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哒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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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覆手为雨(走一波剧情) 祁王李章,今日颇有些心神不宁,左眼皮突突跳得厉害。 狎玩舞妓也没往常的乐趣,又怕那多事的司马傅前来说教,祁王便只是拍着舞女那大白屁股,挺起金枪随便射了几下就提起裤子。 唤来贴身小厮,李章趁着夜色悄悄从后门出了乐坊,回府去了。 酒意微醺,李章迈着步子进了府院,一面摇摇晃晃地往正堂走,一面让小厮赶紧去通知膳房,给他端些热茶来。 小厮自是脚步飞快地去了,李章推门进了正堂,正要瘫倒在那坐床上,蹬掉鞋子好好歇息,房内的灯烛突然噗的亮起。 李章心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呢,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威严的女音。 “甚久不见,十五弟贵体可还康健?” 酒意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李章的冷汗顿时簌簌而下,未敢多想便连忙转身跪下,颤道:“臣……臣见过殿下。” 堂堂亲王下跪大礼,跪拜之人却是一个女子。 头束紫金玉冠,身着玄黑色的暗金绣纹九凤袍,腰间的锦带上悬着一枚玉佩,莹白剔透的玉质散发着幽幽微光。 女子面色有些冷白,容貌却是倾城绝丽。 清冷的眸沉寂深邃,高耸的眉峰肖极那曾经颠覆李唐天下的武皇后! 这女子不是别人,便是现今扶幼帝登基,执掌大权震慑内外的镇国大长公主,封号安定公主的李衿。 气势慑人,凤袍威仪的李衿尚未言语,李章已瑟瑟发抖起来。 李衿唇角浮起一丝轻蔑:庶子毕竟是庶子。 但面上不动声色,李衿放缓了声音,温和道:“你我同是李氏血脉,何必如此。” “谢,谢殿下。” 李章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却依旧是低垂着目光不敢与李衿对视。 李衿负起双手,似笑非笑地望着李章,似乎在等他先说话。 李章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咽了咽口水,终于捋直舌头,壮起胆子问道:“殿,殿下怎地来,来此了?” 李衿勾了勾唇角,却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绕过李章,悠悠走到坐床前,一撩衣摆端坐。 “前几日御史台上了几份奏折。” 李衿将右臂轻轻搭在坐床的小几案上,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我瞧着一个个明里暗里,都在说这江南道,便寻思也来看看。” 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李章那张满头大汗的脸上,李衿微微一笑,似是长姐对弟弟那般,非常和蔼地说:“当然了,江南富饶,向来是安居稳定的地方,又有十五弟替天子巡牧,想来是不该有什么事情。” 李章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舌尖发抖半天也没能将那个该应答的“是”字吐出来。 李衿又兀自说道:“不过我前些日子听说,这司马府……似乎有些骚动?” 突然提到司马府,李章心中有鬼,脸色自是又白了几分,越显慌乱。 李衿却根本似没注意,转而又问:“听说沈均大学士的长女新婚夜遭贼人强掳了,至今未能寻回,大学士都急得卧床不起了?” “是……是,有这么回事儿,”李章听她问的是这事儿,稍稍舒了口气,连忙顺着回答:“不过当晚新郎……也暴毙而亡。” 房门突然被敲响,原是小厮送了清茶过来,李章忙去应门,接过茶水并不让小厮入内,反倒朝他使了个眼色。 关上房门,李章亲自替李衿奉茶。 李衿颔首微笑,执过青瓷的茶杯,嘴唇轻轻贴着茶杯沿,小抿了一口。 “茶汤如此翠绿剔透,口感又清爽怡人,这是阳城运过来的,春日新采茶叶吧。” “是是,初春小雨,这批新冒的茶尖儿口感最是鲜嫩舒爽,特别适合小火清煮。” 李章说完,又赶紧拱手恭维一句:“殿下真是好品味。” 李衿笑笑,不置可否。 轻轻搁下茶杯,似是无意地,李衿又道:“新娘失踪,新郎暴毙……可惜我这次是微服私访,否则便能叫人查一查,找找那沈氏才女的下落。” 仿佛是寻常慨叹而已,李章却一下竖起耳朵,注意力集中在“微服私访”四字上。 “殿下怎可如此鲁莽?”李章假意关怀,“竟是未带随从护卫?” 李衿笑容轻浅,甚是漫不经心。 “十五弟多虑,还是有一两百随行护卫的,不过是我想去那柳庄,才叫他们暂且缓行,自己先绕道郓城。” 柳庄?李章心脏再次狂跳,斟酌片刻后又问:“殿下为何想去那柳庄?” 柳庄在郓城西北,距离不过二三十里,表面是一个普通祥和的小村。 可那同时也是李章与司马傅私藏铁器火药的秘密营地。 方才突然见大长公主造访,李章还以为是自己事情败露,可如今看对方这推心置腹的样子,倒不像是发现他的图谋。 李衿倒十分坦然,直言道:“听人提起,值得一去罢了。” 小小的村庄能有什么值得一去,唯一的解释是,提起柳庄的人,说了什么别的。 李章猝然捏紧了手里的茶杯,思绪甚是不宁。 李衿却作不知,只悠闲地与他谈话。 如此良久,直到月上中天,长公主才与祁王告辞,孤身一人出府。 长公主前脚方走,祁王便急急去寻刚刚的小厮,问他道:“司马傅可请来了?” 小厮唯唯诺诺:“就在殿下书房。” 祁王撩袍就走,好像火烧了屁股。 