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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卷 第03章 美女能够助长勇气
  狙击事件过后,江口洋寻推说会长身体不适,火速摆脱金羽焕的纠缠逼问,将罗南送回豪宅。
  一路上,罗南没有跟江口洋寻说半句话,只是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就差没有跟江口洋寻说“我要回家”了。
  面对这种状况,江门洋寻顿时头疼了。
  在美术馆事件发生之前,他只以为罗南是个障眼法的存在,或者干脆是个替死鬼,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会长只是受了枪伤,并没有伤重垂危,也就是说会长随时可能回来,罗南的价值也随时可能终结。
  然而,现在江口洋寻发现自己错了,会长根本不会轻易回来,从他的传话就可以看出来,罗南这个替身要担负巨大的责任、发挥巨大的作用,简直就是无可替代的角色。
  这让江口洋寻更加苦恼了,因为在这种前提下,罗南根本不能有事,一旦有事,首先遭殃的就是他。
  眼前最关键的是要怎么稳住罗南,不但要消除他的“恐惧”,还要让他重新产生信心,否则就算他有舍身赚钱的勇气,江口洋寻也怀疑他能扮出会长的几分仪态、风范?
  江口洋寻想了一路,不过没有一种是他觉得可以立竿见影的方法。
  直到回到豪宅,看到正焦急等待的朴仁冰,江口洋寻才眼睛一亮,想到了好办法。
  事实上,这个办法早在会长传话的内容中就有提及,只不过当时他觉得颇为困难,所以就放弃了,但他也想到了一个变通的办法,可以让假会长重振雄心。
  等到了豪宅客厅,江口洋寻将美术馆事件对朴仁冰仔细说了一遍后,便将朴仁冰请到一旁,悄声向她提出了一项要求。
  “怎么能这样?”朴仁冰听到要求后,连连摇头。
  “我知道仁冰小姐的顾虑是什么,不过您也知道娱乐圈的本质,有些人很乐意接受这种交易。我只是请求您引荐,就当作介绍一位女朋友给他,至于那位“女朋友”怎么想,又需要多少花费,您不必操心,我来办好了。”
  “不行。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做,相信正忠知道了也会反对。”朴仁冰依然拒绝。
  “现在我无法征求会长的意见,但我知道如果不能让罗南先生打消退缩的念头,会长就会有大麻烦,那时会长只能强撑着伤体回来,也许一个不慎就会被凭空飞来的子弹要了性命。仁冰小姐您能坐视会长冒险吗?所以请求您……哪怕会长不同意,公司不拨款,我也会用私人钱财支付所有开销。拜托了,仁冰小姐,只有您能最快找到可靠的人,希望您能多多为会长着想。”
  朴仁冰仍然冷着张脸,无动于衷地道:“首席秘书,你只想到正忠,却没想过罗南先生的情况,那深爱他的妻子该怎么办?你知道这项请求,可能毁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吗?”
  “仁冰小姐,您把一个普通男人想的太完美了。有机会折下枝头娇艳的花朵,对一个普通男人的意义,简直就是遇到天上掉下了好事。如果您不信,就当做个测试,看看罗南先生对他的妻子究竟有多忠诚。”
  朴仁冰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无形之中已有默认之意。
  说到底,罗南跟她非亲非故,只是一个雇来的替身,她对他的维护又能有多执着呢?
  善良也是有底限的,而心上人祝正忠的安全就在底限之外。
  谈话结束,朴仁冰回到客厅,便要求罗南跟她一起外出。
  “我不去。”罗南连去哪儿都不问,直接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你的胆子就这么小?昨天外出花钱的勇气到哪里去了?”朴仁冰正有气没处撒,算罗南倒霉,撞在了枪口上,自然要吃一频讥讽。
  “胆子再大,能抗子弹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能把防弹轿车一枪打爆的枪,肯定是很厉害的狙击枪,你们就算给我全身包上防弹盔甲,我也不出去。”
  罗南也不示弱,摆出一副要为自己的命抗争的样子。
  “不出去就能平安无事?那个杀手真想要你的命,在美术馆时,就应该等你坐进车里再开枪。”
  “我承认你说的有理,不过就算要出去,也不跟你一起出去。你是罪魁祸首、红颜祸水,和你在一起,简直就是寿星翁上吊——嫌命太长了。”
  “你骂我?”
  “我说的是事实。”
  “我看你存心撕毁协议。”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遭遇生命威胁,这叫现实不允许,法律上叫遭遇不可抗逆的因素,可以毁约。”
  “你说毁约就毁约?大韩民国的法官难道都姓罗吗?”
  “的确不姓罗,但也不姓朴。”
  罗南和朴仁冰简直变成了一对斗鸡,互相怒目而视。
  “两位都请冷静。”江口洋寻适时地以和事佬的姿态站了出来。
  “罗南先生,你最应该冷静。仁冰小姐刚才没有说错,枪手根本不想杀你,否则那?枪不会只打爆汽车。”
  “是吗?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一枪收走我的小命?”罗南仍不松口。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低。枪手做了很多事,两次枪击仁冰小姐的爱慕者、枪击会长、炸美术馆、打爆汽车,每一次都留有余地,他的目的应该不是杀人,而是警告。我怀疑他别有目的,很可能只是为了制造恐慌气氛。”
  “只是为了制造恐慌,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罗南摇头,适时收起了一部分畏缩之态,表现得不再十分恐惧了。
  “这不算大费周章,枪手可能是为了仁冰小姐,但更可能是为了钱,事先抛空股票,再给相关企业制造恐慌,使股票大幅下跌,他就可以牟取暴利。”
  江口洋寻以肯定的语气道。
  “你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不过还只是个假设。”罗南开始思考了,毁约的态度也不再坚决了。
  江口洋寻脸上掠过一丝喜悦,连忙趁胜追击:“我说的不仅仅是假设,的确有人在事前大笔抛空总公司神韵软体的股票,总公司已经着手调查那些资金的来源。另外据我所知,警方已经找到了枪手的破绽,他使用的重型狙击枪不是普通的军火,从一般黑市根本无法买到,现在警方已经根据这个线索四处追捕,他绝对不敢再轻易露面。”
  罗南点了点头,似是认可这样的说法,不过样子仍像劫后余生的兔子,脸上余悸犹存,这一点似乎怎么也消不掉。
  江口洋寻仔细观察着罗南,暗暗头痛不已,他说得口干舌燥,可不是只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现在他迫切希望罗南跟着朴仁冰走,如果他不走出家门,怎么能被“士气”加身呢?
  真是个让人费力的家伙啊!
  江口洋寻拍着脑袋寻思,好在他一向智计百出,不一会儿就想出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于是立刻对罗南道:“我刚刚想到了一点,既然枪手神出鬼没,说明他有很强的侦查能力,说不定他已经知道您住在这里,我看应该给您换一个住处。”
  “你说的对,千万不能让他找到,我们快撤!”罗南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立刻往外跑。
  江口洋寻和朴仁冰看到这一幕,默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得胜的笑容。
  几小时后,将脸用布包住的罗南随同朴仁冰来到了一个地方,此时正值华灯初上,这个地方的灯火尤其璀璨。
  “这是哪里?”罗南好奇地问道。
  “大美宫。”朴仁冰淡淡地回答。
  “大美宫?做什么的?”罗南越发不解。
  “娱乐场所,也许会让你乐不思蜀。”朴仁冰的语气开始透出不善。
  罗南立刻闭嘴,因为他闻到了火药味。
  身边这位虽然是大明星,但一向颇有武力值,动不动就使用拳头,他可不想触霉头,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跟我来吧。”朴仁冰径直走向大美宫那奢华夺目的门口。
  “为什么带我来娱乐场所?难道你在这里有长期包厢?说话啊!喂……江口洋寻不见了……”罗南追在朴仁冰身后叫喊着,可惜始终没有获得回答。
  大美宫的水晶包厢光滑如镜,至尊华美;大美宫的陪侍小姐个个性感撩人。
  不过罗南只能像尊雕塑一样坐着,不看面前排成一排的十个美女陪侍,只用眼睛瞪着坐在离他八丈远的朴仁冰。
  不是罗南嫌弃面前的美女陪侍都是人工产品,也不是他不想跟特别入眼的联络一下感情,而是朴仁冰摆明了恶心他,一口气叫来十个陪侍也就算了,还不许她们做其他事,只让她们站成一排唱歌。
  这是什么意思?一定是报复!之前他骂她是红颜祸水,现在她开始反击了,第一道菜就是这只能看不能吃的场面,果然女人都是小肚鸡肠!
  “你瞪着我做什么?”朴仁冰在罗南的目光杀气下,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耐不住说话了。
  “你说呢?”罗南反问。
  “你这个口气好像在怪我?我做错了吗?”朴仁冰脸上一片云淡风轻,就像她真的不知道罗南是什么意思一样。
  “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你以为大美宫是什么地方?三流娱乐场所?或是你们男人随便玩弄女人的地方?”
  朴仁冰脸上满是冰冷的嘲笑。
  其实她在赌气,原本按照江口洋寻的拜托,她该为罗南安排一位圈内人物,制造一次艳遇,以振奋罗南的士气,不过她并不愿直接做那种事,宁愿曲折一点,多花点钱,让罗南自己选择。
  “难道不是吗?”罗南有些惊奇了。
  “是,但也不是。”朴仁冰的语气里隐含一丝不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大美宫在首尔属于顶级娱乐场所之一,出入这里的都是真正的上流人士,在这里叫一间vip水晶包厢,需要消费五千万韩元,再加上这十位陪侍,至少要付一亿元,换算成美元就是十万,人民币就是五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就一个字,贵!”
  “是啊!昂贵就是这里的第一个特点,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以前你没机会体会,因为你生活在社会底层,这一点无论在中国还是韩国都一样,你的每一块钱都需要精算着花,这是你的命运。不过命运也可以改变,上天有时会给人机会,而他能够摆脱底层,踏入上流,这就是机遇。你遇到我是机遇,你长得跟正忠有三分相似也是机遇,我们签订的那份替身协议更是你最大的机遇。如果你因为中途遭遇困难,放弃了这个机遇,那么你会被打回原形,你没机会踏入上流,你不可能得到我许诺给你的大笔酬金,不可能再有机会大手大脚地花钱,更不可能亲近像这样成打的美女,你觉得你舍得吗?”
  “这……”
  “每个人都爱惜自己的性命,这一点的确不错,不过早死和晚死有本质上的区别吗?有人活了百年,平平淡淡,死时甚至记不起人生中有何精彩和灿烂;有人只活了几十年,人生跌宕起伏,但总有感动、总有精彩,这就像一颗流星,或许只是灿烂那一瞬,但却强过百年的蹉跎。”
  “这……”
  “我说这么多,你就永远用一个字来回答吗?”朴仁冰要抓狂了,这简直浪费她的口水。
  罗南回以苦笑:“朴仁冰小姐,不是我想用一个字回答,而是你只给我说一个字的时间。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的小命比较重要,另外悄悄地告诉你:句,我从来没见过成打的美女,充其量是一次看到十个刚出厂的花瓶。”
  “你说什么?”
  朴仁冰瞪大了眼睛,这个可恶的中国男人竟然用出厂花瓶形容大韩民国的整容美女?
  还说得这么轻佻,仿佛他曾经沧海难为水,家里就收藏着一位真正的美女似的,这是明显的挑衅,更是讽刺!
  “跟我来。”朴仁冰怒了。
  一怒之下,哪里还会跟罗南多说废话,也不再顾及罗南的家庭美满问题,她要用事实说话,让这个中国大叔见识一下真正的韩国美女。
  很快,两人转到下一站——深红酒庄。
  走进酒庄时,朴仁冰做了一番介绍:“附近几条街道建筑风格多变,有韩国本土的、有欧洲的、有中国的、还有日本的,最近有多个剧组在这里取景拍戏,一些女演员便常常约在一起聚会,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间深红酒庄。深红酒庄是首尔最大的酒庄,拥有最大的恒温与恒湿酒窖,收藏的葡萄酒超过一千万瓶。”
  “很壮观的地方。不过,你带我到这里来又是为什么?还为了人生教育?”
  罗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他知道朴仁冰对他在大美宫最后说的那句话感到很不平,可怜的孩子,明显被民族主义毒害太深,难道不知道那是他故意说的吗?
  “来酒庄当然是为了喝酒,如果你不愿意,或者害怕里面有杀手,就请回吧。”
  说着,朴仁冰不屑地瞥了罗南一眼,昂首挺胸通过酒庄的门户。
  罗南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跟进。
  酒庄里十分幽静,有专门的地方供客人品酒。
  这里的摆设都是原木的,透箸一股陈年橡木的芳香。
  罗南跟着朴仁冰坐到?
  一位侍酒师面前,侍酒师立即介绍了几种放在柜台上的酒,还拿出样品,一杯:杯地倒给他们品尝。
  先是法国的玛歌、拉图、奥比昂的新酒,再是义大利的灰晶乐、圣达克里斯蒂纳、桑迪纳;最后是一些年轻庄园的酒,如哥伦比亚山谷美乐葡萄酒、加州伯格家族的古藤仙芬黛葡萄酒等等。
  还尝了一七年的拉菲,不过一七年对拉菲来说不是个好年分,侍酒师看到朴仁冰摇头,脸上不禁露出赞赏之色。
  朴仁冰最终选了产自捷克的长相思——布兰克,这是对她有特别意义的白葡萄酒,她付钱买了两瓶一一年分的,拿到一边和罗南对饮。
  “不是说一三年分最好吗?为什么要选一一年的?”将酒倒上后,罗南很好奇地问朴仁冰。
  “因为一一代表光棍,光棍最有资格长相思。”
  朴仁冰没有回答,有人代她回答了。
  来人不只言语轻佻,行为也很轻佻,话未落,就抢过罗南眼前的杯子,将刚倒好的一杯酒仰头干掉。
  “原来是前辈。”朴仁冰看清楚来者的样子,连忙站起来,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她为罗南和来者做简短介绍,罗南自然还是顶替祝正忠的身份。
  来者和朴仁冰的关系匪浅,不只最近参演同一部电影,进了同一剧组,身份上两人也差不多,不过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大明星、一个是已经过气的大明星。
  最有趣的是两人曾经共用一个经纪人,也就是陈明艺,不过后来陈明艺为了专心朴仁冰的发展,结束了跟这位“前辈”的经纪合约。
  朴仁冰见到这个“前辈”出现,如果在以往可能还会有一些尴尬,但今天不同,她可总算找到韩国存在天然美女的证据了,虽然美女老了一点,不过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因此在做介绍的时候,她连连向罗南挑眉挑衅,意思很明显:赶紧收回你在大美宫说的话。
  罗南无视朴仁冰的挑衅,一直保持沉默。事实上,因为朴仁冰跟前辈说话讲的是韩语,他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装作一知半解,鲜少插嘴。
  好在“前辈”只是过来打声招呼,不一会儿便回到另一边一群漂亮女演员那里。
  朴仁冰看到那群女演员后,底气更足了,如果刚才“前辈”的出现只是证明韩国不乏天然美女的话,那么那群漂亮女演员的存在,就是对成打美女的最好诠释。
  可惜,朴仁冰却没能从罗南脸上看到应该有的惊艳,这个中国大叔像是对美色免疫一样,目光从那群女演员身上一掠而过,简直就当她们是空气,相比之下,刚刚他在“前辈”身上停留良久,倒显得诚意十足。
  朴仁冰哪里知道,如果真要罗南在酒庄内排个美女名次表的话,她朴仁冰应该是当之无愧的第?
  名,“前辈”排第三,那群莺莺燕燕却要排到第一百名之外——第二一名和第一百名之间全部留白。
  可惜朴仁冰没有自觉,只想以别人来驳倒他,而不是“以身作则”。
  第一名和第三名之间还有一个第二名。
  认真说来,这个第二名对罗南才具有真正的吸引力,因为她是一个不是很美却很有味道的女人,还是张熟面孔。
  罗南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首尔的一间酒庄内跟农采薇重逢,他没忘记这个女人还欠他一次暧昧的品酒之约呢。
  农采薇并非孤身一人待在酒庄内,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一直站在她身后,而不是坐着,显然不是朋友,而是保镖之类的人物。
  实际上,罗南认为这个保镖很像朴仁冰的首席保镖崔龙。
  “你看什么这么入神?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朴仁冰发现罗南的目光流连在某处,不禁好奇地问,说着还向那个地方望了一眼。
  “美女。”罗南笑答。
  “你说那个女人?”朴仁冰的目光抓到了农采薇,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那个女人看上去很陌生,似乎不是酒庄的常客。
  初看只是一个普通美女,不是非常漂亮,然而细看下去,却能看出一点与众不同。
  眸子如春水般动人,含骚带媚,唇边总是似笑非笑,状若挑逗,显见是个风流人物。
  对朴仁冰的问题,罗南点了点头,再端起酒杯,一口喝饮尽,然后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朴仁冰被罗南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如果罗南要去跟那个女人搭讪,她真不知道要不要阻止。
  “借你的酒一用。”罗南拿起剩下的那瓶长相思,就迈开了步子。
  “果然不是好东西!”看到罗南的确正往农采薇的方向走去,朴仁冰真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恼。
  罗南走到农采薇坐的桌前。
  农采薇的保镖立刻冷脸拦阻,同样的事情,保镖已经做了不只一次,以他壮硕的体型、面露杀气的凶悍,任何搭讪者都只能知难而退。
  然而,这一次保镖失算了,罗南无视了他的阻拦,很大剌剌地坐下来。
  保镖很生气,他遇到过不少厚脸皮的搭讪者,但厚脸皮到不怕死的家伙,他辽是头一次见,保键脸上闪过一丝戻气,立刻伸手准备要给罗南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就在这时,农采薇忽然摆了摆手,保镖的手立刻被迫停止。他不敢违背女主人的旨意,只能对罗南放出一个满含杀气的注视,然后收手后退。
  “小姐,你的保镖很尽责。”罗南别有深意地瞥了后退的保镖一眼,随即转头面对农采薇,目光放出热切,用英语说道。
  农采薇的穿着不像在成都时那么性感,她将一件浅色短风衣披在深色长裙子外,胸臀不露,却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性感,这简直比直接暴露还要挑逗男人的神经,难怪酒庄里的男人对这里频频注视,反将几个露着半球,卖弄胸前风景的女明星丢在一边。
  农采薇点了点头,目光定定地落在罗南的脸上,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看了良久,才道:“你很大胆!”她说的却是汉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认为我们有缘。”罗南含笑用汉语回应,然后扬了扬带来的葡萄酒,道:“要来一杯吗?”
  “如果只是想请我喝酒,你不觉得冒的风险大了点吗?岂不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吗?”
  “风险?你说你的保镖?”
  “是啊!没觉得他杀气腾腾吗?”
  “傻气腾腾?嗯,好像有点儿。”
  “咯咯……敢在我这个保镖面前说这种话的人,你是第一个,你真是太可爱了。”
  “看在我可爱的分上,能告知芳名吗?”此时罗南已经打开带来的酒,立刻帮农采薇倒了一杯。
  农采薇伸出一根青葱玉指,在酒杯上弹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道:“跟这杯酒一样,就叫相思。”
  “那我叫玛歌。”罗南接过农采薇买的那瓶零五年玛歌,帮自己倒了一杯。
  “你应该诚实喔!”
  “怎么说?”罗南怔了怔。
  “你只有诚实,我才能给你机会啊。”农采薇的眼波微微荡漾着,似有所指。
  “机会?好吧,我叫罗南。”
  “罗南!很好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姓祝呢。”
  “我应该姓祝吗?”
  “不,这样很好,你比真正姓祝的强多了,我愈来愈喜欢你了。”
  农采薇忽然伸出手,抚摸着罗南的脸庞,道:“可能我们真的有缘,你是我认识的第二个罗南,两个不同的人、不同年龄、不同肤色,但竟然都这么让人心动。”
  “还有另一个罗南?”
  “是啊!不过他跟你不同,是个美国老头子。我记得我还欠他一次约会呢,可惜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看来你是喜欢那个罗南多一点。”
  “也许。你吃醋吗?”说到这里,农采薇忽然站起来,凑到了罗南耳边道:“现在我要去洗手间,你要来吗?”
  罗南立即激动不已,兽血沸腾。
  既然美女相邀,他怎么会拒绝呢?
  最近几天他已经憋得很痛苦,没理由不放松一下,虽然农采薇似乎有点复杂,不过他不在乎,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符合他的审美观,也让他心动。
  三分钟后,酒庄内部某间女厕所内。
  厕所的门刚被锁上,农采薇便一把抱住罗南的脖子,热吻送了过来,四片嘴唇随即紧紧地黏在了一起。
  粗重的鼻息在痴缠的脸庞间荡漾,农采薇一双眸子越发水汪汪了。
  罗南把手伸进农采薇的外套里,撩起她的裙子,向上抚摸,竟发现这女人根本没穿胸罩,裙子里只有一条薄薄的丝质内裤,随着他的一只手滑过弹性十足的翘臀,溜进峡谷,这条丝质内裤也渐渐变得潮湿,恍若无物。
  农采薇并不拒绝罗南探索她的神秘园,每当罗南的手指隔着丝质内裤在阴丘上蹭过,她都从鼻孔里发出轻柔的呻吟作为回应。
  农采薇很主动,罗南在探索她的身体,她也在探索罗南的身体,她一边用手热情地抚摸着罗南的胸膛,一边抬起一条长腿摩擦、挑逗着罗南的胯部。
  激情迅速升温。
  罗南抽出一只手从正面将农采薇的裙子推到她的胸前,农采薇也开始替罗南解开“武装”,先是衬衫扣子,然后裤子皮带。
  农采薇可比罗南做得“绝”,她在即将露出乳房时,已经将罗南扒得三点全露了。
  接着便是农采薇的表演时间,她没有急切地去舔弄罗南胯间那显露的大虫,而是先用手轻轻套弄着,她的嘴巴专注在罗南胸前的乳头,一条粉滑的舌头不停地打旋,挑逗罗南的兴奋点。
  罗南胯间的大虫很快昂然而起,壮硕惊人,这让农采薇又惊又喜。
  她没兴趣做太长时间的前戏,她喜欢直接入港的滋味。
  刚才初见罗南的性具时,她已暗暗惊讶,现在大虫昂头,越发显出本钱雄厚,这让她更想尽快尝尝滋味。
  因此,不待罗南为她解除最后的障碍,她自己就弯腰将内裤脱掉。
  脱下的湿痕斑斑的内裤被农采薇拿到罗南眼前摇了摇,非常挑逗地扔在一边,然后农采薇将罗南推坐到马桶上,而她背身跨在罗南腿上,一只手抓住罗南胯间昂扬的大虫,沉下臀部,先是几下紧密的摩擦,最后用力坐下去。
  “噢……哦……”农采薇发出细长的低吟,感受着大虫硕大的头部推开鼓鼓的肉瓣,撑开紧窒的穴口,像条火龙一样闯进了体内深处。
  罗南也发出了一声闷哼,农采薇的阴门就像装了一道弹性惊人的闸门,无视于龟头的硕大,反在柱身推进时竭力收缩,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更奇异的是他觉得阳具前端忽然松了不少,更有一种泡进热泉里的感觉,使精关松弛,意识恍惚。
  原来是极品包子穴!
