度势说出这等应景的情话。 云蕊强撑着扭了扭腰肢迎合,怎奈伤痛刺骨,娇躯疼得一崩道:“人家早已是你的人了,还有什么占不得?嘻嘻,这神州天下,便只有大哥一人能占。” 林风雨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来云蕊因疼痛身子绷紧,那美妙的花穴亦是重重收缩了一下,肉棒像被无数张精妙的小嘴包围啃吮,快意无边。 二来只有大哥一人能占这句话说出来让他揪心不已。 只好悄悄又封闭了她的灵觉,让她变成一个凡人。 双修之法有效,云蕊总不能始终这么迷糊下去,林风雨也是不得已为之。 又依着记忆中变换五官身形作南宫剑河的模样,只是这么一来,可就在“迷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平复了下情绪,林风雨轻咬云蕊扇坠般的耳珠呢喃道:“让大哥来,蕊儿不可妄动尽心享受即可。” 云蕊烦闷道:“好不容易再见面,人家却不能好好侍奉你。真是……”活像孩子发脾气的神情林风雨心里没有半分想笑,这是怎样的深情? 肉棒轻抽缓送,盘龙涨起的血管按摩着花穴里每一分褶皱,火一样的高温炙烫着柔嫩敏感的软肉。 久旷的身躯,梦寐以求的爱郎,都让情火不可抑止地燃烧着。 云蕊轻轻呻吟出声,酥软的身躯随着男人的挺动微微起伏着。 她依着爱郎的吩咐放松全身,只是尽情享受情爱里最美好的欢愉。 放松只是暂时的,随着肉棒的抽送这具完美的躯体在绝顶高潮来临,不可避免地将紧绷着抽搐。 一具带伤的身体,痛苦也是难免的。 可心里分明又更加期待那完美的一刻。 即使再痛,也抵不过那份快美带来的灵肉交融。 花汁浸润着花肉,泥泞的销魂穴被一只硬如铁棒的家伙搅拌着。 缓缓的抽送没有带来迅速的疯狂,可这份温柔之下让每一分花肉都被一处不漏地抚慰着。 像是一锅凉水正被文火慢炖,那逐渐升温,迟早沸腾的过程更让人心神俱醉。 遍布的黑斑仍不能掩去这具玉体的诱人,淡淡的体香带着鲜花的味道,彷佛随着香汗从身体深处弥散开来。 林风雨强自按捺着心头的欲望,抵受着肉棒传来的快意,除了挺动的腰杆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可仅仅是这样并不能让云蕊抒发喜出望外的心情,她想要男人和从前一样痴迷于自己的身体,疯狂地索取与发泄。 “河哥,怎地不吃一吃人家的奶儿?你不是最喜欢这样的么?人家都听你的,躺着不动还不成么?” 云蕊的渴求让林风雨难为,却无从违抗。 这个坚强的女人在此刻无比脆弱,任何一点心绪的动荡都可能让伤势加深。 再者,怎可能狠得下心肠拒绝这样一个女人? 再次含住耳珠吸了一吸,顺着光华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去,惹得云蕊肌肤上泛起了小粒儿。 下巴短短的胡桩像坚硬的刷子,在行进的路径上留下粉色的印痕。 戳在绷涨敏感的乳珠上,让云蕊难耐地一声呻吟。 硕大而浑圆的乳房软绵绵的,像是两个粉面团儿。铜钱大小的乳晕上,托举着一颗米粒大小的宝珠,活像刚结果的小樱桃诱人品尝。 林风雨一手抓住一只玉乳轻轻按揉,感受着绵软又富有弹性的手感。 因抓揉而向高处鼓胀起的乳肉将玉珠托得更高。 他情难自禁地伸出舌头上下勾舔着,让它随着舌头四面摆动。 