司马傅也确实是等了许久,乍一见祁王进来,忙不迭迎上去,问道:“殿下,长公主可是察觉了什么?” “没有没有,”祁王一笑,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又道:“我看她确实是独自一人,不如就在她出城之前……” 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司马傅看得一惊,倏而却也想到:铤而走险。 近几日他焦头烂额,内有御史上奏,言他是纵容幼子强娶沈府才女,才致使沈府才女无妄遭灾,又不知那只疯狗乱咬,把他跟祁王绑在一起。 加之外沈均那些学生口诛笔伐,实在是难熬。 本也谋逆之心昭昭,柳庄若真被发现了是一桩祸事,若是今夜能把掉以轻心的长公主除去……那心头大患就解决了。 不管怎么看,这个险都值得冒。 …… 郓城,沈府。 沈既明步履匆匆,一路走过长廊,进了书房。 “父亲,”他躬身请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他的面前,站的正是那位传言中因为女儿失踪而卧病不起的沈均。 沈均缓带轻裘,甚有出世隐士之风,他立在书案前,挥笔泼墨,正在作画。 细目长眉,如今的沈均虽已不负年轻时的那般美貌,但儒雅的文人气却更重了。 “嗯,我都知道了。” 他的目光十分淡然,声调亦是四平八稳,沈既明瞄着父亲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长姐她……” 话音未落,沈均的眼神霎时变得锋利,犹如长刀横扫,生生逼得沈既明咽下了后话。 “卿儿的事情不必你管,”沈均道,“你只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沈既明无奈,只得按捺住,拱手道:“是。” …… 郓城的这一夜似乎格外不平静,后来连月亮都躲进云层,整座城变得黯淡漆黑。 后史记载,那一晚风起云涌。 长公主于郓城遇刺,幸得沈二郎经过,才与侍卫联手救驾,保护了长公主。 一名被生擒的刺客贪生怕死,因而吐露了幕后真凶,竟是祁王与司马傅。 彻底败露的祁王欲起兵造反,不料一千铁骑犹如天降,悄无声息地包围其府邸。 为首将领乃是长公主亲封的安国公,近几年震慑突厥十六国的女将军,顾少棠。 长公主当即下令诛杀奸佞反贼,安国公一马当先,手起刀落斩下祁王与司马傅的脑袋。 众人伏法,跪地而降。 祁王家眷没入掖庭为奴,司马家一夜覆灭,本应因为姻亲关系而被牵连的沈家,因为沈静姝的失踪而幸免于难。 甚至因祸得福,沈二郎因护国有功,加封一等,着礼部尚书。 后,新官上任的沈既明翻出司马祟利用父亲司马傅手中把柄威胁考官,徇私舞弊一案,昔日金科状元不仅身死,又沦为世人笑柄。 一夜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唯有沈府长女沈静姝,依旧不知所踪。 第三十五回:误会(依然需要走一波剧情) 沈静姝醒来时,已是第三日。 中毒加上春药折磨,身体疲惫不堪,沈静姝醒来又躺了好一会儿,才唤来人服侍,用了些午膳。 守着她的莲儿哭得泪人似的,沈静姝连忙又先安慰,然后问:“思不归呢?” 莲儿愣着一迷茫,沈静姝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改口道:“我是说阁主。” 原来阁主的名字是这个,莲儿刚想说她和金陵姐姐都不在庄里时,突然听见一声:“卿卿可是想我了?” 思不归推门进来,不管还有旁人,先坐到沈静姝身边,拉过她的手查看伤口。 莲儿愣愣地,不过很快感觉被人抱起来,原来是金陵。 金陵抱着她快步离开,随行的女婢很有眼色地都退出去了。 思不归查看过伤口,见沈静姝掌心被割破的地方只剩下浅浅的痕迹,才终于是放心。 “不归,我……” 沈静姝被思不归握着手,脸上莫名又些热,但她这次没反抗,而是看着思不归。 被绑架还有中毒的情形总记得一二,沈静姝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是想真心道谢的。 可这话还没说完呢,突然就被思不归扑在床上,整个抱在怀里。 沈静姝当她又要做些什么,正待挣扎,突然感觉思不归气息一沉,竟然是睡着了。 这人……“不归?” 思不归却无往日的回应,真的是靠着沈静姝沉沉睡着了。 她很累,为沈静姝解了毒后连着外出,又接着赶回来……实在是撑不住了。 沈静姝愣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挪了挪,侧着脱出身来,好让思不归躺着。 眼神稍带复杂地望着思不归,沈静姝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到思不归的睡容。 右半脸依然罩着白玉金边的面具,沈静姝第一次有些好奇,这副面具下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一个人? 既温柔体贴,又好色求欢,沈静姝有时候真是不太明白,这人究竟喜欢自己身上哪点? 仅仅只是皮囊么?心中竟莫名有那么一丝沮丧,沈静姝叹了口气,悄悄地下了床榻。 打开房门出去,沈静姝深深地吸了口气,总算是缓了些胸口的闷气。 不过心脏依然怦怦地跳动着,沈静姝微微蹙眉,暗道:莫不是自己……真的为这登徒子动心了? 其实抛去被掳走的事情不说,思不归对她真是极好的,而且…… 沈静姝想起思不归与自己的几次对话,还有那夜的横笛吹奏…… 甚至,她能一语中的,沈静姝抚着胸口,又暗想那次关于静安寺的小谈论。 这人绝对不是那等只图好色的绣花枕头,也许还颇有些才情? 一面出神想着,一面往前走,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花园。 这等时节,最是万紫嫣红,沈静姝静立廊下,望了一会儿园中美景,突然冒出个念头:思不归从来没有关着她。 她都走到花园了也不见有人阻挡,甚至没有跟着监视她的! 现在如果要走,她是不是……对了! 沈静姝猛地想起自己给父亲寄的家书,为了避免被发现,里头是一首藏头诗,只隐藏了自己在阳城的讯息,没说别的事情。 