  罗南暗暗欢喜,包子穴销魂蚀骨,堪称男人深渊,足以让普通男人顷刻间缴械投降,不过他并不惧。
  事实上,因为不想表现得太突出,他自始至终都控制了阳具的壮硕程度。
  但此时已经入港,他可以悄悄放开少许控制,把阴穴内的空隙再度填满。
  农采薇并没有注意到阴穴内的少许松弛正在渐渐消失,因为她已经开始上下套弄起来。
  第一次沉臀下坐,农采薇没有一坐到底,不是因为阴道不够湿润,而是需要一个磨合适应的过程,这个过程让她很满意。
  初始套弄时很有挤压感,爱液不能起到很好的润滑作用,因而农采激不敢太过深入,只让阳具在阴道的一半位置进退。
  农采薇的阴门很紧、很有弹性,可是她的爱液天生很稀、很淡,没什么黏性和油性,与其说“液”,不如称“水”,虽然分泌旺盛,但依然没能消除初临时就存在的强制容纳的痛苦。
  幸好这种痛苦虽然持续存在,但不强烈,反而正因为这种痛苦的存在,农采薇反而己更加敏感,她甚至感觉到一股股自性神经末梢的电流,正随着每一次抽插从花园深处蔓延开来,蔓延到穴口,给予前庭兴奋,让阴蒂勃起;蔓过小腹,冲上她的胸部,让乳房鼓张,乳头充血,本来只有准C罩杯的乳房,转眼间变成C+。
  这种性征变化的过程,也被罗南感觉到了。
  事实上,两人正式展开“肉搏战”后,罗南就空出了双手,最初他只是协助农采薇稳定姿势,把手放在她的腰部。
  农采薇的腰、臀是典型的蜂腰隆臀,腰肢又细又软,屁股则浑圆挺翘。这让罗南忍不住又揉又捏,享受了一番厮磨的滋味。
  随后农采薇进入状况,套弄得越发熟练,罗南便将双手转移战场,一只手上空攫月,另一只手下海捞“鱼”,同时占领农采薇的乳房和阴阜。
  前者饱满,虽然实际只有B++的规模,然而曲线极美,要是戴上胸罩隔着衣服看就是波涛汹涌,捏起来也是绵软、弹性兼备,捏得久了,它们更是充胀发硬,充分显示着所带来的快感。
  后者背靠峡谷,乌草丛生,虽然没进神秘园,但其姿态更让人激动,罗南忍不住将一只手掌紧紧地覆盖在这位置,用力地揉弄,偶尔更深入下去到阴蒂位置,揉搓起探头探脑的阴蒂头,用手指刮弄、刺激它,使其将感觉反馈进阴穴内部,更添那里的蠕动。
  农采薇的体力不错,一口气套弄了七、八分钟,才有些喘息,她的兴奋渐渐达到一个顶点,呼吸声渐渐沉重,阴穴内的蠕动开始加剧,直到又数分钟后,一次乏力的沉坐落下,使阳具一口气推进到阴道末端,她的身体微微一颤,阴穴口用力一缩,然后一股热水般的液体在花园内泛滥开……
  宣告农采薇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农采薇意犹未尽,罗南还箭在弦上,一个小小的伪高潮,自然不能结束这场性事。
  事实上,由于罗南依旧呼吸平缓,农采薇感觉自己被藐视了,所以她也没有多休息,直接拍了拍罗南的大腿,示意罗南接手。
  罗南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由农采薇掌握主动的时候,由于姿势问题,他不便大幅度动作,所以导致一连十多分钟,他的小弟弟一直都是浅尝肉味,偶尔深入一下,只是剌到阴道末端便收,甚至都顶不到花心。
  他只能看着农采薇追逐着浅显的快感,淫水四流,却找不到真正登临高峰的快乐。
  罗南坐上指挥者的位置,自然要改变上述的状况,所以他立即让农采薇调整姿势,虽然还保持这种别名“翰林风”的运动型姿势不变,但让农采薇收起了双腿,他将双手放在她的大腿下,将她抬起,这样起落由他控制,自然可以加大动作。
  战斗重新开始,声音也明显不同了。
  不但击肉声急促,如雨打芭蕉;呻吟声也是大起,一如高音吟唱。
  这可让农采薇尝到“苦头”了。
  这一套不是什么高超花招,只是以体力取胜,像农采薇这样的风流人物,自有多种技巧应对,加上她也耐久战,完全可以等罗南缴械;不过实际情况却是一力降十会,抽插频率太快,让农采薇无法及时调整反应,只能被动承受,一时稣热、瘦麻感大起。
  随着这种感觉的累积,性快感也变得强烈起来。间或的深顶研磨更是性快感的催化剂,很快将农采薇推到了一个巅峰。
  农采薇并没有立刻丢盔卸甲,不过处于巅峰的愉悦可比之前得到的伪高潮强烈多了,她忍不住连连出水,弄得花园口水花四溅,胯间更是水漫金山。
  罗南感觉到阳具接触的阴肉蠕动渐趋激烈,便知农采薇的感觉已经到了关键一刻。
  他连忙放下农采薇,将她转身按在马桶上,一只手按住她光滑的背脊,另一只手锁定她的纤腰,岔开腿以背入式的姿势入港,开始了如惊涛拍岸般的冲刺。
  这一下,农采薇总算知道罗南不容易应付了。
  如果说之前农采薇发现罗南本钱雄厚,她是喜多于惊,那么现在就是惊多于喜。
  她的呻吟渐渐消失了,并将一波波的快感化作了愈来愈粗重的喘息。
  愈是接近真正的高潮,农采薇就愈会压抑自己。
  事实上,她不知道即将登临的峰峦,是不是以前从未达到的高处,不过她可以肯定,这将是记忆极其深刻的一次——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因为这场性事只是她一次兴起,像一夜情,更像一场有趣的游戏,她没有奢望在罗南身上获得多大的高潮,所以一切的确是一场意外!
  背入式的姿势让罗南的冲刺一路无阻,因为农采薇包子穴的特别,罗南觉得自己就像在热泉里游泳,不过游泳的最终方向是花心,这个属于女人最奇特的所在,也是女人最淫媚的所在——花房的重要门户,是罗南的最爱。
  花心并不容易攻下,因为农采薇守得森严,当然,守得森严不代表花心不可靠近。
  农采薇的花心形状像酒瓶口,每次龟头撞击在花心上,酒瓶口都会蠕动收缩,一时就像无数只毛毛虫在龟头敏感位置挠着,让罗南快感大起,喷射的欲望愈来愈强烈。
  想要喷射的欲望不只罗南有,农采薇也有,事实上因为是受之一方,每次阳具冲到花心位置,她的感受都特别强烈。
  当这种强烈的感觉累积到一定程度,聚集之前所有的快感,就变成了实际的丢出感。
  先是小丢,农采薇想透过竭力收缩止住这一切,因为丢出感让她本能地感觉到恐惧,不过她体内的快感累积得实在太多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丢一出,大丢接踵而来。
  罗南从来没有想过在“泡热泉”的时候,会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凉水,然而他现在遭遇到了,先是一小股黏黏的冰露从天而降,让阳具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即酒瓶口般的花心忽然绽放,然后一大股冰凉的液体像被水枪喷出来一样,将阳具从头往下浇了个大半。
  “我出来了……啊……”农采薇压低嗓音吐出这几个字,一只手更是忍不住往后紧紧地抓在罗南的腿上。她丢了!丢得彻底!
  有别于普通女人的热烫阴精,农采薇丢出的东西是冰凉的。这一大股的冰凉阴精一丢出,她的阴穴内便上演一番真实的冰火二重天。
  罗南受此刺激,精关大动,也顾不得给农采薇多少喘息的机会,便将她再次翻转过来,抱着她靠在墙上,抬起她一条修长的美腿,便开始了又一轮的冲刺。
  罗南冲剌时伴随着对农采薇那对鼓胀到极致的乳房的捏弄,罗南还送上热吻,助农采薇恢复些许体力。
  虽然是轻车熟路,不过罗南这次着力增添快感,所以对占领的花园领地进行大角度、大幅度地深犁开发,每一抽都将阳具抽到穴口位置,而每一插则直接打到花心的酒瓶口正中。
  此时农采薇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过情欲已经被再次挑起。
  经历了刚刚的欲仙欲死,农采薇知道自己在跟罗南的性对抗中已经完败了,不过好在这种性对抗只是做爱时的一种隐形感受,接受了失败,她的反抗也就不再强烈。
  事实上,农采薇已经爱上刚刚那种高潮时的欲仙欲死,这是种异常新鲜的感受,促使她想要重温,因此,当花心再次迎接龟头的时候,她不再竭力收缩,倒是有所迎合,不知不觉,花心门户已经打开,龟头冲入其中,通道后面的世界,终于直接面对罗南这个前所未见的闯入者。
  就在这时,农采薇脸上涌起潮红,忍不住放声叫道:“我又要来了,好强烈……”
  “我也来了。”
  罗南带着粗气,凑到农采薇的耳边道,随着话落,龟头一口气冲入农采薇的子宫内,飞快地一阵抽插,然后重重地撞在某处的子宫壁上,然后一串串热烫如岩浆的精液子弹飞射出来,“啪、啪”地打在前方的重重宫壁媚肉上。
  农采薇忍不住紧紧地夹着罗南的腰部,她的双手更是死死地抱着罗南的肩膀,身体香汗淋漓,像打摆子一样地抽搐着。
  没人能形容农采薇此时的感受,仿佛要死去,但更像是灵魂被人腐蚀捅穿了一样,在子宫深处悸动不停里,大股大股冰凉的阴精从身体更深处飞射出来,比刚刚那一次数量多了几倍不止,而且还更加黏稠。
  空气里开始荡漾起一股薄荷般的性香,这味道就如同农采薇的体香——混合了香水和天然体味,成为属于她的独特诱惑味道。
  谁又能想到,原来她的生命精华也是类似气味,只是多了几分异样的欲腥——充满着春情和诱惑的性息。
  完事之后,罗南有心再来一次,但农采薇却迅速将他推开,从旁边取来厕纸,便开始擦拭满股、满腿的秽迹,不一会儿便将衣物整理妥当,然后她淡淡地瞥了罗南,眼,开门离去。
  “居然做得这么绝!”
  罗南不满地咕哝。
  虽然他神经强悍,且早知这样的女人很难征服,但是农采薇事后毫不留恋地将他撇在一边,离开时更是连头也没回,却让他有点傻眼,这简直比一夜情还一夜情。
  想到刚刚和农采薇做爱的感觉,罗南倒是忽然想到跟其有些相似的裴允婷,同样是“水”如泉涌的女人、同样给他“泡澡”的感觉、同样独立、同样第一次做爱后将他一脚踢开……
  不同的是裴允婷筋骨有力;农采薇则全身柔若春水、软如丝绵。
  当然,两个女人之间还有更大的不同。
  倔强的裴允婷已经被罗南搞定,农采薇却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从她刚刚享用了“罗南”,转身就把罗南当成了陌路人来看,她的挑战难度不会比裴允婷逊色,说不定还要远远超过。
  “看来是要打场硬仗了,你说对吗?”
  罗南忽然抬起一只手到面前,自言自语地道。
  他的手掌里躺着一件潮湿的丝质物品,不就是农采薇之前脱下的水渍斑斑的内裤!
##第11卷 第04章 色鬼从不纯情
  农采薇带着一脸高潮后的粉晕,步履婀娜地穿过女厕门口,走过公共洗手间,其间没有片刻停留,就连补妆也是拿着随身化妆盒边走边补。
  出了厕所的正门,便是一个拐角,农采薇走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春情满布的脸上忽然降下一层寒霜。
  农采薇的转变似乎应验着一件事情的发生,果然,她的身后随即响起了脚步声——不是罗南,而是她那位强壮的保镖。
  保镖走到距离农采薇侧后方三步远,便停步垂首,表现出聆听吩咐的态度。
  “你果然在这里。”农采薇转过身来。
  “是的,小姐,我必须随时保证你的安全。”保镖面无表情地道。
  “我知道,你是一条很忠实的狗。你应该全都听到了,我的叫声好听吗?”
  农采薇走近一步,伸出一只手,用手背轻轻地磨蹭着保镖那如刀削斧刻般的脸庞。
  保镖依旧面无表情,也没有回应,然而他垂着的手却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你很在乎我、喜欢我,不希望其他男人亲近我,是吗?”农采薇的手轻轻地拍着保镖的脸,目光盯在他的脸上。
  保镖冷峻的目光开始有了一丝变化,有些柔和,又有些想闪躲,不敢正面面对农采薇的眼神。
  “啪!”
  农采薇忽然甩手,一巴掌打在保镖的脸上,然后冷笑道:“既然这么在乎我,刚才为什么不冲进去?如果你冲进去杀了他,那么操我的就是你,明白吗?你不明白!因为你没有那个命!”
  保镖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他的手握得更紧了,短短的指甲甚至因此完全被刺进掌肉里,鲜血早已涌出,但是他丝毫没有感觉。
  农采薇的激动只是昙花一现,不过片刻,她便收起了激动,平静地转身离去,留下几句话:“我累了,不要跟过来,你待在酒庄里,告诉约见的那个人,明天晚上去升龙池。”
  “是。”保镖硬邦邦地回答出一个字,一如既往的生硬,却显得更加冷峻。
  罗南从厕所里走出来时,门口的好戏已经散场,保镖还站在拐角处,不过却显得木然。
  当罗南从他身边走过时,保镖的眼睛亮了一下,仿佛冰冷的刀子一样,隐含着死亡的味道。
  保镖有了些奇特的想法,但罗南并不在乎,他此时只是若有所思。
  刚刚他待在厕所里,虽然隔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却很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农采激的失态让他隐隐觉得古怪,还有她语焉不详地说出的一些话,也似乎有联想的价值。
  “看来无论从哪一方面,都该给外面的农大美人配两个真正的保镖啊!”
  罗南含笑喃喃自语着:“该找谁呢?”
  罗南似乎一时无法决定,不过转身后,手里已经多了一台精巧的手机,手机呈奇异的玉色,背面印有异常精美的凤凰图案。
  电话拨向日本,那头很快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罗君!是你!”
  “是我!”
  罗南温柔一笑。
  被一个女人整日期待着是男人的幸福,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一个绝世清雅的美女,是日本名门安藤家的家主,色艺双绝的安藤杏秀。
  “罗君一定是有事要交代我,请说吧!”
  安藤杏秀不仅美丽,还很聪明,她知道一个常年不打电话、只是偶尔三更半夜爬上床的男人,是不可能打电话和她闲话家常的。
  “杏秀,你总是这么聪明。”罗南呵呵一笑。
  “你从受训堂里给我挑一队人,让她们来韩国首尔,我有事情要她们做。”
  “是。不过一队够吗?我派两队吧。”
  “受训堂里现在总共剩下也不到三队,一口气派出两队,你也太大方了。”
  “她们都是你训练的,派给你用算大方吗?我知道她们去了你身边,回来后一定会变得更强。”
  “现在我可不方便用两队人,还是一队吧。”
  “好,我让美挑带队,可以吗?”安藤杏秀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狡黠。
  罗南能说什么?脸上浮起苦笑,只能以“好”字回应。谁叫他有“不良纪录”呢?
  安藤杏秀这是防止他将情人队伍无限制扩大,不给他向陌生人下手的机会。
  至于伊川美桃,反正已经是“熟人”了。
  两年前伊川美桃被选为受训堂备选,安藤杏秀有意将她培养成贴身武士,便给了伊川美桃一个接近他的任务,主要是探查行踪,不过伊川美桃失败了,而且还被他半哄半骗弄上了床。
  想想那妮子,当时才十七岁,事后被安藤杏秀提拔为客卿,并安排其苦修,弄得罗南每每进入安藤家,都只能远远地看她一眼。
  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她已经十九岁,终于从受训堂出来了。
  “恐怕会有些变化吧。”
  罗南不禁哑然失笑,而且他的脑海里还浮规出一幕淫靡的画面:美桃张腿躺在酒店白床单上狂喘,绒毛浅短的丰满峡谷里精白处处。
  不愧是色鬼啊!从来没有纯情的时候。
  朴仁冰在酒庄里等了良久,饮下的葡萄酒已数杯,也暗暗将罗南诅咒了千百次:
  遇到枪击胆颤心惊,看到美女却色胆包天。
  当罗南拿起酒,走向农采薇时,朴仁冰虽心存厌恶,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等到罗南面对保镖而不退,得以坐下时,她就更惊讶了,但更惊讶的还在后面,罗南和农采薇没说几句话,农采薇竟然就凑到罗南的耳边亲匿地说话,然后两人竟然一先一后往厕所方向走去,情形之暧昧,简直让她跌破眼镜。
  朴仁冰很想知道罗南跟农采薇去做什么,不过她又没有胆子跟上去看,唯恐撞见了一些儿童不宜的场面,污了眼睛,所以,她只能等待了。
  好容易看到农采薇从里面如扶风摆柳般走出来,朴仁冰当即就暗唾了一口,农采薇的样子虽没明显的变化,但是她精通化妆,哪会看不出来?
  这女人脸上扑了很重的粉,即使这样,眉宇和眼眸处跳跃的春情,颈部和耳朵位置容光流转的样子却是瞒不了人。
  若说她和罗南没发生什么事,扑仁冰死都不会相信。
  她朴仁冰是处女没错,不过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混迹娱乐圈多年,男女之间的事,她还是很清楚。
  但让朴仁冰感到奇怪的是,农采薇出来后,没有在酒庄停留,而是直接离开了,更奇怪的是罗南一直没有出来。
  “那个色鬼投胎的大叔,不会被吸干了吧?”朴仁冰不禁用恶意、讥讽的语气,小声嘀咕道。
  “仁冰小姐,您说谁被吸干?”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身后笑问。
  朴仁冰连忙转身,却见江口洋寻正站在身后。
  “首席秘书,是你!”
  朴仁冰有些惊讶。
  早在去大美宫的路上,江口洋寻就偷偷溜走了,朴仁冰猜他要冋去处理枪击事件的后续事宜,却没想到事隔几个小时,会再度与他相见。
  江口洋寻对朴仁冰微微一鞠躬,然后才在朴仁冰对面位置上坐下来。
  “仁冰小姐,您一个人在这里?”坐下后,江口洋寻立刻发问,他问的自然§罗南的行踪。
  “他去厕所了。”朴仁冰淡淡地回答。
  “出问题了吗?您似乎有些不高兴,我知道我拜托的事情,的确让您为难了,真是对不起,仁冰小姐。”
  “没关系,首席秘书,我也没有按照你的请求做。我和他去了一趟大美宫,不过只是听一群美女唱歌,也许你不知道,那位先生的眼光很高,竟然认为大美宫的美女都是工厂产品。”
  “那么——就因为这样,所以带他来这里?”
  “是啊!想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大韩民国美女聚集的地方。你也知道,我最近参与的一部戏就在附近拍摄,附近还聚集其他剧组,剧组里有不少人知道深红酒庄的藏酒,是大韩民国之最,尤其女演员们,更将这里作为聚会、休息的首选场所,所以……”
  “所以这里应该有吸引他的鲜花所在,是吗?”
  “首席秘书就是睿智。虽然我没有明确地这样想,不过不排除心里有这种意思。可惜,我看走眼了,不,应该说我和首席秘书都看走眼了。那位先生虽然很怕死,却没有丧失追求美女的勇气,而且他在这方面比多数男人还要勇敢。”
  “这么说有目标了?”
  “岂止有目标,还是主动出击,很有收获。他用我买的一瓶一一年长相思——布兰克,搭上了这里最引人注目的美女,还让美女主动投怀送抱。”
  “真的吗?”
  江口洋寻脸上不禁露出震惊之色。
  若说罗南那种普通、胆小如鼠的男人,能够泡上一个在深红酒庄消费的大美女,还真是让他难以置信呢!
  “首席秘书怀疑我说谎吗?可惜现在我无法证明,那位美女已经走了。”
  朴仁冰懊恼地道。
  说着,朴仁冰望了农采薇之前坐的那个位置一眼,忽然露出惊讶之色,道:“真是太奇怪了!她竟然没把自己的保镖带走。”
  “您说什么?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保镖?”江口洋寻脸上涌起大片惊色,不是惊讶,简直就是惊骇。
  “首席秘书,这有什么奇怪?当红的女演员有不少都随身带着保镖,那个女人或许也是娱乐圈里的名媛吧。”
  江口洋寻摇了摇头,根本没心思回答朴仁冰的话,他顺着朴仁冰的目光望过去,立刻看到了坐在远处的保镖——保镖应该是在他和朴仁冰说话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的,否则他刚才走进来时,不可能没看见。
  “就是他吗?”江口洋寻指了指保镖的方向,向朴仁冰问道,声音带着急切。
  “是啊!”朴仁冰点头,感到奇怪地瞥了江口洋寻一眼,道:“首席秘书,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那个人?”
  “不!不认识。”江口洋寻立刻收回目光,低下头,然而他的脸色却有些扭曲,眼里投射出一抹绝望,仿佛他刚刚确认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朴仁冰很迷惑,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一向冷静的江口洋寻变成这样子,难道他和那个保镖以前认识?
  有过节?
  她的脑袋有些混乱了,好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施施然从酒庄内部走出来的人,正是那个可恶的色大叔罗南。
  “你终于出来了。”朴仁冰瞪着眼,几乎一字一顿地对罗南道。
  “不好意思,喝多了酒,去了趟厕所。”罗南躲避着朴仁冰的目光,貌似腼腆地道。
  “去_ 所需要一个多小时?你的膀胱可以申请金氏世界纪录了。”
  “膀胱?”罗南面含隐笑地重复这个似乎有些不雅的词。
  江口洋寻仿佛也被这个词惊到了,竟然抬起了头,不过他的视线焦点没在朴仁冰身上,而是直愣愣地落在罗南身上。
  罗南微微一笑:“首席秘书,是你啊!我还以为低头坐在朴仁冰小姐面前的是她的追求者呢。首席秘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生病了吗?”
  江口洋寻“呼”的一声站起来,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低声发问:“您刚才是和认识的小姐在一起吗?”