健壮的身体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边于美妇胸前左右忙个不休,一边腰杆依旧徐徐挺动。 两只美乳被舔得水光灿灿,被把玩得乳波摇荡,鼓胀欲破。 肥美酥软的花穴里汁液淋漓,虽然男人抽送得并不猛烈,却将内里每一分敏感反复碾压,满心舒爽。 龟菇直抵深处在花心儿里轻触旋磨一番,直让她浑身筋骨都一股脑儿地发软。 云蕊长舒了一口气,发出醉人的淫媚呻吟声:“河哥……人家好想你……好好地爱人家……好好地爱人家……再深些……永远……莫要停下来……” 林风雨鼻腔里尽是花香般的少妇气味,胯下的小兄弟被紧窄的腔道毫无缝隙地包裹。 这是一具足以令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疯狂的玉体,他也不例外。 可是那想要尽情驰骋的欲望与背德的禁忌交织,那想要占有和征服的心理与羞愧的感觉纠缠,令他浑浑噩噩,可在心底的最深处,为何又明明白白地存在着一种难以欺骗自己的邪恶兴奋感? 甚至让并未奋力冲刺的肉棒,都有了因精神上的刺激而传来欲射的感觉? 这感觉让林风雨打了个寒噤,不敢再行放任下去,顺势用真元催逼,再度射出一股浓稠的精液。 肉棒抵着花心,一跳一跳地喷洒着火热的液体。 云蕊虽未受到大力的征伐,但久旷的玉躯依然极度敏感,被浇灌得身体一个僵直,随即抬起手脚缠上林风雨的身躯死死夹紧,软烂的花心一抽一抽地颤抖着攀上极乐。 这一刻甚至忘了周遭的一切,甚至感受不到身体锥心的疼痛。 林风雨不敢有任何喘息之机,即刻运起双修之法引导着云蕊的真元开始游走全身,修补残损的三焦六脉。 这一刻搬运周天比之前一次耗时更久,不过效用也更加显着。 那些在洁白玉体上的突兀黑斑开始顺着毛孔向体外渗出,三焦六脉里的损毁之处也有小半留下了真元丝线,暂时阻住伤势恶化。 ——林风雨虽不不具备先天真阳,可他如今的修为之高,足以让双修效用水涨船高。 功行圆满,云蕊慵懒地动了动娇躯,感觉疼痛感大减,开心地一笑随即埋怨道:“河哥,你是不是嫌弃蕊儿了?怎地今日如此……如此不耐。” 林风雨简直无语泪眼对苍天,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男性能力不够强。 不是看着你是大哥弥留时交托的女人,分分钟让你爽翻天好吗? 话却不敢这么说,只得推脱道:“蕊儿身体欠佳,大哥怎敢随心所欲。” 云蕊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道:“身上好脏,人家想洗个澡。” 林风雨巴不得能有个借口离开这具娇躯,急忙又召出个水球将云蕊放入,暗地里长舒一口气。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一宗之主,此刻像个千依百顺求欢的小女人,实在让人难以不起好好蹂躏的心思。 能缓上一口气总是好事,这天人交战的难受绝不在对垒绝顶高手之下。 不敢看那具在透明水球中舒展的曼妙躯体,林风雨急忙闭上眼收敛心神。耳边又传来云蕊含羞带嗔的声音:“大哥怎地不来帮蕊儿……洗洗。” 作孽啊这是!林风雨不敢不从,还不能不说话只怕引起云蕊的怀疑,解释道:“太久不见,还想好好看看蕊儿身姿。这便来了。” 