算时间该到了,若是父亲忧虑自己安危,直接报给阳城官府,出了兵马前来搜寻,难免要到温池山庄来,到时候若是思不归…… 越想越是气急,江湖豪杰再厉害也不可能与朝廷对抗,要是思不归跟人硬碰,后果不堪设想! 沈静姝暗恼自己当初鲁莽,全然忘了当初她一心想要脱离思不归。 如今思不归在她心里的意义已悄然而变,不再是个单纯的“登徒子”,沈静姝却完全没意识到,只是着急地想要化解此事。 必须得出庄,沈静姝想,这样才可能通知父亲这是个误会。 一面想一面便想寻路出去找人,不料才一转身,便瞧见思不归悄无声息地站在身后。 沈静姝被她吓了一跳,可没等她说家书的事情,思不归便将她往旁边廊柱上一压。 “思不……唔……” 灼热的吻落下来,思不归将舌头冲进沈静姝的嘴里搅动,同时一只手摸进了她的亵裤。 不知为何,思不归今日似乎格外燥急,竟不等沈静姝湿润便掰开小穴口插进去。 沈静姝的穴本就紧致,现在干涩着,即便只是一根手指插入,也让她疼得掉泪。 思不归竟是不管不顾地要抽插,立时勾起了沈静姝在静安寺的某些不好回忆,心中登时一阵颤抖,遂奋力一推思不归的肩膀。 好歹唇舌得了片刻解放,沈静姝泪花闪动,委屈地怒道:“登徒子!你放开我!” 思不归却魔怔似的又要来吻她,同时手指还在小穴里一插。 “啊……疼,”沈静姝真的受不住,不由掉泪道:“好疼……登徒子!你快给我出去!” 被沈静姝的痛呼一惊,思不归方才像是惊醒,心中亦是一紧,连忙拔出手指。 指甲缝里果然带了丝丝鲜红,思不归不禁大为懊悔,急道:“卿卿,我不是故意的,伤到你了是不是?我帮你看看!” 说着就要去脱沈静姝的亵裤,沈静姝却立刻拉紧衣服,缩着身体自我保护。 “你别碰我!” “卿卿……” 思不归也知道自己吓着沈静姝了,可是……她也很害怕啊。 就在刚刚,短短的梦境里,思不归眼睁睁看着沈静姝拿匕首插进自己的小腹,然后挽着萧景的手臂,与他携手走远。 那等被心爱之人所伤,并且永远失去的滋味,即便只是梦境,也足以叫思不归整颗心痛得死去活来。 好不容易从梦里惊醒,满身冷汗的思不归一摸索身边,结果真发现沈静姝不见了,那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患得患失,才会让思不归失了理智,不小心伤到沈静姝。 可是她没机会解释这些,甚至来不及说对不起,就被沈静姝一巴掌扇在脸上。 “啪”,清脆响亮。 静安寺糟糕回忆令人作呕又感到可怕,沈静姝被刺激得过了,忍不住浑身是刺。 “你还要辱我到何时?”她颤声质问,“思不归,你这般对我,与静安寺那些贼人有何区别?” 言辞里的抗拒和嘲讽,宛如一柄利剑狠狠刺入思不归的心脏,霎时鲜血淋漓。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与那些贼人是一样的…… 思不归僵在半空的手陡然垂落,她低垂目光,半晌才喃喃道:“对不起……” 两人正各自沉默,韩七突然出现,急道:“阁主,庄外有人破阵,是那萧……” 视线蓦然见到思不归脸上的红印,韩七惊愕地望向沈静姝,最后一个字竟是忘了说。 思不归的目光却已变得深沉寒冷,一撩衣袍,径直朝外走去。 庄外。 萧景被困在桃花阵里,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突然,一股迫人的气势从空中压下来,思不归举刀自上而下劈下来。 萧景慌忙举起刀鞘抵挡,却被这泰山压顶般的力量震得胸口发疼。 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的功力,萧景心惊胆战的同时,张嘴就是一口鲜血。 思不归落在地上,右手握着一柄雪亮细长的唐刀,森然冷笑。 萧景暗自心惊,却终归不愿先叫人看出怯弱来,擦了一把嘴角的血,也拔出刀来。 思不归看着萧景手中的那柄大刀,刀环处有些乌黑,显然是一把舔足了人血的刀。 可她并不放在眼里,甚至目露轻蔑。 蓦地,萧景足下用力一踏,气势如泰山压顶,双手举刀向下劈砍,欲先发制人。 思不归冷笑,横刀眉前,接下他这一刀。 刀刃相接,发出叮的脆响。 趁着僵持的间隙,思不归冷声问萧景道:“你喜欢沈静姝?” 萧景一惊,手上的力道却不敢松懈,大声回道:“她是我的未过门的妻。” 妻?不自量力! 思不归唇角哂笑,眼中杀意更甚。 “匹夫!” 思不归霸道地宣誓:“你给我记好了,沈静姝,她是我的妻!”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思不归猝然加大格挡的力量,然后身形极快地往旁边一撤,在萧景因为惯性往前倾时,反手就是一刀。 萧景反应也算快,急忙旋身应敌,可是对方杀意浓重,手里的那柄黑色的唐刀犹如黑色的闪电,快得萧景措手不及。 顷刻间便已刺出十数刀,萧景仅是左右格挡也显得勉强,脸上很快多了几道血痕。 突然,思不归刀锋一转刺向萧景的眼睛,萧景欲挡其锋芒,思不归却撤回力道,刀锋往后一缩,随即看准一个破绽,斜刺而出,挑伤了萧景的手筋。 手腕剧痛,萧景惨叫一声,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他想用另一只手去抓刀柄,思不归却又一刀刺到,刀尖一抖,直接挑飞他的刀。 银环大刀插入几步外的地面,思不归将手稍稍一收,便要朝他的喉咙刺出时,突然听见:“思不归,不要!” 第三十六回:病倒(最后一波剧情,我们是甜文) 卿卿竟如此地紧张这人么? 思不归紧握刀柄的手一颤,心脏猛地抽痛,但到底没将那一刀刺出。 萧景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地跌坐在地上,捂着受伤的手腕,目光惊惧地望着眼前这个半边脸戴面具的白衣女子。 他从未遇过武功如此高深的人,简直恐怖如地狱修罗。 沈静姝跑上前来,只扫了一眼萧景便将视线跳开,看向思不归。 思不归却意外地没有看沈静姝,而是一挥手,唤来了韩七和老九。 老九和韩七一人一边抓起萧景往外头拖走,思不归将刀收回刀鞘,终于回头盯着沈静姝。 