  “是啊!”罗南点头,比他面对朴仁冰时坦诚多了。
  事实上,在回答的瞬间,罗南的脑海里闪过了一连串的画面,之前农采薇问他姓名时,曾有关于是否姓祝的戏言,当时他就隐隐觉得农采薇可能认识祝正忠,现在再看江口洋寻如此紧张,他已经可以肯定,农采薇不只认识祝正忠,而且她和祝正忠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得到罗南的肯定回答,江口洋寻的脸色立刻变了,尽管他想压下这种变化,?但心里的慌张却怎么样也无法掩饰住,所以表情变得欲盖弥彰。
  “您和那位小姐刚才进去那么久,做了什么?”江口洋寻还不死心,但看样孑却像垂死挣扎。
  “做什么?”
  罗南含笑不语。
  不过这在江口洋寻的眼里,更像是一种获得美女垂青之后的幸福发言,令江口洋寻的眼角不禁连连抽搐,他想说什么,但只张着嘴,却似乎怎么也说不出来。
  罗南倒是表现出关心的样子:“首席秘书,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就请回去休息吧,我有朴仁冰小姐招待,没什么问题的。朴仁冰小姐让我明白了很多人生的道理,我想对于一些事情,我会学会怎么去接受的。”
  “您的决定是明智的,不过我看天色不早了,仁冰小姐一定也累了,您和她先走吧,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下。”说着,江口洋寻弯腰鞠躬。
  罗南诧异地瞥了江口洋寻一眼,他能感觉到江口洋寻说“明智”一词时,语气非常复杂,显见他和农采薇的事情可能将引起轩然大波,然而江口洋寻愈往下说,脸色倒是愈来愈平静,像是已经想好应对的方法,或已经知道这件事无法逃避?
  只能以平静的心态接受了。
  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啊!罗南心中暗赞,然后望向朴仁冰。
  朴仁冰冷哼着站起身,根本不正眼瞧罗南,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罗南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地一笑,对这个脾气大的妞,他可一直没存接近的心思,所以生气就生气吧,说到底罪魁祸首还不就是她。
  罗南和朴仁冰的身影刚消失,江口洋寻就举目四顾,寻找那位保镖的身影。
  “你找的是我吧!”忽然有声音从江口洋寻身后响起。
  江口洋寻连忙转身,却见到保镖正从他的身后走过。
  “明天下午,升龙池。”保镖的声音很低、很冷,但江口洋寻还是听得很清楚。
  “知道了。”江口洋寻回答,然后有些愣神地看着保镖步履沉重地往外走,他则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
  片刻后,江口洋寻忽然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追了出去。
  臼本东京,某间秘密医院内。
  祝正忠听到刚从韩国传来的消息后,发出一声怒吼,伸手抽出一把日本刀,就将面前的桌子砍成两半,。
  桌子的瓶瓶罐罐立刻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
  “谁叫那个杂碎去深红酒庄的?”挥刀之后,祝正忠捂着用力后骤疼的胸口,目眢尽裂地怒吼。
  “是仁冰小姐,因深红酒庄聚集着一批女演员。”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一声的禀报人员诚惶诚恐地回答。
  “这跟仁冰有什么关系?安排那个杂碎的事情,不是江口全权负责吗?”
  “这是江口的失误。他不想让那个……那个杂碎知道公司太多事,本来计划从公司内安排,但又因为跟新成立的演艺部有隔阂,所以放弃,最终就拜托仁冰小姐从中牵线。是属下的无能。没有预料到仁冰小姐会带那个杂碎去深红酒庄,还正好遇到农小姐。”
  侍立在另一边的侍从室室长恭谨地回答。
  “没想到?没有预料到?”祝正忠怒极反笑。
  “废物!都是废物!连一个人都不能有效控制住,你们还有什么用?”
  “会长请息怒,请保重贵体。这件事的关键不是我们能不能控制那个杂碎,而是我们根本控制不了农小姐。农小姐给了那个杂碎机会,这一点就连保镖也阻止不了。说到底,会长您的动怒,可能正是农小姐希望看到的。”
  侍从室室长连连鞠躬道。
  “你是说农小姐借玩弄那个杂碎讥讽我吗?”
  “是的。”
  “讥讽吗?我喜欢。这起码证明她对我并非不假辞色。不过我不能原谅那个杂碎,你告诉江口,我要那个杂碎明天沉进汉江喂鱼。”
  “是。但也许不需要我们动手,江口说农小姐的保镖,已经对那个杂碎动了杀机。”
  “保镖?还是那个十钱吗?”
  “是的。会长仍然记得啊!”
  “那个痴心妄想的机器人,如果不是有人保他,他也早就进汉江喂鱼了。这样也好,让他先杀了那个杂碎,省得我动手。”
  “是,会长英明。”
##第11卷 第05章 带刀的绝美樱花
  当祝正忠在日本挥刀跳脚的时候,罗南和朴仁冰正被一个疯狂的保录追杀。
  汽车的车轮在马路上滑出一道道车胎印,不时传出的煞车声、急驶声,尾随紧追的警笛声,在热闹的首尔街头更像是在拍戏。
  “快、快!他要追上来了,你开快;点。”朴仁冰紧张地催促。
  “我没有驾照。”
  “你怎么不跟警察说?”在这种生死关头,罗南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让朴仁冰无语了。
  这个混蛋色大叔!
  如果不是他跟人家的女主人发生奸情,那个保镖会像发疯似的开车撞他们吗?
  幸亏当时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及早地发现冲过来的车,这才救了这个色大叔一命。
  本来她要开车的,没想到,两人冲进车里时,却发现坐错了位置,也只好将错就错,让色大叔开车了,谁知道他们开车跑路,保镖还穷追不舍。
  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经历了十几分钟的逃亡生涯,真是处处惊险,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一部好好的BMW轿车都快被撞散了。
  朴仁冰心想??
  自己以前是拍电影,现在终于被“电影”报复,轮到电影拍她了。
  眼看到了一条路的尽头,要嘛上交流道,要嘛钻进一条热闹的街道。
  罗南飞快地一打方向盘,快要散架的BMW发出“喀喀”连响,飞出十几公尺,竟然拐了个九十度,飞到了热闹的街口。
  没等车停下,罗南一边出拳,一边蹬腿,将两边的车门打开,同时还不忘替朴仁冰解开安全带。
  “你要做什么?崔龙就快赶来了,这时候怎么能下车?”朴仁冰喊着,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罗南带着跑。
  身后一连串更加刺耳的煞车声传来,不用想,那个保镖又追来了。
  “我们跑不过他的。”朴仁冰抽空望了身后一眼,发现刚刚跳下车的保镖跑得跟运动员似的,立刻花容失色。
  “那我引开他,你往别处跑?要不你引开他,让我往别处跑?”罗南绕口令似的提出建议。
  朴仁冰狠狠地瞪了罗南眼,要不是现在情势危急,她跑得肺都快冒火了,她一定好好跟这个色大叔算帐。
  真是奇怪!
  明明是生死关头,她总觉得罗南像是一点也不在乎,更不愧疚,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色大叔神经大条,还是这家伙的脸皮厚得连城墙也比不上。
  大约跑了两、三百公尺,眼看保镖已在身后不到十公尺之处,朴仁冰忽然兴奋地叫道:“那边、那边……我认得。”
  “你确定?”
  罗南占怪地瞥了朴仁冰一眼,不过他这发问纯粹是消遣,不等朴仁冰回答,便抓住朴仁冰,改变两人奔跑的方向,往朴仁冰所指之处跑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保镖十钱不会聒噪,然而却是观察敏锐,就在朴仁冰叫喊的时候,他已经做出预判,等到两人转向,他也顺理成章地转向,反而因此又拉近了一、两公尺,可惜只是拉近,而不是抓到。
  十钱憋着浓浓的杀意,他很想立即发泄出来,然而目标却出乎意料的狡猾,开车技术不怎么好,但左冲右突很会溜,就算车子被撞得千疮百孔也没事。
  等到下车奔跑,他原本预估最多跑出百米,就能追上目标,然而非常奇怪,明明他已经跑出了超越常人的速度,目标带着一个女人,应该快不了,但是偏偏可望而不可及,拉近可以,完全追上就是不可能。
  朴仁冰指的地方很热闹,门前豪车遍布,门面富丽堂皇,进出者衣冠楚楚,看上去似乎很高级。
  罗南拉着朴仁冰冲进去,让这个高级场所一阵鸡飞狗跳,若干侍者、保安纷纷园追堵截,想将突然闯进来的两人抓住。
  “那边有通道,我记得那里有后门。”
  在这豕突狼奔的混乱环境里,朴仁冰竟能分得清门户,也算心理素质强悍了;不过,片刻后,朴仁冰就后悔了,因为她将罗南带进了男宾更衣室,两人冲进去时,第一眼就见到一排白花花的屁股。
  “完了,我会长针眼。”朴仁冰差点尖叫起来。
  “既然是澡堂,当然要脱光光了,有什么奇怪?”罗南的声音有些怨慰。怎么不带他进女宾通道?他还从来没有闯过女澡堂呢!
  因为有女人闯入,男宾更衣室可算炸锅了,无数男人捣着屁股、遮着胯部,而罗南趁机拉起朴仁冰,继续往澡堂深处狂飙。
  又一阵左弯右绕,见过无数个白晃晃的屁股,朴仁冰总算找到记忆中的后门,两人立刻像溺水许久的人一样,赶紧跑了出去。
  身后的澡堂还处于混乱状况,隐约传来十钱的暴喝声,不过罗南和朴仁冰无心理会,匆匆打量四周,很快决定躲到一个广告灯箱的后面,附近人来人往,广咨灯箱不会引人怀疑。
  两人刚刚站定,就见一个身影带着冷厉的目光冲出了澡棠后门,正是那个冷酷的保镖十钱。
  十钱的追踪经验相当??
  富,冲出门后没有立刻拔腿就追,而是快速地扫视四周,捕捉要追逐的目标身影,然后他向附近一条巷子跑过去,不过没跑多远,他就又突然转回来,似乎发觉最易藏人的那里不像有人进入,因而转向其他可疑之处查看。
  “他很精明,我们还是跑吧。”罗南压低声音对朴仁冰道。
  朴仁冰连连摇头,只是拿着电话拨打保镖崔龙的号码,显然她将希望放在了她那个厉害的保镖身上。事实上,跑了这么远,她也实在跑不动了。
  眼看十钱冷厉的目光已经扫过来,朴仁冰愈来愈着急,但是就像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会塞牙一样,她竟发现手机信号微弱,虽拨通了崔龙的号码,也听不到那边的声音。
  十钱沉重的脚步声就像阎王的催命符一样,一步一步地走近,眼看距离也就几十步远了。
  朴仁冰只能恨恨地收起电话,然后狠狠地瞪了罗南一眼。
  “这么凶干什么?”罗南一脸无辜。
  “还能干什么?跑啊!”
  说着,朴仁冰就站起身,准备跑路。
  当然,现在位于大街上,她是不会再给罗南占便宜的机会——手是绝对不能让这个色大叔拉,刚刚打电话时,她已经在心底暗暗后悔自己吃亏了!
  就在这时,朴仁冰忽然觉得左手臂一紧,向前冲的身体不由得停了下来。
  “做什么?”朴仁冰着急回头,差点大骂出口,因为拉着她的人就是罗南。
  “不要跑了。”罗南指了指十钱所在的方向。
  朴仁冰很诧异,连忙望过去,便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十钱竟然停住脚步,像根木柱一样站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若干凶光,但凶光正逐渐褪去,变成了无边的恐惧,然后就见他的额头像慢慢垂下了一片红薄纱一样,一线淡红色蔓延下来,快速地遍布他的铜色脸庞上,时间不过五秒,一个硬朗的大汉就像变成了一个怀春少年一样,满面通红,接着十钱踉跄了一下,忽然膝下一弯,便颓然倒地。
  “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了?”朴仁冰非常惊讶。
  “像是得急症死了。”罗南淡淡地道。
  然而罗南的嘴角却闪过一丝冷笑,十钱当然不是得急症,他很健壮,杀他的东西是毒,而且是早就埋在他脑子里的毒,这种手法已经不新鲜了。
  因为台湾的那起灭口案,以及为血狮组织消除痕迹的李光廷都是死在同样的手法上,根据帕梅所说,这是一种颅内遥控毒弹,方法就是用手术打开一片脑壳,在脑壳内面挖出一个洞,安装好微型遥控毒弹,需要的时候,可以相隔很远,甚至使用卫星,就能引爆颅内的毒弹,可以说杀人于千里之外。
  这是血狮组织的手法,罗南倒是没有想到,类似的毒弹竟然会装在农采薇的保镖脑子里,而且还是在刚刚那看似危急的情况下引爆,事情显然愈来愈复杂了。
  就在十钱倒下后没多久,几辆黑色越野车呼啸着火速向附近奔来,当头一辆车上,开车的正是朴仁冰的首席保镖崔龙。
  首尔,金浦机场,晚上九点。
  一架喷涂着漫舞樱花的飞机,划过灯火通明的机场上空,姿势优美地降落在靠左的私人飞机跑道上。
  “真是漂亮啊!”机场塔台的一位指挥人员看到这副场景,忍不住大声感叹。
  “当然漂亮,这是空客最新款A500飞机,拥有新型半嵌入式引擎、更长的机身、更薄的机翼,尾翼还成优雅的U形向上弯曲,半年前刚刚推出,有钱都很难买到。”
  有一个机场导航员如数家珍地道。
  “这是我们金浦机场,第一次出现这款飞机吧?”
  “是啊!看来来了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就在塔台里的工作人员纷纷感叹的时候,机场贵宾通道内,一阵木屐着地声响起,通道口的四名地勤小姐连忙弯下腰去鞠躬敬礼,同时又忍不住偷偷地抬头瞥视来者的模样,这一看,四名地勤小姐再也没能移开眼去。
  无论远近,甚至隔齐两层玻璃的普通旅客休息室,在轻盈的木屐声走到通道拐弯口的刹那,都鸦雀无声。
  “啪!”一声平时可以轻易忽略,现在却异常刺耳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一位负责打扫的大婶看呆了,甚至连拖把掉落在地上,都不自觉。
  “哪里来的这么美的日本女人?”
  “太漂亮了……”
  “神仙人物……”
  “仙女……”
  “上帝啊!女人可以漂亮成这样吗?”
  无数赞美声和惊叹声穿过玻璃从四面八方而来,而四位长期霸占贵宾通道、一向自诩容貌出众的地勤小姐,忽然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一阵悲哀,她们开始觉得“美女”这个头衔也许不适合她们。
  其实如果只是看到一位天仙人儿,她们或许不觉得什么,毕竟这世界总有些女子特别得上苍宠爱,置身芸芸众生如鹤立鸡群,然而如果这样的美女一出三对,那就太让人难以接受了,难道这种级数的美女也可以批发吗?
  六名女子皆是身着素色和服,从贵宾通道里鱼贯而出,踏着整齐的脚步,带着一股自然清纯的芬芳,不是香水,而是自然散发的味道,就像她们的容貌一样,光洁如水、清新如月。
  六女中以领头的两名女子尤其出色,她们一个年轻、一个成熟,年轻的水灵秀气、如泉照月;成熟的波澜起伏、如玉似花。
  “这样的美女,简直只有游戏里才能做出来。”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子,饥在玻璃窗前呆呆地道。
  “这样的美女不宜多看,否则会折寿的,兄弟!”一个老好人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看到她们手上倒提着刀呢。”眼镜男有些不服气地道,说着还依依不舍地向六名神仙美女远去的方向望了一眼。
  “什么刀?我怎么没看到?”周围很多人惊诧地问。
  眼镜男鄙视地环视了这些人一眼,还说他多看,刚才这些人比他看得还要入神,竟然没看到六个女人的手臂后都倒别着非常精致的武士刀,眼镜男也算半个军武迷,他看那些刀的样式,就觉得它们一定不是简单的工坊产品,也许……
  眼镜男的心里闪过一个想法,同时忍不住望了望停在机场一边那架空客A500,那架飞机上的樱花图案怎么看都像隐隐组成了菊纹。
  “是那个拥有惊人传承的日本安藤家吗?”眼镜男的心里,瞬间掠过惊骇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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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卷 第06章 做人不能太帅
  俗话说:做人不能太帅!
  罗南觉得自己可能帅出毛病了。
  鸡飞狗跳的逃亡后,朴仁冰被崔龙接走,他则被安排回到瑞草区的独院豪宅。
  在豪宅里,他照例见到了江口洋寻,不过此人看到他时一脸阴鹫,如果这世界杀人不犯法的话,估计他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我知道你在深红酒庄遇到了一位让你心动的小姐,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一些故事,不过我希望一切到此为止,否则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江口洋寻说得很缓慢,语气里也没有了尊敬。
  罗南装出错愕的样子:“你说到此为止,是要我跟长相思小姐断绝来往吗?可是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相思小姐,她的保镖为什么追杀我?还有那个人年纪轻轻怎么会猝死?”
  “你想问,就怕你没机会问。罗南先生,我给你一个警告,请你珍惜目前的工作,另外请记住,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江口洋寻冷冷地道。
  罗南回以摇头:“我不同意,不知道答案,我会寝食难安的。”
  “寝食难安跟死亡相比,你会选择哪一个?”江口洋寻眼中寒光闪闪。
  “大……大概……第一个吧。”
  “很好!罗南先生,你很聪明。现在你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你要出席几场活动,还有一场小型媒体见面会,希望你养好精神。”
  说完,江口洋寻转身离开。
  罗南对江口洋寻的一番言行并不在意,今天一整天发生很多事情,的确够这位首席秘书受的,照他估计,恐怕那位待在幕后操控的祝正忠也不好受。
  现在局势并不明朗,但是有些东西已经浮现在他眼前,所以对他来说,今天反而是很有收获的一天。
  想着,他便伸了个懒腰,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
  还没打开灯,罗南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罗南将灯打开,在床上之人惊醒时,他靠在门框边,以一种戏谑的语气道:“经纪人女士,你不觉得自己上错床了吗?”
  没错!擅自躺到罗南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整整一天不见人影的经纪人陈明艺。
  她当然不是罗裳半解地躺在床上诱惑罗南,实际是她看上去很疲累,似乎又有话要对罗南说,所以待在罗南房间里,不知不觉就躺到睡着了。
  “罗南先生,其实我有事拜托你。”
  陈明艺从床上爬起来后,因为感觉刚刚睡在罗南床上不妥,脸上不禁浮起一丝红晕,连带着她说话时也有些底气不足。
  “有什么事是你这个金牌经纪人解决不了,而我这个小人物解决得了的?”罗南绕口令似的询问。
  “这事可能会让您感到为难……”陈明艺吞吞吐吐,像是羞于出口。
  “有什么为难的?现在子弹都在头上飞,杀手追着我满街跑,连随时丢命的事,我都在做了,还会有什么事情让我为难?”罗南笑道。
  “您的确很有勇气,换成其他人遇到这些事,可能早就吓得逃跑了,你还能笑得出来,说明你很潇洒。”
  “好了,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知道你们娱乐圈的迷魂汤可不好喝,有事就直说吧。”
  “其实只是一件小事。”
  “小事会让你绕这么大的圈子,还不追究朴仁冰小姐不久前遭遇危险一事?你就痛快地说吧,能办我一定办。”
  “好吧,那就请您住进医院吧!”
  “什么?”罗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陈明艺的点头却让他知道,他没有出现幻听,陈明艺的确提了一项荒唐的请求。
  “这是一项大的宣传计划,跟仁冰小姐很快要参与演出的一部爱情电影有关,电影的拍摄主景在一家医院,制片方许诺了很高的片酬,但是希望仁冰小姐制造一起跟电影和爱情相关的新闻,新闻一定要有爆炸性、有很高关注度,其实也就是说要制造绯闻。”
  陈明艺等罗南的激动稍停,便连忙解释。
  “朴仁冰小姐为了一部电影,需要这么牺牲吗?”罗南又惊讶又不解。
  “这是仁冰小姐很期盼的一部电影,所以她才答应制片方这样无礼的要求。”
  “也许高片酬,才是最?要的原因吧?”
  “不,罗南先生,仁冰小姐不缺钱,她的男朋友祝正忠先生是韩国富豪,仁冰小姐需要什么,祝正忠先屮都会满足她,她才不会为了钱而拍戏。事实上原因其实有两方面,首先是因为电影的导演很有名气,他的电影有机会在国际上得奖,仁冰小姐期盼跟他合作已久;另一方面,仁冰小姐的母亲当年就是在一家医院和她的父亲结识相爱,仁冰小姐觉得她演出这部电影,将很有意义。”
  “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要我住进医院?”
  “我们会安排一个记者偷拍仁冰小姐前去医院探视你的画面,当然记者是我们的人,他会拍下一些在病房里的暧昧画面,然后对媒体爆料,到时候无论是仁冰小姐,还是那家医院,都会成为媒体的焦点。媒体很会联想,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仁冰小姐的爱情故事跟她将要演出的一部电影有很大的相似性,那么一个假戏真做的猜想,就会在媒体间引发轰动,到时候半个亚洲都会传遍这则新闻,记者们会蜂拥而至地关注即将开拍的电影,这场宣传也就算成功了。”
  “好精密的谋算啊!简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罗南不得不拍手称赞。
  “过奖!只是顺水推舟,不是什么新鲜手段。”陈明艺笑道,语气里倒是有些自傲。
  罗南却在这时摇了摇头:“不行,这太为难我了。你说要在病房里拍一些暧昧的画面,我怕我会演不好,你还是找别人吧。”
  “找别人?怎么能找别人?”陈明艺有些急了。
  “这项宣传计划,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其实仁冰小姐同意这项宣传计划,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要借这次绯闻,向媒体公布她和祝正忠先生的恋情。仁冰小姐看上去风光无限,但是她的爱情其实一直受多方掣肘,不断出现的枪击事件就是一个证明。仁冰小姐害怕这样等下去,阻碍会愈来愈多,总有一天她会不得不跟祝正忠先生分开,所以与其整日担惊、受怕,不如孤注一掷,她要所有人在这次宣传计划后都知道,她跟祝正忠先生恋爱了。”
  “这个疯婆子,她孤注一掷出去的是我,又不是祝正忠。”罗南失声叫道。
  “你说什么?你敢骂仁冰小姐是疯婆子?”陈明艺呆了。
  “当然是疯婆子!”
  罗南豁出去了,道:“朴仁冰小姐把我当什么?刀枪不入的铁甲人吗?她只想自己快活,怎么没想过我?如果我跟她暧昧,人人都以为我是祝正忠先生,那么所有的灾难都会落到我头上,到时候我被人大卸八块,她却可以跟真正的祝正忠先生逍遥快活,这个毒妇,她竟然有这样的心机,肯定早在中国就想好了这项计划,这才下这么大本钱,来培训我这个替身。”
  “不、不,仁冰小姐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其实她琪在很兴奋也很混乱,这其实是你造成的。几十分钟之前,你让她跟死亡擦肩而过,她觉得人生祸福无常,后悔到现在都爱得偷偷摸摸,所以才决定不顾一切地公布她的爱。她不是存心伤害你,这不是她的本意。你就看在几十分钟前,她多次的帮助你,还与你同生共死的分上,答应我的请求吧。”
  “同生共死?她有跟我同生共死吗?”罗南脸色古怪。
  “怎么没有?仁冰打过电话给我,她将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说了一遍,认真说来,她还救了你一命,如果不是她发现那个叫十钱的保镖开车撞过来,赶紧拉住你,你可能早就被车子压成肉饼了。”
  “是吗?那么朴仁冰小姐有没有跟你说,在退开的时候,她突然将高跟鞋踩断了跟,是我将她拉到一边的呢?”