跨入水球从后拥住云蕊娇躯,象牙般瓷白的肌肤上黑斑少了许多,残留的部分色泽也淡了些,显示云蕊的伤势正在好转。 林风雨抚摸着这具性感妖娆的身体,感觉自己正在玷污着她的圣洁。 可又停不下,止不住,内心深处更有占据了这具身体的兴奋呢? 闻着黑亮秀发上的清香味,视线顺着香肩落下去。 被温水滋润过的肌肤滑如凝脂,一对儿娇花般美嫩的乳房颤巍巍地傲然挺立。 云蕊身材修长苗条,可该丰隆的地方绝对有料。 那乳房如熟透的蜜桃般浑圆翘立,纤腰下得隆臀形如一只满月,洁白而莹润。 欲望与自责的煎熬让林风雨的手微微颤抖,难以控制地再度袭上丰美的玉乳。 乳脂弹手爽滑,玉珠硬如石子,林风雨大手覆盖着乳丘,指缝里漏出的乳珠亦被夹着揉捏,再度高耸的肉棒正在冰凉如软糕的臀肉上,戳出一个深深凹陷的肉洞。 沉浸在爱郎温柔抚慰之下的云蕊放松了全力偎依在林风雨怀里,嘴角勾着一丝甜笑,任由他予取予求。 伸向后背的温软小手捉住那只恼人的火烫肉龙根部轻轻撸动着,让顶端的龟菇扫刮着冰凉的臀肉。 林风雨难以自持地手掌一紧,让乳房上泛起几道指印,引得云蕊娇嗔不已。 此情此景,已完全逾越了疗伤的范畴,令林风雨唯一能够稍稍骗上自己几句的借口,不过是云蕊的伤势确在好转恢复之中。 两人相依相偎情欲又升,云蕊轻声娇羞道:“人家想快些好起来,咱们……继续疗伤好么?” 林风雨没有答话,温柔地帮怀中玉人擦干身体,相拥倒在床上。 不敢有什么调情的动作,林风雨以极大的毅力克制着心中的邪念,挺着肉棒再次对准花穴,以期仅仅是“疗伤”。 可这般作为引来云蕊的强烈不满,历久重逢怎能如此浅尝辄止? 从前的欢好哪一次不是爱与欲的融合? 哪一次不是灵肉合一高潮迭起? 岂有这样程序化毫无情趣的? 云蕊阻住林风雨的动作翻身而起,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应是花了很大的气力才能强撑着坐起。 这倔强的任性又触动了林风雨的心田,他并非不谙情事的童男子,自然猜得到怀中美妇想要做什么。 可要阻止她却是万万不能恐怕弄巧成拙——若是被云蕊发现眼前的男人不是南宫剑河,只怕心神激荡下伤势还要加重,甚至陨落。 林风雨环住柔软的腰肢将云蕊扶起,但听佳人娇嗔道:“大哥你不好,可是嫌弃蕊儿?往日里可不是这般没得情趣。” 林风雨本就心猿意马压抑得极是辛苦,却又不得不强笑道:“蕊儿有伤在身,大哥一身本事可全无用武之地……” 云蕊挺了挺胸,将高耸的乳房挺得更高,这一动作更让玉乳像两只肥兔儿般茕茕而动道:“方才怠慢了大哥,蕊儿好得多了,这便来领罚。” 林风雨尴尬万分却又食指大动,领罚一说太过暧昧诱惑,由云宗主嘴里说出来更是令人疯狂。 佳人在前却又心系旁人,纵然待自己比亲兄弟还亲的结义大哥,心头也难免涌上醋意。 这酸甜交加的滋味林风雨还真是初次领教。 云蕊探过身子伸出丁香小舌舔在林风雨胸前,划过起伏结实的肌肉一路往下。 烫得吓人的肉棒如怒龙昂首,浓烈的男子气息往鼻尖里直钻。 她含羞带怯地张开檀口,将肉棒一寸寸地含了进去。 肉棒进入一个温热的所在,不时还有条灵巧的小舌勾舔着棒身。 林风雨放下目光,只见如瀑青丝覆盖下,一具无限美好的背影埋首在胯间起起伏伏。 随着上下的套弄,发丝飞扬摇曳,那视觉与触觉的强烈冲击,让林风雨神魂颠倒。 云蕊放平了身体,只含住龟菇吸嘬,时而又吐出香舌缠绕摆动,上扬的目光与林风雨相碰,含情脉脉。 