失望,沮丧,无力……种种情绪弥漫在心头,思不归目光里的灼热终于在这一刻被扑灭,变为死寂的黯淡。 像是跳跃烛火的蜡烛被人一口气吹灭,沈静姝眼看这一切的变化,心脏倏地缩成一团,竟是难过地疼起来。 尖锐又突然的刺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沈静姝在这一刻终于发现,原来思不归在她心里的分量已经这么重了。 而她,在刚刚还那么不讲理的扇了她一巴掌。 武功如此高强的思不归,真要生她的气,要她的命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其实思不归并不是故意要伤她的呀,如果她要伤她,早就弄伤她不止一次了。 心中懊悔不已,沈静姝忍不住轻轻地唤思不归,第一次想要去触碰这个人。 可没等她抬起手,便听思不归低低说道:“沈静姝,你走吧,我放你走……” 什么? 沈静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这一刻她感觉到的竟不是欣喜,而是心慌。 她终于是耗光了她的耐心,让她心灰意冷了么? 心慌不能自已,沈静姝忙要去拽思不归的衣袖,却终于慢了一步。 衣角从手里滑落,徒留一丝光滑,沈静姝眼睁睁望着思不归提气跃高。 可就在这时,方才运气跃到半空的思不归,突然感到下腹一阵绞痛,胸口亦是发闷。 真气运转瞬间乱套,思不归登时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从半空跌落了下来。 “不归!”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沈静姝一惊,只来得及朝她落下的方向狂奔,想去接住她。 然而终究是没赶上,只能眼见思不归掉下来砸在一棵桃树上,压断树枝落到地上。 沈静姝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扑到思不归身边,小心抱起她。 思不归虚弱地咳嗽两声,竟又吐出一口鲜血,沈静姝看得痛心不已,一面替她擦着嘴角的血沫,一面哭着朝庄里大喊:“来人!” …… 金陵面色凝重,手执银针一根根刺入思不归身上的穴道。 几乎是给扎成了刺猬,沈静姝绞着帕子在旁看得心惊肉跳,不禁死死咬住嘴唇。 心里不断祈祷思不归不要有事,转而却又见思不归身子一挺,朝旁吐出一口黑血。 沈静姝险些没哭出来,却终于听见金陵舒了口气,道:“好了,阁主应该无碍了。” 取下思不归身上扎的针,金陵拿了汤药准备喂给思不归,沈静姝赶紧从后扶起她。 眼见思不归吃了药,脸色逐渐有了些红润,沈静姝悬着的心才算落回了一半。 让思不归靠着自己,也好让汤药流下,沈静姝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问金陵道:“金医师,不归……她怎会如此伤重的?” 金陵看了一眼沈静姝,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 “先前娘子中毒,阁主担心娘子受不住功力,所以割了娘子的手心换血,将毒引到自己身上,后来阁主外出,急着赶回来,路上淋了雨,今天又情绪起伏,还跟别人动了手。” 叹了口气,金陵又继续道:“换血之法有风险,当初阁主劝都劝不住,中途险些走火入魔。” 沈静姝听得心惊,末了才颤抖着执起思不归的左手,果然瞧见了一道浅浅的刀疤。 金陵察言观色,适时地止住话头,退了出去。 房内再无别人,沈静姝抱着怀里虚弱昏睡的思不归,再也忍不住,低低哭了起来。 耳边似乎又回荡起思不归灼热的抒情:“我心悦卿卿,自也希望卿卿心悦我。” 泪水不断落在思不归乌黑的发上,沈静姝不禁喃喃道:“你这个呆子……” 思不归这一昏迷,就到了翌日的午时才悠悠醒转过来。 沈静姝一直在旁边守着,因为彻夜未眠,所以有些撑不住,便握着思不归的手小寐了一会儿。 察觉手被带着动了一下,沈静姝急忙惊醒,抬头去看思不归。 “不归?”沈静姝欣喜万分,“你醒了?” “……” 思不归眼神有些迷茫,片刻后似是想起什么,便要挣扎着坐起来。 “哎,”沈静姝急忙去扶她,“你别乱动,你……” 思不归却蹙着眉,冷漠地将她的手拂开,硬邦邦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静姝一愣,随即又听思不归道:“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马上派人送你出庄。” 知她是怄气,沈静姝也没辩解,只说:“我等,我等你……好了再说。” “我让你走!”思不归突然反应激动,“我不需要你照顾!我不要你同情!” 莫名酸涩,思不归却强忍住这股情绪,扭过头不想理沈静姝。 她喜欢沈静姝,也想被沈静姝喜欢,可若这喜欢是因为想对她报恩,那与施舍有何区别! 心里闷疼得厉害,思不归正欲唤人进来把沈静姝送出庄去,突然听见一声“噌”。 似是刀锋出鞘的声音,思不归骇然转头,却见是沈静姝拔出了一柄匕首,正对着自己的心窝。 “不归,我知道是我伤了你的心,如今若再说什么我喜欢你的话,也太迟了……” “终究是我醒悟得太迟,你若要我走,我走便是,但这之前,总该还你些东西的。” 说着便似要狠狠剖开自己胸口,思不归瞳孔放大,那一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翻身下床就朝沈静姝扑去。 沈静姝闭上眼睛,握紧匕首朝自己的胸口刺,却突然感到匕首在半空凝滞。 睁开眼睛,却见思不归怒目而视,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她的匕首。 丝丝鲜血流出,沈静姝吓得一下松开手,思不归遂将那匕首远远抛开。 思不归心有余悸,若再慢半步,沈静姝岂不是要自裁而死? 手臂忍不住地发抖,思不归几乎被她吓得魂飞魄散,不禁是惊怒交加。 “沈静姝,你疯啦?!” 思不归瞪着沈静姝,咬牙切齿。 “你要死,死到庄外去啊!