  “有这事吗?”陈明艺一愣。
  “好了,我们也不必算细帐。其实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我也不可能撒手不管,就算朴仁冰小姐对我没什么恩情,看在她下午没有弃我而去,我还是很感激的,尽管我很害怕,但是人生自古谁无死?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不过我有条件—”
  “说!”陈明艺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
  “第一,我不跟朴仁冰小姐接吻,更不能失身。你想要的暧昧画面,我可以配合,但关键地方请用电脑合成,否则我会吃不消。”
  “请您安心,这不可能发生,仁冰小姐的初吻,绝不可能落在你的嘴上。”
  “初吻?她还没有跟祝正忠先生接吻过吗?真的假的?”
  “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仁冰小姐。”
  “还是算了,我一说,她肯定以为我骂她老处女。”
  “罗南先生,我不得不说,您的嘴巴有时候真的很臭。”
  “是吗?我还是说第一个条件吧。第二,我住在医院里会很无聊,你给我找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仅仅是“交谈对象”吗?”
  陈明艺觉得不屑,她真想给面前的色狼迎面一拳,也好让他知道侮辱仁冰小姐的下场。
  这混球,刚刚说不能失身给仁冰小姐,转眼就要找“谈话对象”,他以为她这个金牌经纪人是什么?
  淫媒吗?
  “当然也不只有交谈啦!偶尔拉拉手、说说理想、谈谈人生……”罗南笑嘻嘻地道。
  “罗南先生,你真的有妻子吗?我怎么觉得你的人生过于信马游缰呢?”
  “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因为你不是我的妻子。”
  “我想,在这世上,有勇气做你妻子的人可不多。”
  “或许你说的对,或许事实恰恰相反。”
  “只有这两个条件吗?”
  “暂时只有这两个,看事件发展,或许还会增加一、两个,当然我会考虑你的承受力,经纪人女士。”
  “好,我答应了。”
  陈明艺咬牙切齿地道。
  尽管这个答应,意味着她将做一次耻辱的“淫媒”,不过关系到朴仁冰以后的人生,以及她做经纪人的成败,她也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了。
  陈明艺并没有告知罗南住进医院的准确时间,罗南也没问,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陈明艺和江口洋寻对他的安排简直矛盾,宣传计划显然并没有得到祝正忠的同意,一切都是朴仁冰私自作主。
  “这只是疯婆子的率性而为吗?还是因为意识到爱情的重重危机,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罗南不禁觉得好笑,眼下形势十分诡谲,困锁爱情的朴仁冰猛然出招,看上去可能打中所有问题的核心,也可能卷起另一番波澜,不知道到时候祝正忠该怎么头疼了。
  送走了陈明艺,看上去这一夜的纷纷扰扰已经落幕,然而罗南很快发现,还有好戏在等待开场。
  时钟刚走过十二点,一阵风从豪宅院落里吹过,院门隐隐发出轻微的开锁声音,还有几声玻璃破碎声从院落墙头传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罗南立刻睁开眼睛,拿起床头的无线监控终端器一看,只见终端器的显示画面正在跳动,有人正透过外部输入密码,一层层地关闭整个住宅的保安系统。
  “看来是来了熟人。”罗南不禁冷笑,然后迅速在终端上连线,在侵入者闯进保安系统核心前,将最后一层动作感应器的密码修改掉。
  侵入者不只一队,而是两队,有密码的走门,无密码的翻墙。后者只有两个人,是前者的一半,看上去像是跟着前者来凑热闹的。
  第一波的四个人穿着黑衣,戴着口罩,手提工具箱,行动敏捷迅速。
  不过他们闯到主宅门前,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最后一层动作感应器没有解除警报,他们就算有钥匙,进门时也会触动警报。
  “怎么回事?”领头的人压低声音喝问。
  “不知道。”
  手里拿着一台掌上电脑、负责解码的一个瘦高个子不解地道:“最后一层密码不对,我无法完全控制保安系统。”
  “难道是他把最后一层密码改了?”
  “只有这个解释。现在有两个解决办法,要不等我破解密码,要不我们直接闯进去?”
  “直接闯进去会惊动他吗?”
  “肯定会,动作感应器被触动,会发出很大的警报声。”
  “那你抓紧破解。”
  “好的,只需要五分钟。”
  趴在墙头的第二波人也在悄声交谈,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一个是记者,一个是高级检察官。
  不用说,他们就是罗南曾经见过的时报记者张炳,以及混血检察官南俊瑛。
  “你认为他们是什么人?”南俊瑛将声音压得极低,凑到张炳耳边问。
  如兰似麝的香气钻进张炳的鼻孔,让张炳这位一向自诩冷静的时报记者,也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你傻啦?我在问你。”南俊瑛见张炳呆呆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气。
  张炳惊醒过来,连忙低头表示歉意:“对不起,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看他们鬼鬼祟祟的,忾定不是好人。”
  “这还用你说?”
  南俊瑛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大胡子说的都是废话,难怪呆头“我怀疑他们是一个熟悉祝会长的人派来的,否则不可能有这里的录匙和保安系统的密码。”
  张炳又道。
  “这样说才像话,不过很奇怪,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看样子像是没有完全掌控保安系统,可能他们拿到的是以前的密码,不知道祝会长改了一些密码,所以现在正在破解。”
  “我们怎么办?眼看着他们谋害祝会长?”
  “当然不能看着,祝会长是内幕交易案的关键人物,他还不能死,我们报警吧。”
  说着,张炳就拿出了手机。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警笛声,先是一处,然后几乎四面八方都有这样的声音,并且在迅速拉近。
  “怎么回事?”南俊瑛感到奇怪地问。
  “不知道,难道有人比我们先报警?”张炳不解。
  与此同时,正站在院中等待解码的四个人也是惊疑不定,起初他们觉得警笛声不是冲着这幢豪宅而来,等到发现四面八方都有警车冲过来时,才觉得不对劲。
  “我们走。”领头者慌忙下达撤退指令,同时从背后裤腰处拔出了一把消音手枪,现在情况糟糕,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四个人连忙从院门冲了出去。
  警车应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只要冲进门前的车里,他们逃跑的机会起码增加一倍。
  他们成功了,虽然警笛声就在不远处,但是他们抢先冲进了车内,发动车子,前后耗时不到十秒。
  “快开车!”领头者厉声喝叫。
  “不行,车胎有问题。”开车的人充满了惊慌。
  “有人扎破我们的车胎。”另一个人很快回答,他刚刚探出车窗外,观察了车胎情况。
  “妈的!我们?定被人跟踪,所以才会有警察。”刚才解码的瘦高个子暴怒地道。
  “看来走不了了,对不起了,各位。”
  领头者忽然道,话音未落,他手里的枪已经抵到了瘦高个子的太阳穴上,“噗”的一声轻响,瘦高个子的太阳穴上多了个指头般大小的血洞,剩下的两人意识到不对,慌忙打开车门想逃跑,然而结果还是一样,又是两声沉闷的死亡之音,这两人都背部中枪,扑倒在马路上。
  这时候,警察已经赶到豪宅周围,若干车灯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领头者杀死两个手下的情景正落在他们眼里。
  “不许动!”
  “放下枪!”
  警察们举起枪,纷纷暴喝。
  有个非常帅气的警察最干脆,直接从突击队员手中夺过一把冲锋枪,“啪、啪、啪”的在地上一番扫射,以示威胁。
  领头者冷笑了一声,根本不理那个帅气的疯子,直接缩进车内,不管外面如何叫喊,他只顾着将带出来的一只银白合金工具箱拿到面前,在箱子开口处的密码按钮上连续按了几下,等看到上面显示出“正在自毁”的字样后,他才放下箱子,脸上露出轻松之色。
  最后一步,领头者将枪口对准自己的下颔,扣下了扳机……
##第11卷 第07章 台前幕后的交手
  江口洋寻远比罗南预料的来得迅速,当罗南刚刚将南俊后、张炳以及作为警察代表的金羽焕请进了家门,江口洋寻就率领一群保镖赶到了。
  看到厅中主客刚刚落座的情形,江口洋寻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放松之色,然后他连忙小步跑到罗南面前,深深一鞠躬,满脸悔痛地道:“会长,非常对不起,我真是罪该万死,由于我的失误,让您受惊了。”
  罗南挥了挥手,冷着脸,没做回应。
  罗南的反应让江口洋寻非常满意,本来他还担心罗南应对失措,现在看来罗南的替身训练比他暗中评估的还要成功,江口洋寻眼中不禁浮起一丝复杂之色,像是对罗南扮演会长愈来愈形神俱备的赞赏,又像有所担心。
  江口洋寻一时也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因为厅里除了罗南之外,还有三个外人需要他应付,而这三个外人都不是好惹的人物,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感谢三位解救了我们会长,真是非常感谢。”江口洋寻又分别向南俊瑛等三人鞠躬。
  金羽焕首先接话道:“首席秘书,你太客气了,抓捕匪徒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事,不过,祝会长的住宅怎么会没有保镖?”
  金羽焕的问题一针见血,很尖锐。
  这本来是他准备向罗南提问的问题,不过江口洋寻进来时,罗南似乎在一瞬间变得非常疲累,竟然开始闭目养神,金羽焕没办法,只能将突破口放在江口洋寻身上。
  其实从昨天的美术馆事件中,他就看出来了,江口洋寻绝对是祝会长身边极重要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一定掌握着很多的秘密。
  “是这样的。我们会长很不习惯媒体的打扰,他一向保持低调,但有一些媒体还是紧盯着他的行踪,只要看到公司旗下有大队人员往来,往往就蜂拥而至,会长很不喜欢那样的排场,所以他在日常起居里都不带保镖,都是一个人秘密地上下班。”
  江口洋寻回答得四平八稳。
  罗南不禁暗暗撇了撇嘴,江口洋寻真是满嘴瞎话,说谎不打草稿,什么低调不带保镖,胡扯!
  就他所知,这幢豪宅周围起码有两处地方有江口洋寻安排的人手,几乎二十四小时不间隔地盯着他。
  不过值得玩味的是,在刚才的匪徒袭宅事件中,那些保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仿佛他们都被提前放假了一样。
  金羽换对江口洋寻的回答并不满意,不过他一时也抓不到话中的破绽,所以只能皱着眉头,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身为敏锐的时报记者,张炳开始发难了:“首席秘书,据我所知,祝会长已经接二连三地遭遇危险,先是在咖啡馆遭到枪击,接着又在美术馆被打爆座驾,加上刚刚那伙持枪匪徒目的不明地阅入,这些事件都发生在短短几天之内,我觉得很奇怪,其实该说大韩民国的所有民众都认为很奇怪,为什么祝会长、首席秘书以及你们掌控的企业对这一切都大而化之地处理?一直不对媒体公布详细情况,也不向警察局求救,你们到底要隐瞒什么事情?”
  “张记者,您误会了,不是我们想隐瞒什么,而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些歹徒是什么人。至于不向媒体公布情况、不向警察局求救,其实是我向会长建议的。我们公司想尽快查明情况,避免产生深远的恶劣影响。其实这样做还有另一点考虑,我们会长的生命随时遭到威胁,如果广邀媒体,必然需要会长出面,到时候危险会成倍数增加,我们很难保证会长的安全。”
  “这么说你们想一直隐瞒下去?”张炳的表情变得严肃。
  “不,公司董事会已经决定尽快召开一场小规模的新闻记者会,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两点钟,相关的邀请已经发往几家重要的媒体。”
  张炳一怔,他倒是没想过江口洋寻会这么干脆。
  “到时候祝会长能出席吗?”又有人在询问,正是刚刚一直没有说话机会的南俊瑛,她问话时直接看着罗南。
  罗南闻言点了点头,这不是他擅自作主,而是江口洋寻早就计划好的。
  “为了公司,就算身体再不适,会长也一定会去的。”江口洋寻回答。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么不打扰祝会长休息,我就先告辞了。”
  南俊瑛道,然后她就站起来,颔首微躬,金羽焕和张炳也同时站了起来,三人一起告辞离开。
  江口洋寻将南俊瑛三人送出了门,不久后回到客厅,先将保镖们都遣到了屋外,然后他在罗南的正面坐下来,刚想要说话,罗南忽然向他指了指沙发下面,江口洋寻很不解,不过他还是伸手往沙发里面摸,结果让他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他连忙趴到地上仔细窥看,发现那竟然是一个精巧的微型窃听器,江口洋寻的脸上顿时冷汗直下。
  罗南又向江口洋寻指了指楼上,然后起身向二楼视听室走去,江口洋寻连忙跟了上来。
  进了视听室,江口洋寻便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发现那个窃听器的?”
  “刚才首席秘书跟张记者说话时,我看到金警官假装系鞋带,实际上却将一只手伸到了沙发下面,我想起了一部电影,里面当警察的主角就是这样安装窃听器,所以我猜金警官也是一样。”
  罗南微笑着回答。
  “原来是这样。”
  江口洋寻心中顿时释疑。
  因为巧合发现窃听器,这个解释很合理,如果不是这样的解释,江口洋寻就不得不怀疑罗南精通侦查技巧了。
  “金警官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觉得他看我就像在看犯人一样,那位张记者和南检察官也差不多,难道祝正忠会长真的牵扯进什么案子?”
  罗南装出不解地问。
  “会长奉公守法,不会犯罪,你不要庸人自扰,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
  江口洋寻愠声喝斥,接着他又和缓一下语气,道:“这一次你做得不错,我会向会长禀报你的功劳。看情形,这栋宅子已经不安全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立即离开,否则会让金警官起疑。这样吧,再待一天,明天我就送你去另一个住所。”
  “好吧,希望那个地方能够真正安全,我听张记者说,那伙匪徒竟然有院门_ 匙和保安系统的密码,要不是张记者报警,我就死定了。”
  “原来是张记者报的警,真是让他太费心了。”
  江口洋寻应道,听上去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似有谢意,然而话里的深层却隐隐含着一股森冷的寒意。
  “检察官觉得刚才的情形怎么样?”金羽焕问南俊瑛。
  离开了豪宅,南俊瑛三人并没有分开,反而到附近一处包装马车(韩国大排档),一边吃,一边谈论。
  “欲盖弥彰。”南俊瑛还没回答,张炳已经代她回答了。
  金羽焕可不满意这种简短回答:“他们想掩盖什么事?你们也许不知道,为了不让我们警察插手,祝会长甚至动用了政府高层的关系。”
  “关系?”
  张炳冷笑道:“不需要动用关系,这种实力雄厚的财阀,在许多官员眼里就是大肥羊,哪怕他们发生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有高层主动跳出来为他们呐喊助威,为的就是在以后竞选中多获得一些政治献金,可以爬得更高。”
  “张记者看来有些愤世嫉俗啊,难怪能成为时报文笔最犀利也最有名的时政记者。”金羽焕笑道。
  “我是看不得政治人物和商人搅和在一起,如果说这是愤世嫉俗的话,我承认。”
  张炳饮尽一杯烧酒,说话开始越发铿䦃有力。
  “这种愤世嫉俗是社会最需要的,张记者应该引以为豪。”南俊瑛忽然笑道。
  “是吗?”张炳满眼发光。金羽焕这个警察小头头的话,他不在意,南俊瑛能够夸赞他,立刻让他的肾上激素急速上升。
  “是啊!我可是不轻易夸赞人的。”说着,南俊瑛咯咯而笑,笑得胸前一对D罩杯上下起伏,波澜益发壮阔。
  笑了片刻,南俊瑛忽然笑脸一收,严肃地道:“祝正忠会长肯定有问题,我有直觉,最近围绕他身边发生的一连串事件,绝不仅仅只是官商勾结内幕交易案这么简单。”
  张炳和金羽焕皆难受得要吐血,这女人的表情转换得也太快了。
  “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一定要揭发祝会长的真实面目,绝不能让他遣遥法外。”张炳也不得不拿出如同南俊瑛一样的工作表情。
  “那我去查祝正忠会长的高层关系,在韩议员被抓的前提下,还有人敢跳出来帮祝正忠会长摇旗呐喊,他和祝正忠会长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南俊瑛道。
  “那位韩议员只是首尔市议员,新跳出来的黄议员可是国会议员,据说在青瓦台也有一定的影响力。”金羽焕道。
  “黄议员?你说的是任职国政院的黄江汉议员?”南俊瑛异常惊讶地问。
  金羽焕点了点头:“调查黄议员对检察官来说肯定有难度,必要的时候我会提供帮助。我不能直接查祝会长,否则局长一定会找理由把我踢得远远的,不过我可以旁敲侧击,追查袭击祝会长的人,我总感觉祝会长的敌人比我们更了解祝会长。”
  “好吧,我就把黄议?当成职业生涯的一个新挑战。”
  南俊瑛挥手做了个豪气的动作,然后她向金羽焕眨了眨泛绿的明眸大眼,道:“必要的帮助也包括开车吗?我的驾照快要被吊销了。”
  “为什么会被吊销?”金羽焕不解地道。
  “因为危险驾驶。”南俊埃耸了耸肩。
  金羽焕愕然。
  张炳看着对面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不禁气闷不已,逮着机会立刻打散他们,于是大声道:“我去调查朴仁冰。”
  “为什么要去调查朴仁冰?”南俊瑛不解地问。
  “昨天下午我找到咖啡馆枪击案的一名目击者,据他说那天祝会长不是一个人,他约了人在咖啡馆见面,不过两人才刚见面,祝会长就遭到枪击,刚好祝会长的保镖就在附近,立刻就冲上去解救祝会长,混乱之中没人注意到祝会长约会的对象是什么人,不过据那位目击者指出,祝会长的约会对象虽然戴着假发、墨镜,伪装得极好,但看得出是一个身材出色的女人,在祝会长遭枪击的瞬间,她尖叫了起来,目击者说很像是大明星朴仁冰的声音,因为他是朴仁冰的忠实影迷。”
  “真的是朴仁冰?不可能!一定是他胡乱编造。”金羽焕忽然激动地摇头。
  倒霉的帅小伙子!原来也是朴仁冰的暗恋者。张炳暗暗欢喜,脸上更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不可能的,朴仁冰小姐是大韩民国最优秀、最漂亮的女演员,怎么可能喜欢祝正忠?”金羽焕不断摇头,已经快将头摇成了摆钟。
  “因为祝正忠有钱,郎财女貌!”南俊瑛道。
  “祝会长其实也很帅气,虽然比金警官差了……”张炳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南俊瑛一个恐吓的眼神堵住了。
  “你们都不要说了。”
  金羽焕忽然抬头挥手,然后狠狠地连灌了三杯酒,用手拿着酒杯发狠道:“无论朴仁冰小姐是不是跟祝正忠有关系,总之,以后我跟祝正忠势不两立。”
  鬼才信你!南俊瑛鄙视地瞥了金羽焕一眼,刚才推三阻四,现在却说势不两立,还不是因为心爱的女人被抢,男人都这样,仇大莫过于抢妻!
  祝正忠的脸色很吓人。他没想到因为一个蚂蚁般的小人物,竟然损兵折将。
  时间回到三小时前。
  当时,祝正忠期待十钱干掉那个不知死活的替身,没想到不久后他收到紧急报告,说朴仁冰和罗南在一起,还一同被十钱追杀。
  他不能坐视朴仁冰出事,只能选择牺牲十钱,为此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目标的人,十钱没杀死罗南,不代表他就会此罢手,事实上,正因为十钱死了,他对罗南的杀意更强烈。
  为此,他要求侍从室室长立刻派人除掉罗南,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命令却遭到侍从室室长的拒绝。
  “近藤,你明白拒绝我的后果吗?”
  祝正忠有些苍白的脸扭曲着,目光中带着狰拧。
  以前他从来不将侍从室室长近藤一夫放在眼里,哪怕近藤一夫的潜在身份并不比他差多少,但这个肥胖、矮小的中年人,一向对他唯唯诺诺,没想到他终究有了敢露出獠牙的胆量。
  近藤一夫面对祝正忠凶狠的逼视,依然很淡然:“会长,您应该明白,此时我们万万不能轻举妄动,之前属下明知道无法阻止会长的怒火,所以只能任由会长处置十钱一事,结果他非但没有死,会长还不得不赔上诸多利益用于杀死十钱。十钱的死还可能引发更恶劣的后果,就是暴露我们在韩国所布置的一切。
  我不得不提醒会长,您的情绪一直被一些小事所左右,中国有句古话,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农小姐之事,还请会长暂时忘却,请先完成曰本这边的紧急事务吧。只要日本这边圆满结束,会长想要谁,还不是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让一个中国来的玩泥巴的杂碎干了我预定的女人,你还说什么唾手可得?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杀了他、杀了他全家,把他们全都剁成肉酱。”
  说到这里,祝正忠满脸凶狞之气。
  “杀他很容易,但后果可能很严重,会长您真想这么做吗?”
  “你还问我这个问题?难道要我把你的老婆送到那个杂碎的胯下干一干,然后回头再问你的想法是不是跟我一样?”
  “会长,你失言了!请你冷静!那个人随时都可以杀,但现在不行,如果杀了他,你就要立刻返回韩国,= 本这边的事务会大受影响。”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没有那个杂碎?他对我有这么重要吗?”
  “目前来说的确不缺少。”
  “你不是也为我找一个替身?还比那个杂碎更像,就用那个新替身。”
  “目前来说还不行。容貌方面的相似其实只是技术问题,举止气度的模仿才是关键。会长的言谈举止不同于普通人,替身想要模仿需要仔细揣摩,一般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才能学到五、六成相似。我找到的替身以前混迹黑社会,一直放浪形骸,想要修正言谈举止,可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
  “这么说我只能指望那个杂碎?”
  “是的,虽然这很无奈。”
  “好,派人去中国,把他的老婆、女儿都弄过来,我要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耻辱,百倍地还给他!另外通知江口,阉了他,我不希望看到他跟农小姐有任何亲密的接触,我一定要他带着残缺和耻辱下地狱。”
  “对不起,会长,您的要求,恐怕我们一时无法达成。那个杂碎的老婆的表姐的前夫跟海上那件案子有些关联,现在两大一小三个女人周围都有中国内勤处的人,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现在是敏感时刻,各方都在蛰伏,请会长为大局考虑。至于阉了那个杂碎,现在也不是时机,对那个杂碎,暂时只能安抚,因为任何一点明目张胆的伤害,都可能破坏替身的效果,最终让我们功败垂成。”
  “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受了这么大的耻辱,还要委曲求全?你认为我还有动力,去站上更高的位置吗?”