这禁忌的诱惑将林风雨心中的道德瞬间轰得粉碎,他用手按着云蕊的螓首,指引着她将肉棒缓缓吞没,又轻扯着头发,让肉棒缓缓抽出。 这略带霸道的行径没有引来美妇的反感,反倒从他的表现中读出了心底的渴求与欲望,换来的是全心全意的配合与服侍。 伴随着美妇鼻息里柔滑销魂的嘤嘤呜呜鼻音,更激起了林风雨心中掩埋的兽欲。 硕大的肉棒将小嘴撑得满满当当,轮番的吞吐让香唾将肉棒润了个通透。 灼热的温度熏蒸得情欲如狂。 云蕊身躯乏力,本想更加卖力吞吐却无力为之,只得报复性地更加快速用力地将香舌在龟菇上扫刮缠绕,让林风雨连抽冷气。 云蕊得意地媚笑着,腿心深处亦是一股股泉涌般的滋味麻痒入骨,粘腻的花汁已充盈了整条花穴,她的双腿交错摩擦着,心中渴求更甚。 林风雨喉间野兽般闷吼一声,从美妇嘴里抽出肉棒,雄健的身躯压住云蕊玉背,双腿一分如同骑在丰翘的美臀上,龟菇直抵湿漉漉酥烂如泥的花穴口,沾着丰沛的花汁破口而入。 密布肉芽的花肉像被劈开的水波,荡漾着蠕动起来,肉棒填满了经过的每一处所在,一丝缝隙都不肯放过。 云蕊媚吟一声,随着肉棒的逐渐深入,诱人的小嘴越长越大,直到小腹啪地撞上翘臀,才满足地吐出一口憋闷的浊气。 正操起那根凶器蹂躏着自己最娇嫩敏感所在的男人,明显兴奋狂放了许多。 抽插的动作虽仍刻意压抑控制着幅度,却不再像之前的瞻前顾后,有气无力。 他总是狠狠地插入,让肉棒急速窜过嫩壁,只在即将尽根没入的那一刻才放缓,让龟菇不轻不重地吻上花心,雄躯撞在弹性十足的圆臀上,让两片臀肉如微风吹过的湖面,轻轻荡漾。 随即又急速抽离,剧烈得摩擦让花肉不自觉地紧紧收缩,像张小嘴想要咬住被吃到口中的美味佳肴。 这才是期盼已久的激情欢爱,这才是干旱的禾苗久违的甘露。 云蕊激动的颤抖不已,那酣畅淋漓的侵犯抽插让她不可避免地再一次臣服,沦入无底深渊,任由欲望的浪潮将自己抛起抛落。 美妇趴伏在床上,尽力抬起圆臀让男人的抽插更加通顺畅快,狠狠地扎入她的身体,又轻柔地点触花心,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河哥……河哥……蕊儿好美……蕊儿飞起来了……飞起来了……”美妇的呻吟声就是最好的春药。 林风雨热血上头,双手探入绝妙玉体与锦被之间,如同猛虎捕获猎物一般抓住丰硕的玉乳有力捏动着。 双管齐下让云蕊猛地一弓腰,身体僵直着轻颤。 早已泥泞不堪的花穴玉液横流泛滥。 被美色诱得神魂颠倒的林风雨终究还是回过神来,云蕊欲仙欲死的娇颜让他一个激灵,将肉棒探入最深,抵着颤抖柔软的花心,再次催动真阳将滚烫的精液深深射入……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持续不休的欢好之中,云蕊的经脉伤势大见好转。 无数游丝般的阴阳真元覆盖在破损的经脉口,或是连接着两截经脉的断口。 美妇已记不得自己高潮了多少次,只觉得自己是汹涌波涛中的一叶小舟,无休无止地被快感的海浪淹没。 再度功行圆满,探查到云蕊体内的经脉伤势已无大碍,后续只需辅以丹药静养定可痊愈,那么神魂与鬼气侵体之患也可安然度过,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云蕊伤势好转也不再如之前浑浑噩噩,温柔缠绵中问出一句让林风雨毛骨悚然的话:“河哥……你怎地会来这里救蕊儿?