你……” 思不归气得眼睛都发了红,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沈静姝打断。 “我就是疯了!” 沈静姝也是急了,眸中带泪。 “我就是疯了呀……”沈静姝声音哽咽,“我就是疯了……不仅喜欢一个女子,还是当初夺了我清白的人……” 莫名其妙被人绑来失了清白,沈静姝以为自己起码可以守住最后的领地,谁知道自己的心也沦陷了。 “……” 沈静姝抽噎着哭得伤心,思不归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再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正想找帕子给沈静姝擦擦眼泪,沈静姝突然往前一靠抱住了她的腰。 思不归整个人顿时僵住,心脏不争气地又狂跳起来——这还是沈静姝第一次主动抱她。 “不归,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沈静姝低低地哀求,“等你好了我再走。” 思不归又好笑又好气,末了推开沈静姝一点,用没受伤的左手捏起沈静姝的下巴。 “你要跟谁走?跟萧景吗?” 沈静姝急忙摇头,解释道:“不是,我……我救他,是想要他带一封信的。” 思不归皱眉,疑惑道:“什么信?” 沈静姝无奈,只好心虚地跟她说了当初在阳城寄信的事情。 思不归当真是哭笑不得,沈静姝的信可被她截在手里呢,谁知又能引出她这么多的忧思。 可眼下不好明说,只得安慰一番,答应沈静姝派人去送家书。 如此才算解开心结,思不归终于感到右手的疼痛,还有身体的虚脱。 第三十七回:我想喝你的甜水 沈静姝忙将人扶到床上,然后去拿了伤药帮思不归处理伤口,包扎。 所幸伤口割得不深,沈静姝却还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不小心弄疼了思不归。 思不归一直望着沈静姝,嘴角不住地上扬。 终于处理完伤口,沈静姝小心打结,又朝包扎好的手吹了几口气。 “吹一吹,马上不疼伤口好。” 思不归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沈静姝立刻脸红了,急忙小声辩解道:“这……这是我,我母亲教我的。” 说完立刻害羞地收拾东西走开了。 等沈静姝再回来,发现思不归看她的眼神,异常的灼热。 “不,不归?” “卿卿,我想喝你下面的甜水,你自己弄出来给我看。” 沈静姝脸大红,这岂不是要自己当着她的面……玩弄自己? “不归,”沈静姝声音都在发颤,“我,我不行的……我不行。” 思不归叹了口气,倒也没有逼她,“没事,那就等我好了再说吧。” 毕竟她的两只手都暂时有些不方便:左手因为虚脱还有点抖,右手刚被包扎好。 “……” 沈静姝看了看思不归包着的手,其实她会受伤,不都是为了自己吗? 那样不顾一切地替她疗伤,才会现在虚弱地躺在床上。 她尽管强大,也还是个女子啊,一个傻到家的女子! 心脏隐隐作痛,沈静姝突然下了决心,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滑腻圆润的肩头慢慢露了出来,思不归都看得愣住了,却见沈静姝把衣服都扔开,脱了亵裤,只剩贴身的肚兜。 “卿卿,你……” 喉咙莫名干渴起来,思不归有些说不出话来,沈静姝又把肚兜解了,一起扔开。 一对椒乳傲然挺立,沈静姝爬上床,浑身发红地跪在思不归身边,低低地问:“你,你想我怎么……弄自己?” 思不归呆愣了许久,像是做梦一般,喃喃自语道:“卿卿,我……你为什么?” 沈静姝望向她,眼神里居然有了思不归期待已久的火热和柔情。 “不归,”沈静姝凑近她的耳朵,依旧是发着颤,“你喝了我的……是不是会快点好起来?” 一个特别傻的问题,却叫思不归的整颗心都在颤动。 “卿卿,我……” 话未出口,已被沈静姝堵住,她的吻青涩又害羞,却很努力地学着缠绵。 思不归又一次颤栗起来,这是——沈静姝第一次主动地吻她。 立刻就要激动地回应,沈静姝却退了出去,还是低着头,细若蚊吟地又问了一遍:“你想我怎么……给你看?” 刚才的甜头当然不够,但思不归笑了笑,开始教她怎么玩弄自己。 “跪到我身上,”思不归道,“把胸挺起来,自己玩弄你的玉乳。” 沈静姝扭捏着半天才分开膝盖,跪到思不归的腰上坐在,挺起了柔软的胸脯。 “嗯,现在自己揉自己,把乳头玩得挺起来。” 沈静姝咬住唇,犹犹豫豫地抬起手,一左一右罩住自己的双乳,缓慢地揉动。 第一次这样触碰自己的身体,沈静姝不仅是害羞,简直是要羞晕了。 浑圆的乳受了刺激,乳头慢慢的缩紧挺了,思不归看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不眨。 好像有些热了,沈静姝难耐地喘息起来,思不归很满意她的表现。 “用手指摸摸自己的乳头,看看硬了没有。” “嗯……” 沈静姝害臊地揉着,感觉胸部的肌肤一点点缩紧,小乳头慢慢硬起来。 “近点,自己挤着乳,我帮你舔舔。” 沈静姝慢慢地挪朝前,双手挤着胸,将红红的乳头凑近思不归的嘴唇。 思不归看了一会儿那对小红果,伸出舌头,对准其中一颗,开始重重地舔起来。 乳头被舔得上下颤动,沈静姝的呼吸忍不住又重了几分,娇喘出声。 思不归舔着这可爱的乳头,舌尖时不时舔一下沈静姝捧着玉乳的手指,然后满足地含住一颗小红果,慢慢的吮吸品尝。 沈静姝有些发颤,思不归便用左手按着她的后背,虽然酸麻,可是谁叫眼前的乳实在诱人呢? 左右两颗小红果都舔得发亮了,思不归才把手移到沈静姝臀部上,用力捏揉着。 “嗯……” “湿了?”思不归笑着看向她的小腹,“卿卿想要我舔吗?” 沈静姝羞臊地说不出话来,思不归也知她的性格惯来如此,便只笑笑,说道:“我的手都还没力气,卿卿你自己分开给我看。” 竟要她自己分开?沈静姝胸口起伏得厉害,好一会儿才咬了咬唇,把一只手伸下去。 自己摸着自己敏感的肌肤,沈静姝禁不住打颤,思不归却饶有兴趣,甚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沈静姝的手腕。 