  “如果会长想要出气也不是不行,可以送他一颗“结心豆”,这是我们最有效的手段,您可以想要他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
  “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派韦勒去,让他领导“种豆小组”才会做得完美,再让技术组做一个定时遥控引爆装置,时间就设定为……”
  “设定为四个月,只要四个月时间,我有信心将那个新替身训练好。”
  “好,就按你说的做,记得将引爆装置送到我的房间来,我要看着那个杂碎的生命一秒钟、一秒钟地流逝。”
  “如您所愿,我的会长。”
  仅仅三个小时后,祝正忠不得不承受又一次的耻辱。
  当他听到派出的种豆小组全军覆没的消息,他原本还有所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即使他看到了近藤一夫闪过的嘲笑之色,他也已经没有心思理会。
  没有人比祝正忠自己更清楚,那个种豆小组对他意味着什么;也没有人比他吏清楚,韦勒那个人有多么重要。
  “近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警察?”好半晌之后,祝正忠才暴怒大吼起来。
  近藤一夫垂首回答:“据江口报告,报警的是那位一直追查内幕交易案的时报记者,他同南俊瑛高级检察官结成了同盟,不知什么时候找到那栋宅子,就在宅子外面监视,韦勒率人进去的情形,正好被他们看到,所以才惊动警察。韦勒见事情败露,又逃跑不及,便杀了小组内的其他人,毁了工具箱,自己自杀了。”
  “他们真的都死了吗?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祝正忠急声追问。
  哪怕留下一丝痕迹,对他来说都是危险,现在他也顾不上韦勒死了的后果,只想这个意外不要成为多米诺骨牌倒下的第一张。
  “整件事还没有经过评估,目前还不清楚是否有痕迹留下。”近藤一夫谨慎地回答。
  “还没有评估?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祝正忠厉声喝问。
  “评估需要会长您授权,我们要动用卧底在警察局内的内线。”
  “授权!立刻授权,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牺牲掉那个内线,也一定要弄明白有没有痕迹留下。”
  “是,会长。”近藤一夫领命,不过并没有立刻离开。
  “还有什么事?”
  祝正忠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然而现实情况不允许他将这种厌恶做得太明显,近藤一夫开始气焰渐长,原因就是他的威权受到了质疑,这一切都是一连串的枪击事件引发的,还有都是那个该死的杂碎替身到韩国之后发生的,若不是之前就有橡胶子弹枪击的事件发生,他简直怀疑枪手就是那个杂碎。
  “关于那个替身——”近藤一夫没有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到底想说什么?”祝正忠怒道。
  “那个替身暂时不能动,反而还要加倍安抚。现在无论政府还是民众,已经渐渐听到了一连串事件的风声,更不乏了解详情的人,我们需要那个替身站在明处挡住这一切。”
  “好,我可以暂时不动他,还给他更大的活动空间,不过近藤你也别设想得太美好,那个杂碎去韩国才几天,你认为他对着录影资料就能完全模仿我吗?不要忘记,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不说话了,他还不会韩语,你认为他真能应付各种复杂的情况吗?”
  说着,祝正忠冷笑连连。
  “如今只有一试,幸好据江口说,那个替身学韩语很有天赋,模仿会长的声音也很相似。”
  “是吗?看来江口告诉你很多事情,有些事情,竟然连我也不知道。”
  “这些小事由属下处理,会长可以放心。”
  “好,我就等着看你的成果。”
  祝正忠的脸色转眼变得一片铁青,近藤一夫的态度虽然还保持着恭谨,然而跟以前的无比谦卑相比,已经显得有些桀骜不驯。
  祝正忠甚至能从近藤离开时,果断直起的腰背,看出其内心正在勃发的野心。
  “该死的家伙!你的欲望注定就是你的坟墓。”祝正忠握紧了拳头,满脸阴寒。
  如此发了一番狠之后,祝正忠又想起了罗南——这个动辄以杂碎代替的名字,他没想到自己会有骑虎难下的一天。
  正如近藤一夫所说,眼下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不能杀死罗南,因为他霈要这个替身。
  如果说之前他首肯朴仁冰的替身计划,只是想多一个掩饰,那么现在他就需要罗南为他真正的挡灾。
  “既然你这么喜欢做我,那么就让你做个够,事后我一定会亲手送你下地狱。”祝正忠冷笑着,随即拿起手机,拨打了一组重要的号码。
  “是我,黄议员。”祝正忠的语气带着晚辈对长辈的恭敬亲切。
  “原来是正忠啊!你可是好几天没打电话给我了,这么晚打过来,看来是有急事。”
  电话那头传来?
  道无比爽朗的声音,爽朗得仿佛字字都带着笑声。
  祝正忠的脸孔不禁抽搐一下,他能想见那人的得意,因为这通电话简直就是带着投降意味:“非常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如果不是知道您习惯工作到很晚,也不会这么晚打电话。您也知道,最近我的公司发生很多事,我不得不仔细处理。”
  “我知道,听说你还受了伤,怎么样,身体不要紧吧?”
  “不要紧。对外说受了重伤,其实只是擦破了点皮,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对之前的提议有了想法?”
  “是,以后我会正式叫您黄伯父,我很乐意跟伯父成为一家人。”
  “好,非常好!那我就安排了,就今天中午吧!正式订婚前应该见几次面,彼此留下好印象,以后的婚姻生活才会走得顺当。”
  “伯父想的周到,我听从您的安排。餐厅就安排在上次去的那家集味馆,您看可以吗?”
  “可以,我会吩咐哲雅按时赴约,你好好休息。”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挂上的声音。
  祝正忠放下手机,脸上的冷笑之色更浓。
  黄江汉议员的联姻请求,本是他无法逃避的一个橄榄枝,不过他一直害怕这事过不了朴仁冰那一关,所以对联姻请求一直抱着能拖则拖的态度;而这个态度其实早就引发黄江汉议员的不满,之所以会有内幕交易案的调查,背后就是这位实力派国会议员在推波助澜。
  幸好黄江汉议员的目的是对他进行威逼,所以调查进度才得以控制,一直停留在查而不抓、浅尝则止的层面上。
  祝正忠之前一直想不到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现在好了,一个“杂碎”横空出世,既然能将他扮得那么像,那么索性将相亲的事也交给“杂碎”吧。
  等到事情败露了,他第一个就拿“杂碎”开刀,理由是擅自作主,导致事情不可收拾。
  如此,联姻的事就可以完美地解决,就算那时候朴仁冰反对,想必也不会将过错怪到他头上,他只要等着左拥右抱就可以了。
##第11卷 第08章 替身还负责相亲?
  混乱的一夜过去,终于天亮了。
  罗南兴致勃勃地走出住处,一路散步而行,感受瑞草区的风光0瑞草区是韩国有名的富人聚居区域,一半面积属于绿化地带,可以说景色不错。
  不过,罗南对绿化地带里那些毫无灵性的植物,没有丝毫兴趣,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看美女。
  在韩国一项人口调查中指出,瑞草区的女人比男人多,这变相说明了这里出现美女的机率要比其他地方高。
  可惜,罗南的散步只进行了一半,就不得不被迫中止,因为江口洋寻来了。
  这位首席秘书的勤奋,真是让罗南无语,当然首席秘书的勤奋,更可能是被罗南逼出来的,因为罗南擅自走出家门,自然惊动了保镖,保镖不敢拦阻罗南,所以江口洋寻不得不提早赶来。
  事实证明了这个猜想。
  “您出门,我不反对。”江口洋寻的第一句话,就表现出他对罗南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恭敬又回来了。
  “毕竟不能总让您独自一人待在屋子里,不过下次请一定要带上保镖,我已经在周围安排了十名精锐的保镖,以后您一出门,他们将会担负保护您的责任。”
  江口洋寻的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原来还有保镖啊!”罗南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以前没有安排是以为这里够隐密,我没想到歹徒竟如此神通广大,昨夜的事情,真是感到非常抱歉,以后我会加倍注意您的安全。”
  江口洋寻深深鞠躬道。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首席秘书,既然你来了,那就说说今天的安排吧。”罗南笑道。
  “是。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问问您,不知道您现在扮演会长有几成相似?容貌可以忽略,仪态也可以打折,因为眼下您是受伤的打扮,这两方面都可以掩饰,不过口音、语言这些无法冒充,这是眼下的难题,就算使用变声贴片,也只能改变口音,但无法改变语言。”
  江口洋寻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罗南沉吟了一下,才回答:“其实我小时候练过中国的口技,那是一门古老而丰富的变声技巧,虽然学的时间不长,不过模仿一个人的声音,对我来说并不是件难事。”
  “真的吗?”江口洋寻满脸惊喜。
  “是啊!要不然在学变声技巧时,我怎么会学得那么快速?难道首席秘书真以为我是天才?”说着,罗南向江口洋寻挤了挤眼。
  原来老实人也有狡猾的时候!江口洋寻满头黑线,不过转眼他又想到一个疑问,连忙问道:“那么关于学习韩语非常快速,又是因为什么?”
  罗南的脸上露出得意:“因为以前和家人看过很多韩剧啊!所以记住了不少日常用语,再加上这两天有系统地学习韩语,所以我已经能应付一些简短的对话了。”
  “原来如此。”江口洋寻抚掌大笑。
  “这样我就放心了。好了,会长,请上车,我们这就出发。”
  “首先去哪儿?”
  “霓裳居。”
  “霓裳居?什么地方?”
  “到了,您就知道了。”
  “霓裳居,其实是高级订制时装店。”到了目的地,江口洋寻终于对罗南揭开谜底。
  罗南暗暗撇了撇嘴。他早就知道了,从这个极度汉化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
  霓裳居在首尔中区一条繁华街道上,距离号称韩国电影中心的忠武路不远。
  进了霓裳居,拿到介绍表,罗南才发现这不仅仅是一家店,而是聚集着六家工作室,代表了六名享有国际名望的服装设计师。
  设计师里有一半是外国人,剩下一半的韩国本土设计师,也都有在法国、义大利学习多年的经历。
  “韩国和日本一样,平民和中产阶级追逐各种公开发售的名牌服装,但真正的有钱人都热衷于高级时装。这样一家杰出的高级订制时装店,每件衣服的售价不会低于五千美元,年销售额更高达几十亿韩元。”
  江口洋寻又道。
  罗南点了点头,然后笑道:“首席秘书,你准备在这里帮我订制衣服?”
  “是的。仁冰小姐之前帮你买的名牌服装,不宜在公开场合多次穿着,会长一般都穿高级订制时装,您当然也要有类似的装扮。”
  “原来是这样,看来从今天开始,我才算一个合格的替身,是吗?”
  “您——相当睿智。”江口洋寻含笑鞠躬道。
  “那么,除了服装,恐怕还有其他方面需要改变吧?”罗南回以微笑。
  “不错。稍后我会一一向您交代。”
  罗南再次点头,心里却在腹诽:敢情之前拿到的东西都不值得一提,只因为他这个替身还不算正式上岗。
  好在现在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经历了几番波折,待遇提升了,只是不知道会提升到哪一步,会再给他几本支票簿吗?
  还是让他进入神韵企业的核心?
  他倒是有所期待。
  江口洋寻对霓裳居显然很熟悉,进门就直接走到临街的休息厅里坐下,然后吩咐销售小姐去叫设计师。
  等到设计师走出来时,罗南才发现此次订制衣服的行程并不简单,因为他在设计师身旁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竟然是在深红酒庄抢酒的那位“前辈”。
  “杜俐小姐。”江口洋寻立刻站了起来,抢先鞠躬。
  “原来是首席秘书啊!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
  颇有明星风范的杜俐含蓄一笑。她的笑竟不是给江口洋寻,而是给罗南,说着,她迩向罗南微微一鞠躬:“很高兴见到您!”
  罗南不知道怎么回礼,干脆也就不回了,只是淡淡地点头。
  杜俐也不介意,她转头向设计师望了一眼,然后指了指罗南,设计师便向罗南走来,开始量身体,等量完之后,杜俐摆了摆手,便让设计师离去。
  之后,江口洋寻对罗南微微一笑,说了一段让罗南很错愕的话:“会长,杜俐小姐以后将是您的生活助理,负责为您安排生活上的一切事务。”
  “为什么?”罗南很不解。
  “会长您是问为什么安排一个生活助理,还是问为什么安排杜俐小姐做生活助理?”江口洋寻不答反问。
  罗南无语。
  就在这时,杜俐道:“上车再说吧。”
  江口洋寻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便一同离开霓裳居,坐进汽车。
  江口洋寻仍然负责开车,而杜俐则和罗南一起坐在后排座位上。
  罗南看到这项安排,不禁暗暗觉得奇怪,他隐隐觉得杜俐的身份有些古怪,似乎她已经知道他是假的祝正忠,然而江口洋寻乃至祝正忠,有什么理由让她知道这个秘密呢?
  根据朴仁冰昨天在深红酒庄所说,杜俐只是一个过气的大明星,似乎并无其他背景。
  那么,眼前的一切又怎么解释呢?
  ;个过气的大明星也是大明星,有过在娱乐圈叱咤风云的岁月,生活优渥,她怎么会甘心做一个薪水微薄的生活助理?这根本解释不通。
  “您不必奇怪,帮您安排生活秘书是正当程序,会长身边有侍从室,你既然要正式做会长的替身,身边也应该有人。另外,杜俐小姐是会长的前妻,她已经知道您的身份。”
  江口洋寻一边开车,一边道。
  “会长的前妻?”罗南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杜俐小姐确实是会长的前妻,他们的婚姻比较特殊,确切的说是很短,从结婚到离婚只有三天,就像一眨眼。您一定很不解,为什么之前给你的那些资料中没有记载?因为连仁冰小姐也不知道这件事。”
  “既然连朴仁冰小姐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了以后您能和她合作。”
  “那我能知道为什么杜俐小姐愿意当生活秘书吗?据我所知,杜俐小姐是大明星。”
  “这是会长的安排,您就不必细问。总之,以后生活上的事情,就交给杜俐小姐处理,她的职责还包括替您保管一些物品、处理一些敏感的私人事务,您就把她当成您的私人管家。”
  “私人管家?不需要吧,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一本薄薄的支票簿。”
  “不对,你还有很多东西,或者说,从今天开始,你将会有很多东西,目前一些东西就在杜俐小姐的手里。”江口洋寻正色道。
  随着江口洋寻话落,坐在罗南身边的杜俐,打开自己的包包,接连拿出了几样东西,有几只古董手表、几枚戒指、还有一个厚厚的钱包。
  打开皮包,里面是数层排得整整齐齐的卡片,足有三、四十张。
  江口洋寻随即道:“您的身上缺少首饰,这些虽不耀眼但实际非常昂贵的古董机械表和戒指可以彰显出您的身份。那个钱包里面有十张各大银行发行的限量版信用卡,每张卡片的信用额度是五亿韩元,还有三十张各大俱乐部、高尔夫球场、健身中心、豪华商场的会员卡,以后这些都归您使用。你可以随意刷用这些信用卡和使用会员卡附带的服务,不过签单要让杜俐小姐做,一则符合您的身份,二则避免暴露您的签字不符的问题。”
  “原来现在才是全副武装,以前朴仁冰小姐做的那些事,还远远不够,是吗?”罗南笑道。
  “朴仁冰?哼!她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这一次说话的不再是江口洋寻,而是杜俐,这个女人的嗓音带着醇厚、磁性,很动听。
  听到杜俐的话,罗南不禁微微皱眉,之前在深红酒庄匆匆一见,他就感觉杜俐对朴仁冰有淡淡的敌意,当时他只以为是源于事业冲突以及女人的嫉妒,因此杜俐借三分醉意而言行轻佻。
  现在想来,他忽然觉得或许有别的原因。
  罗南有一种感觉,杜俐的身上一定隐藏某些秘密,那些秘密才是她来做生活秘书的原因。
  这样一想,罗南忍不住瞥向杜俐,将其细细打量,试图找出那些秘密的源头。
  杜俐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这一点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上来说都可以确定。
  一个大明星即使面临过气,即使不再风华绝代,但只要拥有一点残余的风情和青春的尾巴,就足以让很多男人神魂颠倒。
  杜俐不只拥有一点点残余的风情和青春的尾巴,事实上她只是年近四十岁,还没有到四十岁,依然处于女演员的黄金年龄;只是此女的习性与一般演员似有不同,始终素颜露面,无论是在深红酒庄还是现在,都是如此,也因此,跟那些被化妆品修饰得五十岁如同三十岁的大明星相比,杜俐就显得逊色多了。
  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表现得很明显,眼窝、眼角、脸颊、额头,乃至脖颈,每处都有丝丝纹路、些微斑点。
  虽然她依旧是一个香甜型美女、虽然她的容貌特色依旧是清纯中隐含香艳,然而她已不再具有青春时代的艳光照人,沦为半老的徐娘。
  当然,这一切并非不可弥补。
  演艺圈里从来不乏奶奶演熟妇、大妈演少女的女明星,她们靠的是什么?靠的自然是各种千奇百怪的美容方法,以及最重要的化妆。
  如果杜俐化起妆,那么所有的美貌都将重现,就算比起青春无敌的朴仁冰,也不会有半分逊色,甚至可能因为成熟的风情而略胜一筹。
  杜例感觉到罗南悄悄注视的目光,刚开始还装作不知、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随着罗南愈看愈久,而且目光还带着异样的研究,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您看够了吗?”杜俐偏头正对罗南的目光。
  罗南摇了摇头,没有收回目光,却微微一笑。
  “您在看什么?我脸上有问题吗?”
  杜俐又问,不过这一次她倒没有用责问的语气,因为透过正面面对罗南,她感觉到罗南的目光里没有色情成分。
  他在研究她的脸,但不是像普通男人那样,看了脸之后,立刻就移到她高耸的胸部——三十四C的乳房,配上具有聚拢、托高效果的水袋胸罩,足以营造惊心动魄的效果,惹人注目。
  罗南道:“我在想你为什么不化妆,如果将你的眉梢描黑一些、粗一些,就好看多了。”
  “您也懂化妆?不会是从朴仁冰那里偷学的吧?”杜俐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就当是吧。”罗南很平静地回答。
  其实他突然提起杜俐的眉毛,倒不是真要向杜俐传授化妆心得,而是他突然想到一句话:眉梢灰暗,欲求不满。
  杜俐的眉毛本就前浓后淡,加上眉梢很灰暗,看上去就像眉毛到了中后段就消失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脸上凭空多了一丝苍老。
  当然,这样的话罗南无法说出口。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中,就在这时,江口洋寻忽然轻轻一笑,道:“杜俐小姐,您确实需要化妆,只要化了妆,我想您的美貌,一定不会比朴仁冰小姐逊色。”
  这话明显另有所指!不过杜俐却坚决地回以摇头:“我习惯了素颜,我不喜欢虚假。首席秘书如果觉得我的素颜会妨碍工作,不妨另找他人。”
  “不、不,这份工作只有您最适合。”江口洋寻连忙道。
  “既然素颜不会碍事,那么我们继续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你们最好将注意力从我脸上移开。”杜俐道。
  这话暗含讥讽,不过江口洋寻没有反驳,还陪笑了一下,如此一来罗南还能说什么?只能暗暗觉得稀罕。
  江口洋寻又开始了介绍,不过这一次不是介绍要给罗南的东西,而是介绍行程。
  “下一个行程是去神韵建筑公司,被炸毁的神韵美术馆必须立刻重建,这需要会长前去召开会议。会后您必须召见神韵钢铁公司的两位代表,神韵美术馆的重建需要大量钢铁,这需要您签署文件,授权调配。”
  “第三个行程是去参加;场工业企业的酒会,只需要您亮亮相。”
  “第四个行程要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安排拍卖会的索菲亚拍卖公司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贵宾包厢,您的目标是一件朝鲜王朝后期的古董。”
  “上午的行程就是如此。中午您要跟黄哲雅小姐共进午餐,地点安排在集味馆。”
  听到这里,罗南不禁好奇地问:“黄哲雅是谁?”
  “您的相亲对象。”江口洋寻回答。
  罗南怔愕。
  神韵建筑公司。
  罗南先在江口洋寻的指导下,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些文件,期间第一次使用了梦幻权杖签章系统以及签字笔。
  等到秘书通知会议开始,罗南在江口洋寻的陪同下,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早就坐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会议由一名常务理事负责主持,他先报告了美术馆被炸毁的前后情况,然后负贲此项工程的一位代表和一名专务在会议上当众递交了辞呈。
  关于美术馆立刻重建的议题也获得了一致通过,可以说会议进行得非常顺利,顺利得就像走过场,期间罗南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倒是江口洋寻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
  透过这次会议,罗南得到了一个清晰的感觉,那就是所谓的会长在神韵建筑公司只是个摆设,并不是实际掌控者,自始至终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江口洋寻,而不是盯着他这个“会长”。
  罗南曾一度怀疑这些神韵建筑的高层都知道他是假的会长,所以才有此态度,然而他很快推翻了这项想法,因为这些高层在面对他的时候,依旧保持着足够的礼貌,这种礼貌不像江口洋寻对他的态度,有种刻意做出的感觉,而是完全符合下级对上级的基本阶层感。
  简单来说,他们的态度核心就是,认为他是会长,但并不承认他对公司的掌控。
  这样一分析,罗南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很多事情。
  据他所知,神韵建筑是祝正忠新收购的公司,以前为日韩合资,虽然资产规模不小,但一直没有上市,因此在祝正忠掌控的神韵系公司中并非为核心。
  神韵系公司的核心是七间上市公司,其中以神韵软体为主,这是祝正忠崛起的基础,是祝氏家族耗费二代心血建立起来的,资产也最为庞大,并以神韵钢铁、神韵船舶、神韵汽车三间上市公司为辅,还间接控制了另外三间上市公司。
  不过奇怪的是,七间上市公司并未被祝正忠整合成一个集团,神韵软体虽名为总公司,实际只跟其他六间上市公司平等。
  这种互不统属的关系,实际上已经让神韵系公司犹如一盘散沙,根本不能形成强大的力量,这一点像祝正忠那样的商业精英不可能不知道,然而他一直置之不理,甚至就连神韵建筑这种新收购的公司也不整合到某间公司旗下,而是直接单列出来,简直让它成为一个独立的诸侯。
  这样的处置方式与其说不明智,还不如说诡异。
  罗南有种直觉,或许这其中藏着不为人知的原因,因此阻止了祝正忠真正掌控住所有的神韵系公司、阻止了他将神韵系公司变成真正的神韵王国。
  会议过后,罗南接见了来自神韵钢铁公司的两位代表,不过也只是匆匆一见,签署了一份书面的授权文件,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打发过去了。
  接下来是更加匆忙的第三个行程,在工业企业的酒会上转了一圈,跟几张陌生面孔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来到附近一家豪华酒店参加慈善拍卖会。
  所有的一切其实都经过江口洋寻的安排,罗南没什么可操心的。
  上述行程可谓简单,然而等到这些行程都结束了,真正的麻烦也就来了。
  一阵“呜、呜”的手机震动声从杜俐手中传来,杜俐看了一眼,便将手机递到罗南面前:“你的电话。”
  罗南立即眉头纠结。
  这通电话可不简单。
  它是透过一台特殊的手机转接过来的,这部钱包形状的手机有多种功能,能临时掌控神韵系公司的核心—梦幻权杖、篡改会长签章系统,还能同步接听祝正忠的所有电话,接入祝正忠的私人伺服器,获取其私密讯息。
  最初罗南接触这台麦机时,江口洋寻向他展示了多种功能,不过后来这台手机一直处于关闭状态,根本不能用。
  罗南倒是很希望能使用这台手机,以便挖掘出祝正忠的底细,然而正所谓福祸相依,手机正式使用的时候,也是麻烦临头的时候。
  罗南简直怀疑祝正忠是故意的,否则他为什么将其他工作或私人电话过滤掉,单单将最私密的相亲电话放过来给他“尝鲜”?