你……你什么时候走?” 林风雨被问得全身一紧,暗道糟糕。虽说封闭了云蕊的灵觉,可是一宗之主见多识广,怕是已从些许破绽中嗅出了疑虑。 不敢面对她,更不敢让她有更多的思考时间,林风雨将美妇翻了个身,让她撅起玉盘般浑圆的丰臀半跪着。 大肉棒如同张牙舞爪的巨龙狠狠扎入幽深的洞底喘息道:“大哥……永远都不会走。” 肉棒末柄而入! 原本林风雨计划着云蕊伤势好转,便用道法将其催眠后悄然离去,可此刻心中邪念却挥之不去,身体本能的指引之下竟想要将云蕊肏弄得昏迷过去再离开。 他清楚这份邪念的存在,却不得不找借口替自己推脱:嫂子既将我当做天人永隔的大哥,那么就再让她做一会儿好梦罢! 云蕊被这猛烈粗鲁的侵入一击,如同中箭的天鹅身体僵直,绵软的臀瓣落入两只粗糙的大手掌控,揉捏的十指已深陷入臀肉中去。 男人没有丝毫怜惜地挺撞冲刺着,结实的小腹肌肉将臀肉撞得啪啪声响成一片。 将隆臀挤得扁圆,只是肉棒刚一抽出,臀肉又恢复成圆如满月的形状。 林风雨发狠地肏干着,肉棒与花肉像是楔子般默契,丝发难容。 每一插都像出膛的炮弹轰入,直欲将胯下美妇的娇躯撞得散了架子。 臀瓣最高隆之处已泛起一片粉腻的红色,如同被抽打过一般。 河哥,是你么?是你,一定是你! 两行清泪顺着云蕊的脸颊滑落,混合在一身细密的香汗里。 她忽然嘶鸣一声,像一只发情的母兽,拼尽力气地向后拱动,顶撞着男人的小腹,以迎合肉棒进入得更深,更重。 贝齿紧咬着香唇,直欲咬破出血。 大力的冲撞在云蕊的配合下更显雷霆万钧之势,撞得美妇摇晃着螓首飞扬着发丝,不得不大力地吸气才能喘过一口气。 如风摆柳的娇躯轻飘飘的,只有下身被完全占据的花穴受力。 云蕊纵情地高呼着,每当肉棒挺进便是奋力一迎,彷佛迫不及待要将它吞没;每当肉棒插到最深便是将丰臀如磨盘般旋磨,让龟菇沾着花汁搅拌着敏感的花心,激起新的一蓬蓬清亮的水花。 “河哥……蕊儿好爱你……好想你……蕊儿要死了……干死蕊儿……” 呻吟声如同雨丝,带着深深的眷恋与惆怅,终于渐渐放低细不可闻…… 林风雨跪在床前的地上,向侧躺在床上嘴角犹带甜笑的妇人磕了三个头,转身出了房门。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关上房门的一刹那,云蕊闭着的眼眶中泪水决堤而出,两片娇艳的香唇颤抖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好梦总易醒?” 易落落静候在门前,见房门打开急忙转身问道:“如何了?” 林风雨没有答话,忽然将易落落紧紧搂进怀里吻住香唇,毫不怜惜地吸吮着,彷佛要将唇瓣吃进嘴里。 过了不知多久方才唇分,易落落娇喘连连问道:“怎么了?” 林风雨目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道:“她从来没有忘记南宫大哥,她对大哥的深情如海,我……我对不起大哥,呜呜呜……我也想念大哥。” 易落落的眼眶瞬间也湿润了,安慰道:“虽与大伯未曾见过面,可落落和夫君一样,永远将他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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