沈静姝一颤,整个人都臊得慌。 右手指尖终于摸到花处,沈静姝第一次按到自己的小花瓣。 思不归期待地望着她,左手摸着她的臀部,抚着她的股缝,催促道:“卿卿,快分开。” 沈静姝只能慢慢分开花瓣,前头挺立的花头即刻羞答答地冒出来,晶莹粉嫩。 她挺高腰胯,思不归往下挪了一点,靠着腰垫,正好对准那小花头。 心满意足地伸出舌头舔弄,思不归一下一下重重地舔着,舌尖扫着小花头震动。 “啊啊……嗯……” 情动让身体沉沦得更快,沈静姝被震着小花蒂,指尖也感觉着湿热的舌在那羞人处钻来钻去,不禁快感连连。 “不归……” “嗯……” 思不归懒懒地应着她,舌尖继续舔着,换着角度刺激。 被分开露出来的小花蒂格外敏感,沈静姝很快就要高潮了,却在此时,感觉身下的舔弄停止了。 被吊着有些难受,沈静姝还以为是思不归故意的,待低头一看,不禁哑然。 思不归……居然睡着了? 唇上还沾着晶莹,可是思不归确实闭上了眼睛,大概是睡过去了。 沈静姝当真是哭笑不得,想了想又觉得心疼,看来思不归这次的内伤是半点不假。 也只好自己下来,沈静姝平息了一会儿,先扶思不归躺好,自己再下床找帕子清理。 擦干净穿上里衣,沈静姝拧了一遍软帕,拿着回来替思不归擦身。 结果一眼看见她左脸上残留的红印。 “不归……” 想来自己当时打得很是用力,沈静姝小心地替她擦去嘴唇上的晶莹,又叠起帕子敷在她的左脸上。 第一次她打了思不归两巴掌,思不归很是生气,却没舍得真的打回来。 后来就是上元,她不愿被思不归碰,躲避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小人,又是思不归不计前嫌护着她。 再者就是那次在巷外,她挣扎得厉害,让思不归咬了舌头,都出血了,可是有危险的时候,思不归还是首先护着她。 还有在静安寺,思不归给她腕上系丝带,说不碰她。 桩桩件件,沈静姝慢慢地回忆着,越回忆心便越软得一塌糊涂。 思不归的睡容很恬静,沈静姝在旁看着她,突然觉得她睡着的样子有那么几分可爱。 伸出手,沈静姝轻轻地点了下思不归高挺的鼻尖,低低唤了声:“呆子。” 思不归不知梦到了什么,忽然蹙起眉头,一只手在身旁胡乱摸索。 “卿卿,卿卿……” 沈静姝一愣,鼻子突然有些酸涩,连忙爬上床榻,低低地安慰:“不归,不归,我在呢。” 说着便抓起她乱摸的那只手,贴到脸上,思不归触及这柔腻,终于是安静下来。 过了半刻,思不归突然侧身,一下子把沈静姝拖进怀里抱着,嘴唇碰了碰沈静姝的额头,似乎在确认是不是她。 沈静姝怕惊醒思不归,便没敢动。 思不归闭着眼睛,无意识地亲了几下沈静姝的额头,才安稳地睡过去。 沈静姝听见对方轻浅的呼吸,心软绵绵的很暖,随即也伸出手,缓缓地抱住了思不归。 第三十八回:两相欢 沈静姝这一觉睡得不深,两个时辰后便已自然转醒,睁开了眼睛。 此刻大约已过了寅时吧,沈静姝挂念着思不归未用午膳,便想着起来,唤她起床吃些饱腹的汤食。 然而身边的思不归呼吸轻浅均匀,似乎是梦得很深。 沈静姝看着她放松的睡颜,倏而又不忍心叫醒思不归,怕扰了她的好眠。 思忖片刻,沈静姝轻轻抬起手,伸出食指,点在思不归的额间,慢慢地描摹她左半脸的眉毛,还有高高的鼻梁,观察她的样子。 以前怎就没发现,这女子生的……十足十的一副好相貌呢? 如今不比往日,这人既是入了心,便是越看越心生喜欢,沈静姝不免偷偷笑起来,甚至微微仰起头,用唇瓣轻轻贴上思不归的,轻柔地摩挲了几下。 女子的唇总是比男子要柔软干净,沈静姝不免多贪恋了一会儿,待她红着脸分开,才猛地发现思不归竟睁开了眼睛。 一双深邃的黑眸里哪有半分睡意,尽是温柔的笑意和戏谑。 沈静姝登时羞得面如火烧,哎呀一声便要扭过身子起来,却被思不归一把扣住腰。 “卿卿……刚刚是偷亲我?” 思不归把人搂在怀里,不许她逃跑,沈静姝避无可避,只能用手撑着她的胸口。 掌下的柔软更叫人羞涩,可是沈静姝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低垂下头。 思不归心中欢喜,一只手搂着沈静姝,慢慢地抚摸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捏了沈静姝的下巴,轻轻地抬起她的头。 凑近对方,思不归眸中柔情肆意,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低头用鼻尖蹭沈静姝的,然后再往下,温柔地吻她的唇。 轻盈的软落在唇瓣上,沈静姝“嗯……”了一声,启开了一点朱唇。 思不归却不急,依旧这般柔柔地吻着她,然后才猛地一翻身,罩住沈静姝。 吻不间断地落下,沈静姝有些享受地舒展开四肢,发出娇软的嘤咛。 思不归一边吻她一边低低吟道:“卿本佳人,吾见之即钟情,一朝相思,刻骨铭心。” 乌黑的墨发垂落,扫过沈静姝的脸庞,有些发痒,她半是羞涩半是心动地抬起眸,对上的便是思不归一往情深的目光。 脸微微发烫,沈静姝不禁抽手点了下思不归的眉心,取笑道:“你这呆子!尽是油嘴滑舌,我看怕是信不得!” 本是取笑之言,倒叫思不归突然紧张起来,慌忙解释:“我并不是胡言,只是……” 她叹了口气,“只是我并不擅诗文,说不出许多叫卿卿喜欢的词句。” 沈静姝颇为无奈,“不归,我开玩笑罢了,又不是那老学究,要考较于你,缘何就叫你如此紧张?” 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沈静姝又笑道:“不过你这诗文水平……总比那些个滥竽充数的好。” 思不归一愣,蹙起眉头,心想道:滥竽充数?莫不是拿自己与那司马祟之流比较? 于是莫名的吃味起来,思不归面上虽然不显,沈静姝却将那丝闪过的情绪捕捉得清楚。 “不归……” 思量片刻,沈静姝红着脸,慢慢地分开自己的双腿,缠上思不归的腰。 思不归顿时僵住,脸颊也飞起红晕。 沈静姝都不敢看她,其实这姿势……完全是出嫁前,从嬷嬷给的《素女经》(古代春宫图集锦)学来的,好像叫——颠鸾倒凤。 沈府家风严谨,这等羞人的房中术,也是直到沈静姝出嫁前,才由教习的嬷嬷神神秘秘递来小图册,临时学了些。 