  “我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罗南终究不能拒绝这通电话,没接触到神韵系公司的核心前,替身还要扮下去,他只能苦着脸接过手机。
  “这应该是您的荣耀,会长将最重要的事情拜托您了。”杜俐道。
  这段话怎么听都有挖苦的意味,可惜罗南不能反驳,只能按下手机接听键。
  “喂……”
  “救命啊!”
  “什么?”
  “救命!”
  “我在悦水大厦……”
  这通奇怪的电话在此戛然而止,罗南放下手机,一脸古怪之色。
  “黄哲雅小姐跟你说什么?是不是要更改见面时间?”江口洋寻连忙问。
  “不是,她好像在叫救命。”
  “什么?”江口洋寻惊得睁大了眼睛。
  “黄小姐怎么会打这么奇怪的电话给你?难道是恶作剧?”杜俐则只是蹙眉。
  “不知道,我才学韩语没几天。”罗南摊了摊手。
  “她说在什么悦水大厦,难道她要跳楼?”
  “那还等什么?快去悦水大厦,我知道那个地方,江南区论岘洞九九之九,我在那边拍过戏。”杜俐急道。
  “我先开车赶过去,会长您和杜俐小姐随保镖一起过去,要注意安全。”
  江口洋寻很沉着,他并不着急,只是阴着一张脸,仿佛感觉到某种重大的危机一样。
  罗南可不觉得有什么?
  大危机,事实上,刚刚他在电话里还隐约听到笑声虽然极其轻微,然而却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甚至还知道那是好几个女孩子一起压抑着大笑发出的声音,至于具体情形如何,根据这些迹象已经不难猜到。
  果然,十分钟后,又一通电话打过来,这一次却不是呼救了,甚至就连声音也与刚才不同,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只是询问为什么还不赴约。
  “这是怎么回事?”因为罗南刚才将手机声音开得很大,使杜俐听到了对话,等到通话结束,她连忙询问。
  “这一次打电话的口音跟刚才不同,好像换了一个人,不知道谁才是黄哲雅小姐。”罗南道。
  “看样子应该是恶作剧。”
  杜俐不假思索,便道:“黄哲雅小姐刚满二十三岁,还在东国大学上学,可能相亲的事,被同学知道了,所以弄了这样一个恶作剧。”
  “那我们怎么办?”
  “直接去中区南山公园吧,集味馆和东国大学都在那里。”
  “不通知首席秘书吗?”
  “通知他也来不及了,现在这时间,到处都塞车,幸好我们还没过江,赶到中区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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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卷 第09章 闷骚肉体
  罗南点了点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看得出杜俐对江口洋寻一直持着冷漠的态度,可见她心里对江口洋寻没什么好感,相信少了江口洋寻,她自然方便许多,这其实也符合他的期望。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车子开到了南山公园附近一处古色古香的宅子前,保_们先下车围了过来,然后罗南和杜俐从中间一辆车里走出来。
  保镖们先查看了宅子里外的情况,然后才让罗南和杜俐进入宅子。
  “这里就是集味馆,大厨是一位精通多国料理的大师,厨艺堪称由技入道,化腐朽为神奇,他有很多弟子担任五星级大酒店的主厨。”
  杜俐边走边说道。
  “由技入道?”罗南微微一笑,心中同时说:谈何容易?不过,仅仅是说法,却也值得欣赏!
  习惯于将职业的精神上升到道的层次,并发展出令人敬畏的思想,不仅在韩国流行,日本也是如此,因为它能赋予一个人向职业更高层次追求的强大动力。
  相比之下,文化渊源深厚的华人,早已被现代思想里的放纵因子给完全腐蚀,在职业道路上变得散漫轻佻,因而逐渐没落。
  杜俐感觉到罗南似是对她的说法并不认同,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头,想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因为他们已经来到宅子的正堂,正好看到一群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正往外面走。
  这群女生看到他们,目光立刻一齐火辣辣地扫过来,简直大瞻得让人流冷汗。
  事贲上,面对一群穿着短裙、身材曲线绝不亚于成人的女生,罗南也有一点点紧张,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的脑海里还想起了“群狼环伺”这个词。
  杜俐同样很紧张,因为她是名大明星,尽管过气,不为年轻一代所追捧,但是她仍然必须小心翼翼,因为谁也不知道年轻一代里,有多少人喜欢“熟女”,又有多少人深刻地记住了她这张脸。
  好在她虽然没有化妆,但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而且最近改变发型,剪成齐耳短发,面貌改变不小,因此总算在一群“雌狼”的扫瞄中,没有被认出来。
  一群“雌狼”并没有在正堂停留,目光在扫瞄中移动,最后跟罗南两人擦肩而过。
  罗南正想继续往前走,忽然被杜俐拉住手臂。
  罗南转头,疑惑地望了杜俐一眼。
  杜俐低声道:“就在这?!吧,她一会儿肯定会回来。”
  “你说谁?”罗南不解。
  “黄哲雅小姐。”
  “她是那群学生中的一个?”
  “是。那群女生中的最后一个,会长的私人伺服器上有她的照片,你可以看一下。”
  说着,杜俐拿出那?
  钱包形手机,飞快地找出之前打来的电话,并根据电话号码连接伺服器,很快调出了几张照片以及;些关于黄哲雅的资料。
  “果然是她。”罗南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疑惑。
  “黄哲雅小姐不是大学生吗?那群女生都穿着校服,应该是高中生吧?”
  “她们一定是在举办高中同学会,所以穿上了高中校服。可能先前的恶作剧电话,就是因为这场聚会。”
  “是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杜俐话音刚落,另一道悦耳的声音忽然道。
  果然如杜俐所说,黄哲雅出现了。
  距离罗南三公尺之外,黄哲雅鞠躬道歉,显得彬彬有礼。
  “你们进去说吧。”杜俐道。
  黄哲雅点了点头,便当先向里面走去。
  “我跟她说什么?”罗南故意落后好几步,对杜俐问道。
  “什么都可以,如果说不了韩语,就说英语,你刚才也看到资料,黄哲雅小姐的英语很不错。”杜俐道。
  “这样的处置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果一不小心被她发现破绽了呢?我都不知道她对祝正忠先生了解多少。”
  “不想被发现就少说多听。”
  “如果她说一些露骨的话,我怎么回应?”
  “露骨的话?你认为可能吗?”杜俐微微冷笑。
  “黄哲雅小姐家教森严,父系五代都处于国家权力中心,从小上的都是女子学校,直到高中毕业后转入东国大学,才接触到男生,你认为她会跟一个首次见面的男人,说露骨的话吗?”
  “万一呢?假如她闷骚怎么办?”
  “闷骚?这是什么词汇?”
  “中国词弃,英语无法清晰表达,韩语好像应该这么说……意思是外表矜持,骨子里热情如火。”
  听完了解释,杜俐总算明白了,她丢给了罗南一个中国成语:“痴心妄想!”
  对于这样简短的评价,罗南只能叹息一声,暂时捏着鼻子认了。
  两分钟后,集味馆里,一间静雅的包厢。
  由于杜俐并没跟随,包厢里只有罗南和黄哲雅相对而坐。两人都拿着大大的菜谱,一边翻着,一边将目光移到对面的人身上。
  在黄哲雅眼里,罗南扮演的祝正忠形象有些狼狈,戴着帽子,头上绑着绷带,不过仔细看的话,样貌并不差。
  具体来说,虽比不上影视剧里的美男,但也有几分潇洒帅气,再加上上他的气度、人生经历、商业传奇,足以冠上杰出青年的头衔。
  这样一个男人,如果加上他的财富,用超级钻石王老五形容也不过分。
  这样一想,黄哲雅心中原本对“祝正忠”的排斥开始消退,父亲对祝正忠的美好赞叹渐渐清晰起来,在不知不觉中,她脸颊上的红扑扑已经变得像火云烧起一样。
  罗南观察着黄哲雅脸上的变化,不禁暗暗觉得有趣。
  黄哲雅的样貌、气质属于甜美高贵型,如果还要在她身上加几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文静、轻熟女、身材有料。
  高中生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倒是相得益彰,既有妖精气质,又不乏学生短裙下娇嫩的性感。
  两人对坐沉默了好一会儿,黄哲雅不说话,罗南也不说话,眼看气氛向无趣方向发展,罗南觉得怪难受的,便叫来了服务生,开始点菜。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罗南也不客气,按照最贵的顺序一口气点了十道菜,让一旁的黄哲雅看着暗暗皱眉,因为罗南点菜的气势无限趋向于暴发户。
  难道这个男人是金玉其外?
  黄哲雅忍不住怀疑,同时刚刚那点羞怯也被丢到了九霄云外,毕竟她出身于大家族,也许生性容易害羞,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落落大方的一面。
  罗南做梦也不会想到,正是他的无意之举,让他不得不面对接下来黄哲雅的一番唇枪舌剑。
  “听我父亲说,您在国外读大学?”黄哲雅像闲谈似的起了话头。
  罗南点了点头,用英语回答:“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和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这个回答是按照祝正忠的履历回答的。
  “还在军校待过?父亲都没有说过。”
  黄哲雅掩口惊呼,显然没想到一个软体世家出身的子弟,竟然还有读军校的经历,而且还是以严格、艰苦着称的知名军校。
  罗南也想知道,为什么祝正忠当初会做此选择,这个念头刚在他心里浮起,他便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他要彻底调查祝正忠以及他的神韵系公司,虽要求过程稳扎稳打,但也不应该仅仅寄望于担任替身时,能够接触的层面,可以积极一点,比如从祝正忠的人生经历下手,全面了解祝正忠这个人,也许能找到更多与血狮组织相关的线索。
  黄哲雅见罗南忽然不回应,不禁又问:“军校很让人怀念吗?”
  “人生中离开的每一所大学,都值得令人怀念。”罗南微笑道,这一次说的却是韩语。
  “这句话可以成为名言,我想我离开大学后,也一定会怀念自己的母校。”黄哲雅同样微笑。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融洽,不过黄哲雅并没打算轻易放过面前的男人,她有很多话要说,其中一些话甚至包含着责难。
  “您认为如果我们订婚,在订婚前应该见几次面?”
  罗南没有回答,只是含笑看着黄哲雅,他不能句句都回答,甚至不能表现出句句都能听懂黄哲雅说什么的样子,否则无论杜俐还是江口洋寻,恐怕都会怀疑他本就通晓韩语。
  黄哲雅也不介意罗南沉默,她只想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继续说道:“父亲的意思是,只要见一、两次面就可以了,需要了解的话,也要等订婚之后,不过我觉得太仓促了。我在东国大学的学业还没有结束,匆匆忙忙的订婚,可能会对我的人生造成困扰……”
  “我觉得可以先尝试恋爱,然后选择合适的时间再订婚。恋爱可以让我们加深对彼此的了解,不管是对方的优点还是缺点,只有全面深入的了解,才能评断对方是否适合做自己的人生伴侣。”
  “有道理。”罗南简短地接了一句。
  “您认为我说的对?可惜父亲不这么想,他觉得婚姻才能给人稳定,在充满诱惑的大都市里,优秀的人身边总是充满各种诱因。我听得出来,他担心您有其他的感情牵绊,也许您会在和我交往后,让那些感情成为过去,但父亲不这么想,他认为只有真正的束缚才具有约束力,他的意思是婚姻或者起码是订婚,恋爱却不是。”
  “你有过去吗?”罗南笑问。这个问题不在计划里,是他临时起意问的。
  “谁会没有过去?大学二年级时,我偷偷地喜欢过一位超级帅的学长,当时感觉很兴奋,但等学长毕业离开学校后,才觉得自己很纯情,和他说的话总共不到百句。”
  说着,黄哲雅展颜一笑。
  “在这方面,您肯定是我的前辈,二十一岁就大学毕业回国,因为是独生子所以没有参军,想必有不少感情经历,身边一定围绕着很多女生吧?就像刚刚那位,好像有些眼熟呢!”
  罗南愈听愈觉得不是滋味,连忙打断道:“那是生活秘书。”
  “是生活秘书啊,真是美女呢!”黄哲雅颇为玩味地笑着。
  “她的年龄可以当你的母亲了。”
  罗南正色道。
  其实他也不想跟黄哲雅玩文字游戏,不过江口洋寻事先叮嘱过,这次相亲不能搞砸,所以他只能想办法应付黄哲雅的种种试探。
  “好吧,就算是妈妈级的美女,不过妈妈级的美女,也很受男生喜欢啊!姐弟恋不是十多年来都历久不衰吗?”
  “算你说的有道理。”
  罗南额头冒黑线,也不知道黄哲雅是试探还是讽刺,不过算她说中了,真正的祝正忠还真的玩过姐弟恋,的确以妈妈级的美女为对象,还闪电结婚又闪电离婚。
  “这么说您也喜欢妈妈级的美女?”
  黄哲雅眯起含着笑意的月牙眼,她的月牙眼下有天然的眼袋,一旦眯起来,便自然而然地将眼边的笑容衬托得无比甜美。
  然而,这样的甜美对罗南来说,却是有些头疼了。
  “我觉得我们交谈应该以平辈相谈,你不需要用您来称呼我。”罗南使用李代桃僵之计,迅速岔开话题。
  “这样啊,好吧。不过既然是平辈,我是不是可以向你要求一件事情?算是你给准女友的见面礼物。”黄哲雅脸上的笑花逐渐放大。
  “你说。”罗南做好被敲诈的准备,当然实际上被敲诈的是祝正忠,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他的相亲自然他付帐。
  可惜,罗南料错了,黄哲雅的要求不花钱,但花力气,花他罗南的力气。
  “我们去溜冰吧!最近学校流行一个男生拖着一群女生溜冰,我一直很想尝试呢。”黄哲雅语带激动地提议。
  罗南闻言差点一屁股跌到桌底下。没想到她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难道真如他之前所说的——闷骚?
  黄哲雅的确闷骚!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深刻认识到。
  溜冰场上,黄哲雅飞舞欢笑着,但笑容依旧矜持。
  第二天看演出,她热烈鼓掌,但仪态依旧文静。
  第三天参加露天音乐会,看歌手在舞台上演唱,她也不会放开手去舞动。
  直到激情散场,忽然的一刻,她伸出了葱白玉手,紧紧地抓住罗南的一只手,一切都在瞬间有了最好的诠释。
  这一幕并非罗南独享,事实上还落在数百公尺外的某个人眼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口洋寻。
  最近三天,江口洋寻除了帮罗南安排一些活动,很少在罗南面前出现,像是已经把罗南完全交给了杜俐,然而事实上他从未远离罗南,他一直拿着高倍率望远镜,远远地观察着罗南和黄哲雅的进展。
  当看到黄哲雅主动牵手时,江口洋寻不禁啧啧赞叹:“看来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那位先生的魅力啊!矜持的深宅大小姐竟然也被吸引了,不知道会长知道未婚妻牵着其他男人的手,会不会暴跳如雷呢?”
  “首席秘书大概很高兴吧,第一目标算是达成了。接下来怎么办?促使他们更加亲密,然后看着他们上床?”杜俐淡淡地道。
  “不需要那么着急。”江口洋寻胸有成竹地一笑。
  “中国有句古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只听过打铁趁热。”
  “打铁趁热可不能用在会长身上,近藤室长也不会允许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暂时让他们维持现状吧!见面不用这么频繁了,我们的精力应该放在接下来的新闻记者会上。上一次的小型媒体见面会太短暂了,我们也太谨慎了,以为那人的成长不足以应付长时间的应对,所以使媒体评价偏于负面。幸好这几天我们在追查凶徒一事上,有了很大进展,相信新闻记者会会让各方满意。”
  “你是说新闻记者会之后,一切会恢复平静?”
  “平静?从来没有平静,一切才刚开始,您不必担心,我们的合作不会终止。”
  “这样最好了。”
  黄哲雅的闷骚虽然动人,然而自知处境的罗南,却不能回应这份热情,还得装出戚戚然的样子,免得江口洋寻那个冤魂不散的偷窥狂对他起疑心。
  和黄哲雅分开后,罗南才刚坐进车里,江口洋寻就第一时间出现了,他直接坐到罗南身边,便道:“往后两天就不要见面了,您应该知道,和黄哲雅小姐的关系只能到这个地步,牵手已经越线了,这一点我不会禀报会长,您也永远把其封存在心底吧。”
  “好吧。”罗南露出一丝为难、一丝不舍,但最终还是点头了。
  “委屈您了。”江口洋寻感激地道,脸上却掠过一抹复杂的微笑,似是满意,又似是有所期待。
  “接下来要做什么?”罗南有些懒洋洋地问。
  “您先看看这些。”江口洋寻打开车内搭载的电脑,调出了一份视讯档案。
  这份视讯档案其实是七、八段视讯的集合,主角都是祝正忠。每段视讯之间都有一定的时间间隔,视讯里的祝正忠也因此一点点的变化。
  “会长从二十岁开始就逐渐接手家族企业,不过一直很低调,基本上不接受媒体采访。在这将近七年的时间里,有关会长的所有动态影像,都在这份档案里,您好好看一看。”
  “二十岁就接手家族企业?他当时不是在英国上大学吗?”罗南有些惊讶。
  “那时会长的确在上大学,不过便捷的通讯条件能允许他以遥控的方式掌控公司。当时祝氏企业还算不上财阀,只有神韵软体的一间公司,神韵软体也没有上市,总资产只有几亿美元,是会长励精图治,花了不到七年时间,就把它变成了拥有七间上市公司的集团,并使神韵软体的市值达到了惊人的四百亿美元。”
  江口洋寻道。
  “七年七间上市公司,等于一年一间,的确很厉害啊!”
  “是的,请您仔细揣摩这份视讯档案,不要在言行上出现疏漏。下午我们要召开新闻记者会,这一次不是面对几家媒体,而是起码上百家媒体。”
  “首席秘书想要我在新闻记者会上说什么呢?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安排这场活动吧?”
  “您很睿智。说的没错,我们在追查枪击凶手上,有了很大进展,安排新闻记者会就是为了将事情的进展公诸于众,平息外面的各种谣言。”
  说着,江口洋寻拿出了一份纸质文件夹,放到罗南面前,道:“这是需要您在新闻记者会上说的,就拜托您了。”
  罗南翻开文件夹,仔细一看,许久才皱着眉头抬起头,道:“这仅仅是一个猜测,是不是太着急了?”
  “这是会长的决定。”江口洋寻淡淡地道。
  罗南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半小时后,罗南被送到了一间高级酒店,这间酒店隶属于神韵建筑公司旗下,因为觉得瑞草区那栋豪宅已经暴露了,加上还被金羽焕盯上了,所以江口洋寻安排罗南入住其中最大、最豪华的帝王套房。
  罗南抱臂站在套房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目光在四十层高楼的空间上梭巡,实则思绪已经开了远离,他一直在想刚才江口洋寻给他看的那份档案。
  “你很困惑,是不是?不过祝氏企业的事情,实际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你何必费脑力思考?安安心心地做完替身,就可以拿着一大笔钱远走高飞了。”
  罗南的身后传来一道醇厚的嗓音,就像一杯带着薰衣草香味的陈年葡萄酒。
  罗南立刻转过身,面对嗓音的主人:“生活秘书,你似乎忘记对我说您了,难道就因为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你觉得可以放下尊敬?”
  “尊敬?”杜俐闻言嗤之以鼻。
  “谁都知道对你的尊敬只是一场表演,你何必在意?”
  “说的也是,虚假的尊敬没有意义,态度的基础来自于真实身份,就像你始终是一位大明星,而我只是一个小市民。”
  罗南放下抱臂的姿势,转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轻松一笑。
  “我觉得你不像一个小市民。”
  “哦?那我像什么人?”
  “不知道,很多人都有不简单的一面,我感觉你隐藏起来的一面,比任何人都不简单。”
  “是吗?那么杜俐小姐你隐藏了哪一面?还是两面都隐藏了?”
  “这是个无聊的问题,还是不说了,回到刚才的话题。其实你会困惑也是人之常情,谁也想不到祝正忠会长的父亲会有一段风流史,埋下了那么大的仇怨。”
  杜俐说着,仿佛掩饰般走到一边,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威士忌和两只酒杯,然后回到罗南面前,坐下开始倒酒。
  罗南接过酒,同时道:“文件里说,当年那位名叫宣珍的女人,是百货公司的一名售货员,因为在偶然机会下见过祝建东老会长,便对他进行纠缠,她还帮祝建柬老会长生了一个儿子,但后来这一切都被法院判定为虚构。宣珍不放弃纠缠,还当街拦老会长的车,因为情绪激动,她跑出马路,因此被撞成植物人,她的儿子东鹤立志复仇,从此不知所踪,直到首席秘书派人四处寻找枪击案凶手,追查到枪手遗弃的一处藏身处,发现一张报导当年宣珍案的旧报纸,所以认为那位神出鬼没的枪手就是东鹤……你认为这个故事,有多大可信度?”
  “我怎么知道?”杜俐挑了挑眉,脸上掠过一丝不屑之色。
  罗南饶有兴趣地注视了杜例一眼,道:“你不是不知道。杜俐小姐,你可能比任何人知道的都多。”
  “你在暗示我跟祝正忠会长的短暂婚姻吗?那已经是发了霉的历史,现在的祝正忠会长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
  “真的能做到完全陌生吗?中国有句俗语,一日夫妻百日恩,由枕边人变成陌路人,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罗南先生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从初见面时研究容貌,到现在研究情史……”
  “是,的确很有兴趣,但我最感兴趣的是,为什么杜俐小姐要做我的生活秘书?别说首席秘书给你开出了很高的薪水。我想,身为一个大明星的收入,怎么样也比生活秘书高的多吧?”