无非是教她新婚夜别让夫君太扫兴,但沈静姝向来持重,所以当初也就看这么一个姿势,之后便脸红心跳地把书远远丢开了。 如今却不知这女子与女子交欢,是否能用得上……沈静姝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突然感觉身上的思不归耸动起来。 有些粗硬的耻毛擦在自己光洁的私处,意外地有种瘙痒的快感,沈静姝不禁哼了一声。 “喜欢了?” 思不归贴紧沈静姝的下腹挺动,同时让自己因为兴奋而勃起的乳头也压着沈静姝,和她磨蹭,也挑逗她的乳首。 “嗯……” 交付了心,身子便真是娇软敏感,沈静姝不由哼着,却又被思不归打了一下屁股。 “喜欢就夹紧些,”思不归道,“然后湿给我看,把你蜜穴的甜水挤出来。” 随着话音落,蹭动越发厉害,沈静姝隐隐听见下体被耻毛摩擦带出的声音,十分淫靡。 但身子却是越来越热,低头时便能看见自己的乳尖正被思不归用同样的部位蹭着,然后慢慢地挺立发红。 下面的花穴更加激烈些,沈静姝自己也能感觉到有热热的清液流了出来,再被思不归蹭着涂抹开。 小花核悄然冒头,正好被思不归带着湿润的耻毛蹭着,快感不断。 “啊……” 呻吟溢出,思不归知道她动情了,便暂且停住,伸下手去,摸上那热热的花穴。 果然是湿了的,思不归直起身,就着光线,毫不避讳地掰开花缝,看沈静姝的小花唇,还有那销魂的穴。 沈静姝自是害羞万分,不由急着想夹紧腿。 “不归,你别看啊……” 真的是太羞耻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人……怎么还能看得那么认真? “为什么不看?”思不归手指慢慢抚摸着花唇,顺便刮着前头的小花核,“卿卿这里,美得像花儿一样。” “你……你别说了……” 羞耻感反倒让下头更湿了,沈静姝一缩小腹,穴里又流出一股湿液来。 思不归用食指抹了一点,送到嘴边舔了舔,故意调戏她道:“卿卿的甜水很好吃呢……” “嗯……别说了……不归……” 思不归笑了笑,继续用手抚摸着沈静姝翕动的花穴。 “卿卿今日射给我好不好?”手指试探在穴口浅浅进出,“我想要卿卿的水流进我的穴里。” “你……” 沈静姝被她的话羞得臊热,思不归却已将手指插进了小穴里,开始抽插起来。 指尖捣着软肉,不停往敏感上戳,在不停紧缩的穴道里进出。 湿热的穴儿吐露芬芳,思不归一只手慢慢地操着里头,另一只手包着布条的手同时去揉小花核。 “啊……嗯嗯啊……” 布条的质感略粗糙,刺激着娇嫩的花核,叫它完全硬了起来。 思不归嘴角含笑,观察着沈静姝的表情,忽然加重力度搓揉。 酥麻感立刻袭来,穴道里不由自主地缩紧,思不归抠着一处软肉重重地顶弄,沈静姝随即挺起了小腹,高潮了。 手指拔出来,连带着流出许多湿液,思不归满意的看着红红的花处,一张一合流着汁液。 手指拂过那小花头,思不归俯身将沈静姝的手臂环到脖子上,然后一翻身,让她坐在自己的胯上。 沈静姝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是身子软得厉害,只能无力地杵着思不归的胸部,坐在她的腰胯上。 思不归调整姿势,分开腿让自己的私处与沈静姝的紧密贴合在一起。 左手扶着沈静姝的腰部,右手则伸到下腹,两根手指大大的掰开自己的花穴。 露出自己也肿胀到不行的小花核,思不归热切地望着沈静姝,道:“卿卿,快喷出水来,都射给我!” 沈静姝面红耳赤,却无助地望着思不归,不知道该怎么办。 思不归稍挺了下腰腹,用自己的私处厮磨和撞击沈静姝的,耻毛再度蹭她。 双方皆感知到不可言说的美妙和火热的腻滑,不可自拔地沉沦。 沈静姝本就才高潮过一波,还敏感着,被思不归一摩擦,小穴再也忍不住,缩紧潮吹,猛地喷出了一股清液。 热液射进思不归的花穴,烫得思不归也瞬间高潮,激动得浑身颤栗。 沈静姝再也撑不住,软绵绵地扑倒在思不归身上,发着抖喘息。 第三十九回:春宫图戏 思不归一只手臂揽着身上的美人,轻轻地吻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仍然摸下去,在沈静姝湿润的腿心处拨弄着。 “啊,不归,你别……” 沈静姝再次颤栗起来,呼吸陡然急促。 “嘘……,卿卿别说话。” 思不归按了一下小花头就缩回手,然后撑着身子坐起来,整了整腰垫,靠着床头。 一手拥着软瘫的沈静姝,一手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本小册子。 “卿卿刚才用腿夹着我腰的姿势,都是老嬷嬷给册子学的吧?” 思不归笑着,翻开那册子给沈静姝看。 “我这也有册子,卿卿不如选一个?”思不归故意咬她的耳垂,“然后我再操你。” 沈静姝被她灼热的气息烧的耳根红,不禁娇嗔:“不归,你这也太……” 可话未说完,视线先不由自主的飘向那小册子上的图画。 都是精美的春宫图,笔法优美,一看就是那些民间版本所不能比拟的。 而最大的不同,是交欢的两人,都是女子。 旁侧还题有艳诗,沈静姝无意瞟见一行:“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 双股间突然被一根手指抚摸,思不归轻轻地拂过她的后庭,在会阴处一按。 “洞里泉生,”思不归缓缓吟道:“说的不就是卿卿这雪股里的……销魂洞么?” “嗯……啊……” 随着思不归的话音,一根手指也悠悠滑进了湿润的销魂洞,抽插起来。 沈静姝立刻便乱了心神,软倒在思不归怀里轻喘,声声娇吟。 思不归左手从后面缓慢地进出着,右手却还拿着那春宫册,吟诵道:“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鬟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伴随着艳诗吟诵,手指的抽插速度也是变换莫测,沈静姝又被扯进欲海,呻吟不断。 “啊啊……啊啊啊,哈嗯……” 一根手指而已,竟又被思不归插到高潮。 穴儿自是紧到无以伦比,思不归的指头被软肉包裹着,感觉湿热而滑。 