  “的确不是因为薪水,而是被迫这么做。”
  “被强迫?”罗南提高声音,显示自己的惊讶。
  杜俐平静地摇头:“不是强迫,而是交易,不得不做的交易。”
  “什么交易?”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我一向很有好奇心。”
  “如果知道了,你可能会被卷入一场漩涡,而且可能有生命危险,你还坚持你的好奇心吗?”
  “算了,当我没问。”
  “可是你已经问了,就像你被我挑起好奇心一样,我现在也被你挑起好奇心,我很想知道,像你这样一个平凡无为的男人,有没有胆量跟我做一笔交易?”
  “你还想跟我做交易?你不是跟首席秘书做了交易吗?他肯定给了你满意的东西,还要找我做什么?我无钱、无势……不,我只有一点钱,等做完替身后,才有一大笔钱,不过我想这也不是你找上我的理由,你的钱肯定比我多。”
  “你真唠叨,我说过跟钱有关吗?”
  “跟钱没关系?怎么会?现在什么东西跟钱没有关系?你别骗我,我很老实的,经不起骗。”
  “不要再唠叨了,听我说完。”
  “好吧,你说。”
  “去我的房间。”
  “为什么?这里不是挺好,你的房间肯定没我的大。”
  “当我没说,我先回房了。”
  “慢着,好吧,听你的,就去你的房间。”
  三分钟后,杜俐的房间内,罗南瞪圆了眼睛,同时也张大了嘴,吃惊!绝对的吃惊!更差一点就垂涎三尺!
  一切皆源于杜俐的大胆,谁也没想到,换了一间房间,她会突然解开上衣……
  虽然没有直接袒露乳房,但是露出了胸罩,也是顶级诱惑——毕竟她是一个大明星,就算过气,对普通人来说她也是天鹅,她的眼睛应该朝着天空,而不是俯视大地,更不可能随便展露身体,像个只想解决生理需求的欲妇一样。
  “你觉得我怎么样?”挺着骄傲的胸部,杜俐脸上却毫无表情,发问的时候甚至还优雅地原地转圈,全面展示她的身姿。
  “你……你觉得很热?”罗南有些结巴地问,说着又连连摇头。
  “不对,现在天气又不热,难道你生病了?”
  杜俐微显嘲弄地轻轻一笑:“没必要装疯卖傻,我知道你也不傻。我不兜圈子,只想用你现在看到的跟你做笔交易。”
  “用你的胸罩?”罗南又是摇头。
  “虽然是高级名牌,还有你这个大明星的名头,不过价值可说不准。如果迷恋你的富翁多,彼此争相出价,卖个几亿韩元都有可能;可是如果你没什么富翁PANS,价值就低多了,估计就值几百万韩元吧。”
  “你把我想得这么肤浅吗?”
  “不是胸罩?你在暗示其他东西?”
  “是暗示吗?还是你刻意将自己伪装得这么愚蠢?”
  “好吧,我承认我猜到一点,你是说你的乳房?你冷笑了,这么说不是?哎呀,我早该想到了,你是指自己的身体!这不能怪我,如果你把下面的短裙脱了,或者干脆全脱了,我就不会猜这么久了。”
  “我承认我做得不够彻底,这是因为我还在怀疑你是否有足够的勇气,为了占有我而甘愿冒险。”
  “所以你只打算提前给我一点甜头,先让我看看胸罩,等我证明了自己,再给我一亲芳泽的机会?”
  “就如江口洋寻所说,你很睿智。”
  “但我觉得你不够睿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你动心?难道你不认为比起年华老去的美女,一麻袋韩元更有吸引力吗?”
  “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有了信用卡、支票簿,还有结束替身工作后大笔收入的许诺,你一定以为自己已经是富翁了,对金钱的欲望肯定不再强烈。而我需要的是你的强烈欲望,就像你对农采薇动心一样;你们躲进厕所做的事情,别以为我猜不到,她离开时的样子,表明了一切。我知道你有一个漂亮的老婆,长得不比明星差,不过男人都是贪心的,都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女人。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我把我的身体作为一个交易筹码,你动心了吗?”
  “动心!不可能不动心。正像你说的,我很贪心,不过我一向认为贪心的涵义就是得到了一件东西,还想得到另一件类似的东西,也就是说贪心只是想要更多,而不是手头没有。贪心是为了享受,所以前提是要活着,而不是为了贪心而放弃活箸,就这个理论来说,贪心是可以压抑住的。就像你说的,我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如果可以安全地得到另一个女人,我肯定乐意,但是如果需要冒很大的风险,我想我一定会放弃自己的贪心。”
  “这么说我们交易失败了?”
  “是啊,幸亏你没说想交易什么,否则我怕有一天首席秘书要跟我做交易,我会一不小心就将你的图谋当成交易的甜头。”
  “你威胁我?”
  “只是警告。我觉得如果一个韩国大明星,真想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易,最好先把自己脱光了,到床上摆个好看的姿势,或者也可以穿上韩式古典内衣,就是那种白布做的裹胸、兜裆,不摆姿势也挺诱人。也许你真的那样做,可能我会一时热血冲昏头,签下卖身契也说不定。”
  “原来我看错你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混蛋总比傻蛋好。如果我不混蛋,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脱衣服?”
  “你说的对,是我把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能活到现在,已经足以说明你很有头脑,说不定还有自己的打算。好,我加注!”
  说着,杜俐拉开下身套裙的拉链,再并腿左右一摆臀,套裙瞬间坠落于地,露出里面饱满的风景。
  “哇!真的很性感。这才符合大明星的样子。”罗南抚掌赞叹。
##第12卷 第01章 谁站在杜俐背后?
  看上去已成徐娘的杜俐,脱了外衣后意外的诱人,胸部傲挺、腹部平滑、臀部圆翘、阴阜鼓胀,一如青春丰茂的女郎,而非已经三十九岁的妇人。
  “你是故意的吗?脸上不化妆让人以为你老了,其实你的身材依旧出色,只要你愿意往脸上盖上一层妆,你就还是以前倾倒万千男女的大明星杜俐。”
  罗南道。
  “故意?有必要吗?我只是厌倦了虚假、掩盖,素颜才是我的真实面目。”
  “你很骄傲!”
  “是坚持。”
  “这样的坚持难能可贵。可惜时光不会赞叹,否则它一定会放缓在你脸部的脚步,就像它在你身体上做的一样。”
  “你评价完了没有?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对不起,我被你的身材迷住了,完全忘了你这么做的用意。说实话,这个加注很让我心动,一种占有的感觉触手可及,几乎将我身体里的欲望一起点燃。我现在只迫切地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能摸一下吗?”
  说着,罗南颤巍巍地伸出手,仿佛垂死的老头看到一具青春貌美的少女肉体,想在咽气之前摸一下。
  杜俐连忙退开两步,冷着脸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在没有达成交易前,给你看我的身体,已经便宜你了,如果你想得到我,就答应我,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可以让你尽情地摸,摸到你厌倦为止。”
  “假如我始终不厌倦呢?难道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罗南笑道。
  “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有意义吗?”杜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的确没有意义,交易没有开始,停留在表面斗嘴皮子只是隔靴搔痒。你点醒了我,因此我也只能对你说抱歉,你的身材真是好得出乎意料,简直能让男人发狂,刚才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就会失去理智,任你摆布。可惜,现在我醒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坚持自己的底线。”
  “你的底线?不能让贪心要了你的命吗?”
  “不,我改变主意了。有时候人生也需要冒险,尤其当想要得到无比美丽的东西时,更要冒险。”
  “这么说你同意了?”
  “原则上同意,但是我不同意酬劳的支付方式。我的底线其实没有改变,我只是将它丰富了一下,想要我帮你做事,你必须提前给我实际的好处,这样才能让我消除对死亡的恐惧。如果没有实际的好处,只是空口白话,能看不能摸,我缺乏激情,更不会有勇气。”
  “你想要立刻跟我上床?”
  罗南热切地点头。
  “你做梦!”
  “我就知道是这样。”罗南叹息。
  “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不希望从江口洋寻那里听到你提起这件事。”
  “我知道,买卖不成仁义在。”
  “这样最好。最后给你一句忠告,有时候不贪心同样要命。”说完这句话,杜俐便将罗南赶出了房间。
  罗南也不恋栈,转身离开,空气里留下一句喃喃自语:“看来她还有底牌啊!”
  下午,新闻记者会安排在酒店最大的会议厅里,果然来了很多媒体,万头攒动。
  罗南在江口洋寻和一干保镖簇拥下进入会议厅,随行的还有几个来自神韵建筑公司的高层,都是罗南不熟悉的人。
  闪光灯如暴雨般的劈啪作响。
  罗南表情自然地迎接这一切。
  相比之下,江口洋寻的脸上却隐有紧张之色,他自觉准备充分,不过还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媒体,不只韩国国内有影响的媒体都到场,就连一些国外的媒体也派了人来。
  “您要小心应付了。”坐下时,江口洋寻忍不住凑到罗南耳边叮嘱。
  罗南点了点头,他知道江口洋寻在担心什么,不过江口洋寻的担心,并没放在他的心上。
  本来依照江口洋寻所列的新闻记者会流程,罗南首先将进行简短发言,解释新闻记者会延迟到今天的原因,以及说明公司在追查一连串枪击案凶手上的进展;不过,江口洋寻显然低估了媒体们的躁动,更低估了一些潜在的敌人,对深掘内幕的热情。
  还没等罗南开口,就有人举着手机站了出来,大声问道:“祝会长,您涉嫌韩议员的内幕交易案,不知道你对韩议员刚刚遭到刺杀,有什么看法?”
  这个人正是张炳,这位时报记者果然穷追不舍,很有职业精神。
  张炳的问题可谓石破天惊,令罗南不禁愕然,他可没听江口洋寻说过刺杀的事情。
  江口洋寻也被这个消息震慑了,不禁喃喃道:“不可能……我们没派人刺杀韩议员。”
  “韩议员怎么会遭到刺杀?这位记者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无法指望江口洋寻开口,罗南只好亲自发问。
  “我刚刚才收到的消息,我有一位同事就在现场,韩议员在羁押时突然高血压,被允许保外就医,他被送到了附近一所医院,就在医院门前,有一名枪手使用狙击枪搫中了他,目前他生死不明。请问祝会长,这是不是你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而雇请杀手做的?”
  张炳厉声质问。
  罗南摇了摇头:“张记者你应该知道,我也连续被不知名的枪手袭击,使用的也是狙击枪,你看我头上,现在还绑着绷带。”
  “那么祝会长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和韩议员都受到枪击?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或秘密?”
  “张记者说笑了,几天前在神韵建筑公司,我的首席秘书就跟你说过,我跟韩议员并没有深切的瓜葛。”
  “祝会长就是这样推托吗?”
  “不,我有责任,其实关于枪手,我已多方派人追查,这也是新闻记者会延迟到今天的原因。现在我已经有了明确的线索,我想这个线索,对追查韩议员被刺杀一案也同样有用。”
  “你找到了那个枪手?”张炳有些震惊。
  “他是谁?”一干记者连忙追问。
  江口洋寻从刚才的震惊恢复过来,看到罗南应对颇为得体,脸上不禁掠过一丝惊讶,等看到罗南成功地将记者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枪手的身份时,他不禁悄悄地在桌底下向罗南竖了一下拇指。
  其后,罗南根据之前看的资料,将关于枪手的推断叙述了一遍。
  “祝会长的意思是东鹤就是枪手,这一连串的枪击案都是宣珍的遗祸?”张炳随后追问。
  “是不是绳之以法,应该由警方决定,我会盯着你们的。另外,祝会长,我想告诉你,不要以为内幕交易案就此划上句号。”
  张炳说完,他就果断离开了会议厅。
  罗南望了江口洋寻一眼,发现他紧紧地盯着张炳离去的身影,眼中隐隐有一丝凶光闪过。
  张炳的离开,让一些记者感觉到异样,不过更多的记者还是举起了手,想要对坐在台上的罗南等人发问。
  新闻记者会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结束。
  等到记者散去,江口洋寻立刻匆匆离去。
  “首席秘书真是工作繁忙啊!”罗南貌似感叹地道。
  “比不上您,祝会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罗南身边的杜俐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显然此女是记仇的。
  “我还以为生活秘书你起码会有三天不跟我说话呢,没想到才过了三个小时。”罗南转身笑道。
  “您真是豁达,希望这一切结束之后,您还能这么豁达。”
  “但愿吧!没人能够预知结局。”
  “是吗?我却知道你的结局。”
  “生活秘书,我觉得你可以去做末日论学者。”
  “不知道您是故作不知还是真正的愚蠢,就当我白费口舌。有人要见您,就在您的房间。”说完杜俐转过头去,像是表示懒得再看罗南一眼。
  罗南不以为忤,洒然一笑,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进了房间,罗南才发现自己不该进来,因为房间里有一个目前不该见的人,正是朴仁冰。
  “您好,好久不见了。”朴仁冰首先给罗南一鞠躬,摆足了礼数。
  罗南苦笑:“只是三天而已。听说你去日本拍广告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拍得很顺利,两个化妆品广告不需要很久。”朴仁冰露齿一笑。
  罗南暗暗觉得头疼,朴仁冰的来意,他用鼻子都能闻得出来,肯定是陈明艺上次说的计划。
  不过眼下他正逐步接近神韵系公司的核心,哪有工夫配合这位大明星演戏?
  而且他也深知,如果他和朴仁冰走得过近,肯定会让祝正忠更加恼怒,到时候就不是派一伙歹徒半夜袭宅了,说不定就直接让人来杀他了。
  罗南暂时还不想正面挑战祝正忠,尽管他知道眼下自己很重要,也有一股势力在暗中维护他,这才使祝正忠暂时压下了因农采薇而产生的怒火,不过,任何人的忍耐力都有极限,祝正忠可以容忍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
  事实上,第一次祝正忠也没有容忍,只是他的惩罚失败了而已。
  “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罗南硬着头皮发问。
  “您应该能猜到,我找您要做什么。”
  “这个——最近事情多,我的脑子有点乱。”
  “既然身体欠佳,那您去住院就更加理所当然,拜托您了。”朴仁冰再次鞠躬,同时语气里透着一股义无反顾的味道。
  罗南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怎么随口一说,就让这妞抓住话柄了呢?然而,他眼下还有退路吗?
  “不知道那家医院的条件好不好?”罗南再次苦笑。
  “原本不太好,因为是以平民为对象的公立医院,不过几个月前,已经转变为私立医院,设施已经全然更新,应该会住得很舒服。”
  “原来是一家贵族医院,是不是那家医院赞助了电影不少钱,所以你才连带着帮它宣传?”
  “真是惭愧,确实是这样。本来也不想选在医院,但既然已经想出那样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采纳了。”
  “岂止是两全其美,简直是一箭双雕。对了,那家医院叫什么名字?”
  “以前叫仁恕医院,现在改名叫怀善岛医院。”
  “仁恕医院?广津区的仁恕医院?”
  “是啊,您知道那家医院?您怎么会知道?”
  “最近刚刚听过这个名字,真是有缘。好吧,我接受你的拜托,但愿你能过首席秘书那一关。现在我是不是该晕了?”
  “嗯。”
  扑通一声,罗南仰倒在沙发上,然后一声惊叫响起:“来人啊——”
  一小时后。
  罗南笑咪咪地在怀善岛医院最豪华的病房内,一边抓着一颗青滴滴的五爪苹果猛啃,一边看着电视媒体上关于“神韵系公司祝会长突然晕倒”的新闻。
  朴仁冰看着罗南恶行恶相的样子,不禁抚额做头疼状,她忽然开始怀疑这个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是不是早就想住进医院了,否则他怎么显得这么开心呢?
  过了一会儿,扑仁冰终于忍受不了罗南享受的样子,语气冰冷地道:“首席秘书应该接到消息了。”
  “他早就知道了。我一离开酒店,第一个接到消息的肯定是他。”罗南笑道。
  “那他为什么没有来?”朴仁冰有些诧异。
  “可能他觉得我住进医院更好吧,毕竟酒店人多眼杂,比瑞草区的豪宅还要不安全。”
  “这不是理由,想要安全可以找别的地方。”
  “不,没有其他地方比这家医院更合适了,相信我。”
  “你有事瞒着我?”朴仁冰瞪着眼质问道。
  罗南撇嘴,这妞简直就是过河拆桥,他按照她的请求住进了医院,她对他的称呼也改了,“您”自然地变成了“你”。
  不过不可否认,这样好像满亲切的,感觉比僵硬的“您”要悦耳。
  “你终于看出来了,不过不是我瞒着你,而是你知道的太少。”罗南有所暗示。
  其实罗南觉得朴仁冰很可怜,一个光彩夺目的大明星痴心地恋着祝正忠,可以说是爱得纯粹,然而,她对祝正忠的了解实在不多,不知道杜俐曾经跟祝正忠结过婚,也不知道祝正忠正打算跟黄议员的女儿订婚。
  罗南简直要怀疑,有一天祝正忠要把她卖了,她也是一无所觉。
  “有什么话请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朴仁冰咬牙道。
  她顿时觉得脸上无光,竟然被一个中国大叔鄙视,若不是现在她有求于他,她一定要这位大叔好看。
  “OK。其实这不是秘密,下午我和首席秘书召开了新闻记者会,首席秘书要我公布追查枪击案凶手的进展,目前有了重大怀疑对象,就是一个名叫宣珍的女人的儿子——东鹤。”
  “宣珍?二零一三年的宣珍案?”
  “是啊,正是七年前,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我正在演出一出舞台剧,那是我第一次当主角,所以对当时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有深刻的记忆。之后不到半年,我就踏足娱乐圈,正式出道了。”
  “你认识祝正忠先生后,他没跟你提起宣珍案?”
  “没有,我们在一起从来只说一些开心的话题,很少谈及往事。”
  “难怪你不知道。宣珍案的主角宣珍在七年前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她后来被人安排住进了一家医院,那家医院就是这里,过去的仁恕医院,现在的怀善岛医院。”
  “真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我也想知道。”
  “可是……如果宣珍的儿子是凶手,你为什么还答应我的请求?住进这家医院,不是会很危险吗?”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我怀疑成了植物人的宣珍,究竟还在不在这里。”
  “你为什么有这种怀疑?难道植物人还会跑?”
  “植物人不会跑,但如果枪手是东鹤,他会给自己留下这个破绽吗?我仔细思考过数起枪击案,觉得枪手不但枪法精准,而且思虑缜密、行动从容,那样的人,不可能给追查他的人,留下这样一个明显的破绽。当然,前提是枪手真的是东鹤。”
  “有道理,现在我也很想知道,东鹤的妈妈在不在。如果不在,不就证明东鹤是凶手?”
  “不,还要查一下医院在改革后,有没有将所有病人转出去。”
  “说的对,不能忽略这一点。这里变成了贵族医院,医疗费用大涨,大部分的病人都会被转到其他平民医院。我立刻去查一查。”
  “你去查?”
  “当然,我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如果不知道谜底,我会寝食难安。”
  “你不怕枪手对你不利?”
  “哼……他的目标是你,不关我的事。”
  “真的不关你的事吗?别忘了你是枪击案的另一个核心,还记得那句“你只属于我”的威胁吗?我看东鹤肯定爱上你了,所以才更恨祝正忠先生。也许他现在就躲在医院里的某处地方,等你出去,就把你绑架了,接着带到某个地方,然后……”
  “啊……可恶!你在说些什么?你以为我会怕?你一定不知道,我学过跆拳道、柔道、中国功夫、巴西柔术……”
  “厉害,连巴西柔术都会,你快天下无敌了。”
  “哼……我才不信你的话,色大叔!”
  “哎呀,你竟然敢叫我色大叔?信不信我立刻走出医院,让你的一箭双雕计划泡汤?”
  “你敢威胁我?难道我说错了?你不色吗?你在深红酒庄干的好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是!我知道你知道,看来这已经成了我可怜人生的污点了。”
  “哼……知道就好,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威胁,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的风流事告诉你的妻子。”
  说到这里,朴仁冰昂头转身,骄傲地走出病房,她并没有放弃寻找答案。
  “真是固执得可爱啊!”罗南看着摇头失笑。
  朴仁冰前脚刚离开,江口洋寻和杜俐后脚就走了进来。
  杜俐脸色平静,江口洋寻却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您不是身体不适,这一切都是仁冰小姐安排的,对吗?”江口洋寻开口就问。
  罗南点头。
  “住到医院来也好,起码表示当初受的枪伤不是演戏。”
  “演戏?难道媒体有这方面的猜测?”罗南有些诧异。
  “是的。记者的想像力真是无穷。尤其张炳记者紧追不舍,他将把调查对象从神韵建筑扩大到整个神韵系公司,现在各间公司都如临大敌,不敢有一点违规,媒体的力量有时真让人畏惧啊!”
  江口洋寻颇为感叹。
  “首席秘书就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吗?”
  “目前这件事已经不是我可以插手的,韩议员遭到刺杀,让会长感受到了很大的危机,他已经亲自安排了人手处理这件事。”
  “难道……祝正忠先生对首席秘书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会长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对谁都不可能完全信任,我受命于会长身边的侍从室室长近藤一夫阁下,跟会长的关系并不密切。”
  “首席秘书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您在新闻记者会上表现得很好,近藤室长对此也赞誉有加,他有意在您结束替身工作之后,招揽您进入神韵建筑公司工作,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受宠若惊,不过替身工作还要做一年,现在谈这些太早了。”
  “不早。暂时只是让你心里有所准备,从今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我更受宠若惊了。”
  “您不必谦虚,我认为您完全具备独当一面的素质,拥有成为叱咤风云人物的可能。好了,这个话题先到此为止,现在谈以后的工作。我已经从经纪人女士那边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仁冰小姐安排您住院的用意,真是一位痴心的女子,很让人感动,相信会长知道了也不会反对。不过您的替身工作不能中断,就算住在医院,神韵建筑乃至整个神韵系公司都需要您维持局面,所以类似签署文件、召开会议一类的事情,只会愈来愈多,我会尽量安排这些工作都透过网路进行,也会从总公司拿来一部移动的梦幻权杖。”
  “首席秘书,我觉得无论签署文件还是召开会议,其实有你出面就行了,我觉得我并不能发挥实际的作用。”
  “不,往下需要您发挥实际的作用。您还不知道,从今天开始,不只神韵建筑的事务需要您插手,另一间公司——神韵船舶的事务,也将需要您实际干预,神韵船舶目前正在进行一项宏伟的工程,不过他们遇到了不少难题,需要您出面帮他们一一解决。这件事已经通过了会长首肯,他已经同意让您插手这项具体事务,不过需要您接受相关培训。”
  “培训?首席秘书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做真正的会长吧?”
  “可以这么说,您将在这项事务中发挥重要的作用,拥有一定的自主性,跟真正的会长没有分别。”
  “这样啊!是不是事情很难?”
  “是不是时间也很长?”
  “那要看情况,如果您能将学习韩语的热情用到培训上,我觉得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完成。我已经为您建立了一个培训小组,其中包括神韵建筑和神韵船舶的几名管理人员,培训工作将由他们负责,他们以后也将是您参与具体事务的助手。”
  “首席秘书,你不觉得这很为难我吗?我可不是MBA毕业,你认为我能胜任吗?”
  “您能,甚至我觉得您还能发出更璀璨的光芒。”说着,江口洋寻含笑鞠躬。
  “璀璨的光芒?难道以前我是蒙尘的明珠?”罗南摆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以后您会明白的。对了,还有一件工作也需要您做,这件工作非常重要,时间就安排在后天中午,您必须去一趟总公司。”
  “你是说神韵软体?”罗南神情一振,他没想到期盼已久的机会,来得这么快。
  “是的,这项工作将由杜俐小姐负责。”说着,江口洋寻让出靠病床的位置。
  杜俐来到罗南面前,先是微微一鞠躬,然后面无表情地道:“工作很简单,只是请您去总公司做一次搬运工。”
  “什么?”
  “您没听错,确实是搬运工。这跟总公司的一项传承制度有关,由于网路病毒和骇客的潜在威胁,总公司神韵软体并没有进行彻底的无纸化办公,重要的文件都要进行纸本备份,或者纯粹以纸本文件保存。保存文件的地方,就在总公司地下百米深处,那里有一座可跟中央银行金库相比的保密文件储存库。每隔三个月,包括各间公司最新机密文件在内的许多重要文件,都会被送到总公司,由会长亲自锁进保密文件储存库,旁人不得参与。现在会长不在,您就是会长,所以这项工作必须由您接手。”
  “祝正忠先生怎么会同意将这么重要的工作,交到我这个外人手上?他这么信任我?”罗南有些目瞪口呆。
  罗南没想到神韵软体还有保密文件储存库那样的“藏宝地”。
  祝正忠真敢放他进那个“藏宝地”吗?
  他会有此胸怀?
  罗南在心中摇头,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隐情,除非祝正忠吃错药了,否则绝不敢冒此风险。
  “会长会有此决定,也是无奈之举,您还是做好准备吧,后天中午我会亲自开车来接您。”说完,杜俐再次鞠躬,然后离开了病房。
  江口洋寻望着杜俐离开,脸上浮起阴晴不定之色。
  “首席秘书,杜俐小姐不是您请回来的吗?怎么好像她现在又直接听命于祝正忠会长了?”罗南存心试探。
  “您想错了,杜俐小姐本来就是会长亲自安排给您的生活秘书,只不过她跟近藤室长也有联系,所以她才会受到这样的重用。您不必忧心,杜俐小姐值得信任,您安心听她的安排吧。”
  说到这里,江口洋寻重新纠结起眉头,似乎杜俐的一些事情,让他很困惑。
  罗南暗觉有趣,虽然江口洋寻语焉不详,但是他能感觉到杜俐似乎在两股势力间摇摆。
  “墙头草吗?”罗南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说着,他的嘴边渐渐露出一丝笑容,似乎隐隐含着兴奋。
##第12卷 第02章 伊川美桃
  东京,傍晚,微雨。
  祝正忠站在窗前,思考了良久,才冷冷地道:“两天后我要回韩国。”
  “您是为了机密文件搬运、储存之事?”同样站在窗前,但在祝正忠后面半步的近藤一夫小声问道。
  “正是。”
  “您准备放下日本的重要事务?”
  “我只需要半天,半天误不了事。”
  “属下觉得您最好要慎重考虑,一旦去了韩国,您不一定能够立即脱身。不要忘了,农采薇小姐一直在首尔盯着,她要您兑现去年的承诺。”
  “承诺?这个淫荡的女人,她又不是天鹅交易市场的负责人,凭什么向我要人?”
  “这是您去年主动承诺的,当时有市场的负责人在场,所以她才会被委派过来向您要人。您也应该知道,因为海上那件案子,天鹅交易市场受到了很大影响,最近的交易额下降一半以上,他们急需一些上等货色来吸引客人。目前在东亚,以您的势力最大,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急切。”
  “我的势力最大?这根本是个笑话!我只是他们的银行、提款机。论到人手,我比得了和我平级的哪一位吗?天鹅交易市场想要人还不简单!他们有的是人手,翻翻报纸就能找到动手的对象。他们是存心为难我,农采薇那个淫妇,她是存心的,一定是看不得我有日本这个机会。”
  “如您所说,日本这边的确是您的机会,如果您一步走错,想要回头就难了。”
  “我不会给农采薇机会的,那个女人我迟早会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地趴在地上让我操。这次回国,我已经打定主意,你不要再说了。”
  “是。要通知韩国那边吗?”
  “江口——就不要通知了,通知总公司刘常务、神韵船舶车工程师。”
  “是车佑龙总工程师吗?”近藤一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错,我要顺便视察一下他负责的那项工程,虽然工程要交给那个杂碎替身,但是我要提前了解一下进度,以便以后评估它的进展。”
  祝正忠淡淡地道,然而他的眼中却闪烁着丝丝寒光。
  “是,会长,我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还要通知杜俐小姐,传达消息的时候,记得让花店送一大束矢车菊过去,另外替我在料亭——伊豆风餐厅订位子,我要跟杜俐小姐共进晚餐。”
  “是,我会妥善安排。”
  “很好,近藤室长,希望你的敬业态度能保持下去。”
  “会长过奖了。”近藤一夫沉着脸道,语气里顿时失去了刚才的恭敬。
  祝正忠回以一声寒凛凛的冷哼。
  “我查到了。”朴仁冰兴冲冲地跑进病房。
  “你花了一个半小时。看看外面,天都黑了。”罗南可没有给出夸奖,而是扬了扬手腕上的古董机械表,竭力打击大明星的热情。
  “我好不容易才查到,你就这样对待我?”朴仁冰气极。
  “查一位在册的病人有什么难度?”
  “宣珍不是普通病人,总不能弄得满医院都知道吧。再说医院改革时,弄丢了不少档案,电脑里都没有她的纪录,我翻找了书面档案,才找到宣珍的存在。”
  “她还在吗?”
  “哼……不告诉你。你必须向我道歉。”
  “我肚子饿了。”
  “不准岔开话题。”
  “如果你解决我的肚子问题,我就解决你的怨气问题。”
  “你住在豪华病房,还怕护士不帮你送饭?”
  “医院里的饭能吃吗?你给我去集味馆买份中餐外卖,也不知道那位近道的“大师”中餐水准过不过关?”
  “你真奢侈!你怎么不叫我坐飞机去中国帮你买?”
  “不行啊!买回来菜都凉了。”
  “你可恶!好,我不要你道歉了,你别想知道宣珍在不在,哼……我走了。”
  “你走了,我怎么办?”
  “找跟你相好的农小姐帮你买饭吧。”
  “你这是公报私仇,你就不怕我离开医院?”
  “离开了,你也肯定要回来,大姐(陈明艺)已经打电话给我了,说首席秘书已经知道你被我安排在这家医院了,你跑不了了。”
  “那我旷工。”
  “旷吧!只要不被记者拍到,晚上回来就行。其实今天和明天还不需要你出面,我的计划是,这两天先让记者得到我在这里出没的消息,拍几张进出的照片,写一些猜测,然后从后天开始,才会将我跟你联系起来,大概五到七天的时间,才会有亲密的照片登上报纸。”
  “哎呀,原来你敢这样使坏,是早就有恃无恐。”
  “谁叫你惹我,色大叔,拜拜!”
  朴仁冰带着香风,得意地离去;罗南躺在病床上,却是哑然失笑。
  罗南自然不可能无聊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完全黑下来,他走出了病房。
  罗南住的豪华病房,可不是只有一间房间,除了洗手间外还带三个空间,最外面是客厅。罗南走到第二间房间,偷偷地看了一下外面。
  朴仁冰送罗南来医院时,有四个保镖跟着,这四个保镖现在全在外面的客厅,不只这样,朴仁冰还将自己的两个保镖留在了客厅,也就是说客厅里一共有六个保镖,罗南想要悄无声息地走出客厅,非常之难。
  罗南也不想玩什么诡异事件,所以想来想去,便只有打病房窗户的主意。
  窗户外面是直立陡峭的墙壁,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不过罗南并不把这点困难放在眼里,他轻而易举地跨出窗户,如履平地般的从狭窄的窗沿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跳进了旁边一间空置的病房,成功地“逃出生天”。
  五分钟后,经过乔装改扮、摘下眼镜的罗南,穿着一件从储藏室找到的白外袍,还挂上了顺手牵羊而来的医生名牌,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医院的资料室。
  罗南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就找到了宣珍的资料,并很快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宣珍的医疗费用在七年前是由神韵软体公司支付的,但仅仅过了半年,神韵软体公司就停止了支付;之后出一个慈善组织接手,不过也只过了一年半,那家慈善组织就停止了支付;再之后的五年医疗费用的来历都不清楚,因为资料上有涂改的痕迹。
  更有趣的是,资料中的探病一栏完全被人抽走,显然有人想掩盖什么事情。
  罗南带着思索,走上了四楼,来到四一零病房。
  这间病房正是宣珍住的地方,七年来始终没有变过,就算仁恕医院变成了怀善岛医院,这里也没有更动。
  四一零病房是专为植物人设立的病房,有三个床位,不过只躺着两位病人。
  因为其中一位病人是年过不惑的老妇,罗南直接走到了另一张病床前。
  这张床上躺着一位中年妇人,看年纪倒是与宣珍相符,不过仔细看她的面容,罗南却立刻有所疑惑,因为这张脸跟他所了解的宣珍的面孔,有很大的差别。
  问题不在于容貌的改变,因为七年的病榻缠绵,足以将任何女人的容颜改变,而是在于脸型的区别,宣珍是菱形脸,而这个女人是梯形脸,可谓完全不同。
  为了核实两者的差别,罗南甚至拿出手机,从网上搜索到七年前关于宣珍的新闻报导,将其中的照片和病床上的女人对比,确实不一样。
  为什么会有人做这样的手脚呢?
  想掩盖什么?
  罗南不禁非常疑惑,他想到了几种可能,不过暂时还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答案。
  本来他觉得只是透过一张照片,就确定东鹤就是枪手太过于牵强,现在看来却有猜测变成事实的迹象。
  罗南带着这样的思考,离开了四一零病房。他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病房。反而直接走出了医院,叫了一辆车,来到了附近一所舞蹈学校。
  舞蹈学校在一个偏僻的位置。
  罗南在一个巷口下车,等到计程车开走后,一闪身便钻进了学校旁边的一栋公寓中。
  两分钟之后,罗南出现在楼中一间房子里。
  房子里黑漆漆的,看上去死气沉沉,不过罗南并没有畏惧,反倒像是回到家一样,立定之后便轻咳一声,道:“出来吧。”
  “哼——”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微带不满的轻哼,然后屋子里一阵微风飘起,转眼罗南的身边便落下了四个窈窕的人影。
  “不错,有进步。”罗南没有转头四顾,却仿佛将所有动静都看在眼里。
  “君上!”其中三道窈窕人影整齐地响起轻灵的声音,并恭敬地深深一鞠躬。
  罗南笑了,他走到唯一一个没对他行礼,反而轻哼的人儿面前,与她在黑暗中双目对视,良久才道:“两年不见,我的美桃终于变成成熟的桃子了。”
  对面的人儿依旧没有开口,依然是一声轻哼,不过却比刚才的那一声短促许多。
  罗南再次一笑,笑容露出一丝邪意,然后就见他突然踏前一大步,不等对面的人儿惊呼,就一把抱住了她。
  对方遭袭,立刻伸出刀柄企图抵住罗南,不过她哪里是罗南的对手,罗南探出另一只手,拦腰一抱,便将她整个人横着抱起,然后直接向卧室走去。
  “不要——”一直耍脾气的人儿,知道无法抵御,难耐羞愤之下,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声音一如清泉般清澈。
  罗南只当没听到,向卧室走去的脚步更快了。
  卧室的门轻飘飘地打开,然后轻飘飘地关上,接着不到片刻,里面就响起了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
  待在外面的三个窈窕人影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的眼里都不禁露出些许复杂,似有羡慕又似有些无奈,然后下一刻她们都探手入怀,同时拿出了耳塞,将两只耳朵非常严实地堵上。
  足足过了一小时,当伊川美桃第五次发出了昂扬的叫声,浑身香汗淋漓,浮起惊人的粉红时,罗南在其豪乳上蹂躏的双手才紧紧地一捏,然后深进清纯少女的花房最深处,释放出大量灼热的精液子弹,同时迎接少女喷射出的股股淫精欲液。
  战斗这才暂时告一段落。
  罗南紧抱着狂喘的少女,维持深入的状态,打开了床边的台灯。
  “不要开灯。”伊川美桃强忍着浑身的酸软无力,在罗南的胸膛捶了一记。
  “想不到一直接受冷酷训练的美桃,也会有害羞的时候。”罗南呵呵一笑。
  “你就知道欺负我。”美桃脸上越发红潮翻涌,简直如天边最红艳的云霞。
  “好好休息一会儿,志村进来了,她应该有事情要说。”罗南拍了拍美桃的丰臀。
  “啊……志村夫人怎么回来了?我要羞死了!”美桃火速将头埋到罗南的怀里。
  志村夫人是美桃带领的一队人马之中最年长者,她属于少数由上一代家族武士转入受训堂接受训练的人之一,在安藤家的地位并不低,安藤杏秀将她派到队伍中,正是要她辅助伊川美桃。
  忐村夫人出现的方式很奇特,几乎像从墙角里走出来一样,身体渐渐由融入黑暗到暴露在光明之中,更奇特的是,她身上的和服也由黑色渐渐变成白色。
  “君上!”志村夫人走到床前,像是没看到罗南和伊川美桃正处于结合状态一样,双腿跪下,身体伏地,行参拜大礼。
  罗南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志村夫人这才直起身来,目光平视,神情自然地对着赤身裸体的罗南。
  “你有话说?”
  “是。关于那位小姐,有一些很奇特的发现。”
  “只有一些发现?她没有出什么状况?”
  “没有。有一个男人曾妄图跟她密切接触,已经被我亲手阉割了生殖器。”
  “他人呢?”
  “按照君上之前的吩咐,我们没有露面,放他走了。”
  “做得很好。具体报告等一会儿再说,现在你替我清理一下。”
  说着,在美桃的娇吟声里,罗南从她身体内缓缓退出,然后将沾着稠白阴精淫液的阳具,赤裸裸地伸到了志村夫人的面前。
  罗南的要求可谓霸道,但志村夫人没有犹豫,立刻垂首应道:“是。”
  随即,志村夫人便拉开了和服外层细绳的系扣,放下了随身携带的刀,然后伸出双手,扶住了昂扬粗硕的肉茎,将淡粉朱唇凑了上去。
  她没有直接将膨胀的龟头纳入口中,而是先伸出柔软的舌头沿着肉茎柱身徐徐舔弄,将肉茎上每一点蜜汁,不管是浓白的精液,还是黏稠的淫浆,都一一舔干净,吞入腹中。
  如此足足了过了三、四分钟,等肉茎上的淫渍完全清除干净后,志村夫人才将朱唇移到阳具前方,正对着火热膨胀的龟头,再次伸出柔滑的舌头,先轻轻地跟龟头上的马眼接触几下,然后聚拢嘴唇,贴上马眼用力啜动,仿佛要一次把马眼通达的精巢里的所有精液都吸出来一样。
  罗南不禁微微吸了一口凉气,志村夫人服侍技巧之优异,简直是对他精关牢固程度的一次挑战。
  一阵啜吸之后,志村夫人的舌头便如雨打芭蕉一样,不停地击打在龟头马眼上,她仿佛认准了马眼正是罗南的敏感点,逮住这一点不放松,当然或许也是颇通技巧,所以知道针对罗南的雄厚私货,要有足够的耐心,否则等到最后吃亏的是她自己。
  又过了数分钟,志村夫人感觉到肉茎越发粗壮且阵阵颤动,而她一直保持的恭谨、认真的表情,开始渐渐融化,光洁如水的脸庞添上些许媚意。
  她再次将手伸向自己的腰部,这一次却是将和服的带袋(宽腰带)、带扬、伊达缔、绑带等全都解开。
  由于志村夫人穿的是振袖,各种带子配饰颇多,解起来颇为繁琐,不过她做得很仔细,她一边解带子,一边开始徐徐地在胀大如秋桃的龟头附近吞吐,并渐渐地将幅度加大,直至唇齿可以摩擦到龟头下的肉冠,便不再往下,而是专注刺激这部分的区域,尤其她的舌头越发灵活起来,不但刺激马眼,还不时围绕肉冠打转,让肉茎的?动幅度越发大了,显然带给罗南的快感非常强烈。
  费了差不多两分钟,志村夫人终于将所有带子解开,接着敞开和服,露出一层在白色裹布紧裹下,依然高耸的胸部,她没有丝毫迟疑,就将手探到背后解开了裹布的布结,扯下了裹布,露出了一对白晃晃的硕大乳瓜。
  如此袒露胸部,志村夫人自然不是没有目的,她要给罗南最高的享受。
  所以等到解放出一对堪称绝对凶器的豪乳后,她便松开嘴巴,引着肉茎与她胸前沉甸甸的弹软乳瓜相会,先来一连串点射式的碰触,然后是双乳一起挤压,再来就是乳沟处的快速乳交,在乳交的同时,志村夫人还不忘探下嘴巴,用舌头给予肉茎的上端刺激。
  罗南脸上的舒缓之色渐渐消失不见,变得微微紧张,他抱着美桃的双手,不再只是轻揉缓摸,而是渐渐加大了力道,将美桃的丰臀傲乳蹂躏成了种种形状,引发了美桃的持续娇吟。
  志村夫人把握住了罗南的快感节奏,适时抬头展露了一下自己的脸庞!
  脸颊已有红热,似起春情,不过神情平和的样子,更能激起男人的亵渎欲望,这简直就是变相的勾引!
  罗南忍不住从美桃身上抽出一只手,伸向志村夫人的一只硕大乳瓜。
  志村夫人立刻给予配合,停止乳交,将上身完全凑前,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罗南胯前,用嘴巴展开正式的服侍,激烈的吞吐开始了。
  志村夫人的两只手不断地在肉茎下半端滑动套弄,而上半端则被她的嘴巴完全包办,龟头开始深进至她的口腔底部,撞击着浅喉位置。
  柔软的口腔跟火热的肉茎相掩,腻滑的感受在肌肤间不断碰撞,还带出了很大的水渍声响。
  志衬夫人开始用细甜的嗓音,一声接一声地发出低低的呻吟,这样的叫声,简直比直接放声叫喊还要引人犯罪。
  肉茎的颤动程度更大了,偶尔一跳一跳的样子,简直像表示随时可能喷发而出。
  志村夫人加快了口腔和手部的套弄,并且开始配合深喉技巧,偶尔让肉茎插进口腔极深处,让硕大的龟头完全挤进喉部。
  她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呼吸,这样极端的深喉,并没有让她表现出任何不适,反倒是引发出沉重的呼吸,不知是因为憋气的缘故,还是情欲已被激发,她已经无法做到表面上的平和。
  罗南抓在志村夫人胸前的一只手,不知不觉已经用了不小的力度,甚至已经到了不知怜惜的程度,硕大的乳瓜被揉弄着、变形着、弹跳着,逐渐显现出一个个淡红的指印。
  罗南的快感的确累积得很快,不过还没有到喷射的程度,目前仅仅到了一半,面对志村夫人开始狂野起来的口交力度,他也忍不住开始挺动胯部,配合志村夫人的深喉,在她的口腔中累积着每一次摩擦的快感。
  然而,显然这些还不够。
  罗南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就在志村夫人又一次深喉之后,他快速地从她的口腔中拔出了肉茎,然后将志村夫人往床上一拉,掀起她身上半敞的和服下摆,扒开她光溜溜、肉颤颤的两片臀瓣,直接压上身去,肉茎滑过黝黑的毛草丛,带着噗哧的声音挤进了丰肥的穴门。
  志村夫人细甜的嗓子,终于发出了一声高音,她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抓住床单,使劲揪着……
  进门之后,罗南可没有使用水磨功夫,直接开始快速大幅度的抽插。
  志村夫人也表现出很强烈的快感,不一会儿,便涌出了大量的稀水,开始沿着阴唇之间的小道往下流淌,将床单滴湿了大片。
  稀水就像冲刷峡谷的头道水,第一一道水是新分泌的黏热爱液,涌出的速度更加疯狂,这些爱液在阴穴内被捣春多次,早已磨成了白浆,等到挤在穴口,随着肉茎的快速抽插,便一点点地溅射开来,很快便将志村夫人的胯间打得片片淫白。
  志村夫人的第三道水,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压抑多年的阴精浓稠如蜜,带着丝丝缕缕的银丝喷射而出,再被肉茎几下细磨,便成了膏白的浆糊,“糊”弄了峡谷、“糊”弄了两人的下身大片地方、还“糊”弄了周边尺许之地,就连躺在一边休息的美桃,那双修长美腿也没能逃过,落上了星罗棋布的大白点。
  罗南受到志村夫人泄精的刺激,已有喷射之感,因此连忙发起冲刺。
  然而这个非人的色鬼可不似普通人,顶多冲刺几十下就完事,他这一冲刺,便是连续几百下,让志村夫人一个高潮连着一个高潮攀登,只觉得体内如翻江倒海般,光是摩擦的热度就让她始终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峡谷穴口更因此成了小型瀑布……
  罗南迎潮而上,几乎没有费什么技巧,便直接撞进了花孔,深入到极深的花房之中。
  最后的十数下抽插在花房内进行,志村夫人立即放声大叫。
  花房媚壁抽搐到极点,粗壮的肉茎每一下在花房内捣动,都像实实地打在她最敏感的神经一样,龟头的硕大火热更像是一颗印章,永恒地在她最私密的花房内盖上专属的印章。
  这一瞬间,她有魂飞魄散的感觉,然后她就感觉一股火热的岩浆在花房内散开来,滚烫的阳精子弹击打在子宫壁上,那种击肉的声响几乎清晰可闻。
  “去了……去了……”志村夫人忘情尖叫起来,与此同时,一股股黏白、浓厚如胥的淫精,从她身体的极深处飞喷而出,将这场性爱瞬间推到了最浓烈的顶端。
  再也没有这种最深刻的占有,更让罗南心动了,罗南的阳具死死地抵在志村夫人的子宫内,享受着每一滴火热的精液,在此妇最玄秘之处飞打的感觉,直到快感耗尽,最后一滴也释放出去后,罗南还迟迟不肯将其拔出,因为这一刻的占有,是如此的彻底,彻底得让他沉醉……
TOP Posted: 05-12 17:57 #4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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