知道沈静姝被挑起春情,思不归便丢开春宫图,右手捧着沈静姝的白乳揉弄,左手就从后面插干着小穴。 “啊……” 一声高呼,沈静姝忍不住再次喷出春液,在思不归手上潮吹。 看沈静姝再次瘫软无力,思不归才满足的拔出手指。 “卿卿可饿了?” 思不归抱着沈静姝,柔柔笑道:“我这就叫人去传晚膳。” 思不归的卧房附近都有人伺候,门外的女婢听了吩咐,立刻就小跑去膳堂了。 沈静姝身体还软着,思不归拉过薄被将她玉体裹住,然后直接让人把食案支在榻上。 林林总总摆了十数盘菜肴,传膳的家仆恭敬退走,掩上房门。 思不归这才准沈静姝露出玉臂来,让她指想吃什么。 身子被搂得紧,思不归摆明了是要抱着她喂食,沈静姝很是无奈,却也只能顺着她。 菜肴无论荤素,都偏清淡,显然是照顾着自己的口味,沈静姝看了一会儿,最后指了指那盘切鲙(生鱼片)。 思不归立刻用紫竹筷夹起一片切得极薄的鱼片,放入小碟里蘸了料,再喂给沈静姝。 鱼片虽薄如蝉翼,但入口滋味却极为鲜美,沈静姝不由啧啧称奇,问思不归是哪处产的鲜鱼。 思不归笑笑,“就是山庄里的鱼,山上有活温泉,泉眼附近的小潭里有鱼。” 到还真是物产丰富,沈静姝又要了一片吃。 “这山上还有一种野鹿,”思不归从一个精致的小铜鼎中夹起一片稍厚的鹿肉,“这是炙烤的鹿肉,卿卿尝尝?” 不一样的鲜嫩多汁,还带着松炭的焦香,味道异常美妙。 沈静姝吃着生鲙鹿肉,又尝了几样,最后又被哄着吃了半碗黍米粥,思不归才罢休。 自己也吃了些果腹,思不归随后让人撤了食案,又想把沈静姝抱过来思淫欲。 沈静姝虽然每样都只吃了一小点,但耐不住十数样菜肴,终究觉得肚子有些胀。 “不归,”沈静姝忙道,“我能出去走走吗?” 思不归毫不迟疑,道:“自然,我叫人去把院中的灯点上。” 说着便下床去门口交代事宜,顺便让人送衣服来,伺候她们更衣。 沈静姝由女婢换了衣裳,正待去思不归身边,忽见思不归犹犹豫豫地拿起一根丝带,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不归?”沈静姝走近她,“你……” 思不归转头注视了她片刻,终于还是抿了抿唇,将那根丝带系到了沈静姝的手腕上。 “走吧,”思不归牵起那根丝带,“我带卿卿去庭院里看看。” 转身往外走,可才迈出两步就觉得不对,手上的力量松了。 思不归奇怪地回头,却见是沈静姝解掉了自己手腕上的丝带。 白丝带轻飘飘捏在指尖,思不归尚未回神,一只柔弱无骨的青葱玉手便轻轻牵住了她的手指。 沈静姝笑得温婉动人,抬起手臂撩了一下垂落的鬓发,温和地对思不归道:“我们走吧。” “卿卿……” 思不归眸光激动地闪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半天才敢用力,回握住沈静姝的手。 沈静姝有些心疼,也有些感动,想了想,干脆踮起脚亲了下思不归的下巴。 思不归终于开心地笑了,一把将沈静姝搂入怀中,低头吻她的唇。 “唔……” 互相缠绵了会儿,思不归才兴奋地牵着沈静姝,和她一起去外面散步。 温池山庄围绕山上的几汪泉眼而建,布局恢弘大气,占地很是宽敞。 回廊曲折,廊下种植花草,置雕花的矮石柱,上部中空形如小龛,搁放明灯以照亮。 明月高悬,庭下如积水空明,此时时节正佳,草绿花红,自有暗香盈袖。 思不归牵着身边的佳人慢慢走,沈静姝一面嗅着空气里淡雅的芬芳,一面看周围石柱小龛柔光莹莹,不免沉醉。 走过一进院子,沈静姝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朝刚刚走过的路看了看。 “怎么了?”思不归揽住她的腰,“卿卿是掉了什么东西?” “不归,”沈静姝回头思不归,“温池山庄的庭院,可是依八卦之数而建?” 思不归一笑,“正是。” “果然如此,”沈静姝点点头,目露赞赏之色,又道:“不知是何人所造,甚是巧妙。” 思不归亦是点头。 “这是我师父所建,她是玄机阁的前任的阁主,人称螭吻。” “螭吻?” 沈静姝不在江湖,甚少听到这些武林事,故而十分感兴趣,又问:“缘何叫这名字?” “这个嘛,”思不归摸摸鼻子,“大约是因为她总是随身佩戴一柄玉螭吻头的长刀吧。” 沈静姝一脸好奇,思不归看着她如此,笑了笑便又补充道:“她本名叫凌慕华,卿卿可能不知道她,但有一个跟她有关的人,你肯定听说过。” “谁?”沈静姝急问。 “袁天罡,”思不归似是意味深长,“我师父就是此人的师姐。” 袁天罡,太宗时司天监的掌舵人物,据说擅“风鉴”,可凭风声风向断吉凶,还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神乎其神,可谓一代奇人。 不过贞观十九年,此人便已仙逝,沈静姝并未有缘见过他,只是听父亲沈均说过,关于求袁天罡相面的趣事。 “他还有一个师姐?”沈静姝问。 思不归正待再说,突然瞧见前头韩七匆匆而来,抱拳道:“阁主,那萧景……” 他迟疑地看了眼沈静姝,又问思不归:“不知阁主如何处置?” 思不归这才想起来这号早抛在脑后人物,末了同样也是看向沈静姝。 “卿卿,可要我放了他?”思不归的语气有些酸,“毕竟……你仿佛很注意他。” 看出思不归又在吃味,沈静姝有些无奈,不过她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你先莫放他走,”沈静姝低声道,“我怕……” 话未说完,忽然被思不归吻住唇亲了一口。 “卿卿是担心放他走会对我不利?”思不归炙热的视线盯着沈静姝,“卿卿在意我?” 沈静姝脸微红,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思不归欣喜若狂,当即捏住沈静姝的下巴,狠狠地吻了她一会儿。 唇舌相缠好久才分开,思不归又迷恋地舔了一下沈静姝的唇,道:“卿卿先在附近随意走走吧,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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